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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新闻鸟向世界各地传去玛丽乔亚被草帽海贼团那八位新世界的希望率领旗下数以万计的势力解放时,据后世记载当时全世界民众的欢呼甚至连空岛都能隐约听见。玛丽乔亚的坠落必然会在整个世界范围掀起巨浪,无论是天龙人暗中资助的工业还是私下和海军进行的买卖也都在那一刻受到莫大的打击。
但这些还不是路飞他们此刻担心的问题,他们现在还得暂且对付剩余的残兵和那些自命不凡的天龙人。呱噪刺耳的尖叫声让山治不胜其烦,他确认城外路飞他们肯定能对付后就打了声招呼,带着些部下进玛丽乔亚内城找早些时候进去解放奴隶的娜美小姐和罗宾小姐她们汇合。
比起那些恶心的天龙人,他当然更乐意解救身处水深火热中的女士们。玛丽乔亚正下着大雪,白茫茫的一整片和周边的云混在一起,好像以为只要这样那些发生在此地的暴敛就能被掩盖。城外纷飞的暴雪在他进入内诚的下一秒就被彻底的隔绝了,庞大的城堡居然无论哪个角落都干燥温暖。
他娴熟的划了根火柴点上好久没点着的烟才在尼古丁的作用下平静了不少,见闻色霸气下的整个内城都被他尽收眼底。不远处的一个看起来像医疗室的房间就坐着个年迈穿着白大褂的老头,似乎还不知道玛丽乔亚已经得到了解放,正兢兢业业的在一本厚重的硬皮书上写着什么。
和他一起进来的部下们都纷纷四散在内城难以数清的城堡里仔细搜索每个房间,却没有人往那边的医疗室去。一股难言的预感盘旋在山治心头,推着他往那间医疗室去。他站在那打过蜡的雕花木门前多吸了两口烟才抬手敲敲门,没等回应就按下门把走了进去。
“喂,玛丽乔亚被草帽海贼团攻陷了。”扑鼻而来的消毒水味让他皱了皱眉,比起乔巴的医务室里那十年如一日的消毒水味,这里实在浓烈太多了。“你快收拾收拾离开吧,西海岸停了好几艘白色的大船是接应被解放的人们的。”
老医生从他的书籍里有些不可思议得转头看向山治,似乎还没接受这突如其来的通告。却在看清山治的一瞬间惊讶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踉跄地带翻了椅子砸在地毯上发去不轻不重的闷响。他隔着厚厚的老花镜从上到下一遍遍打量山治,好像在确定什么他很不想面对的事实。
“还看什么?你不打算走吗?”山治等了他片刻,终于有点不耐烦的出声问道。却又不自觉的想知道这个医生为什么作此反应。
“您是说草帽海贼团?”那医生动动嘴唇才开口问道。他伸手摸索了一下自己的桌子扶着,像是要支撑住他年迈的双腿。
“是。”山治放下了放在门把上的手,他估计这医生是想多和他说会儿话。也罢,反正现在战斗已经基本尘埃落定,也不妨和他多说两句。
“那您是山治?”老医生又犹豫了片刻,有点忐忑的再次发问。
这次轮到山治惊讶了,就算近几年草帽海贼团名声越来越大他很肯定,但一个被奴役在玛丽乔亚的医生能立刻认出自己却是他从没想到的。
“……是。”他只能这样应答道。
“你们……要是你们能早一点……”他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惋惜,扶着木桌上的指甲甚至在上面留下了点痕迹“要是您能早一点……”
“早一点?”山治不自觉地追问下去,冥冥中推搡着他的那股波动又在催促他得到某个答案,某个他寻觅已久的答案。
“能请您把门关上吗?我有些事……有些往事觉得需要至少让您知道。”老医生深深的叹了口气,边斟酌着言语边从房间的角落搬出一张似乎很久没被搬出过的折椅。
“那是在大概十年前开始的事了。”等山治在折椅上坐定,他也扶起了自己的椅子坐下这样开口道。
