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hive of Our Own ^beta

Chapter Text

那个魔法师朝红罗宾的方向扔去一道闪光，在魔法击中他的胸口时大笑起来。杰森嗤了一声开枪射击，但那名魔法师已经消失在一团迷雾里了。

去他妈的哥谭。

他们追踪魔法师到的那间破旧公寓，由于打斗和原本就已经锈迹斑斑的躯体变得更加残破不堪。

杰森站在门口附近，布鲁斯在房中间，而提姆——

提姆……不在那里。

地上红罗宾的制服开始蠕动。布鲁斯抽出蝙蝠镖，而杰森重新将枪口指向移动的未知东西上。

接着，一个异常熟悉的脸孔从制服里探出来。

那不是提姆。

或者，至少，不是他们熟悉的。

提姆很小。像是，你稍不注意就会被他绊倒的那种小。他的脸颊肉嘟嘟的，十分柔软，他的眼里是两岁小孩里会有的童真。他的头发光亮且柔滑，并朝着不同的方向披散着，而他穿在盔甲底下的T恤现在就像一件宽松的连衣裙。

杰森嘴角抽搐了一下。与他长大后的疯狂与神经质相比，这小子还挺可爱。

他按下枪保险，把枪收了起来。

提姆在蝙蝠侠和红头罩之间来回看，既困惑又害怕。他蹒跚地往后退，警惕地盯着他们，勉强地避免了被地上凌乱的红罗宾战衣绊倒。

“你现在的意识是清醒的吗？”布鲁斯的变声器让他听起来像是在咆哮。

提姆退得更远了，他已经眯起了双眼。啊，所以提姆就算是个宝宝也是个多疑的小家伙，知道了。杰森低声笑了。

“我们能把你抱起来吗？”他试图在布鲁斯将情况变得无法挽回之前开口问道。

“No。”提姆皱眉。

布鲁斯依旧不管不顾地向前走去，因为他当然会这么做。作为回应，提姆以一个两岁孩子令人惊讶的速度蹒跚着跑开了。

“No！”他大叫着，布鲁斯朝他俯冲过来。提姆往旁边闪去，勉强躲开了布鲁斯的抓捕。

看着蝙蝠侠向一个两岁大的孩子扑去，仿佛那个孩子是个逍遥法外的流氓一样真是太好笑了。

“走开！”提姆蹲下躲在一张小桌子下面，把自己藏在里面。如果不把桌子抬起来，他们两人都够不着他，而这样做可能把孩子吓得不轻。

布鲁斯盯着那张桌子，仿佛它是一切问题的源头。

“刚刚一个两岁的孩子是不是从你手底下溜走了？”杰森问，他想确认自己看见的不是幻觉。

布鲁斯咬了咬牙。“我不想伤到他。”他低吼。

“骗子！”提姆从桌底下冒出头来。

杰森已经开始喜欢这个版本的继任者了。

他和年长的提姆关系不错，那孩子很风趣，对杰森的义警处事方法也出奇地淡定。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按照原定计划在泰坦塔把他暴揍一顿，而是在里面一起吃冰淇淋。

但宝宝提姆就像是个小刺头，杰森很喜欢。

“提姆。”布鲁斯低吼。天啊，这个老头真的得给他变声器调个新设定了。

“No！”是提姆言简意赅的回答。

布鲁斯还想再说些可能会让着孩子更加鄙视他的话，于是杰森决定插嘴。

“后退点，老头。”他一边抱怨着，一边走过去蹲在桌子旁边。“你可能吓着他了。”

“Bad man。”提姆确认说。

坏人，谐音Batman

“看见了吧？”杰森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得意。“嘿，小子。”

一阵很长的沉默。“嗨。”

“我是杰森。”他朝靠在桌子后面墙上的提姆笑了笑。

他盯着杰森看了好一会儿。“我——”

“注意名字。”布鲁斯斥责道。

“我就要给！”提姆愤愤不平地说。杰森想象布鲁斯发怔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是提姆。”

“是这样的，提姆。我有个要给你的巧克力棒。”杰森能看见桌下的宝宝提姆双眼闪动了一下。根据罗伊所说，贿赂对小孩总是有效的。“但你必须要出来才能拿。”杰森在桌前晃了晃巧克力。

提姆发出了可爱的不悦声，蹒跚地向前走去，几乎快拿到巧克力时停了下来。“那真的是巧克力吗？”他怀疑地问，小心翼翼地念着巧克力的发音。

提姆还是个天杀的宝宝就已经整天疑神疑鬼了。

杰森把巧克力往前伸，让提姆可以好好看清楚。“当然。你看——”

巧克力棒被从他的手上抢走，提姆在杰森能做些什么之前又钻回到桌底下了。

“谢谢你。”提姆说，伴随着包装拆开的声音。

杰森瞪大了双眼，这个小混蛋。

布鲁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他能感觉到那个人在看见杰森被一个两岁孩子比下去时的无声愉悦。

“这可不是我们的约定，孩子。”他试着保持平静的语气。

“Opps。”提姆满口巧克力地说。

“好了——”

“我叫了支援。”布鲁斯插话，阻止杰森试图跟一个宝宝争执。

“什么？”

“嘿大伙儿们。”夜翼充满活力地在门口打了声招呼。

“你一定是他妈--鸭的在跟我开玩笑。”杰森抱怨。“屌翅是绝不可能把那小子弄出来的，他就是个倔强的小--甜饼。”他瞥了一眼提姆，庆幸他并没有注意到杰森说话时的磕磕绊绊，而是忙着往嘴里塞巧克力。

“至少我不会被他骗啊。”迪克真诚地说着，然后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杰森瞪了一眼，但他什么也没说。反驳只会让他再次自掘坟墓。

“提米？”迪克问。

提姆低吼了声，看来已经开始学习布鲁斯的坏习惯了。“是谁？”迪克听着孩子怀疑的语气，轻轻笑了笑。

杰森看着他蹲下往桌下看去。“嗨。”迪克微笑。

一声惊呼。“迪基？”

杰森摇头，这他妈怎么可能——

“想看我做四连后空翻吗？”迪克回答道。

一声欢快的尖叫和几下推搡后，提姆从桌底下钻了出来，带着灿烂的笑容跳进了迪克的怀抱里。他的脸和手上都沾满了巧克力，但迪克似乎不介意，他忙着发出一连串只适合犬类听的快乐声音，紧紧地抱着提姆。

“到底是怎么——？”杰森吐槽。

“他们是在提姆大约这个年纪的时候相遇的，”布鲁斯说。

“幼儿有短期记忆。而迪克现在有点不一样了，不是吗？”例如过了十五年和长了三英尺高的那种不一样。

“你在说的是金鱼。”布鲁斯纠正说。“而且提姆跟别的小孩不一样。他很聪明。他总会认出迪克的。”

杰森眨眼。“你刚刚是不是在说其他小孩蠢？”

布鲁斯还没来得及回答他，迪克就走了过来，提姆坐在他的手臂上，咿咿呀呀地对他说着什么。

“我跑开但他们追我，所以我躲在那里，”提姆指着那张桌子。

“明智之举。”迪克称赞道。提姆冲他笑得几乎快要发光了。

“Yes，而且我还获得了巧克力，因为我撒谎了。”他自豪地说。

“撒谎是不好的。”杰森抱怨。

“能获得甜食就不算。”提姆开始舔食手指上融化的巧克力。

“我以为布里斯托尔的小鬼都是很有礼貌的。”杰森冲提姆皱了皱鼻子。

迪克抱紧那小混球，露出护短的眼神。“他已经尽力了。”

“迪基是最棒的。”提姆一边说一边试图要吃了自己的手。

杰森惊恐地看着迪克的眼睛几乎要被它散发出的温暖融化。“我的小宝宝。”迪克把提姆楼得更紧了。

“事实上——”布鲁斯想插嘴。

“我的。”迪克轻描淡写地说，太轻描淡写了。

布鲁斯翘了翘嘴角，皱起了严厉-嫉妒-的眉头。“但我收养了——”

“是你叫来的底牌，后果自负。”杰森说，主要是他不想在这个特殊的时刻处理提姆和迪克的脾气。

“我们是不是该叫扎坦娜？”迪克心不在焉地问，他正在碰碰提姆的小鼻子，当提姆因此皱起脸的时候，他会发出安抚的咕咕声。

“安全起见，我们先进行一些检验。”布鲁斯说。

“你不认为这是提姆？”杰森嗤了一声问道。

“我就是提姆！”提姆朝他们皱眉。

“你当然是了，亲爱的。”迪克安抚说，一边摸了摸提姆的头发。他朝布鲁斯瞪了一眼，让人想起来他早期的夜翼时代，那时候杰森听着他们争吵后，耳朵的嗡鸣声能响上好几个小时。

“只是安全起见。”布鲁斯重复。他看向提姆。“这听起来可行吗，小家伙？”他的声音是这一切开始后最柔和的一次了。

提姆惊讶了一瞬，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布。”他指着布鲁斯，眼里闪烁着敬畏的光芒。

布鲁斯僵住了。“不是。”

“布，你是布！”提姆快乐地笑着说道。

布鲁斯叹了口气，笑着把面罩拉下。“这已经是第二次识破我的身份了。”

提姆咯咯笑。“布看起来真傻。”

在杰森和迪克惊讶的眼神里，布鲁斯叹了一口气。

“我们是在一次宴会上相遇的。提姆迷路了，我帮他找到他的父母。”他解释，嘴角在提姆抓住他的手时翘了翘。

“布给了我零食。”提姆告诉他们。

杰森看了布鲁斯一眼。那个混蛋站在那里，嘲笑杰森被一个臭小子玩弄，他自己不也一样吗。

“他那时候在哭。”布鲁斯辩解。

“难怪他成为罗宾的时候没把你当回事。”迪克说着，深情地朝提姆笑了笑。

“等等你在那个年纪遇上他却没把他领养回家？”杰森难以置信地问。

布鲁斯不可能在遇到一个黑发、蓝眼、而且正在伤心的孩子时没有试图领养他们的。这与杰森对他的了解背道而驰。

“珍妮特说不可以。”布鲁斯沙哑而急促地说。杰森和迪克对视一眼，然后像秃鹰扑向尸体一样扑向布鲁斯。“我们该回去了。”布鲁斯压过他们的喊叫声，转身走出了公寓。

杰森咧嘴一笑。接下来的几小时可有趣了。

/TBC-

——————————

抢孩子了抢孩子了（笑）

Chapter Text

车还没停稳，提姆就迫不及待地要下车了。这孩子实在是活力十足，有点像他那极速者朋友。杰森光是看着就觉得筋疲力尽。

当迪克安全地将提姆移下车后，那孩子一下就冲向了洞穴的入口。

“潘尼！”提姆奔向阿尔弗雷德。在跑到阿尔弗雷德的面前时举起了双臂。

“你好，亲爱的男孩。”阿尔弗雷德笑了，俯下身把他抱起来。

“Oh my God，”迪克泪水汪汪地喃喃道。“潘尼。”

“潘尼和布。”杰森咧嘴笑。等提姆恢复正常的时候他一定要狠狠地用这些黑历史来缠着他。

迪克发出了安静的高八度发音。“他好可爱。”

布鲁斯走过他们时发出了赞同的哼哼声。

“今天过得怎么样，提姆少爷？”阿尔弗雷德问。

“我找到了迪基和布，我还遇见了杰伊。”提姆告诉他。

阿尔弗雷德‘唔’了一声。“是个充实的一天呢。”

提姆点头。“布追我，很可怕，然后杰伊给我甜食，最后迪基救了我。”

阿尔弗雷德瞪了布鲁斯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将牛奶冻结。这让杰森庆幸自己选择了贿赂这条路，虽然最后被骗了。但总比被记录在阿尔弗雷德的小本本上要好。

