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hive of Our Own ^beta

Chapter Text

　　洛基翹著腿坐在沙發上，手裡擺弄著東尼給他殺時間用的平板。

　　他興致一來在搜尋欄輸入了「Tony Stark」，立刻出現一堆東尼本人和鋼鐵人的圖片。洛基隨意往下瀏覽，突然出現了一張男孩的照片，他好奇地放大，立刻就從那雙眼睛看出這男孩就是小時候的東尼──他那充滿熱情的視線從未改變。他繼續點開相關圖片，螢幕顯示幾張史塔克夫婦和小東尼的合照，還有得到發明獎時與機器人合影的青澀樣貌。

　　洛基看著戀人過去的面貌，不自覺勾起了嘴角，同時對於沒能和他一起經歷這段時光感到些許失落。

　　「嘿，洛基，在看什麼？」東尼走進門，直接一屁股坐到洛基旁邊，手搭著他的肩膀。

　　「看你年輕時的照片。」洛基笑著說，把螢幕秀給他看。

　　「我知道我年輕時很帥，但你不覺得我現在更帥更有魅力嗎？」東尼抬起頭對上洛基眼睛，挑眉說道。

　　洛基笑出聲，靠在東尼身上：「或許吧。但我不禁想，要是能更早遇見你就好了。」

　　「嗯，我想如果是再年輕一些的我，可能和你就沒那麼合了，畢竟你知道的，我以前是自我中心的花花公子。」

　　「你現在還是自我中心，東尼。」

　　「嘿，別忘了你也是好嗎。」東尼輕輕撞了下洛基抗議，接著放柔語氣：「你懂我意思。」

　　「我懂你意思。」

　　如果是過去因忌妒與憎恨蒙蔽雙眼的洛基，遇上了不在乎其他人的東尼，他們絕不會將對方放在眼裡。過去的他們活在不同世界，但正是因為他們經歷了不同的人生，成為了現在的模樣，他們才得以填補對方生命的缺口。

　　「阿斯嘉有相機還是什麼魔法嗎？我也想看你小時候的樣子。」

　　「我們有宮廷畫師，但我過去不太喜歡自己的樣子被畫下來。」洛基淡淡地說。

　　「為什麼？」

　　「我完全與阿斯嘉人所期望的戰士模樣搆不上邊，如黑夜般的頭髮，細瘦的身軀，總是格格不入。」洛基聳肩，「發現我的身世後，好像一切都合理了。」

　　「你知道我喜歡你的一切，你的頭髮很美。」東尼輕輕捧起洛基的髮絲說道，「不過，我確實希望能把你養胖一點。」

　　洛基無奈地微笑，他實在變得太柔軟了，好像只要東尼一直說，他就會相信自己真的有那麼好。

　　「喔，當然別忘了你笑的時候，綠色眼眸發出的光芒。為了能看見它們，我會一直稱讚你。」

　　「你太誇張了，東尼。」洛基眼裡的笑意更深了。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東尼語氣有些興奮。

　　洛基挑眉，「我不確定我想不想知道。」

　　「我應該替你多拍些照片，大概一天至少……五十張？太多了嗎？還是乾脆用錄影的，這樣我不在家的時候也能看見你優雅的舉止。」

　　洛基默默盯著他看。

　　「好好，看來有點太多了，但我也會入鏡的。何不現在開始？」

　　東尼拿出手機，開啟自拍模式舉在他們兩人面前。

　　「史塔克。」洛基不太想直視螢幕，皺著眉看向東尼。

　　「來吧，公主，雖然你擺臉色也很美，但現在先笑一個吧。」

　　洛基有些不情願地看向鏡頭，東尼另一隻手緊緊握著他的手。最終洛基還是放鬆了表情，朝鏡頭微笑。接著一閃，就拍好了。

　　東尼把手機拿近給洛基看。畫面中的兩人緊緊依偎在彼此身旁，東尼沒有看鏡頭，而是笑著看向洛基，眼裡的深情被停在那刻，讓洛基幾乎要懷疑照片裡的另一個人怎麼會是自己。

　　「雖然照片沒有你本人好看，但多拍一些也沒什麼不好吧？」東尼滿意地說，捏了捏洛基的手心。

　　洛基看著他們相連的手，接著對上東尼的視線：「這次我同意你。」

　　東尼露齒一笑：「你真是太完美了。我該設計一台機器，可以隨時隨地替我們拍照。那很簡單，用我那團破銅爛鐵組一組就行了。我不只要把你的照片設成手機桌面，我們應該把我們的合照佈置在每個地方，如果偷偷放進克林頓房間你覺得他會生氣嗎，我們應該洗一大張掛在他床頭……」

