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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玧其彼时刚下直升机,还未来得及和迎过来的地勤打声招呼就听见包里的公务手机发出刺耳的铃声。他在三小时前才结束最后一个任务,在狭小的设备间里蹭了一身灰,连带着自家爱干净的猫咪也不快起来,正准备下了飞机回塔内泡个半身浴开启盼了很久的年中假,却不想美梦即刻被这通电话打碎。屏幕上显示这通电话来自于金硕珍,他的多年好友兼上司之一,于是他接起电话来便没怎么客气,一脸不耐地问电话那头的人有何贵干。
所幸好友深知他的脾气,仍旧笑咪咪地唤他名字:“玧其呀,李上校让你回塔后先去办公室见他一面。”
不是交代任务的一般流程,闵玧其挑了挑眉,“好事坏事?”
“既然让我来通知你,总不会是太糟糕的事情。一定要说的话,不好不坏。”
“知道了,没别的事我就先挂了。”
“好哦,你要放年中假了吧,记得抽一天时间过来我家,一起喝一杯。”
“说不定都要没假放了,哥还是找别人。”
把手机从耳边移到眼前,干脆利落挂断,闵玧其快走几步追上他这次任务的哨兵搭档。在直升机上设好精神屏障同时他就顺带给搭档做了精神梳理,以便缓解负载过度的信息量造成的疲惫。再次确认一遍他的状态,如预期中稳定在正常范围内,这意味着回营后只要在系统中签个字就能“溜”之大吉去过快乐的假期,如果没有那通电话的话。
签完字后塔派来的车辆已经等在门口,闵玧其上了车,发现人比往常要多,多半都是准备休年中假的,闲聊话题从哪家酒吧的特调更好喝到短期旅游目的地,又落回塔附近的旅馆涨价多少上。闵玧其听了会儿嫌烦,索性开了静音屏障闭目养神。他的私人手机不在身边,连打开SNS刷会儿信息的机会都没有,只好躲回精神图景去逗猫咪,结果猫咪忙着洗脸对他手里拿着的逗猫棒视若无睹,又让闵玧其郁闷了好一阵子。
无聊到快睡过去之前大巴车已经驶入塔内,人群下车后四散开来,闵玧其提着包把军官帽重新戴回头上,低头嗅了嗅身上的气味。仍旧是那股挥之不去的机油味,看来得好好清理一下才行,遂准备直接这样去找李上校,毕竟收到的指令是让他回塔内就去找长官,略微的衣冠不整还在可接受范围内。
闵玧其敢发誓这是他那天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之一。谈话来势汹汹,以往总要迂回片刻才展开的话题从他坐定便劈头盖脸地砸下来,让他本就糟糕的心情再添阴霾一分。难闻的机油味或许可以被视为他小小的报复。
希望他能在年中假内和一名能力评级为A以上的哨兵精神结合,以便更好地完成接下来的任务。“催婚”这个话题不是第一次提起了,但不同于以往多是上司对下属情感状态的关心,这一次显然掺杂了命令的味道。未经精神结合仍旧服役的向导前辈并非个例,事出反常必定有其他理由。“更好地完成接下来的任务”,闵玧其试图借此追问长官细节,却被语焉不详的话语带过。直觉告诉他也许即将会有大事发生,但目前的首要目标,是请求他的哨兵与他精神结合。
他其实早有爱人,虽然闵玧其并不确信能否用爱人这个头衔来称呼他。塔内很少使用“爱”这个字眼,尽管精神结合是一件必须基于爱才能完成的事情,但在塔的语境下这更像是一种军事手段。
离开长官办公室后闵玧其回到生活区取了私人手机,按了开机键便走去等电梯。电梯厅等候的人比预想中还要多,闵玧其看了眼指示灯,干脆拿出手机打发时间。kkt的留言大多是朋友邀约,他也不着急回复,扫完整个列表确认没有需要立即处理的消息便点开最上方置顶,问对面的人下课了吗。
「下课了,现在在静音室休息。」消息立刻弹了出来。
「那怎么还能立即回复?」