“我得去检测这些样本了。” 就像杰森一直所知道的那样，布鲁斯嘟囔了这句后，像个懦夫一样逃走了。

“好吧，既然杰森少爷是你身上沾满巧克力的罪魁祸首，那就由他来将这些都收拾好吧。”阿尔弗雷德不容争辩地说，虽说杰森也不会尝试就是了。

当提姆被递给杰森的时候，迪克发出了沮丧的声音。“我去换衣服，一会儿见，我的小太阳。”他的手指碰了一下提姆的鼻子。

“再见，迪基。”提姆朝走向浴室的迪克挥了挥手。

“是时候给你洗干净了，小家伙。”杰森上上下下地颠着提姆，逗得孩子咯咯直笑。

“好呀，杰伊。”他甜甜地说。

也许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_.^ /|\❅

提姆坐在杰森的腿上扭来扭去，后者试图把这小调皮的手擦干净。

他们已经在这里耗上十五分钟了。提姆看见擦拭的湿纸巾后仿佛失去了理智，不断地挣扎、抗议和抱怨。

显然，讨厌清理环节是所有孩子的通病。不，他们只是想要一直保持恶心又黏糊糊的状态，而且--天啊，杰森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要保护这些臭小鬼了。

“坐好。”杰森低吼。他们早就过了还能用甜言蜜语进行哄骗的过程。提姆倾向于将那些当做谈判或发脾气的开场白。

“No。”提姆朝他皱眉。

“提姆。”

“No！”提姆试图咬他，在杰森的手腕处咬了几口。

“不准咬人。”他说。

提姆又开始试图咬他。杰森趁机给他擦脸，这让提姆很不高兴，他的尖叫声能证明这一点。

杰森就像对待布鲁斯的训诫或迪克在下午三点前出现一样表现出置之不理的态度。总得来说，这样的效果还不错。那小子的脸已经干净了一半。

接着那小子决定使用他的王牌。“迪基，救命！”他伤心欲绝地嚎啕大哭。

杰森心里一沉。“哦去他妈-鸭的。”

“迪基！”提姆更加心急如焚地叫道。

一团模糊的身影出现在杰森的眼角，紧接着迪克突然就站在眼前了。他身上只穿着一件运动裤，湿漉漉的毛发还滴着水，但他眼中闪烁的光芒让他成为杰森此生见过最可怕的人。

提姆瞬间就爬进了迪克的臂弯里。他被保护性地抱在怀里，而迪克则盯着杰森，好似要拿撬棍敲在他的头上。

有人可能会认为这对杰森来说是个陌生的情况。但事实并非如此，即使是提姆成年的时候，他还是会使出这一招——那就是假哭之类的手段。

然后是的，迪克会试着抱起他。尽管提姆的身高与他相差无几。

“怎么了，小甜心？”迪克抱着提姆柔声问道，轻轻地摇晃他。他用拇指拂过提姆的脸颊，眼神里的担忧会让你以为这个孩子是被虐待了一样。

提姆吸了吸鼻子。“杰伊使坏。”

哦这小混蛋。杰森才是那个左臂上留下牙印的人好吗。

“你才使坏。”杰森小声嘀咕。

提姆和迪克双双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迪克将提姆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前，用他没有抱住提姆的手掩住他的耳朵。

“你今天实在是咄咄逼人。”迪克皱眉。杰森翻了个白眼以示回复。迪克挪动身子，让他与提姆面对面。“别听他的，鸟宝宝，你是最贴心的。”

“不，迪基才是贴心的。”提姆笑了，仿佛他不是一个在宝宝形态的反基督者。

迪克发出了快乐的高八音，然后给了提姆几十个额头吻。

“你要我给你擦手吗？”迪克看着提姆沾满巧克力的手建议说。

提姆毫不避讳地看着杰森开口道。“Yes。”

这天杀的小混蛋。他们应该把他留在那桌子底下的。

❅/|\ ^._.^ /|\ ❅

“所以提姆要多久才能变回来？”杰森看向坐在电脑前的布鲁斯问。

“扎坦娜说这个魔法会在一个月内消失。”布鲁斯说。

“一个月。”杰森重复。

“她说最好是让魔法自然褪去。”布鲁斯回复。

杰森挑眉。“是吗？”

“我们得买些补给。”布鲁斯喃喃自语。

“一个笼子？”杰森建议说。他被无视了。

“我已经给他订购一些物品了。多数是衣物。”迪克冒出来，视线依旧停留在睡在怀里的提姆，他的小手紧紧地抓住迪克身上的毛衣。

“我们直到现在才知道他会继续保持这样的形态。”杰森缓慢地说。

“所以呢？”迪克盯着他，他抱紧了怀中的孩子，仿佛他们下一秒就要把他从他的怀里抢走。

“我可以给他买个侦探入门套件。”布鲁斯炯炯有神地开始打字。

“是适合孩子的玩具版，对吧？”杰森缓缓澄清道。

布鲁斯的打字声戛然而止。“当然。”布鲁斯皱眉，关闭了打开的页面。

杰森忍住了捂脸的冲动。“我要去找阿尔弗雷德谈谈。”

谁知道呢，或许在阿尔弗雷德的帮助下，提姆能活过这个月。

是不是毫发无伤就是另一回事了。

/TBC-

——————————

本来是要在平安夜发的，一不小心迟了，各位圣诞快乐！

Chapter Text

“他这个形态只会维持一个月。”杰森盯着客厅里堆积如山的包裹和袋子。五名送货员正四处走动，试图找到更多空间放下其他包裹。

提姆愣愣地看着几乎占据了整个空间的众多礼物。他正环在迪克的腰上，自从他在三小时前从杰森手里被抢走后就一直呆在那里。

照这样下去，这孩子会忘记怎么走路的。

“宝宝需要的东西可多了。”迪克说，在提姆因为被说是宝宝而皱眉后发出安抚的声音。

“是的。”布鲁斯坚定地点了点头。“这些都是必需品。”

杰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只有一个没有床架的床垫和破破烂烂的泰迪熊，我不也好好的吗。”他说。

布鲁斯绷紧了脸，每当杰森提起他的童年时，他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他沮丧地哼了一声，开始在手机上快速打字。

杰森猛然想起布鲁斯上次也这么做的时候给他带来的心理阴影。他那时错误地提起了他的父母从未给他办过生日派对的事情。

接着在不到两小时内，庄园里便布满了气球和彩带、充气城堡、魔术师、音乐家、一只小马，和杰森在哥谭学院里相同年纪的所有学生。

杰森当晚就跳上了前往布鲁德海文的巴士，在迪克的公寓里躲了一夜。

“不准给我买东西。”杰森盯着他没好气地说。

布鲁斯停下了打字，同时给杰森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就像一张刚毅的脸和一种怪异的紧张目光所能带来的悲伤表情一样。

“你要不要先看看玩具？”迪克的声音温柔地哄着提姆，提姆摇头然后指向杰森。

迪克咕哝着把提姆递给杰森，杰森后退一步，狐疑地看了这小妖精一眼。“你还会咬我吗？”

“不会。”提姆甜甜地笑了，这长着天使面孔的骗子。

杰森不情不愿地抱起提姆，眯起眼睛看着孩子完美的天使面孔。提姆同样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迪克和布鲁斯已经开始在整理成堆的箱子。他们在堆积如山的包裹中越陷越深，直到杰森再也看不见他们。

“你很老吗？”提姆问。

杰森朝眼前的小鬼眨眨眼。“说什么呢？”

“你很老吗？”提姆对着盯着他的杰森叹气。他指向杰森发间的一缕白丝。“你有灰色的头发。”

“第一，那是白色。第二，这并不意味着我很老。”杰森皱眉。

他对于提姆把一个十岁孩子当成宿敌这件事一直很不屑，但现在他开始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小孩子都是怪物。

“布有灰色头发，而且他很老。”提姆反驳。

“我不是布鲁斯。”杰森吼道。

提姆也咆哮了一声，然后就开始咯咯笑了起来，他脸颊涨得通红，一直笑个不停。

杰森已经开始怀念提姆盯着他看时会露出一脸怀疑或不耐烦--多数是不耐烦--的日子了。

“迪基在哪里？”几分钟后，提姆问道。

“在那里的某处。”杰森用下巴指了指那堆箱子。

提姆皱眉，眯起眼睛， 似乎这样就能看得更清楚。

杰森试着喊了迪克好几次，但都音讯全无。那个混蛋可能正忙着为他给提姆买的连体衣热泪盈眶。

“那些箱子是不是把他吃了？”提姆担忧地说，小手紧紧地抓住杰森的毛衣。

杰森很想说‘是的’，来看看提姆会是什么反应。他因此产生些许的罪恶感。

“我有个好主意。”杰森点了点提姆的鼻子，在那小子试图咬他的时候发出了不屑的声音。“臭小鬼。”

“老爷爷。”提姆朝他吐了吐舌头。

杰森倒吸一口气。成年的提姆是个混蛋，但至少他有节制。“你这个小怪物。”

提姆对他咬牙切齿。这画面像是看见小猫第一次发出警惕的嘶嘶声一样。

“嘿屌翅，我把孩子放下来了啊！”杰森大喊。他能越早摆脱这小混蛋越好。他们在不久前争执时咬出来的牙印还没有褪去呢。

那一堆箱子开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迪克满脸疯狂地从箱子里冒出来。“你说什么？”

“迪基！”提姆伸出手，露出他阳光般的笑容。

迪克大惊小怪地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尽管提姆没有碰过地板的时长已经久得足以令人担忧。

杰森趁机逃进那一堆箱子的深渊里。他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布鲁斯，他手里正捧着一个天杀的取证工具套件，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你买了那个侦探套件？”杰森瞪了他一眼，连语气里的批判都懒得隐藏。

布鲁斯也毫无悔意地盯着杰森。“这是给成年的他使用的。”

杰森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他成年的时候处理的可是真正的案子。”他反驳。

无论布鲁斯接下来要辩解的是什么，都被一道咯咯的笑声打断了。杰森瞥了一眼，看见迪克正在用羽毛挠提姆的脸，而提姆则大笑着试图把脸藏在迪克的肩膀里。

布鲁斯的脸很柔和，带着他通常不会表现出来的喜爱。“我不该费心去问珍妮特的。”他喃喃道。

“那你就是在实行绑架。”杰森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要向他指出这一点。

“我也是这样对你的，但也没什么事啊。”布鲁斯毫不在意地摆摆手。

杰森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选择性记忆又来了是吧。”

他无视了布鲁斯愤愤不平的哼哼声。

❅/|\^._.^ /|\❅

提姆身上穿着一件小小的夜翼连体衣，制服上原本是盔甲的地方被绒毛替代。他的头发因为失败的梳理尝试变得蓬松凌乱，手里还拿着一个超级小子的玩偶。

迪克手上拿着一台相机--一台真正的相机--并拍下数量多得荒谬的照片。

“他变回来的时候一定会杀了你。”杰森说。

迪克眼疾手快地又拍了几张照片。“那是未来的我才会面临的问题。”

“你为什么在用这个？算了，你真的知道怎么操作相机吗？”

“我的手机没有储存空间了，而且yes，提姆教了我怎么使用相机。”迪克停下拍照给杰森翻了个白眼。真是让他受宠若惊。

“迪基，看！我是你。”提姆摆出英雄姿势。他双手叉腰，挺起胸膛。“我要揍扁红头罩。”

“嘿！”杰森在迪克的笑声中大叫起来。

“当然可以，小甜心。”迪克举起提姆，亲了一下他的鼻子。“我会帮忙的。”

这是背叛。杰森以为自己很清楚这一点，但他错了。

杰森嗤了一声。“我强多了。”

“这什么时候成为过你的优势?”迪克问，他挠着提姆的脖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连个眼神都没分过来。

“你想要现在试试看吗?”杰森挑起一边眉毛。他和迪克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对练过了。

提姆发出了惊讶的声音。“不，迪基，你不可以伤害他。”他凑到迪克的耳边悄声说。“他是个老人。你不能伤害老人家。”

杰森不可置信。迪克笑得不能自己，甚至不得不把提姆放下来。

“你刚刚不是才说你要揍扁我吗?”杰森低头看向小孩。

“没错。” 提姆点头，他举起双手，对自己站在地板上很是不满。“但因为我很小，所以我可以。”他一边说着，一边不耐烦地甩了甩高举的小手。

“啊，有逻辑。”杰森喃喃道，把这小鬼抱了起来。

“接着超级小子可以把你带回家。”提姆说着，将玩偶亲吻在杰森的太阳穴上。

“我还需要被人带回去?”杰森扬起眉毛。“你的脑子还挺暴力呵?”