　　聽著東尼滔滔不絕地說話，洛基不禁想，是否只要一直看著他們相愛的照片，總有一天就能坦然接受他被愛著的事實。

　　洛基把頭靠上東尼的胸前，東尼沒有任何遲疑地攬住他的腰，在他頭頂留下一吻。

Chapter Text

　　聽見聲響，東尼抬頭看向浴室門口，下一秒剛洗好澡的洛基就走了出來，熱氣將他白皙的臉龐稍微染紅，烏黑的頭髮還滴著水。

　　「等等。」見洛基閉上眼睛，東尼喊道

　　洛基睜開眼看向他。

　　「今天就別用你神奇的魔法了，讓我幫你吹頭髮吧？」東尼提議。

　　「我轉瞬間就能完成的事，何必浪費時間？」洛基挑眉。

　　「這叫情趣，你們阿斯嘉不搞這套的嗎？」東尼拍拍身旁的座位要洛基坐下。

　　「哼，人類真是麻煩。」洛基嘴裡這麼說，卻還是順從地坐下，東尼迅速拿出一隻吹風機。

　　按下開關，熱風吹到他頭上，東尼的手輕輕抓起一縷縷髮絲，仔細地吹乾。

　　洛基不得不承認，這感覺還挺不錯的。東尼牽扯著他的頭髮，但並不會不適，反而讓他胸口湧起一股安全感。

　　東尼切掉開關，洛基才發現頭髮已經乾了。

　　「客人，還滿意我的服務嗎？」東尼對他露出燦爛的笑容。

　　「還不錯。」洛基回以一笑。

　　東尼抓起他垂在肩上的頭髮把玩，隨意地開口：「聽索爾說，你以前是短髮。」

　　洛基稍稍愣了一下，從彩虹橋墜落之前的時光，對他來說彷彿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

　　在墜落的期間內頭髮長長了，後來他也沒心情去打理，反正接下來人們首先看見的不再是他髮型，而是他的惡行。

　　只用了一秒，洛基就回神，「所以呢，你比較喜歡短髮？」

　　「只是好奇。你什麼髮型我都喜歡啊。」東尼輕吻了下他的額側。

　　洛基放鬆身體靠在他身上。

　　(1)
　　
　　處於半夢半醒狀態的東尼下意識地伸出手要去抱睡在一旁的洛基，卻撲了個空。

　　他不情願地揉了揉眼睛，發現床上只有他自己。

　　「賈維斯，現在幾點？」

　　「早上11點55分，洛基先生已經準備要吃午餐了。」空中傳來平穩的聲音。

　　東尼下了床，洗漱完便走到廚房，想先向愛人要個早安吻——雖然已經中午了——卻在看到洛基的瞬間愣在原地。

　　「午安，東尼。」洛基泡了一壺咖啡，他不喝，是替東尼準備的。

　　「哇喔，你的頭髮發生什麼事？」東尼瞠目結舌地指著洛基的頭。

　　「我留膩長髮了，索性就剪短。」洛基抬手摸了摸現在只到脖子的髮尾，看似隨意地回答，他還是有點緊張東尼會有什麼反應。

　　雖然還沒從驚訝中回復，但東尼還是發現洛基在故作冷靜。

　　「很好看啊。」東尼走到他面前，情不自禁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髮尾。

　　「你不用故意說好話。」洛基稍微閃避他的手。

　　「我說的是實話，你作為謊話之神難道聽不出來嗎？」東尼毫不在意地再次撫上他的臉，「而且你這樣看起來好像年輕了一點。」

　　洛基對上他的視線，總算露出微笑：「看起來再年輕，我比你大一千歲的事實也不會改變。」

　　「遇上你之前，我從來沒想過我會被老牛吃嫩草。」東尼開玩笑，手習慣性地要去抓洛基的頭髮，卻撲了空。

　　「說實話我也有點不太習慣現在的頭髮長度。」洛基說，接著稍微擺擺頭，在東尼眨眼的一瞬間過後，洛基的頭髮竟然又變長了。

　　「你的魔法？」東尼挑眉。

　　「也不算是，我本來就有變形能力，改變髮型只是小意思。」

　　「太酷了，這樣不就想多長就多長？你聽過長髮公主嗎？我知道我們的電影之夜該看什麼了，以後我回家時就在一樓等你把頭髮放下來。」

　　「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但我拒絕。」

　　(2)