「嘻嘻,知道你今天放假,从早上开始就一直留意着手机喔。」
「晚上过去找你?」
「好,这次任务顺利吗?有没有受伤?」
「我和猫都很好,不用担心。」
刚打完字对面的电梯就发出“叮”的提示音,闵玧其将视线从手机移到前方,跟随人群挤进狭小的电梯厢。
「没事就好,我再休息一下,早上刚模拟训练完现在还没怎么恢复。」
出了电梯闵玧其才看见这条信息。明明复健状态比医疗组预期中还要差,对方却总在他面前逞强说自己没有大问题,让闵玧其出任务时总是提心吊胆的。再发了信息过去,对方却许久没有回复,大概是真的去休息了。
只好暂时把这些烦恼撇去一边,把脏了的军装扔进洗衣篓,给浴缸放水的同时收拾一下行李箱,再把猫咪放出来透透气。年中假期间他没打算住宿舍,随意挑了几件换洗衣物再把电子产品塞进行李箱就算大功告成。匆忙钻进浴室确认水温,准备妥当入水后才终于得以长舒一口气。
可支配的假期时间,他要全部留给他的心上人。
郑号锡两个月前销了休学假,回到圣所把去年还没修完的训练时数补足,好参加毕业能力测评。他的同学大多都已经进入塔内服役,模拟训练只好和后辈搭伙完成。虽然训练量不算很重,但后遗症却仍然准时上门,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只好都在静音室内度过。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忌恨那组突变的基因,由此产生的蝴蝶效应几乎改变了他所有的人生规划,被迫摄取超出他承受范围的信息量,而后被无止尽的疼痛困扰,甚至在无意识的状况下伤害到自己和无辜的人。记忆在医院的白和混沌的黑中辗转,他像是被困在永远无法通关的游戏副本中。
医生告诉他觉醒之后他的各项感知功能远超旁人,因此承受了更多的讯息和压力,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但他们能做的除了治疗物理因素造成的创伤外,仅能给予有限的向导素缓解他的精神压力。医生合上病历夹,不无遗憾地对他说:你知道的,向导素有配额限制,并且只能缓解一时,在遇见合适的向导进行彻底的精神梳理之前,你恐怕还是要长期生活在这样的状态里。
尽管医院已经帮他向塔提交了资料,但配对的过程比想象中还要漫长。身上的伤痕愈合后他从医院回家,直接住进了特别打造的静音室里,在某种程度上返回到了仍在母亲子宫中的舒适状态,再去等待能够重新“破壳而出”的那一天。
然后他等到了还没从圣所毕业的闵玧其。
毛头小子在一个雨天敲响郑家的房门,对惊讶的郑家父母说他在实习的时候看到了系统内出现了熟悉的名字,以童年玩伴的身份,或许可以尝试着帮郑号锡做精神梳理。郑家父母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地领着他走到静音室门口,再默默地退下给他们留足私人空间。
郑号锡后来出于好奇问过闵玧其,那个时候他的精神图景是怎么样的。闵玧其眯着眼睛对他说,其实他那个时候根本没能进去,只在外围转了一圈,然后遇见了只有一点点大的Kent。
“那哥比我还要早认识Kent欸!”
“嗯,还以为是只小狗,又粘人又爱撒娇,哪里想到会变成那么严肃的狮子。”
“但猫咪和它相处得很好啊!Kent只有陪我训练的时候才变得严肃起来。”
“毕竟都是猫科动物嘛。”
“然后呢!遇见Kent之后!”
“噢,我就给它喂了点羊奶——直接从猫咪那里端过来的,看它喝得高兴我就没敢打扰,跑去另一边找突破口了。但你那个时候戒备性还是很高,几乎是把入口焊死的程度,没什么希望我就退出来了。回到圣所后发现猫咪一定要用那个碗才肯喝水,我就只好再去找你一次。”
“我妈妈还夸你锲而不舍,原来是因为这个!”