“Yes。”提姆亲吻他的脸颊。“爱你，杰伊。”他依偎在杰森的怀里。

杰森感到胸口一阵暖意，他勾起微笑。逻辑上，他知道提姆是个小坏蛋。但他那么贴心的时候真的很容易让人忽视这一点。

“Ok，我决定了，我再也不要把你还回去了。”杰森亲吻提姆的额头。

“你刚刚说什么?”迪克对着杰森眯起了双眼。

“他是我的。你不能把他带走。”杰森说。

“你可以在我整理好他的衣柜之前获得暂时的监护权，那之后就不一定了。”迪克警告说。

“我也爱你哦。”杰森对提姆悄声说。“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提姆嘻嘻笑了起来。“秘密。”

没错，毕竟杰森需要维持自己的形象。

/TBC- 

Chapter Text

译者言：目前宝宝提姆（用可爱和童真）攻略杰森的进度99%

提姆把小脚往空中踢了踢，睡眼惺忪地眨了眨眼。迪克露出温柔的微笑，轻轻抓住他的小脚，然后挠了挠他的脚后跟底部。

提姆咯咯笑了起来，随即将脚抽回。“嗨。”他举高两只小手往空气抓了抓。

迪克无奈地笑了笑，弯腰将他抱起。“早上好，小不点。”他给了提姆早晨的第一个吻。“Mwah。”

亲亲的拟音

“我是个巨人。”提姆宣布道。他亲吻了迪克的脸颊。“Mwah。”

一股暖流温暖了迪克的胸口。“哦？真的吗？”他抱着他转了个圈圈，津津有味地听着快乐的笑声充斥着整个房间。“那我怎么能把你举起来呢？”

“因为你吃了很多东西。”提姆说。

“这是要去吃早餐的暗示吗？”迪克扬起一边眉毛。

“Yes。”提姆灿烂地笑着，摆弄着迪克毛衣的领口。

“那要是我决定不去吃早餐，而是选择永远抱着你贴贴呢？”迪克逗弄般说着，不停地给提姆的脸发起亲亲攻击。

“那……我就把你吃了。”提姆点点头，碎发挠痒了迪克的下巴。

“你会吗？”迪克问道，他紧紧地将提姆搂在怀里，并不太在意是不是真的会被吃掉。

提姆哼了哼。“不，我会吃掉杰伊。”他张牙虎爪，作势地咬了咬空气。

迪克忍住笑，用手捋了捋弟弟的头发。提姆的可爱可以说是到了一种危险的程度。不管他是成年人还是小孩，这似乎都是不变的真理。“好吧，为了救杰森，我想我只能喂饱你了。”

“饭饭和很多抱抱。”提姆补充，即使是两岁大的孩子，他也永远是一个擅长讨价还价的专家。

迪克碰了碰他的鼻子，将他抱出了房间。

❅/|\^._.^ /|\ ❅

提姆坐在一个高椅子上，来回摇摆着他的双腿，迪克将一盘香蕉和草莓摆在他面前。

“谢谢。”提姆对着迪克笑了笑，后者的眼里闪烁着可疑的光芒。

杰森叹气，要说有什么能让夜翼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那一定是他们那祸害一样的宝贝弟弟。

“昨晚睡得如何，提姆少爷？”阿尔弗雷德问。

“一个大大的棉花糖把我吃了。”提姆满嘴草莓地说着。

“哦，最好是。”杰森嘀咕，声量小得没人能听见他。迪克疑似从桌子对面瞪了他一眼，但什么也没说。

阿尔弗雷德‘唔’了一声。“这样啊（I see）。”杰森很确定他什么也没看见，但他是绝对不可能说出来的。

一语双关

“那一定很可怕。”迪克的声音充满同情。

“不，我喜欢棉花糖。”提姆说。

杰森眨眼。“那么，好吧。”

他们相对沉默地吃着早安。布鲁斯一直皱眉喝着咖啡，可能在思考为什么这杯咖啡还没让他恢复成可运行的半个正常人。

杰森忍住了窃笑。好好享受你的无咖啡因咖啡吧，老家伙。

布鲁斯拿起了报纸--是的，报纸，这个怪胎--然后开始无所事事地浏览起来。

杰森在其中一个页面上看见了一抹熟悉的绿色与紫色，他别过头，深呼吸。

他明天一定要在布鲁斯的咖啡里撒盐。

提姆坐在高椅上发出了不高兴的声音。所有人立即放下了手头上正在做的事，担忧地看向这个小小祸害。

是的，杰森也是‘所有人’的其中一个。随他人怎么想，但这小子知道如何拨动人的心弦。

“怎么了，鸟宝宝？”迪克已经站在提姆的椅子旁，安抚地揉了揉他的后背。

提姆指着报纸上小丑的照片。

杰森盯着布鲁斯。“B，把那玩意儿拿开，吓着孩子了--”

“杀。”提姆指着小丑说。

早餐桌的众人陷入沉默。杰森能感觉到迪克正盯着他，仿佛全是他的错。杰森巧妙否定了他，陶醉于迪克像个郊区妈妈抿紧嘴唇的样子。

他离成为这样的人也不远了。给他一辆小货车，再开个家长会，搞定。

“谁教你这样说的？”布鲁斯看着提姆严厉地问道。

“注意语气，布鲁斯。”迪克将瞪人的视线转向老头子。

提姆不屑地哼哼。“我自己说的。他很可怕，像蜘蛛。”他皱起鼻子，双臂交叉，异常可爱。

他身上还穿着他的夜翼连体睡衣，草莓汁水弄得满脸都是。他看起来像个会杀人不眨眼的迷你迪克。

“提摩西，”布鲁斯开口。

提姆因为他的语气而皱起眉头，一双湛蓝色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这表示他马上就要发脾气了。

“而你因此想要杀了他？”迪克插话说，他语气温柔地哄着他。他的手拂过提姆的头发，让他的皱眉消失，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说真的，感谢上帝赐予了迪克·格雷森。

“不，”提姆咯咯笑，“应该让布来做，因为他又大又强。”他说。

布鲁斯脸上仅有的一点血色也消失殆尽。这场面实在是太美丽了。

蝙蝠侠，黑暗骑士。就算面对哥谭的黑暗面也不曾动摇，此刻正在害怕一个两岁的孩童。

杰森笑了笑。“真是同意得不能在同意了。”

布鲁斯叹气。“杰伊，甜心——”

“我已经跟他说了好几年让他这样做了。”杰森继续道，惆怅地叹了口气。提姆坐在高椅上睁大眼睛往前俯身，沉醉在杰森的悲惨故事中。

无论是成年还是孩子的他，提姆总是杰森独白的优秀听众。他是唯一一个在杰森刚回来，给帮派首领演讲时，欣赏他演讲的人。

“杰森--”布鲁斯试着再次开口，他看起来已经受够这个话题了。只可惜啊。

“但不曾想，他拒绝了我！”杰森做了个夸张的手势。提姆惊讶地张嘴，他的小手紧紧地抓着他的宝宝杯子。“于是他就这样自由地四处游荡，像个浴缸里的蜘蛛一样。”

“杰伊我的好孩子——”

杰森将一只手放在心上。“多么悲惨，多么揪心！这伤透了我的心。”

提姆惊呼，往后靠并惊恐地盯着布鲁斯。“你让杰伊伤心了？”

“......有时候。”布鲁斯不情不愿地承认，避开了提姆批评的目光。

迪克在他们之间来回看，然后一反常态地做出了明智的选择，那就是坐下来把他的麦片粥吃完。

“你在我伤心的时候给了我零食，你应该也给杰伊零食*。”提姆声音里带着责备说。

treats，除了零食，也可以是甜头的意思。

布鲁斯点头。“好的--”

“还有杀。”提姆补充。

杰森此刻正认真考虑自己要不要准备领养文件。布鲁斯的办公室里一直都有备用的。

迪克意外地是第一个笑出声的人。他靠在椅子上，不停地小声笑着。

“一开始是吃人，现在是杀人。”面对他们疑惑的目光，他只说了这句话。

提姆咬咬咬咬咬他要吃了杰森

布鲁斯被咖啡呛了一口。

杰森则相反，他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他也开始在手机上搜索迷你红头罩制服了。

❅/|\^._.^ /|\ ❅

后来，迪克不情愿地出门去他的公寓拿些东西。在此之前，他给提姆九个额头吻，每个都发出了‘mwah’的一声。

杰森到犯罪巷巡视去了，不情愿的程度比迪克低了很多。不过他还是给提姆揉了揉头发，成功地获得了小牙齿咬在手腕的战绩。

现在只剩下提姆和布鲁斯了。

布鲁斯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跟小孩相处。和他的孩子们在一起时，打击犯罪是一项永远可行的活动。但布鲁斯有种预感，如果他对提姆也这么做，那这将会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后一件事。

幸运的是，提姆自己找到了一支钢笔和一些旧文件自娱自乐。几分钟后，他举起那张纸。

“看，布，我画了你。”提姆给了他一个露齿的微笑。

画面上有一连串斜线、一张愤怒的脸、隐约象征着蝙蝠耳的线条，和足以令人担忧的粗壮手臂。

嗯，他们把达米安称为家里的艺术家是有原因的。

“Hm。”布鲁斯说，意思是‘这是你自己画的？’

提姆开心地笑了笑。“Yes。”

“Hn。”干得漂亮。

“谢谢。”

“Hrn。”我爱你。

“我也爱你！”提姆扑向布鲁斯的怀中。一会儿后，他再次说。“你现在抱回来，布。”

“明白。”布鲁斯将手环住提姆。他很小，温暖，而且软软的。他可以明白为什么迪克拒绝把他放下来。

“我们现在能做犯罪了吗？”提姆松开手，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他的眼睛一直都那么大吗？

“你指的是破案。”布鲁斯纠正道。

提姆发出了一声叹息，说实话，对一个那么小的人来说，这声叹气实在是太老沉了。“好吧。”

布鲁斯开始好奇如果没有罗宾，提姆是否会成为一名反派。

“我们可以一起看些案子。”布鲁斯若有所思地说。杰森说他把那取证工具套件‘不知道放哪去了’，所以案子是他们现在唯一的选择。

上次翻译成法医工具包不太符合，改了

嗯，如果被抓包的话，这将会是布鲁斯推脱的说辞。

“Yes，而且我们还会有饼干。”提姆补充。

布鲁斯同意地‘唔’了一声，对他此刻最小的孩子笑了笑。这真是一段理想的美好时光。

/TBC-

——————————

杰森夸张演戏的那段超有画面哈哈哈

Chapter Text

布鲁斯和提姆最终去了蝙蝠洞。提姆坚持要一个人坐在蝙蝠椅上，他眉头紧锁，嘴唇撅起。

不过在他意识到自己的高度不足以看见屏幕后，他一下就改变了主意。

于是现在提姆坐在布鲁斯的腿上，一起分析眼前的犯罪现场照片。

“他们洒了很多汁水。”提姆指着第三、第七、和第十二张照片里染血的地毯说。

“那是血。”布鲁斯心不在焉地纠正道。他很确信行凶之人与受害者相识。在大多数情况下是这样没错--至少在哥谭之外确实如此。但在哥谭内，凶手很可能只是一名喝得烂醉的工人随意犯下的暴力行为。

