Chapter Text
多年以后，再次回想起他们，脑里海第一个浮现的画面，便是：在青学的网球场外，他们两个并肩而立，一个，目光凌厉；一个，笑容和煦。
那时的天空，很蓝，很蓝。
那时的我们，年少还轻狂。
那时的他们，是一道风景。
那时。。。。。。
“大石，菊丸。到D场区，进行练习赛。”手冢如往常一样分配着每天社团训练的内容。
“唉~，现在，刚跑完NIE。”英二睁大眼睛，眨了眨，埋怨的说。
“菊丸！”手冢的声音提高了些。
“HA I。”英二马上跟着大石一起往球场方向走，回过身的刹那，悄悄地对着手冢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俏皮可爱的模样，引得大石笑出声来。
“英二这样，被发现可是要被罚跑的哟。”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不二！”英二吃惊的看着身边突然出现的人。
“吓死人了，什么时候和乾一样，走路都没声音的NIE。”英二像是真被吓到似的，还作势轻轻拍自己的胸脯。
“不二，今天练习的对象是谁？”大石温和的问。
侧头想了想，说：“荒井吧，好象是。”
“唉，不公平，这样不二一会儿就能休息了，为什么我就要和大石NIE。”英二委屈的抱怨。
“呵呵，大石，你加油吧。我打完会来看你们比赛的。”
“不二！”英二一把拉住要进C球场的不二。他，决定生气了。
“啊，什么事，英二。”不二转过头就看见皱着眉头，撅着嘴的英二，有点莫明。
“为什么？你和手冢一样都偏心。”英二煞有其事似的忿忿地说。
“唉~”侧头，不明白的看着英二，用手指指自己，有吗？
“恩！”像是回答不二的疑问，英二重重地点了下头，说：“为什么你只叫大石加油，却没关照我？？”
几分钟的安静后，不二先笑出声，随后偏了偏头，好笑的看着英二说：“HA I，HA I，英二，也要加油哦！”
比赛结束，6-0，走上前去和学弟握手，一脸微笑地看着气喘吁吁地荒井。“没关系，有进步了，还要努力。”
“是”听完不二的话，荒井一下子振作起来。
鼓励加稍稍的赞扬，不二说话总是恰倒好处，如和风般舒服。
信步往D球场走去，远远地就能听见网球独有的撞击声，比赛很激烈吧。微笑着走过去，黄金搭档的比赛又怎么能错过，所以才会早早地结束和荒井地比赛。心想：手冢的本意应该是让他陪学弟练练球吧。毕竟跟自己强大许多的对手比赛后，获得不仅仅是失败，还有更多的经验和进步。可是，下次吧。NE，手冢，对不起咯。不二在心底悄悄地说。
视线拉近，看见门边已经有一个人抱胸而立。不二没有吃惊，依旧慢悠悠地走过去，习惯性的在他的身侧站定。
看见正在用毛巾搽汗的英二，于是眉眼弯起，对他挥了挥手。而对方也毫不吝啬的送上大朵灿烂笑容。
“比赛结束了？”身边的手冢开口问，语调是一贯的清冷。
“恩，6-0。”轻声应答。
“怎么样？”
“有很大的进步，他自己也很努力。”手冢这样的问法大概也只有不二听得懂吧。
“恩。辛苦了。”
“没什么，不过，手冢还真关心下一界的青学啊，放心不下吗？”不二悠悠的说。他，就是想的太多，担心的太多，负担的太多啊，辛苦的应该是他吧。
。。。
“手冢，有些事是我们不能替他们做的，当初的我们也是这么一路摸索过来的，记得吗？”抬头，看他。恰当的扶持是好的，只是，自己的路毕竟要由自己来走才会更显精彩，生命之中有很多东西是要自己亲身经历过才会懂得，才会珍惜。这点，他，应该更了解啊。
手冢微微的点了点头，当作是回答，这个道理他又何尝不懂，只是，情不自禁的就是想再拉他们一把，再教他们一点，恨不得将自己的所有倾囊相象。这是责任，亦是感激。