*
桑尼号在瓢泼大雨和飓风的一个雨夜被黄猿带领的船队发现了,当时桑尼号正停靠在一个海港城的海湾里上下浮动着。大家都下船补给顺便在旅店里住一夜,只有睡过头的索隆被留在船上,就当他在看船吧。
两年的训练,果然和米霍克说的一样还远远不够。当索隆被黄猿和他部下的中将团团围住,浑身都是黄猿的攻击造成的血窟窿时只有这个想法。他被抓了,虽然他不是能力者但沉重坚硬的海镂石一圈圈牢固的锁在身上还是让他难以行动,更别说靠一己之力突出重围了。
对于被捕他倒不算很担心,去因佩恩的路上等路飞他们追过来或是进了因佩恩面对那些狱警都是绰绰有余的,顶多被圈眉取笑一阵子……想到这里他有点后悔刚才选择和黄猿硬拼而没去镇上找同伴汇合了。
“大将!要去镇上抓捕其他草帽海贼团的海贼吗?”一个海军身子挺的笔直,向黄猿敬了个军礼发问道。
“暂时别去了,要是整个草帽团联合起来可就没刚才这么好对付了。”黄猿看了眼索隆用他一贯令人有些毛骨悚然恩典语调回答道,“对他们还是逐个击破比较保险,趁他们还没反应撤退吧。”说完,便下令把索隆带去后舱看管着,自己悠闲地回了长官室。
后船舱大概是专门造来收押犯人的,整个舱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要想勉强说出一样,那也只有从舱门的铁栏杆外透进来的光线了。大概是忌惮索隆策划逃脱,海军除了每天给他点水不至于死了外就没再给他什么食物来补充体力了。
去因佩恩路上的某个中午,例行由四个中将看着他去小解。却在去的路上被叫住了,黄猿和一个看起来是天龙人的家伙朝他们过来。黑色的头发被梳成可笑的天龙人特有的形状,隔着愚蠢的泡泡头盔倒显得神采奕奕。那个天龙人十分高大,索隆站在他面前才刚及他的胸口。
“本来只是来商谈一下最近的生意,竟然碰上这样一个尤物。”那天龙人走过来用口袋里的笔挑起索隆的下巴居高临下得左右打量。索隆刚想抬手给他一拳就被四个中将用牵扯着四肢的海镂石铁链猛的拉回去,像只困兽似的只能绷紧着肌肉怒瞪眼前的天龙人。
“既然是个犯人就给我了吧?”他随手把那只碰过索隆的笔扔进海里这样问道。不过明明是个问句,却是用的陈述语气。身后的一名穿着笔挺西装的保镖突然探身在他身后说了些什么,“顺带他那几把好像很有意思的刀。”天龙人补充道。
“啊呀,你眼光还挺高,”黄猿有些惊讶这个圣天龙人世家的首位会看上罗罗诺亚·索隆,不过……“不过这可是个相当贵重的海贼。”他意有所指的看着他的“客人”显然是在等待对方的下文。
“北海那边的海矿以后都找你下面的人流通怎么样?”天龙人用食指捋过脸侧修剪良好的胡子斟酌的提议道,虽然是个令人中意的性奴,但价格方面还是不能超过买回去的本质的。
“北海的海矿啊……”黄猿盘算着里面的油水拖长了尾音“我记得那里已经被开采了一阵子了吧?”
“只是稍加开采,基岩下面的矿可是动都没被动过。”天龙人解释道,他的眉毛抖了抖,猜想黄猿大概还会和他讲价。
“既然都是海,那就把没被动过的东海给我吧?”不出意料的,黄猿似乎看出天龙人对罗罗诺亚·索隆的中意,刷的抬高了价码。
“……”天龙人沉默了一阵,又看了看正一脸呆愣看着他们的犯人,最终点了点头“就东海吧。”
这倒让黄猿吃了一惊,东海和北海的海矿可不是能轻易相提并论的,他原以为这极难谈生意的天龙人会继续和他讲价。早知道刚才应该报的再高一些,黄猿不甘的在心里腹诽却只好挥挥手让手下把罗罗诺亚·索隆直接连带着锁链交到了天龙人身后一众保镖的手里。
直到索隆被那几个怪力的保镖押上另一搜船都处于不解的状态,他知道天龙人会买卖奴隶,但原来海军也参一脚吗?一条人命就这么三言两语的成交了?难道不应该在什么秘密的黑市进行吗?