　　槍聲綿延不絕，但洛基不是太擔心，人類的槍械對他殺傷力不大，而東尼的鋼鐵裝防彈能力也很強。他敏捷地閃過攻擊，將刀刺進敵人的腳關節。對他來說，不殺死這些弱小的凡人還比較難。

　　敵人已經幾乎被清剿，洛基踢飛正想攻擊他的敵人，轉頭查看東尼的狀況，卻見他被某種能量波擊中，彈飛到牆上。

　　「東尼！」洛基大喊，他的分神卻給了敵人機會，能量波也打到他身上，雖不致命，仍將他擊倒在地，但他的注意力仍放在東尼身上，揚起的煙塵使他看不清那紅與金的身影。

　　一個男人從他身後接近，一把抓起他的長髮，強迫他抬起頭，洛基餘光看見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他的頭。

　　「史塔克，你想讓他活命的話就立刻投降。」洛基身後的男人說道。

　　「嘿，冷靜一點，你不會想拿槍對著他。」煙霧消散，東尼站了起來，他的聲音從鋼鐵裝後傳出來顯得有些失真。

　　看見東尼沒有受傷，洛基才鬆了一口氣，並給他一個微笑。

　　「我再說一次，脫下鋼鐵裝！」見東尼慢慢逼近，身後的男人怒吼，用力拉扯了下洛基的頭髮。

　　洛基冷笑一聲，手中出現一把刀，毫不遲疑地抬手將他被抓住的頭髮砍斷。男人失了力，錯愕地抓著洛基的斷髮，銀光一閃，下一秒他的視線被紅色淹沒。

　　「別說我沒警告你。」東尼看著倒地的男人說，接著將剩餘的敵人處理掉。

　　洛基走到他身邊：「你有受傷嗎？」

　　東尼聳聳肩，指了指洛基的頭：「你的頭髮？」

　　「被噁心凡人碰過的頭髮剪掉剛好。」洛基不屑地說。原本他的頭髮長過肩膀，現在只到脖子中間長，髮尾斷面相當不平整。

　　「只是確認一下，我不是噁心凡人吧？」東尼的面罩打開，洛基只看見一個愚蠢的笑容。

　　「別傻了。」洛基回以一笑。

　　東尼稍微收斂了笑容，伸手撫過洛基的頭髮，洛基懷疑他在東尼臉上看見了一絲憐惜。

　　「我們回去替你做個新造型吧。」東尼說，「剛好我最近很想體驗當美髮師。」

　　洛基笑出聲：「先不要，你只會把我的頭髮變得更糟。」

　　「你該對我多點信心，不試試看怎麼知道我不行呢！」
　　

Chapter Text

　　「凡人，你想做什麼？」洛基的手緊緊抓住東尼的脖子，眼神滿是殺意。

　　「嗚、洛......」東尼被掐得說不出話，他的腳尖幾乎要離開地面。雖然被洛基這樣威脅，但他仍注意到他瞪視之下的驚惶。

　　「請先冷靜一下，洛基先生，您在這裡是安全的。」賈維斯的聲音從天上傳出，讓洛基嚇了一跳。

　　明明聽見聲音卻沒有看到人，洛基板著臉觀察左右，但腦中又突然有個聲音告訴他那只是史塔克的AI管家──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他的頭猛地一抽痛，鬆開了對東尼的鉗制。東尼終於採到實地，摀著脖子咳嗽。待他緩過來，他立刻上前關心洛基的情況，只見他一臉痛苦地倒在床上。

　　*

　　「這太荒謬了。」躺在床上，覺得他的頭更痛了。

　　「說實話我也覺得太扯了，不小心被索爾的錘子打到頭，這種事可不常見。」東尼無奈地說。

　　「這可難說。」洛基悶悶地說，自從索爾獲得他的錘子，他就老是丟來丟去。「我指的是我和你是戀人，這太荒謬了。」

　　「你不相信的竟然是這個，這真的有那麼難以置信嗎？」東尼戲劇性地喊：「我好歹也是億萬富翁、天才發明家兼前花花公子。」

　　「你只是個愚蠢的凡人！」洛基喊回去。

　　「噢，我偶爾會懷念你以前這種帶刺的態度。」東尼想起最初和洛基相處時的各種摩擦，回憶加上濾鏡果然美化了許多。

　　「索爾呢？」洛基低聲問道。

　　他現在的記憶很混亂，彷彿他醒來前只是要去找他的母親討論魔法，同時發現自己是冰霜巨人的恐懼與自我厭惡籠罩了他的心，還有在紐約之戰時被瘋狂佔據的理智，此刻的他分不出什麼是真實發生過的，或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如果史塔克說的是真的，那他哥哥在哪裡？