“Uh-oh。”提姆说。布鲁斯发出了赞同的声音。

‘这可不妙’的拟声

他们花了好几个小时在讨论案情，即使是在蹒跚学步的时候，提姆的分析能力依旧是无与伦比的。他的道德感？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或许是他令他们生气了。”提姆一边说着，一边摇晃他的小短腿，他的脚后跟踢到了布鲁斯的小腿。这让他不禁感叹要是自己在让一个凶残的两岁小孩把他当做椅子坐上去之前穿上装甲就好了。

“那不是个实施凶杀的好理由，提姆。”布鲁斯叹气。

提姆抬头向后盯着上面的布鲁斯。“它应该是。”

“布鲁斯！”迪克的声音让提姆和布鲁斯吓了一跳。

迪克一脸惊恐地在电脑和提姆之间来回看，要布鲁斯说的话，这未免也太戏剧化了。迪克冲过去，将提姆从他腿上抢过来。“你在给他看案件档案？”他在提姆的额头上亲吻着，提姆咯咯地笑着，依偎在迪克怀里。

“他很喜欢。”布鲁斯说。

“我觉得是他做的。”提姆指着屏幕上的其中一个男人。

那正是布鲁斯开始怀疑的对象。他微微往前倾，紧紧地盯着提姆。“展开说说。”

“不，不准说——我真不敢相信你。”迪克将提姆紧紧拥在怀中。

布鲁斯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幼儿没有对暴力的概念，他没事的。对吧，伙计？”提姆保持沉默。布鲁斯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对吧？”

“他们看起来都很坏。非常坏。”提姆在片刻后说道。他摆弄着迪克的毛衣领口。“我今晚能住在迪克的房间吗？”

“当然，小甜心。”迪克用冰冷的目光盯着布鲁斯。“我一定会把这个变动告诉阿尔弗雷德的。”

布鲁斯心里一沉。“迪克，甜心，不——”

“你咎由自取。”迪克宣布道。他抬了抬提姆的臀部，开始朝楼梯走去。

“再见，布！”提姆抛了个飞吻。

“Hn。”再见了，我的小甜心。

❅/|\ ^._.^ /|\ ❅

阿尔弗雷德在事发后连续三天都给他送上了冰冷的吐司。

❅/|\ ^._.^ /|\ ❅

迪克在进入庄园的时候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在忙碌了一天后，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给他的宝贝弟弟亲亲抱抱举高高，尤其他今早因为快要迟到而几乎没怎么和提姆贴贴。

杰森正抱着提姆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他们好像又再争吵些什么了。又一次的。

提姆穿着一件看起来很柔软的黑色毛衣，红头罩的头盔占据了前襟的大部分。他一直想要伸手去拽杰森头上那一撮白色的毛发，但每次都被他轻轻地挡开了。

“你为什么要白色的，杰伊？无趣极了。”提姆再次朝白毛伸手，脸上露出坚定的神情。

“颜色又不是我选的。”杰森皱着眉头，扭动着脑袋，闪过提姆的小小魔爪。

“你应该把它弄成蓝色的。或者粉色！”提姆惊叹，仿佛找到了宇宙中所有问题的答案。迪克一想到杰森的头发上有霓虹粉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主要是因为这其实很适合他，而杰森一定会很讨厌的。

“我才不会染成粉色。”杰森的语气表明，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拒绝提姆的建议了。

“但你的头盔是粉色的。”提姆一脸天真地说。

杰森瞪了一眼。“那是红色。所以他们才会叫我红头罩。”

“但那不是个头罩。”提姆说，他疑惑地皱着脸。“这太蠢了。”

“我让他取‘焰鸟’，他不愿意。”迪克插话说，当他俩转头看他时，他咧嘴笑了。他进一步走进房内，已经伸手想要跟提姆贴贴。“嘿，小太阳。”

提姆朝他撅了噘嘴，不高兴地转过身去。

迪克心里一沉。他干了什么让他沮丧了？

“嘿，小子，”杰森说，朝迪克投去了一个疑惑--和怀疑--的目光。“怎么了？”

提姆咕哝了几句听不懂的话，把脸藏在杰森的肩膀里。杰森用手在提姆的背上来回抚摸，他微微侧身，以便能越过提姆的头去瞪迪克。

这是不公平的，因为通常都是迪克代表蒂姆瞪眼。他在这件事上可擅长了。

“亲爱的，”迪克朝他们走去，对杰森警告的眼神不屑一顾。只是一个抱抱，这个家伙就把自己当成新宠了。“你能告诉我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吗？要是我知道了，就能给你好好道歉了。”

提姆慢慢地从杰森的肩膀上抬头，眉头紧皱，嘴唇紧抿。迪克忍住了要安抚他的冲动。

“没有mwah。”提姆瞪着眼说。

“你不喜欢亲亲？”迪克用尽全力放轻声量。他喜欢给他的鸟宝宝亲亲，但要是提姆不喜欢，他也愿意放弃。他只能转而给杰森亲亲攻击了。

提姆愤怒地皱眉。“不是！”

“心里话，提米。”杰森说说着，把提姆往上挪了挪。

提姆叹气，好像这一切都给他带来了很大的不便。他回头看着迪克，噘着嘴。“你走了。没有mwah。”

有那么一瞬间，迪克以为提姆是因为他的离开而生气。然后他便意识到，哦。他依稀记得自己因为快迟到而匆匆忙忙的，在冲出门之前只快速地说了句再见。

而由此忘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提姆的早安吻。

“没有mwah。”迪克惊恐万分地喘着粗气。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他自认布鲁斯，甚至是杰森都会有这种疏忽，但绝不会是他自己。

提姆沉沉地点点头。

“等等，难道就因为你忘了——”杰森看着像是要笑了出来。

迪克挥了挥手，不想要杰森又在提姆面前提醒他犯下了什么错误。如果他真的那么完美无缺的话。

“亲爱的，我真的很抱歉。”迪克真诚地说。提姆抬头偷偷看了他一眼，脸上的不满已经稍微缓和了一些。正是在这样的时刻，迪克为提姆宽容的天性而赞美上苍。“我保证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他补充。“如果我今晚多给你两个亲亲做补偿你看能吗？”

提姆眼睛一亮，开始微笑。然后他停了下来，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更多mwah然后让我看犯罪。”

迪克眯起眼。“三个亲亲然后我们看一些适合孩子看的。”他讨价还价。提姆鼓起腮帮子，瞪了一眼。“再加一根冰棒。”他补充，因为提姆真的太可爱，而迪克真的太软弱了。

提姆笑了，笑得灿烂明媚，他朝着迪克伸手抓了抓空气。“我现在就要我的mwah。”

“真是被宠坏了。”杰森嘟囔着，把提姆递了过去。

迪克抢在他们任何人能改变主意之前把他抱过来。他抱着提姆转圈圈，陶醉在弟弟的笑声中。他在提姆的脸上亲了整整九下，然后紧紧地抱住了他。

“还以为你几年没见他了呢。”杰森说。

“确实感觉如此。” 迪克把提姆抱得更紧了，他接下来都不准备放下孩子了。

“Yes。”提姆像一个小天使一样蹦起来。“冰棒？”

“在晚餐之前？”迪克不怀好意地问。“阿尔弗雷德会怎么说？”

“什么也不会。我们撒谎。”提姆悄声说。

“很高兴知道他一直都是那么邪恶的。”杰森说道。

“提米是完美的。”迪克说着，碰了碰提姆的鼻子，当提姆的视线跟着他的手指移动时，他笑了。

“Yes。”提姆同意道。

“最可爱的。”迪克俏皮地说。

提姆对他露出阳光一样的笑容。“Yes。”

老实说，迪克希望提姆回到正常的年龄时，也能保持这样的自我认同。

“最棒的弟弟。”迪克说，亲吻了提姆的鼻子。

“Nu-uh。”提姆笑着摇头。他拍了拍迪克的胸口。“迪基是最棒的。爱你。”

反对的拟音

迪克低头看着自己的宝贝弟弟，胸口暖暖的，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提姆抬起头盯着他，他表情坦然，充满了爱和肯定，几乎让人无法抗拒。

迪克的双眼变得刺痛，提姆的脸一下就模糊起来。

“来了来了眼泪它来了。”迪克能听出杰森的声音里带着白眼，但他选择了忽略，因为他的甜心正在用明亮的眼睛和红润的脸颊对他微笑。

迪克在提姆的脸上亲了又亲，看着孩子咯咯笑着依偎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真的好爱你呀。”他说。

“爱你更多。”提姆说，迪克想要反驳，但提姆盖住了他的嘴。“不。我赢。”

杰森的笑声响亮得让布鲁斯也走出了办公室。

/TBC-

——————————

我不相信提姆分不出红色和粉色，他就是想要杰森染粉色头发hhhh

Chapter Text

杰森溜达到客厅，看见迪克正在翻动一堆幼儿尺寸的衣服，这些衣服已经足够一个普通孩子穿上一年。他决定保持沉默，毕竟迪克和布鲁斯已经决定要把这个小鬼宠上天。

不过杰森已经将取证工具套件和幼儿大小的盔甲背心拿走了。老实说，布鲁斯就不该被允许和八岁以下的孩子接触。

“嗨，杰伊。”提姆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被屏幕上的一切深深吸引。

“嘿，小怪物。”杰森笑着回应，提姆发出了不悦的低吼声。

迪克抬头皱眉看向他。“别再这样叫他了。”

“等他不再像个小怪物一样的时候我自然会停止。”杰森上前捡起其中一件毛衣，却被迪克一巴掌拍开了手。

“我有整理系统的。”他说。

“你有的是问题。”杰森纠正道。

迪克瞥了一眼，但是没有否认。他又怎么能否认，他此刻都快被淹没在堆积如山的幼儿衣服里了。

抛下迪克和他的那什么系统，杰森去看了看到底是什么卡通让那小鬼那么安静。或许之后可以在紧急情况派上用场。又或者那臭小鬼又说他老的时候。就看哪一个先发生。

他疑惑地盯着屏幕。那不是卡通片。

悬疑音乐响起，屏幕上闪过阴暗的土地、废弃的汽车和警戒线的镜头画面。

“那看起来不像是个儿童节目。”杰森缓慢地说。

迪克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他沉浸在给提姆买的一系列衣物中进行整理，没有抬头。那些衣物，不得不承认，是很可爱没错。但这不是可以拍开他的手的理由。

杰森看向已经忘记怎么眨眼的提姆。他的小脸抬高迎向电视，胸前抱着他带吸管的幼儿杯。“小子，这是什——”

“嘘--！”那小崽子皱眉。但视线依旧没有离开过电视。         

“丹尼·威廉姆的失踪已经困扰当地警察长达十多年之久。”旁白道。

杰森惊恐地瞪大双眼。“Oh my God，这是个犯罪节目。这个宝宝在看一个犯罪节目。”

迪克猛然抬头，他面色苍白。“布鲁斯说是安全的！”

“而你相信他？”杰森毫不掩饰声音里的批评。迪克应该更清楚，不能相信布鲁斯的任何一句话才对。

“迪基！”迪克关掉电视机，提姆不禁皱眉。“我想要知道丹尼发生了什么事。”