“NE，手冢，偶尔也关心一下自己吧，你的手怎么样了？”不二问，有一段时间没来社团的手冢，在大前天突然出现的时候，着实让大家吃了一惊，但更多的是惊喜吧，能来社团了，是不是也说明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
不二久久等不到答案，有点动气了，不再和手冢搭话，将视线调回到场内，正好看见英二一记漂亮的网前截击，30-15。已经是最后一局了，似乎大局已定了。啊！不是，应该在比赛之前就定了。大石对英二，永远是英二赢吧，绝不是技术上的问题，大石输的只是感情。就像自己和手冢一样，会赢的人永远是他。
“不二。”手冢低声叫他，语气却是说不出的惆怅。
有一丝惊讶的抬头，挑眉询问。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去德国，左手的伤要到那里治。”手冢说，神情复杂。
“唉，很严重吗？”不二急问。原本以为他的手已经好了，所以再次看到他，心情是十分愉悦的，没想到。。。
“恩，那边的技术比较先进，而且，有很多成功的例子。”手冢低头想看不二。可是此刻的他只是将头埋得低低的，看不清表情。
太阳已经下山了，留下自己的余辉还眷顾着大地，眷顾吗？即使知道最终还是要离开，最终还是要被黑夜吞噬。这样，还依旧眷恋，依旧愿意为此燃尽最后一分热力吗？多傻啊，可即便是傻，这一幕不是每天都还在上演嘛。
“那，手冢，什么时候走。”不二抬头，语气已恢复一贯的闲散。
“一星期后。”
“那，全国大赛呢？”那不是他的梦想吗？为此付出了多少牺牲和努力，经历过，痛苦过，愉悦过，如今，梦想就在前方，伸手便可触及，他，舍得放弃吗？
“不二。”低低哑哑的声音，炽热的目光却定格在远方。
“恩？”
“我会回来的，全国大赛，请留个位置给我，我们，一起去。”轻声低呐，像是宣誓又像是承诺。
“恩！手冢的话，一定没问题。”不二扬头微笑，快乐神情毫不掩饰的展现在手冢面前。
手冢有点动容了，这张看了三年的笑颜！
“手冢要我留位置的话，我也有个要求哦。”
“是什么？”
“能先答应吗？”不二有点任性的说。
“好。”铿锵有力的一个字，不犹豫，不含糊。
这到让不二呆楞了几秒，本以为手冢是不会回答的，最多只是皱一皱眉头示意自己说下去，却没想到他会答应，而且毫不犹豫的。手冢，是在宠自己吧，以他独特的方式。一直都是。
“呵呵，NE，手冢，要求很简单，也很公平。”继续掉他胃口，准备将得寸进尺发挥得淋漓尽致。
“恩”
“不怕我提苛刻的要求？”
“你说了，会很公平。”皱起眉头，手冢有点后悔，自己现在完全被动嘛。
“我说，你就信？”
“不二！”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呵呵，好了，好了，其实真的很简单。”不二收起眼底的揶揄，指了指自己的脚下，说：“手冢，同样的，也请你在这里给我留一个位置吧。不过，是永远的”
手冢，没有做声，就这么看着他，看着夕阳下笑得一脸云淡风清的不二。只是，你又可知道，你的位置并不是在我的身侧。而是。。。手冢用右手轻轻的按了按自己的心口。在这里，在这里一直有一个位置是留给你的，而且，是永远的。
青学的队友都知道手冢的右侧永远站着一个不二。
他校的对手都知道手冢名字的后面永远是天才不二。
这是真理还是定理，真理是与生俱来的，定理是待人发现的。他们，或许两者皆是。
那天，我和英二比赛完，走出来，就看见，他们并肩站立着，风吹过，云飘过，不二微笑，手冢凝神，画面就此定格，勾勒出一道风景，不璀璨，不华丽，却让人印象深刻。
这道风景，是和谐，还是默契？
默契的是他们，他们的世界只有他们懂。
看着和谐的是我们，似乎，他们站在一起就是那么的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