　　「他回阿斯嘉去找你媽媽，他認為她應該有辦法讓你恢復記憶。」東尼解釋。

　　洛基默默審視著東尼的臉，試圖判斷他話語的真實性，他不禁懷疑眼前這一切是否又是薩諾斯與他的黨羽為了控制他所製造的幻覺？

　　「累了的話要不要再睡一會兒？還是想吃點什麼，冰箱應該還有食物。」東尼輕聲說，伸手順了順下洛基的頭髮。

　　洛基意外地發現他並不排斥來自這個凡人的觸碰，甚至渴望更多。

　　這真是太奇怪了。他看著白色的天花板，既熟悉又陌生。米德加德，東尼史塔克，還有愛情。他從來沒想過和誰陷入戀情，更何況還是個凡人。

　　「或許我不想恢復記憶。」洛基悶悶地說，他覺得眼皮好重。

　　「為什麼？」東尼柔聲問道。

　　「如果我想起了一切，那些......那些糟糕的事是否也會變得清晰？」

　　「就算如此，我也會陪著你，洛基。」見洛基沒有反對他的碰觸，東尼進而撫摸他的臉，「再說，就算你媽媽沒辦法幫你恢復記憶，我也有自信能讓你再一次愛上我。」

　　「不，你不能。」洛基有點不安地笑了一聲，「我討厭山羊鬍。」

　　「噢，你最喜歡我的鬍子了。」東尼回給他一個笑容，這讓洛基浮躁的心漸漸安穩下來。

　　*

　　後來索爾帶芙蕾嘉回來，在她的治療後，洛基的記憶再度完整了。

　　「我很抱歉，掐了你脖子之類的。」事後，洛基對東尼說。

　　「跟被丟出窗外比起來沒什麼。」東尼開玩笑，將面有難色的戀人抱入懷裡。

　　洛基苦笑了聲：「你知道嗎，我有點慶幸失憶的人是我。」

　　「怎麼說？」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忍受你忘了我，或是把我當成敵人。」洛基停頓了下：「我會沒辦法讓你再次愛上我。」

　　「你可以的，我的命運就是該愛上你。」東尼拍了拍他的背，「如果真的沒辦法，那就叫索爾朝我的頭丟他的錘子吧。」

Chapter Text

　　「洛基先生。」

　　AI的聲音突然出現，打斷了原本沉浸在書本之中的洛基思緒。

　　「若您方便的話，史塔克先生想請您與他一同用餐。」

　　洛基看了一眼時間，有些意外已經晚上了。他變出一個書籤，夾在書中。

　　「謝謝你的告知，賈維斯，請告訴東尼我馬上過去。」

　　「沒問題。」

　　洛基拉了拉有些僵硬的筋骨，整理好儀容，走出房間。雖然他已經睡在東尼房間好一段日子了，但他東尼還是替他準備了一間房間，這讓有時很需要自己空間的洛基感到很滿意。

　　路過客廳，他來到廚房，發現燈光有點暗，接著他看見餐桌放上了乾淨的桌布，除了餐具外還擺放了幾根蠟燭和玫瑰裝飾。而穿著西裝的東尼就站在桌旁迎接他。

　　「情人節快樂，洛基！」東尼張開雙手說道。

　　「瓦倫丁(Valentine)是誰？」洛基疑惑地問。

　　「他是誰不重要，這是情人節！戀人們慶祝的日子！」東尼很隨便地解釋。

　　「你們米德加德人有很多奇怪的節日，」洛基挑眉，「去年的聖誕節也是，在某個神的生日盡情狂歡，還有一個搭乘馴鹿雪橇的老人會送禮物給所有小孩。」

　　「怎麼說，通常這些節日只是讓人們相聚的理由？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商人們的炒作啦。」