“不，你不想。”杰森说。

“我想。”提姆皱眉看着他。

“我不想在这件事上又跟你吵起来。”杰森坚定不移地说。

他已经多次陷入跟提姆的‘你不想’和‘我想’的无限循环中，他不会让它再次发生。

提姆叹气，仿佛全世界都在与他对着干。

当迪克决定是时候让提姆试穿他那些新衣服的时候，他证明了他是对的。

❅/|\^._.^ /|\ ❅

迪克和提姆跟着杰森一起下去蝙蝠洞。这主要是提姆的主意，因为他表示老人经常会从楼梯上摔下来。

只有杰森残存的自尊心阻止了他与一个两岁的孩子再次争吵。

迪克和杰森在讨论一桩涉及杰森领地的布鲁德海文黑帮案件时迷失了方向，提姆则在一旁玩着散落一地的玩具。

“我可以帮你把他们带回布鲁德海文，接着我们两个人可以带--等等，我的小太阳去哪了？”迪克四处张望。

一道小声的窃笑从更衣室传来。

“跟着那毛骨悚然的笑声。”杰森说。

“他的笑声很可爱。”迪克一边说一边走进房内。

提姆正带着杰森的头盔。

杰森感觉血液一下被冻结，他在冲向提姆和原地不动避免惊动他之间犹豫不决。

“Shi--甜心，提姆，别动！”杰森命令道，但他并没有很好地控制住自己声音里的恐慌。

迪克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他只是试穿一下，我这就——”

“那里面有个炸弹。”

“什么？！”杰森缩了一下，他从来不知道迪克的声量能那么高。

“炸弹！”提姆兴奋地说。这孩子缺乏的自我保护本能实在令人震惊。

“你在头盔里植入炸弹？”迪克愤怒嘶声说道。杰森有一种预感，他没那么快能见到这件事的结局。他在提姆面前蹲下，小心翼翼地解开了锁扣。

“我能让它boom起来吗？”提姆蹦蹦跳跳地站在原地，听起来非常高兴能成为这一切混乱的中心。

“你疯了吗——”

杰森拿起头盔，露出一头蓬松的头发。提姆裂开嘴笑着看他，脸颊红扑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起来兴奋极了。

“Ok，ok，已经关掉了。”杰森松了一口气。

迪克瞬间将提姆抱紧在自己的怀中，反复查看小孩，好像他受了重伤一样。这很公平，事实上，毕竟刚刚可以说是千钧一发。

与此同时，提姆，正高兴地喋喋不休。“我长大后也要有一个炸弹，跟杰森一样！”

迪克朝杰森露出的眼神足以让他回到自己的墓地去。

“至少他有野心？”杰森弱弱地说道。

“Fuck你自己去吧。”迪克嘶嘶地说。

“Fuck。”提姆有样学样。

迪克和杰森双双瞪大双眼惊恐地看着对方。

“只是与我们两个人独处两小时，他差点死掉还开始会对我们骂脏话了。”迪克绝望了。

“按照这样的顺序，似乎很合理——”

“杰森。”迪克把父母愤怒的声音表达得淋漓尽致。有趣的是，他从未对他现在教养的任何兄弟用过这种语气。

“发生什么事了？”布鲁斯下楼朝他们走去。

“反正他都在说Dick了。”杰森一如既往无视了布鲁斯。

“我说超多的。”提姆自豪道。

“至少他非常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杰森嘀咕。

“别在你哥哥没办法反驳的时候侮辱他。”布鲁斯斥责道。

“但那是最好的时机。”杰森对提姆窃笑。“不是吗，小崽子？”

“Fuck。”提姆简洁地回答。迪克倒吸一口气，脸上失去了仅有的一点血色。

“提摩西·杰克逊·德雷克。”布鲁斯骂道。

提姆无视了布鲁斯，杰森不禁好奇自己和一个幼儿有那么多共同点是否很奇怪。不过，成年的提姆也总是会随心所欲地无视布鲁斯。

布鲁斯叹气。

❅/|\^._.^ /|\ ❅

他们围绕着桌子享用晚餐，提姆穿着神奇女侠的连体衣，坐在高脚椅上，旁边是他坚持要带在身边一起吃晚饭的蝙蝠侠玩偶。

提姆不小心掉落了他的蝙蝠侠玩偶。“Fuck。”他从他的高脚椅上沮丧地低头看着它。

“提姆少爷！”阿尔弗雷德斥责道，在那之前还不忘看了一眼杰森。为什么每个人都认为是他？

提姆撅起嘴。“迪基说的。”

迪克愣住了，他手上满满一叉子的意大利面僵在空中。杰森笑了，很高兴终于可以目睹一次这个宝宝出卖他人。

“看吧，”杰森得意地说。“你们不能每次都把不好的事情赖在我身——”

“因为我戴上了杰伊的帽子然后差点boom。”当提姆看见玩偶的披风被撕裂后，他皱了皱眉。“Shit。”

杰森闭上眼睛，缓缓地吸气。 现实哪有那么美好。

“差点爆了？”布鲁斯直直看向杰森。

“你没资格说话，你让那孩子看刑事案件的照片！”杰森感叹。

“还有真实犯罪记录片。”迪克补充，并鄙夷地看了布鲁斯一眼。

阿尔弗雷德对着他们所有人皱眉。“或许我应该让提姆少爷和肯特家庭住在一起——”

“但我会想念潘尼的。”提姆眨巴着眼看着阿尔弗雷德，脸上噘着嘴。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在餐厅的灯光下闪闪发光，杰森的胸口愧疚得发紧，而提姆看的甚至不是他。

“噢，这可不是我们想要看见的，不是吗？”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十分轻柔。

杰森在韦恩庄园呆了那么久，从没见过阿尔弗雷德妥协得那么快。或者说根本就没见他妥协过。

看来，提姆是一个能将不可能变成现实的人。

❅/|\^._.^ /|\ ❅

“我要把那东西扔了。”杰森瞪着将取证工具套件紧紧保护在怀里的布鲁斯道。

“他喜欢这个的。”布鲁斯说。

杰森翻了个白眼。“他也喜欢头上有个炸弹。那小崽子的决策能力实在是不怎么样。”

“别将你糟糕的决定赖在宝宝的身上。”迪克皱眉看着他们。

如果迪克在达米安到来之前是这样溺爱提姆的话，也难怪提姆作为被夹在中间的兄弟（middle child）如此难以适应。并不是说杰森在这一点上全然无辜。但，至少，提姆并没有打算为此而杀人。

“说到提姆，他人呢？”布鲁斯看了看周围问，仿佛提姆下一秒就会从沙发下冒出来。

迪克皱眉。“我以为你让他睡午觉去了？”

“他说要在那之前给你抱抱。”

“然后你让他一个人去？”杰森知道布鲁斯不善与小人类相处，但这对他来说也太糟糕了。

“他跑得很快呀。”布鲁斯辩解道。

杰森闭上眼，缓缓吸气。究竟是要大笑还是尖叫，他不知道。布鲁斯一直被一个两岁大的孩子刷得团团转这一事实很搞笑，但那个两岁大的孩子不知所踪这一点就不那么好笑了。

迪克呻吟了一声。“Oh my God。”

❅/|\^._.^ /|\ ❅

在他们对庄园进行了一小时的搜索无果后，他们不得不面对这一现实。

那就是提姆不见了。

/TBC-

——————————

提姆唯恐天下不乱，就如前两章一位小伙伴的评论：我不装啦！！*史迪奇同款奸笑* 

Chapter Text

达米安刚结束了在肯特家长达两周的留宿，现在正在回程的路上。对方把他载到农场另一端的泽塔传送，当他正准备输入密码的时候，机器启动了。

一阵呼啸声和一道无声的闪光后，一个孩子出现在了管道里。考虑到达米安只能看见他的头顶，只能说这个孩子非常非常小。

他瞥了一眼资讯界面，在看见上面显示的最近登录地点是蝙蝠洞时皱起了眉头。

一声敲响让他回过神来。他低头，是那个孩子在敲着管道，大概是想从管道里出来，因为他太矮了，够不着把手。这就引出了一个问题：他一开始是怎么进入泽塔通道的？

达米安决定帮孩子开门。毕竟他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根据布鲁斯读过的那些育儿书籍里，这种行为是值得被鼓励的。

他将门打开，不一会儿后，那孩子探出头来。

达米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个孩子--一个小男孩，从他的外貌上来看--有黑发和蓝眼。并且很聪明，懂得怎么使用泽塔传送。

“想必是父亲又捡来了另一个？”达米安对着那孩子扬起一边眉毛。

布鲁斯的领养倾向几乎相当于一个心不在焉的书虫。他总是在还没看完手上的那本书之前，就又买下一本新书。真是个奇怪的人。

这个小孩对着他露出一个他这个年龄能露出的，深思熟虑后恍然大悟的神情。他的脸瞬间明亮起来，对着达米安笑。

“小小布。”孩子喘着气，声音里带着对见到达米安这样的人适度的敬畏。

“你叫什么名字？”达米安在男孩的面前蹲下。

“迪基叫我小太阳，布叫我甜心，杰伊叫我小怪物。”那孩子如是说。

“这样啊。”达米安点头。“我叫达米安·韦恩。”

“小小布。”那个男孩笑。

“是达米安。”他仔仔细细地发音。

男孩只是咯咯地笑着，并举起双臂，满怀期待地仰望着达米安。达米安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天空--并没有什么异常--然后又低头看他。

“你现在把我抱起来。”男孩好心提醒道。

达米安慢慢伸出手，在男孩咯咯笑的时候瞥了他一眼--父亲到底是哪里找来那么个快乐的孩子？他们通常都不是他擅长相处的那种人--于是他把他抱起来，并保持着一只手臂的距离。

就是狮子王里辛巴被拉菲奇举起来的那种姿势

孩子似乎很满足地悬在空中，于是达米安认为他完美地完成了他的任务。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阵子，男孩的眼睛看着异常熟悉。那淡淡的冰蓝色让他想起了——

“德雷克？”达米安眯起眼。

“傻傻的，”那孩子笑，轻轻地蹬了蹬腿。“我是提姆。”

好在达米安受过严格的训练，才不至于在惊讶中不小心把那男孩--提姆--摔落在地上。

“然后没人想过要通知我这件事吗？”达米安皱眉。

“那也太坏了。”提姆皱起眉，声援他此刻的处境。

“我们需要在找到他们的那一刻向他们表达我们的不满。”达米安说。

“布和迪基在洞里。”提姆说。看来，即使是在婴儿状态，他依旧有掌握家庭成员行踪的天赋。

“陶德呢？”达米安问。

提姆耸肩。“我不在乎。”

“我想我们会相处得很好的。”达米安忍住了想要笑一下的冲动。

达米安带着他穿过泽塔，抵达蝙蝠洞的着陆点。达米安注意到通道旁放着的一个小凳子。看来，即使是在婴儿的状态下，提姆也是非常机智的。

不过，达米安还是很想知道，他认识的三个训练有素之人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忽略了一个婴儿，让他到处溜达、偷走了阿尔弗雷德的除尘凳、带着它穿过庄园、进入蝙蝠洞、还成功输入了一个他不应该知道的密码，然后溜达到了肯特农场。

“你的监护人也太大意了。”达米安告诉提姆，依旧保持同样的辛巴姿势抱着他。正如一个人会对待孩子的那样。

提姆用那双冰蓝的眼睛看着他，然后咯咯笑了起来。“他们都傻傻的。”他同意道。

很好，这孩子很务实，尽管他对那些被称之为家人的低能儿充满了感情。

他们下楼到主楼层去。提姆在中途要求把抱抱换成背起来。于是现在，达米安就像背背包一样背着这个小家伙，虽然看起来很傻，但这样比像辛巴一样举着他舒服多了。

“嘿，达米！”迪克招呼道。如果不是达米安现在很生气，他可能会让自己与迪克保持可以拥抱的距离。他注意到迪克不像平时那样闹腾，他看起来十分紧绷，非常压力。尽管他掩饰得很好。