“但至少结果是好的呀,我刚刚进去Kent就在那里等我了,小家伙叼着碗给我指路呢,这次才算真正进精神图景里,不过状况比我预想中还要糟。”
“让我想想……灰尘、蜘蛛网、烟雾、堆成山的废料,你所有讨厌的东西几乎都可以在那里找到。”
“STOP!不要再说下去了!”
“总之,明明没有经历过战争,却像是刚刚结束战斗的战场一样,很古怪。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应付过类似的情况,只能尽力帮你整理,还好有点效果。”
“维持了一年没有复发,哥已经很厉害了。”
郑号锡醒来之后总算得以脱离静音室,在体力恢复后听从建议进入圣所,接受常规的哨兵体系训练。他的天赋很高,第一学年的能力测评就拿到了A级,圣所的教授们都对他寄予厚望,也让他不再那么讨厌变成一名哨兵。他以为自此以后他可以像正常人那样生活、工作,但噩梦的难缠程度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状态是一点点变差的。起初郑号锡以为这只是正常的精神冗余,将服用药片的间隔周期缩短就能改善,但练习和上课之余头痛变得越发剧烈和频繁,他只能依靠增加药片的剂量和注射向导素来维持正常生活。到最后圣所的医生不敢再给他开向导素处方,他只好再一次求助闵玧其,可是那时闵玧其已经开始执行任务,依靠私人电话根本没办法联系到他。为了不影响马上就要到来的学年评级,郑号锡开始在黑市购买向导素,再给自己注射到最大剂量,以维持敏锐的五感和足够的战斗力。
全A学生的代价是又一次跌入混沌,迷失在了自我构筑的迷宫中。但让医疗组头疼的是,由于混沌的诱因是过量摄取向导素,让郑号锡的体内产生了针对向导素的抗体,以至于很多治疗方案无法使用,只能采取姑息治疗。
没有人知道郑号锡何时会醒。他也许会像彗星一样,在耗尽所有的生命力后黯然陨落,只留下一点点不起眼的痕迹。在这其中最悲痛的人非闵玧其莫属,休假回来看望好友,却只见到昏迷不醒的躯体,以及由他推动才造成的错误。痛苦叠加成千百倍,自责、遗憾与不甘被精神力挑动放大,猫咪不停地拿爪子挠墙,他的精神图景甚至也开始摇摇欲坠起来。
能不能再救一次?
闵玧其蹲在监护室门口,红着眼睛喃喃自语。作为一名在役的向导,他很久没有经历如此大的精神波动,冷静是他必须持有的职业素养,也是带他从猛烈持久的精神攻击中逃出生天的唯一法则,但此刻他将这些全都抛诸脑后。看到有医护人员从电动门中出来,闵玧其不顾麻痹的双腿扑过去拦住他的去路,小心翼翼地介绍自己的身份,再卑微地请求他让自己试一试。
真是狼狈啊,闵玧其在心里这样唾弃自己,但总要做点什么才行,更何况自己成功过一次,比那些围在床边束手无策的医生要有用得多。那位打量了他片刻,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和教授商量,请他先在一旁等候。会同意的吧,闵玧其给足自我暗示,这可是最易行的办法。
晚饭前他才被确切告知他们同意让他进行精神疏理,时间安排在明天上午。教授将他叫进小房间面谈,谨慎地告知他根据统计数据,未经精神结合的精神梳理和牵引成功率仅有40%,未经向导素等药物辅助,概率还要更低。这是他烂熟于心的数据,他会在每次执行任务前将它默念一遍,以提醒自己集中注意力,降低犯错的可能,毕竟他永远不希望看着自己的同侪和搭档被那个黑洞吞噬。
他必须要找到郑号锡,抓紧他,再带他从迷雾中出来。
这是向导闵玧其全部的诉求。
或许是水温太适宜,或许是不必再刻意维持紧绷的精神状态,闵玧其躺在浴缸中睡了过去,甚至还做了个梦。醒来后他任由关于梦的短暂记忆流失,毕竟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将那晚的记忆彻底删除,而不是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反反复复地在梦中重温那个夜晚。
让他惊醒的是手机收到信息后反馈的震动,闵玧其拿过手机,揉了揉眼睛才得以看清屏幕上面的字体。
「刚刚真的去休息了,没有出事,哥不用担心。」