　　「我懂了，所以情人節要做什麼？」

　　「約會、吃飯、看電影？原則上和戀人在一起，做什麼都可以。」東尼替洛基拉開椅子，洛基就座後他跑進廚房推出推車，「所以我準備了燭光晚餐！賈維斯，放音樂。」

　　空間傳出典雅的交響樂的同時，東尼將料理端上桌，洛基必須承認他看不太出這些原本是什麼食材，若是以往，他會懷疑是自己對米德加德的食物不熟悉，但是現在……

　　「東尼，這些是你煮的嗎？」

　　「沒錯，我知道賣相可能不太好，」他聳肩，「不過我試過味道，吃起來沒問題！」

　　「你知道我可以幫忙的。」洛基皺眉說。

　　「我想給你驚喜。」東尼坐到他對面的位子，手按在洛基的手上，「而且有賈維斯和DUM-E幫我——雖然它主要是在幫倒忙。」

　　廚房角落的機械手臂失落地垂下來，洛基忍不住將嘴角上揚，握住東尼的手，「我很高興，但我不喜歡你太勉強。」

　　東尼聳肩，想把手收回來，卻被洛基抓著不放，下一秒洛基施展魔法治療了他手上一個個的小刀傷。

　　「看來我下次該戴鋼鐵手套做菜。」東尼開玩笑。

　　接著他們開始用餐，說實話，味道比洛基想像的好上許多。

　　邊吃邊聊天，再喝點葡萄酒，微醺的狀態讓兩人都有些輕飄飄的。

　　食物吃得差不多了，兩人拿著酒杯移動的客廳沙發，雖然沙發很大，但他們還是緊貼著彼此。

　　「我都忘了還有巧克力！」東尼拿出一個盒子，「不過這就不是我做的了，小辣椒推薦的。」

　　洛基接過來拆開包裝，裡面有好幾顆不同形狀、口味的巧克力。

　　「在情人節，巧克力是用來傳達愛意的。」東尼解釋。

　　「抱歉，我什麼也沒準備。」洛基低頭看著五花八門的巧克力說。

　　東尼把洛基抱緊懷裡：「你在我身邊就足夠了。」

　　洛基讓自己靠在東尼身上，「我也是。」

　　「我猜你會喜歡吃這個？」東尼挑了一個巧克力，放到洛基的雙唇前，洛基一口咬下，還不忘順便挑逗地舔了下東尼的手指。

　　東尼的笑意加深，摸了摸洛基的嘴角：「喜歡嗎？」

　　洛基點點頭，東尼又拿了一顆巧克力，接著洛基跨坐在他腿上，咬起他手中的巧克力，銜在嘴裡靠近他的臉。

　　東尼抓住洛基的下巴咬下一半的巧克力，洛基反作用地後退，東尼卻攬住他的腰將人拉近，兩人雙唇交疊，對方口中巧克力的甜味撲鼻而來，麻痺了理智。

　　洛基也將雙手放在東尼腦後，加深了兩人的吻，像是要缺氧了似的交換著彼此的氣息。在短暫的分開唇瓣時，他們都渴望地看著彼此喘氣。

　　「我愛你，東尼。」洛基輕聲地說。

　　東尼湊向前舔去洛基唇上的巧克力，靠在他頸窩，話語落在他的脖頸：「我也愛你。」

Chapter Text

　　洛基喜歡和東尼在街頭散步，他使用了魔法，讓路人不會注意到他們的存在，這樣東尼就能毫無掛慮地牽著他的手。他們剛享用了美味的早午餐，從一間氣氛悠閒的餐廳走出來，洛基深情地看向一旁的東尼，覺得陽光照在他身上的樣子實在太好看了。

　　「我有提過上禮拜羅迪發生的事嗎？那實在太扯了......」東尼淘淘不絕地說著話。洛基適時地回應，大多時間都處於聆聽的身分。

　　雖然人們對洛基的印象是很愛說話，但他可不認為東尼的話嘮程度在他之下。而且更多時候，他的話語只是武器，或為了防備自己，在東尼身邊，這兩者都不再需要。

　　「所以娜塔莎就把克林特丟出去了，沒錯我說的是丟，這不會太誇張了嗎！」

　　即使專注於東尼的話語，但洛基強於人類的五感仍讓他能注意到四周的一切，此時他聽見一個微弱的叫聲，聽起來不是人類。

　　洛基放慢了腳步，專心去聽聲音的來源。東尼本來還在叨念著「她該不會也有注射某種血清吧」，見洛基的異狀也停了下來。

　　「怎麼了？」

　　「噓！」洛基指向不遠處的小巷，「那裡有什麼東西。」

　　「有東西？危險嗎？」作為天才富豪兼鋼鐵人，東尼一下就進入狀況。

　　洛基搖搖頭。

　　「不，我想牠需要幫助。」

　　*

　　兩人走進了小巷，很快就找到聲音的來源——垃圾桶旁的破爛紙箱內，有一隻髒兮兮灰色小貓無力地攤在裡面，雖然被毛巾給包裹著，但昨天下過雨，儘管現在出太陽了，但在這個陰暗的巷內，紙箱裡還是溼答答一片。