父亲和杰森双双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他的到来。达米安嗤之以鼻，他不明白母亲到底是怎么看上这些人的。这两人都显得忧郁而紧张，比平时更甚。或许是发生了阿卡姆越狱事件？

无碍，达米安现在有更大--或者说小小--的问题需要操心。

“你们没有人想过要告诉我德雷克……缩小了吗？”达米安愤怒地说，愉悦地看着愣住的三人。

“坏坏！”提姆补充。

他们三人高兴得叫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天啊还好你没事。”迪克摸摸提姆的头，只换来提姆试着咬他的举动。迪克惊叹一声后退几步。

“你们让他沮丧了。”提姆拍拍达米安的头。

达米安皱眉。“我没有沮丧，我是生气。”

“一样的。”提姆回复。

为了不和一个婴儿争论，达米安继续说话。才不是因为德雷克是对的，那太荒谬了。

“首先，你们没有一个人通知我，我们家族中除了潘尼沃斯之外，唯一一个一直保持半智商的成员已经变成了一个婴儿，但你们把这个婴儿弄丢了，却没有想过要去检查一下泽塔通道？”达米安确保他的每个字都发音准确，清晰。就像潘尼沃斯在训斥父亲时那样。

他们什么也没说。大概是忙着沉浸在羞愧中吧。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们所有人都只有素食可吃，作为对我这次轻视的补偿。”达米安扬起下巴，让所有人都没有反对的余地。

杰森嗤了一声。“见鬼去吧——”

“之后的几个星期也没有mwahs！（亲亲）”提姆狠狠地说。

从迪克苍白的脸色、杰森瞪大的双眼、和父亲关切地注视他们俩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提姆的惩罚相当可怕。

“正是如此。”达米安说。

“而且也没有抱抱！”提姆宣布。

迪克惊呼一声，像是被枪击一样往后退，死死地抓住杰森的肩膀。

达米安转头看向提姆轻声道。“或许理查德可以免除那项惩罚。”

提姆抿着嘴考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迪基可以抱抱，”迪克松了一口气。“但没有mwah！”

“我希望你们能从中吸取宝贵的教训。”达米安瞪着他们说，他瞪着他们的时长足以让他们感到浑身不自在。

“我们能去玩了吗，小小布？”提姆问。

达米安叹气。“我想也是。”

“小小布。”迪克在他们离去时依依不舍地说着。这几乎让达米安后悔减轻对他的惩罚。

“我们能做犯罪吧？”提姆悄声说道。

“我们可以偷点东西。”达米安说，据他所知，偷窃是一种孩子们都喜欢的活动。只要没有人被谋杀、致残、或惹恼潘尼沃斯，大多数时候都是如此。

“耶！”提姆兴奋地举起双手。达米安必须往前倾才不会让他从他的后背掉下去。

“是该耶没错。”

最后的最后：

提姆：*眯起眼看着达米安*布变小了。

达米安：*盯着提姆*德雷克变小了。

两人：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但全都是那愚蠢家庭的错。

/TBC-

——————————

原作把原本预定的13章悄悄改成了15章（笑）

Chapter Text

他们最终如提姆所愿，偷走了蝙蝠装和红头罩的头盔。

意外的是，要偷走那头盔要困难得多。出于某些原因，它被锁在了一系列前所未有的安全措施后面。

但他们还是坚持不懈地拿到了头盔，并带去了楼上的美术室。

“我们现在把这个涂成粉色。”提姆对达米安说。他手脚并用地抱住头盔，这让他看起来像个树袋熊。

达米安皱眉。“这是为何？”

“杰伊不让我涂他的白发，所以我们涂这个。”提姆解释。

达米安‘嗯’了一声，他认为这是个足够逻辑的解决方式。“那蝙蝠装呢？”

提姆歪了歪头。“我们给它很多很多鸟。蓝色的，像夜翼一样。”

达米安忍住了没有笑出来。“这听起来很适当。”

“谢谢！”提姆侧过身，随意地将头盔抛到一旁，跳入达米安的怀中。“爱你。”

“我也对你很是喜欢。”达米安回复，他的脸有些发热，他慢慢地举起手，抱住了提姆。

达米安的原文是I am fond of you as well，很拘谨又有点生疏的，表达欢喜之情的方式呢

❅/|\^._.^ /|\ ❅

杰森的头盔被涂上了可可爱爱的亮粉色。提姆甚至还决定在头盔上贴上几张他最珍爱的‘超凡战队’贴纸来为头盔增光添彩。这是个很高的荣誉呢。

不过，达米安觉得杰森不会那么认为就是了。

蝙蝠装上则布满了达米安画得十分精美的夜翼鸟图案，和提姆画得十分抽象的夜翼鸟图案。两岁孩子哪能知道什么协调能力。

但提姆已经在尽全力做到最好了，尤其在达米安冒昧地指导他如何涂画之后。为了奖励达米安，他给了达米安三个脸颊亲亲，还送了他一张红衣战士的贴纸。

达米安小心翼翼地把贴纸按进他的皮面日记本里，生怕弄坏了。

最终，提姆在一些小鸟面上洒了蓝色闪粉后，优雅地从作品前后退几步。

考虑到作品的随性程度，最终成品可以说是非常漂亮。

“我们为什么不拿理查德的制服？”达米安问道。

“我们喜欢迪基。”提姆抬头对着他笑。他的脸和手上都沾满了颜料和闪粉。

达米安这次不禁微笑起来。“这样啊。”

❅/|\^._.^ /|\ ❅

“找到你啦！”迪克愉悦地说道。

他已经在庄园里溜达了快一小时，只为找到他的两个宝贝弟弟。

“理查德。”达米安简短地说。迪克撇了撇嘴。看来他的蝙蝠宝宝还在为没有被告知提姆的情况而耿耿于怀。

达米安依旧是狮子王的姿势举着提姆，孩子岌岌可危地悬在地板上。迪克竭力克制着自己，才没有冲过去把提姆抱在怀里。

“你抱宝宝的姿势错了。”迪克温和地说。达米安勃然大怒，瞪了他一眼。

“Nu-Uh，我是辛巴。”提姆边说边蹬了蹬腿。

“我还以为你是提姆呢。”迪克笑了笑。提姆也咯咯笑，迪克不得不忍住自己想要亲吻他脸颊的冲动。

“我的母亲是这样抱我的。”达米安如实告诉迪克，依然皱着眉。

“我也是！”提姆高兴地说道。

哦天啊。迪克心里一沉。他从未对塔利亚有过好感，也一直觉得珍妮特有点可怕。所以，虽然他对这个资讯并不感到太惊讶，但也不乏惊恐。

达米安赞同地对提姆点点头。“她也教你怎么使用匕首吗？”

“达米，”迪克叹气。在这一点上，关于‘匕首不是孩子的正常玩具’这句话他们已经至少说过四次了。

“妈妈说言语是刀子。”提姆背诵着，小心翼翼地念着每一个字，就像牧师在祈祷时那样虔诚。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提姆在心情不好时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把那些坏人弄哭。

达米安赞同地嗯了一声。“那你的父亲呢？”

“愚不可及。”提姆的声音带着与达米安相似的感染力，让人清楚地知道他是从哪里学会这个词的。

不过，迪克也没法因此责备提姆。毕竟杰克·德雷克真的算不上有多聪明。

“我的亦同。”达米安皱眉。

他们两人叹气。

“布会打人。”提姆安慰道。

达米安吸了吸鼻子。“我想也只能这样了。”

他继续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举着提姆，手臂开始颤抖。

“Okay，我教你换个姿势抱提姆怎么样？”迪克说着，甩开过去几分钟一直困扰着他的那种不知所措的困惑感。

达米安盯着他。“你真的会把他还给我吗？”

“我会的。”迪克撒谎道。

“他不会。”提姆说。

达米安转过身去，依然是相同的姿势。“我们觉得现在也没什么不好。”

“我可以至少获得一个亲亲吗？”迪克尝试说。

“没有mwahs。”提姆皱眉提醒他。“现在只有潘尼和小小布可以有mwahs。”

“没错，”达米安嘶嘶地说。“而这将会持续到你们从这次轻微事件中吸取教训为止。”

提姆亲了亲达米安的脸颊。“Mwah。”

“谢谢你。”尽管脸颊泛起了粉色，达米安依旧礼貌地说道。迪克忍住不发出沦陷的声音。“吃午饭吗？”

“我们抢杰伊的。”提姆宣布。

迪克笑了。他不知道杰森做了什么惹怒了提姆，但他只能猜测他是罪有应得。

“是的。”达米安点头。“是该抢他的。”

迪克对杰森感到抱歉。没有到为了他去干涉的地步，但精神上还是有的好吧。

❅/|\^._.^ /|\ ❅

提姆在地板上。

他独自一人站着，所有成年人都不在能接触范围内。

所有成年人，除了迪克。

迪克看准机会，他俯冲过去，将提姆抱在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嘿，小太阳。”

提姆咯咯笑。“傻傻的，迪基。”

“傻傻的？”迪克笑着问道。他蹭了蹭提姆的头顶，因为亲吻依旧是被禁止的。

“对。”提姆说。“我给你抱抱，但没有mwah。”他依偎在迪克怀里。

“你这一整天都在抱抱距离外啊，”迪克说着，轻轻转了转提姆，津津有味地听着他的笑声。“我能怎么办呢？”

“你可以选择灭亡。”提姆说，语气中带有一丝达米安的口音。

迪克惊叹一声。他的宝宝跟另一个宝宝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

提姆直起身拍了拍迪克的头作为无声的道歉。“我和小小布给杰伊和布弄了新东西。”

“真的吗？”迪克笑着问道。

“嗯嗯。”提姆大笑。“迪基会喜欢的。”

“当然，我喜欢你和达米做的所有事物。”迪克说。

布鲁斯和杰森可能就不会那么说了，以杰森惊恐的尖叫声来说的话。

“放我下去。我要去看。”提姆说。

在迪克--不情不愿--地将提姆放下的那一刻，提姆蹒跚移动的速度快得可能连沃利都要瞠目结舌。

❅/|\^._.^ /|\ ❅

杰森在提姆和他可怜的头盔之前不断惊恐地来回看。

它被涂上了荧光粉，并洒上了在灯光照射下闪烁着奇异闪光旋涡的闪粉。

“What the Fu-fudge？你是怎么得到我的头盔的？”杰森在那次意外后就把头盔藏在了无数层加密装置后面。

“你把它涂上了粉色。”杰森轻声说。

至少比蓝色好。亮粉色至少还能搭配本地夜店外的霓虹灯，但还是——

“我还给了你贴纸。”提姆笑着指了指贴在头盔各处的超凡战队贴纸。

“——以我的尊严为代价。”杰森喃喃道。

“你才没有这个。”提姆歪着头无辜地说。

杰森倒吸一口气看着他。他以为十二岁的孩子才应该是那个抱有恶意的，而不是一个幼儿。

显然提姆不负众望。

“你成年的时候明明就喜欢我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杰森摇头。

他和成年的提姆关系好得不得了。实际上，他们总是有祸一起闯，有难一起担。而提姆总是很乐意在这种情况下充当受害者，这让杰森的反派形象大为改观。

提姆笑了。“傻杰伊。我爱你呀。”他用小小的手环绕杰森，用幼儿尽可能的能力紧紧抱着他。

“你当然爱我了。”杰森翻白眼，但还是抬手紧紧抱回了他。“我也爱你，小怪物。”

“Rawr。”