「不过哥什么时候才到呢,快要六点啦!」
闵玧其赶紧回复,「对不起,泡澡的时候睡过去了,再等我一会儿。」
用了出紧急任务的速度,收拾好自己和行李再跳上前往圣所的接驳车也才堪堪过二十分钟。冬季的北半球白昼变短,从车窗往外望出去已经彻底变成蓝黑色,路灯一字排开投下橙色照明,远处则由探照灯配合零星灯火,军事管控区的风景向来乏味,但熟悉的道路给予了他更多的安定感。塔到圣所平均耗时四十分钟,会路过十五个岔路口,一个身份检查站,最后接驳车会停靠在圣所的西大门前。然后他要步行绕过几幢建筑物,找到位于半山坡的建筑群,郑号锡常用的静音室位于B栋三楼,他通常会在那里等他。
闵玧其一直有和医疗组保持联系,请他们将郑号锡每周的复健报告发送至他的电子邮箱,方便他了解近况并作进一步处理。通勤期间恰好方便他阅读,好给郑号锡这几个月的状态做了解和评估。感知能力仅仅恢复到先前的85%,体力则是90%,头痛的症状略有好转,但精神力会在体力消耗后持续在不稳定的状态下,强烈建议进行精神梳理修复。不能使用任何向导素制剂的确给郑号锡造成了很大的负担。
按铃提醒郑号锡他的到来,门被打开同时却是Kent先扑上来,闵玧其摸了摸鬃毛作为安抚,一边嘀嘀咕咕它又变胖再这样下去根本就要抱不动它。郑号锡关掉白噪音,从后面走过来把Kent从闵玧其身上引开,再捏捏他的脸颊肉。
“哥果然一出任务就变瘦。”
“假期再重新养回来就是了。我看了复健报告,指标没有特别理想,现在给你做精神梳理吗?”
“好诶,没有向导素兼顾两边的确有点吃力。”
闵玧其没有选择治疗床,而是坐在了长沙发上,“过来吧,我想抱着你。”
把Kent收回精神图景,郑号锡才笑着走过去一把抱住闵玧其坐在他怀里。他当然懂闵玧其的意思,额头碰额头,再用气声告诉他:“我也很想你。”
闵玧其反抱住郑号锡在他背上拍了拍,“现在要开始咯。”
他们习惯在做精神梳理的时候聊天,有关近况、过往、精神图景还有Kent和猫咪。Kent从最开始就忠实地履行着引导的义务,而猫咪在熟悉图景之后甚至鸠占鹊巢当作新开辟的疆土,不过郑号锡不仅不介意还贴心地帮它安排了一个大型猫爬架。
其实郑号锡的信息分类能力不差,精神图景总是井井有条的,闵玧其要做的部分像是露营时给帐篷加地钉,让它牢牢扎在土里才不会移动才好,因此他总会跟郑号锡抱怨做精神梳理不仅需要耗费精神更要耗费体力,轻松程度一点都不会比哨兵要少。
“哥的辛苦我都知道的”,郑号锡凑过去想要吻闵玧其嘴角,却被毫不留情制止,“还差一点,不要乱动。”
“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在你的精神图景里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好不公平,我都被你看透了却还不知道你的想法。”
“那……要不要精神结合,你就都知道了。”
沉默突然降临,静音室彻底静音。闵玧其感觉到郑号锡的精神图景正在上下抖动,所以他也不怎么着急,给对方留足思考时间。
“哥再等一等……等我的身体更好一些,不会太久的。”
郑号锡感觉到加固的速度慢了下来,闵玧其像是在走神。哥很难过吧,郑号锡有些自责,他应该恢复得更快一些的,很多哨兵和向导的精神结合不是都发生在年中假期吗,哥应该也抱着这样的期望的。
“精神结合要打免疫抑制剂,这样结合时哥的向导素才不会影响到我。上一周我特地问了医生了,但他说我现在的状态还不行,还要再等等……”
“没关系的,”闵玧其打断他,“不用胡思乱想,你的健康永远排在第一位。”
“我应该和哥说对不起的。”
“不用对不起呀,塔内有很多未结合的向导,晋升的事也暂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我没受到什么影响,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
“但哥状况不对,至少不是平时帮我做梳理的状态,哥一定有事情瞒着我。”
“只是长官有些着急,你情况特殊,拖一拖也没有大碍。”
仅此而已吗?以郑号锡对闵玧其的认知,他最爱口是心非和大事化了,真的仅此而已吗?