　　是被拋棄了嗎？洛基看著毫無自保能力的生物皺起了眉。虛弱，發著抖，沒被發現就會這麼死去。

　　東尼蹲下身將小貓抱出來，生物小得一隻手掌就抓得住，牠可能真的太沒力，掙扎一下就不動了。

　　「洛基？洛基！」東尼喊了幾聲才見洛基回神理他，「你能把牠弄乾嗎？」

　　洛基點點頭，手一擺，綠色的光籠罩了東尼抱著的生物，下個瞬間牠又是隻乾淨的貓咪了。用魔法清理乾淨後，他們才看清牠身上的虎斑條紋。

　　「讓我們帶你回家吧，小傢伙。」東尼輕輕撫摸小貓的頭，小貓發出了細微的嗚咽聲。

　　洛基對東尼的打算沒有太意外，但他心底似乎湧起了一股煩躁感。

　　*

　　那之後，小貓接受了獸醫檢查，除了餓太久和脫水以外沒有什麼太大問題，獸醫認為牠才三個禮拜大，需要細心地照顧，目前暫時留在醫院觀察。

　　不只是洛基，沒有人認為東尼是個喜歡動物的人，他連自己都顧不好了，但他卻表示他要領養這隻貓。

　　「東尼，這不像你的機器人，寵物需要你的照顧，你懂嗎？」小辣椒第N次要他考慮清楚。

　　「我當然知道，賈維斯整理了一些資料，我都看過了，我覺得我做得來。」東尼邊說邊滑著平板下訂一堆高級飼料和貓玩具，「嘿，小貓是母的，如果我用妳的名字替牠命名，覺得如何？」

　　小辣椒只是插腰瞪著他。

　　「好啦好啦，我覺得『毛球』之類的也很適合。」

　　「洛基，你也同意嗎？」小辣椒轉向靜靜坐在一旁的洛基。

　　突然被呼喚，洛基小小地抖了一下：「什麼？名字？」

　　小辣椒有點擔心地皺了眉，「我是指，這不單單是東尼一個人的事，對吧？你們打算一起養這隻貓？」

　　「我......」洛基不確定他的想法，他從沒想過要養寵物，阿斯嘉沒有這種習慣，就算有專屬的馬匹，這也不像地球人對待寵物的方式。和東尼建立感情、開始同居等等，對他來說已經是很大的巨變了，他不知道多了一隻貓會不會影響他們的關係。

　　他回憶起發現貓的經過，整個拋棄和領養的事，都讓他感到心煩意亂，忍不住想起自己被奧丁發現、收養，還有幾乎一生的謊言。

　　「洛基？」東尼的手覆上他的膝蓋，露出笑容：「別擔心，我不會把責任都丟給你的，我已經開始設計自動清貓砂機器人了。」

　　洛基知道東尼在逗他笑，但他實在是沒有心情。

　　可能是他的沉默讓東尼發現不對，東尼露出認真的神情：「嘿，如果你真的不想要養貓，那也沒關係，真的。雖然我現在表現得很興奮，但你知道我總是這樣，所以你不用顧慮我，就像小辣椒說的，這是我們兩個的事。」

　　東尼看向小辣椒尋求附和。

　　「你可以好好考慮，就算你們不領養牠，我也會確保替牠找到好主人。」小辣椒充滿關心地說。

　　洛基低下頭沉思，試圖撇除那些他負面的想法，他不得不承認貓咪確實是很惹人疼愛的生物。既然東尼這麼想要，他實在沒有理由拒絕。

　　「我們領養他吧。」他最後說道，但在東尼撲向他之前又補了句：「名字絕不能取作『毛球』」

　　*

　　接下來的幾天，東尼訂購的貓咪用品陸續送達，他們將空間佈置好後，便將貓咪接了回來。

　　年幼的貓非常活潑也非常親人，特別愛黏東尼。東尼也相當親力親為，餵食、洗澡等等都不馬虎。

　　「洛基你看，毛球超可愛的！」東尼．貓奴．史塔克看著地上走路還不太穩的小貓興奮地說：「毛球，來把拔這裡。」

　　小貓叫了一聲，爬向東尼，接著被他雙手捧起。

　　東尼把小貓舉到洛基面前：「你也抱抱看？」

　　洛基遲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小貓，牠突然叫了一聲讓洛基有點擔心是不是他做錯了什麼，但小貓沒有更多反抗的跡象，洛基再度提起勇氣撫摸牠。毛茸茸的，從耳後到小小的背脊，摸起來很舒服。