❅/|\^._.^ /|\ ❅

蝙蝠装则是布满了亮闪闪的夜翼鸟图案，在蝙蝠洞里有限的光亮下闪闪发光。那套装此刻比起黑色，可以说是更偏向蓝色了。

布鲁斯宁愿是粉色，至少可以和城市内的霓虹灯搭配。

大部分的小鸟都画得很漂亮，有着工整的线条和完美的羽翼细节。绝对是出自达米安的手。

还有一些则看起来像是被犯罪巷里的变异流浪猫撕碎的小鸟。很大可能是提姆的杰作。

布鲁斯的斗篷洒满了蓝色闪粉，上面还有一些卡通贴纸。

迪克双眼炯炯有神，比衣服上的闪粉还要闪亮。“真是太美丽了。”

布鲁斯毫不掩饰惊恐地注视着。

“Dad不喜欢吗？”提姆用特别心碎的眼神看着他。

Dad。他喊布鲁斯dad。

除此之外他的所有家庭成员都在盯着他。就连阿尔弗雷德也不例外。

“我……很喜欢。”布鲁斯哽咽着说。

提姆咧嘴笑，笑得阳光明媚。“所以你会收着吧？”

“...Yes。”布鲁斯强行挤出这个词，让它听起来像是嘶嘶声。

提姆似乎没注意到，他正忙着手舞足蹈地跳着开心舞，迪克在一边悄悄地录影了。

“也会穿出去？”杰森补充，因为很显然他的儿子又开始记恨他了。

提姆用满怀期待大眼睛看着布鲁斯。

布鲁斯避开他的视线。“我不认为——”

达米安拔刀出鞘的声音清晰地从他身后响起。

迪克眼神狠厉地盯着布鲁斯，只要他说错一个字，就会释放他收敛得严严实实的脾气。阿尔弗雷德尖锐地哼了一声，杰森则是咧嘴一笑，像个证明了自己的反派一样。

“Dad？”提姆朝他眨眨眼。

“我当然会穿出去。”布鲁斯说出去的每个字都像是在用一把生锈的钳子拔他的牙一样，但提姆脸上阳光明媚的笑容让所有的痛苦都变得不值一提。几乎。

而风筝人在因为笑得胃痉挛而自愿被捕后，让他原本感觉良好的心情又坏了起来。

/TBC-

——————————

提姆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笑）也好懂得利用优势，不愧是我提宝！（尖叫 爬行 阴暗扭曲）让EE亲亲！

Chapter Text

迪克不确定自己是该感到惊恐还是该感到着迷。

提姆正穿着红头罩的装扮。他身上披着小小的皮革外套、迷你战斗靴、牛仔裤、大腿上系着假枪械、以及一个已经贴上两张星球大战贴纸的闪亮头盔。

杰森站在提姆身边，或许是因为布鲁斯脸上矛盾的神情，前者一脸得意地笑着。

他的--无头盔版本--装束和提姆十分相配。事实上，提姆看起来有点像缩小版的杰森。

“我是红头罩。”提姆叉腰，挺起胸膛宣布道。

迪克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的宝贝是个犯罪领主？”

“Yes。我会开枪射人。还有蜘蛛。”提姆说。

迪克想要将他一把抓起然后贴贴。即使他嘴里叨叨着杀人的话，但他还是好可爱啊。而且说真的，想要开枪打蜘蛛是个完全合理的行为。迪克就曾经给斯莱德打电话让他来杀他在浴缸里找到的蜘蛛。

斯莱德，我们的丧钟先生

“不准杀人。”布鲁斯抱怨道。

迪克瞪了他一眼。“B，他才两岁。”

布鲁斯目光紧紧盯着提姆。“不准，杀人。”

“嗯嗯，去你的吧，布，”提姆摆着杰森的姿势说。

原文是：Yeah, fudge (fuck) off, Boo. 有样学样的提宝（拇指

布鲁斯像是被击中一样猛然往后倾。迪克实在无法发自内心同情他。愚蠢，太愚蠢了。

杰森咧嘴一笑，将提姆抱起来--迪克不知道是因为提姆对杰森产生好感，还是因为头盔阻碍他咬杰森--然后将他挂在腰上。

“我们能干坏事吗？”提姆悄声道。或者说他试图悄声，他的声量掌控不是很好。

“不行。”杰森说。

“红头罩逊毙了。”提姆嗤之以鼻。迪克忍住没有笑出来。

杰森不可置信地惊叹一声。“你这个小——”

“你可以成为夜翼，”迪克插话道，高兴地从杰森手上将提姆抢过来。“我可以让你干点坏事。”

偷窃。是迪克唯一允许的。

“不准犯罪。”布鲁斯对着他们俩眯起眼睛。

提姆发出了一声叹息，就像成年的他发现某人特别令人讨厌时会发出的叹息一样。“布也逊毙了。”

布鲁斯愣了一下，震惊地盯着提姆。“提摩西。”

迪克翻了个白眼。杰森和布鲁斯都太浮夸了。提姆只是像个可爱的，不加掩饰的小祸害一样在陈述实施而已呀。

“是真的。”提姆无情地说。迪克像敲门一样轻轻地敲了敲头盔，听着提姆咯咯的笑声，他笑了。“什么事呀，迪基？”

“要不我们去偷点阿尔弗雷德的饼干吧？”迪克建议道。一部分是为了讨他的宝贝弟弟开心，但更多的是不想继续跟杰森和布鲁斯待在这个‘很逊’的营地了。

“潘尼会知道的。”提姆以不符合他年龄的睿智说：“但我们可以赖在杰伊身上。”

杰森往这里撇了一眼。“嘿！”

“好主意。”迪克说，对弟弟的愤怒视而不见。杰森会释怀的，只要迪克也给他偷一块饼干就好了。

❅/|\^._.^ /|\ ❅

阿尔弗雷德在迪克和那小怪物把杰森扯进他们的邪恶计划之前就端上了一盘饼干。

迪克在出门工作前把饼干打包在午餐盒里，将杰森留给提姆。

他们正在看天鹅公主。说真的，杰森发现自己看得很投入，比真正陪他一起看的幼儿还要投入。

他瞥见一只小手伸到他的盘子上，轻轻地拍了拍后将手推开。“不行，你的份已经吃完了。”

“Nu-uh。”提姆抗议。

杰森翻了个白眼。“别给我开始。”

“但是，杰伊——”提姆抱怨，又往他的盘子再次伸手。

“不行。”杰森再一次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然后将盘子移到可取范围外。

提姆皱眉。“坏蛋。”

“看你的电影。”杰森说。希望这小妖精能让他安静地享受这一切。

“不是我的电影，”提姆小声抱怨，将超级小子的玩偶紧紧抱在胸前。“我想要那些犯罪。”

杰森嗤了一声。“你能得到的就只有天鹅公主。”

“杰伊。”提姆抱怨道。

杰森毫不动摇。“不行。”

“但是--”

“不行。”

“老人家都好坏。”提姆不悦地喃喃道。

幼儿也一样。杰森本来就没怎么想要过孩子，提姆更是直接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几分钟后，达米安进入房内。杰森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因为看见提姆而发亮的眼睛。谁曾想这个恶魔崽子最后会那么喜欢这小子呢？

达米安一看见提姆撅起嘴就皱起了眉头。“德雷克？怎么了？”他走进房间。

提姆吸了吸鼻子，泪眼汪汪。“杰伊让我饿肚子，还打我的手。两次。”

这搬弄是非的小混蛋。

杰森低吼一声。“Oh my God，我只是轻轻拍了拍你的手防止你偷我的食物。”

“所以你承认了？”达米安瞪着他。“即使是你，这也太低级了，陶德。”

提姆举起双臂，用伤心的眼睛抬头看着达米安。达米安将他举起来，依旧是狮子王的姿势。提姆似乎因此而诡异地得到了安慰。其实这小鬼一点都不难过好吗。

“他们还说我是最戏剧性的那个。”杰森哼了一声。

“你的确是。”达米安说。“格雷森跟我说了你在泰坦塔失败的首次亮相。”

“杰森努力过了。”提姆说，他就像一只邋遢的小猫，挂在达米安充满疑问的怀抱里。“只是计划没用。”

Ouch。

“谢了，臭小鬼。”杰森说。

“我们不会再容忍你的欺凌。”达米安嘶声说道。他开始带着提姆走出房间。

“拜拜杰伊！”提姆笑了笑，好像他刚刚并没有让达米安和杰森反目成仇似的。他甚至有一部分不打算接受这小鬼的告别。

提姆崛起了嘴。

“再见，小怪物。”杰森叹气，像个弱者一样妥协了。

“Rawr。”是提姆铿锵有力的回答。

杰森笑了笑，对那小妖精摇了摇头。他们之间有甜蜜的时刻。虽然不足以弥补杰森所遭受的折磨，但的确是有帮助的。

不过，他还是会向成年的提姆问几个问题，问一问他关于那个蹒跚学步的孩子同位体。

房间的门口‘咔哒’一声紧闭，杰森愉快地继续回去看他的电影去了。

❅/|\^._.^ /|\ ❅

达米安带着提姆来到第二起居室，并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沙发上。

“我想念小小布。”提姆对达米安笑。他的胸口因为这些话而变得温暖。

“我也注意到了你的缺席。”达米安柔声说。他抿了抿嘴，直起身子。“我们得确保这种事不再发生。”

没有提姆在身边，达米安的晨练也变得不那么热闹。提姆会模仿着他的行为，然后对有趣的动作咯咯笑。

更别说，达米安还没收到提姆所说的早安mwahs呢。倒不是说达米安想念那些早安吻，只是他已经习惯了这种仪式。

“是的。”提姆坚定地说。他仰起头，在达米安的脸颊上亲了一下。“Mwah。”

达米安点头。这样好多了。作为回报，他蜻蜓点水地在提姆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据迪克所说，提姆每天都需要一定分量的亲亲。

达米安几乎可以肯定，这是一个为了摆脱惩罚而编造的谎言，但为了以防万一，他每天至少都会给提姆三个亲亲。

“现在，你用过午饭了吗？”达米安问。

提姆摇头。“潘尼出门了，布不能下厨，杰伊让我挨饿。”

达米安皱眉。“无能之辈。我得给我们自己弄点什么。”

提姆兴奋起来。“我能帮忙吗？”

达米安不确定自己是否也应该让一个婴儿在厨房里帮忙。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可是提姆，他可不像他的其他家人那样笨手笨脚的。

“我想应该可以。”他说，对提姆的欢呼勾起微不可见的笑。

发生灾难性事件的可能性不大。毕竟达米安和提姆可是很能干的。

/TBC-

——————————

这是什么好大一个Flag啊（远目）

Chapter Text

他们都同意午餐吃法拉菲。

又名炸鹰嘴豆饼，是一种中东美食

达米安让提姆将法拉菲从盒子里拿出来，与此同时，他将油倒进锅里。提姆自顾自地哼着歌，在达米安面前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尽管他们有个糟糕的开始，但他近期和提姆成年的同位体相处得挺不错。他们大多时候会一起吐槽拉斯，或一起绞尽脑汁设计那些布鲁斯禁止他们使用的潜在致命诱杀装置。

不过他们从未有过这种相处时刻。这种一起打发时间的安静时刻。达米安发现自己以一种他意想不到的方式容忍了这一切，甚至还喜欢上它们。

“我们能放食物进去了吗？”提姆指着锅子，垫着脚想要试着看得更清楚些。

“我来放吧。这油温不适合你靠近。”达米安说。

提姆撅起了嘴。“Tt。”

达米安听着自己的口头禅从别人的嘴里发出来时愣了一下。所幸的是，提姆用得恰当，所以他没什么异议。

过了一会儿，提姆走过来，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把法拉菲一个一个放进油锅里。

他们相对安静地做自己的事情。提姆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看着热油冒泡的样子，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我一直都对你成年的同位体不算友善。”达米安开口道，将最后一个法拉菲放进去，转身背过炉子看着提姆。“这是我的遗憾。”