他不愿去戳破真相。
“本周三下午在首尔市松坡区发生一起失控哨兵恶性伤人事件,造成1人死亡,4人受伤,该名哨兵现已由警卫队控制并移交塔做进一步处理。警务厅表示该起案件仅为偶发事件,请广大市民朋友不必恐慌……”
新闻播报声戛然而止,坐在后排的郑号锡抬起头瞟了一眼中控台,又侧过去看正在驾驶的闵玧其。
“哥怎么把广播关了?”
“没什么好听的。”
他们约好今天去医院复查,方便对郑号锡的各项生理机能进行检测,以便调整医疗计划,最重要的是看他现在的状况是否适合注射免疫抑制剂。路比往常要堵,闵玧其打开车载电台试图获取路况信息,却没想到首先听见哨兵伤人的新闻。他知道郑号锡刚觉醒时被过载的信息和疼痛折磨,让他在无意识情况下伤害到家人,所以总会小心翼翼地避免提起任何与之类似的事情,以免触及到他的伤心事。
“最近似乎发生了好几起类似的事件,我在圣所的时候听同学提起过,但大多都被政府压下来了。”却是郑号锡先开启话匣子。
“毕竟政府和塔有协议在,不好因为这些事加剧两方矛盾。”
“不过世界上为什么要有我们这样的人存在呢?给普通人带来危险,还要时刻去对抗庞大的信息流造成混乱。”
“也许是为了去做普通人做不到的事,去提前感知危险,再提早把它掐灭。我们那么努力地训练,不就是为了这些吗?”
“听起来真是伟大。”
“但也可能出于更浪漫和私人的理由,让两个人完全地心意相通。”
“精神结合的作用。”
“以及让我能够遇见你这颗星星。”
“为什么是星星?”
“因为你的精神图景里,有这个世界上最绚烂的星空。”
“噫——好肉麻!”
“那我不再讲了。”
“这样又有点可惜,还是讲吧,多讲讲!我努力适应!”
闵玧其在郑号锡看不见的地方轻笑了一下。
“我想听点好消息。”嬉闹过后郑号锡又变得沮丧起来。
左转指示灯跳起,闵玧其看了眼后视镜,变道再转弯,低速驶进医院的地下车库。
“天天拉着我早睡早起,又在认真地做复健,药也有按时吃,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相信哥一次。”
“怎么才一次,我可是闵斯特拉达穆斯。”
郑号锡拎上包包推开车门,决心不对该绰号做任何评价。
确认过预约名单,郑号锡被护士安排去做各项检查,闵玧其提着郑号锡的小包在等候区挑了个位置坐下滑手机,实则一半的注意力都被郑号锡带跑。做完检查再等报告生成大约需要耗费三个小时,闵玧其却觉得漫长得如同过了一天一夜。
郑号锡在诊室门口招呼闵玧其,让他一同来听医嘱。医生同他们已经很熟悉,随意聊了聊近况才在系统里调出各项检查结果,一项项分析给他们听。
“CRP和白细胞都降下来,炎症基本上清除,前段时间体力下降和精神力不稳就是受炎症的影响,现在恢复过来,各项能力也都有回升。号锡告诉我你们做了几次精神梳理,很明显精神力稳定得不错,这种情况下我建议你们尽早进行精神结合,对后续的康复会有很大的帮助。”
“也就是说可以打免疫抑制剂了吗?”
“我认为是可以了。”
这是他们都在期盼的好消息。
“闵斯特拉达穆斯,认证?”某人还在耿耿于怀。
郑号锡笑着倒进他怀里,“好吧,认证!”
拼图的一角终于完整了。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