　　「你看，牠喜歡你。」東尼朝洛基微笑，把小貓放到他手上讓他抱住。

　　「牠才沒有喜歡我，只是牠本能地向有力量的人撒嬌。」洛基嘴上這麼說，卻還是小心翼翼地將小貓用一隻手捧著，另一手輕輕地在牠的背滑過，讓牠舒服地發出咕嚕聲。

　　「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啊，毛球知道和我們一起是安全的。」東尼邊說邊靠在洛基身邊，伸手逗逗小貓。

　　「你真的要叫牠毛球？」洛基挑眉。

　　東尼抬眼朝他一笑：「對。」

　　*

　　原本大家在打賭東尼多久會開始膩，但過了幾個禮拜，東尼還是對毛球充滿關愛，他待在工作室的時間也變少了──他擔心毛球在那邊會受傷──作息比起以前正常許多。

　　至於洛基，雖然不到東尼的程度，他也開始理解為何人類會如此疼愛貓咪這種生物，他們確實很可愛。

　　「乖女孩，妳真棒！」

　　洛基坐在沙發上，看著東尼和其他復仇者朋友拿逗貓棒和毛球玩得不亦樂乎，東尼坐到地上，將毛球抱了起來撫摸。

　　「天知道我沒有了妳該怎麼辦。」東尼的臉洋溢著幸福，把毛球當珍寶似的抱著。

　　洛基偷偷翻了個白眼，人類果然很愚蠢。愛上這個人類的自己也很愚蠢。

　　突然覺得客廳的空氣好窒息，洛基默默地起身，本來在看一人一貓耍把戲看得很開心的索爾問了他一句，他隨便回要去廚房。

　　他沒想到黑寡婦會跟來。

　　「我想再倒杯飲料。」娜塔莎稍微舉起了自己的杯子。

　　「隨便妳。」

　　他單純是想遠離那隻貓，不是真的有事要來廚房，所以他只是盯著娜塔莎翻著櫃子、拿出東尼珍藏的好酒，一副這是她自己家似的，從容地倒了一杯。她抬眼沉默地問他要不要，他點了點頭，於是她又拿了一個杯子，替洛基也倒了杯後俐落地坐上中島。

　　洛基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洛基，你是在吃貓的醋嗎？」娜塔莎帶著微笑問道。

　　「妳怎麼會這麼想？」洛基淡定地回問。

　　「你這是不否認嗎？」

　　洛基皺起眉，「我為什麼需要忌妒一隻貓？」

　　「也許是因為東尼把他的所有心思都放在牠身上了。」

　　「妳在暗示我被冷落了？」洛基冷哼一聲，「我沒理由向妳解釋我和安東尼的相處，羅曼諾夫。」

　　「我也沒有想聽。」娜塔莎聳肩，「不過我認為，讓東尼知道你的心情也不是件壞事。」

　　沒等洛基答話，娜塔莎就拿著酒杯走掉了。

　　*

　　「洛基，晚餐要吃什麼？」東尼從工作室忙完，回到他和洛基（和毛球）的居住空間，過了幾秒都沒聽到洛基回應，只有幾聲貓叫。

　　東尼猜他可能在房間，走向傳來貓聲的沙發後面，忙了一天，他想盡情地吸貓紓壓。

　　毛球確實在沙發後，然而，這裡不只有一隻貓。

　　一隻比毛球大了一些的黑貓正趴在牠旁邊，毛球好奇地想跟黑貓玩，牠只是看似無趣地抬手要趕走毛球。

　　「現在是什麼狀況？」東尼的疑惑脫口而出，他昨天喝醉又帶了一隻貓回來嗎？

　　「先生，那隻黑貓是洛基。」賈維斯的聲音從天花板傳出。

　　「哇，我竟然不感到驚訝，和外星人交往這麼久多少有點用？」東尼知道洛基有變身能力，但至今都沒什麼機會見他使用。東尼蹲下身想碰黑貓，但牠才被碰到就立刻跳開。

　　「喵！」黑貓──洛基──突然大叫了聲，把毛球嚇了一跳。

　　「沒事，洛基，是我東尼。」東尼攤開手表示沒有敵意，「你怎麼突然變成貓？」

　　被洛基尖銳的綠色瞳孔緊盯著，讓東尼緊張起來，反倒剛剛受驚的毛球現在在一旁自己玩玩具玩得很開心。

　　「好吧，你高興就好。」見洛基沒反應，東尼只好自己判斷。

　　洛基不理會東尼，自顧自的舔起毛。東尼完全一頭霧水，但還是忍不住欣賞起黑貓的優雅姿態，即使變成貓，洛基仍然不失他的高傲與氣質，而在東尼眼裡更是可愛無比。

　　東尼不禁伸手要摸，但洛基一見他的手靠近，就惡狠狠地好像要咬他似的張牙，東尼當然相信他的愛人會毫不留情地咬下去。

　　「抱歉、抱歉，我不打擾你。」東尼聳肩，他剛和洛基認識時，洛基也是這種渾身是刺的樣子，他可是花了不少心力才讓這位北歐神卸下武裝。

　　東尼撿起地上的逗貓棒想跟毛球玩，但轉過頭那隻小貓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他想把逗貓棒收起來，沒想到洛基卻跟了過來，蹭了蹭他的腳。