天龙人和海军的交易当然是私下的,就连这趟商谈也只有船队的高层知道内情。而在索隆被换给天龙人后,他们依然会假装关押“犯人”去因佩恩。只是这些事都不在索隆需要知道的范围内罢了。
他又被关进了一个小房间,只是相比之下看起来昂贵了不少。上下左右都是一体的白色光滑墙面,奇怪的材质居然连见闻色霸气都无法看透,从外面关上好像还内置气压的门之后尽连一丝缝隙都难以寻觅。四个顶角都设置了定点的监控器,一览无余的看管着被关押的“犯人”。
索隆的锁链已经被解开了,但无论他绕着房间走多少圈都只能泄气的承认从里面根本无法逃脱。行程的意外打乱肯定会让路飞他们的营救发生耽搁,要想逃回去看来只有看他自己了。好在他的刀也被那个奇怪的天龙人换回来了,只要找到刀……他随便找了个角落蹲着,决定安静下来伺机等待他们防守的缺口。
监控室盈盈得屏幕前正站着那名出价换回索隆的天龙人,他盯着屏幕已经看了有一阵子了,欣赏着新买的性奴在囚禁室里苦恼的样子。他的身后跟着一名看起来十分干练的女性,同样带着泡泡头盔,梳着天龙人标志的发型。
她困惑的一直等着天龙人意犹未尽的收回目光才开口发问:“艾德里安老爷,为何您如此轻易就把东海庞大的海矿货运拿去换区区一个奴隶?”她斟酌的言语发问着,“按我计算,仅拿那笔资产的一小部分放在黑市,便可以换来不少前身是海贼的男性奴隶。”这举动于这位大人平日的行为方式实在大相径庭。
“你知道为什么经商让我觉得很有趣吗?”克莱蒙特·艾德里安,这位巧妙运用圣天龙人的殊权和财富涉足四片海洋甚至伟大航路的“商人”这样提问,却没有等她开口回答就侧目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转回了屏幕继续说道:“就是见到中意的东西,就能开出肯定能买来的价格。”
艾德里安显然对新买来的东西爱不释手,甚至拿指腹在屏幕上轻敲了几下“只是可惜了这只左眼。”他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看向还站在那里的秘书:“你去买条人鱼回来吧,要粉色眼睛的。”
女天龙人没再提出更多的疑惑,只是应了一声退出了监控室。独自留在监控室的艾德里安惊讶的发现自己有些抗拒离开监视新买的性奴的屏幕,“要不是还没好好清洗,真想现在就尝尝滋味。”他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
房间里一直平稳发亮的顶灯让索隆难以确定现在离他被关进这地方多长时间了,隔着墙偶尔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稀疏,索隆猜测现在大概已经入夜,船员进了船舱睡觉的时间。只能大概猜测距离他在白天被换船已经过了十多个小时。
就在他打算起身再在这诡异的房间里转几圈看有没有突破口时,一股虚弱瞬间席卷了他的大脑。他警觉的闭住气看向上方那个从一开始就嗡嗡换着气的风口,竟然不知何时加入了麻痹神经的气体。那里本来是索隆逃脱计划雏形的方案之一,没想到还没思考完善就如其麻利的被下药了。
眩晕的感觉逐渐清晰,早些时候已经吸入的气体就算他此刻屏住再久的呼吸也已经无济于事。索隆感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无论他甩几次脑袋汹涌的困意还是突破了他的神经,只能沿着墙根再次缓缓的滑倒在地上沉沉的晕睡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