　　「怎麼了，洛基？想撒嬌？」東尼好笑地說。

　　黑貓叫了一聲，東尼能聽出其中的不屑，但洛基還是沒有離開。東尼謹慎地彎下腰，確認洛基沒有要咬他後，將黑貓抱了起來，洛基乖順地靠在他懷裡。

　　「你知道你這個樣子很可愛嗎？」東尼微笑著順了順他的毛。

　　「喵。」洛基瞪了他一眼，接著撞了他的手，要他別停下動作。

　　東尼坐上了沙發，讓洛基趴在他的腿上，他溫柔地撫摸黑貓的頭，讓他舒服地瞇起眼睛。

　　「你喜歡這樣嗎？」東尼搔了搔洛基的耳後，得到了微弱的咕嚕聲。

　　即使兩人交往已經一段時間，但洛基的沒安全感不是那麼容易就消除的，東尼突然擔心他要養貓的決定會不會太倉促了，他開始回想過去這段日子他是否對洛基比較冷淡──沒有啊，他只是另外花了些時間陪伴毛球。

　　東尼發現他的愛人比想像的愛吃醋，當然他不介意，反倒覺得變成貓想吸引他注意的洛基很可愛。

　　「你知道就算不變成貓，我還是愛你的吧？」

　　東尼才問完，腿上的黑貓就用詭異的姿勢轉過頭來盯著他，好像在不贊同他的話，東尼不確定他是不贊同哪部分──東尼愛他，或暗示洛基是刻意變成貓的。

　　東尼把他從兩隻前腳下舉了起來，洛基反射地揮舞四肢。

　　「嘿！爪子收起來！」

　　聞言，洛基稍微冷靜了下，但還是用不滿的眼神看著東尼。

　　「洛基，我需要讓你知道，雖然貓狀態的你很可愛，但是我更喜歡抱著人型的你，或是被人型的你抱著。」東尼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再說，我們還沒決定晚餐要吃什麼，還是你今晚想和毛球一起吃貓罐頭？」

　　洛基凶狠地叫了一聲，掙脫開東尼的抓握，跳到地上快速地跑掉了。

　　東尼皺起眉，想著剛才是否該更嚴肅一點，讓洛基真的能放心。猶豫了幾秒，東尼起身要追上去，但就在這時，黑貓從別的房間走出來，嘴裡還叼著剛才不知跑去哪的毛球後頸。

　　洛基把毛球不輕不重地放到地上，下個瞬間就變回了人型。

　　「我要吃義大利麵。」洛基丟下這句話，就不理東尼坐上沙發看電視。毛球則是跟著他，在他腳邊想爬上去，但洛基不理他。

　　「賈維斯？」東尼喊道。

　　「已經下訂單了。」賈維斯回答。

　　東尼坐到洛基旁邊，假裝不經意地和他貼著肩膀。

　　「你和小傢伙交流了什麼嗎？牠好像把你當成貓媽媽之類的存在了。」東尼笑說，把毛球抱上洛基的腿上。

　　洛基給東尼一個幽暗的眼神，但手卻輕柔地撫摸小貓。

　　「我可以把你變成貓，你自己問牠。」洛基露出危險的笑容。

　　「你確定？我變成貓就不能這樣囉？」東尼邊說邊整個人撲上了洛基，雙手不安分地在他衣服底下探索，讓洛基發出呻吟。

　　小貓的舒服位子被搶走了，牠索性跳下沙發自己去玩。

　　東尼吻上了洛基的雙唇，洛基頭靠在沙發上無處可躲，就把控制權給了東尼。東尼的舌頭撬開了他的牙齒，將兩人的舌頭交纏在一起，同時他的手也沒有停下動作，惹得洛基不斷發出誘人的聲音。

　　「你就喜歡這樣對吧，我的小貓咪？」鬆開了雙唇，東尼低著嗓音說道，撫上了洛基的黑髮。

　　作為回應，洛基蹭著東尼的手，露出美麗的微笑，綠色眼眸閃爍著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