提姆作为幼儿的时光已经慢慢接近尾声，一旦一切恢复正常，达米安知道提姆将会淡出他的日常生活。

提姆扯了扯他的袖子。“不难过。我们只让杰伊难过。”他说，睁大眼看着达米安。

达米安的嘴角微微翘起。“这样啊。”尽管胸口有一种奇怪的、令人不安的感觉，他还是在提姆面前蹲下来。“等你恢复成年的时候，你觉得我们还能保持这样友好的关系吗？”

达米安知道他很可能无法让成年的提姆遵守他在幼儿时许下的任何诺言，因为据布鲁斯所说，这显然有违道德。

不过，和成年后的他一起度过这样的时光也并非是一件十分糟糕的事，前提是如果提姆愿意的话。

“Yes。我爱小小布。”提姆简单地说。暖流充斥达米安的胸口。

“我也对你很是喜——”达米安一声叹气打断自己。“我也爱你。”他柔声说。

提姆笑了。“耶！”他亲吻了达米安的脸颊。达米安允许了。

紧接着，火警警报响了。

他们两人转头看见了着火的锅子。

“Uh Oh。”提姆抓起一个瓶子就往火上扔。那瓶子里含油。

只听见‘嘶嘶’的火花声响起，火焰蹿起，开始在炉子上蔓延。

达米安抓起提姆就往厨房外冲。提姆一路笑得很开心。

“陶德！”

❅/|\^._.^ /|\ ❅

不到一小时内，他们全都聚集在第三起居室。

杰森给迪克和布鲁斯打电话说着火的事情。尽管火已经熄灭了，但他们还是火急火燎地赶回家。仿佛他们都不曾因更疯狂的理由而陷入更糟糕的境地一样。

迪克死死地抓住提姆，眼睛瞪得老大。“我的宝贝！”这是他在这六分钟里第十二次喊出这句话。

杰森翻了个白眼。两个小鬼好得很。他们身上连个擦伤都没有。杰森甚至没有受伤，他可是把那该死的火扑灭的人。

这并没有阻止布鲁斯对杰森表现得一惊一乍的，直到他以‘他看见那小子咳嗽了’作为借口将恶魔崽子推出去。

拥有弟弟的其中一个好处是他们可以吸引‘过度保护家长’们的注意力。

“或许我们可以在阿尔弗雷德回到家之前将厨房重新装修好。”布鲁斯神经兮兮地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慌乱的光芒。他抱着愤愤不平的达米安来回踱步，抱着孩子的样子像是在抱着一个巨大的游乐园泰迪熊。

值得注意的是，恶魔崽子并没有抗议或挣扎着要挣脱。

杰森无法抱怨布鲁斯的惊慌。他们可是烧了阿尔弗雷德的厨房。他们都完蛋了。

至少，杰森不在其中。他是阿尔弗雷德的最爱，而且他在火势蔓延到香料柜之前就将火熄灭了，他可以说是十分安全。

他确实对其他人感到一丝怜悯。怜悯程度不足以促使他提供帮助。但他为那些可怜的混蛋感到抱歉。

“我们可以致电莫雷重塑服务公司。”布鲁斯说，用空闲的手摸索着掏出手机，他的手在颤抖。

哦亲爱的戴安娜，布鲁斯一定是走投无路了才会选择莫雷家。他们私底下其实是一家洗钱公司，但他们的装修是真的做得非常好，而且还非常快。

不过，就算他们很快，杰森也不认为他们能在阿尔弗雷德回来之前把厨房弄好。

“我的宝宝们差点就死了，而你在这边担心厨房的事情？”迪克瞪了一眼。

而杰森此刻正暗自希望达米安因为提姆缩小而从‘宝贝’的位置上降级。

英文baby可以是婴儿，也可以是宝贝的意思

“我的‘宝宝们’会死，如果阿尔弗雷德回来看见这团糟的话。”布鲁斯吼回去。

达米安有一瞬愣神。“潘尼沃斯肯定不会--”

“他会。”布鲁斯严肃地说。

达米安吞咽了一下。“父亲，把我交给理查德。”他要求道。

迪克已经将空闲的手臂往达米安伸去。很好，这样能让他不会每隔五分钟就试图抓一下杰森。

布鲁斯皱眉。“为什么？”

“我需要保护，以免遭潘尼沃斯的愤怒。”达米安说。

“这我能做啊。”布鲁斯回复道。

杰森嗤之以鼻，但什么也没说。布鲁斯某次因为试着煮米饭而毁了阿尔弗雷德的其中一个锅子，事后还把这事赖在杰森头上。

阿尔弗雷德当然没有相信他。杰森是唯一被允许在厨房里下厨不是没有原因的。

“No，布。”提姆摇摇头。迪克朝布鲁斯露出怜悯的表情。“你太害怕了。”

达米安点头。“更别说，理查德会使用致命武力来保护我，你只会死掉。”他推断道。

“而且还是像个loser一样死掉。”杰森补充，只见布鲁斯的脸色更难看了。

“杰伊就死过。”当布鲁斯拿出手机，仍然不肯放下达米安时，提姆这个小混球指出了这一点。

“Huh。扎坦娜的确有说他会在魔法消退时开始记起一些事情。”迪克说着，关切地看着提姆。

布鲁斯无视这一切，更抱紧达米安了，他已经跟莫雷他们过了一遍细节。“只要你们能在两小时二十三分钟内完成所有工作，我愿意支付任何金额。”

“嗯嗯，他们是不可能按时修好所有东西的，”杰森说。“火对炉子造成了不小的损坏。”

提姆在提及火时兴奋起来。“我喜欢火！”他说。“我们做多一些？”

“No。”所有人回复。

“成年的你有时候会和我一起炸些地方。”杰森说，很大部分是为了摆脱孩子脸上可怜兮兮的表情。

提姆又眼前一亮。“哇哦！”他冲杰森笑。

布鲁斯瞪大了双眼。“杰森·彼得·陶德！”标准的老爸语气™从他口中爆发，杰森不禁想起当他还是罗宾，被布鲁斯抓到他帮赛琳娜偷窃物品的时候。

如果不是当时杰森穿着罗宾的制服，他或许不会那么生气。要他说，布鲁斯就不该将衣钵交给一个街头小子，罗宾和罗宾汉只有一字之差。

去他妈的有钱人，这是杰森的哲学。

“你说你干了什么？”迪克尖叫着，紧紧抓住提姆，就像晚宴上那些上流人士被歹徒劫持时紧紧抓住贵重物品一样。

“我为什么没有被邀请？”达米安皱眉。

“这是我们middle child的东西。”杰森用这句话回答了他们所有问题。“象征着我们地狱般的愤怒。”

Middle child，本来翻译次子，但也不能算是次子。只要是夹在长子和幼子之间，无论排行第几都是middle child。在国外middle child是一种刻板印象，这些孩子多数得不到父母的关注，或被区别对待，所以性格偏阴沉，会做些奇怪的事，也经常会一些意想不到的技能。

总之middle child通常都是报团取暖，或特立独行的类型。

“Yes。”提姆郑重地说，他微微踢了踢脚，穿在脚上的小战斗靴鞋带松开，半垂在地上。

迪克皱眉，开始将靴子脱下。“但我们并没有像middle child一样对待你们啊，我们会跟你们交谈对话什么的，什么都做啊。”

“迪基。”提姆失望地叹气，比他和杰森待在一起时所露出的失望更甚。“你太老了，哪里会知道。”

杰森眯起眼看着他。“经历了几个星期的宠惯后，你想起自己是一个middle child了？”

“我记得愤怒。”提姆咯咯笑着说。

迪克看起来有点毛骨悚然。就连达米安看起来也被吓到了。

但是杰森，杰森在他的领域里。

他把孩子从迪克怀里抱出来，冲着他咧嘴一笑，笑得灿烂、狂野，提姆也以十倍回敬他。这仿佛他那疯狂的弟弟又回来了一样，真是太棒了。

“你当然会记得，”杰森说。“你就是它的化身。”

“Yes。”提姆低吼说。比起成年提姆撒旦般的咆哮，他的咆哮更像是可爱的小狗在咆哮，但那种能量、那种精神是存在的。

“别再把你的疯狂灌输给德雷克了。”达米安说，一边试图从布鲁斯的怀里挣脱。但布鲁斯并不蠢，他知道打断middle child时刻的危险性，所以没有让他靠近。

杰森直直地看着提姆的双眸。“你又尝到了再次当幼子的滋味，甚至无需杀死任何人——”

“杰森！”迪克惊叹。

“但当你再次变老时，拉萨路池将与你的愤怒毫无关系。”杰森说。

提姆在上一次领略到成为middle child的奇妙之处时，他揍了一个十岁的孩子，和迪克打了一架，然后和一群刺客进行长达六个月的环球旅行。

杰森参与了其中的两个月。真是一场史诗级的旅程。他们炸毁了拉斯至少一半的基地，还打爆了蜘蛛议会。

只是可惜了提姆的阑尾。

然而，让提姆尝到失去的滋味，却又让他回到原点？愤怒都不足以形容提姆不可避免的滔天怒火。

提姆目不转睛地听着杰森的独白。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下巴也微微张开，把杰森的每一句话都当成了福音。

杰森笑了。提姆一直都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不像他其余原始野蛮的家人。

“当嫉妒的浪潮席卷你，当愤怒的闪电点燃你，我将会驻足在你身旁。”杰森承诺道。

当提姆朝印有达米安脸庞的照片上扔飞镖时他在场。当他在迪克的制服里撒痒痒粉时他在场，当他在蝙蝠电脑里植入足以让布鲁斯呜咽的病毒时，他也在场。

他怎么敢错过这一切的后续。

布鲁斯叹气。“杰伊我的好孩子--”

杰森无视他。“而当你最终屈服于成为一名反派的冲动，释放你心中长久以来的混沌时——”

“陶德，马上停止你的表演。这孩子不需要听你戏剧性的对白。”达米安呵斥道。但杰森听得出他语气中的戒备。

提姆抓紧手中的神奇少女布偶，依偎在它怀里，仰头惊奇地望着杰森。

“——我会看着你将地狱洒在他们身上，并在你点燃的火焰中起舞。”杰森许下誓言。

“火焰。”提姆重复，稚嫩的蓝眼睛里闪烁着只有middle child才会拥有的愤怒。“火焰！”

迪克倒吸一口凉气。“Oh my god，杰森，你都对他做了什么？”

杰森将提姆放在地上，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以及部分后背上，因为这孩子天杀的好小一只。“去吧，我的孩子，像你曾经的那样向前跑吧。”

而提姆真的跑走了。

他没跑多远。迪克把他抱起来，带他到卧室里睡午觉去了。

带着愤怒的‘火焰’尖叫声响彻整个庄园，直到阿尔弗雷德的车停在车道上。

杰森暗自笑了起来，提姆总是知道什么时候保持沉默是最好的。

❅/|\^._.^ /|\ ❅

在经历了一个小时多关于‘火’的滔滔不绝和撕扯他的超人玩偶后--他们真的不该给他这个，提姆有多爱康就有多讨厌克拉克--提姆突然停下来并倒在床上，闭上眼睛。

“你是在假装睡觉吗？”迪克笑道。

提姆睁开眼睛。他用充满惊慌的眼神看着迪克。“危险。”他悄声说。

迪克安抚，用手拂了拂提姆的头发。“宝贝，这里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几秒后，一道声音传到楼上来。

“What the bloody hell happened to my kitchen?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响彻云霄。

翻译大概是‘我的厨房怎么会变成这样？’，但英文的那句bloody hell比较有味道，所以留了。

迪克僵住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向他袭来。

阿尔弗雷德在这里。阿尔弗雷德咒骂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在迪克体内蔓延开来，将他的血液凝结成冰。

他和提姆大眼瞪小眼，无声地达成了一致。迪克快速地和提姆钻进被子里，闭上眼睛。

装睡是个好主意。尤其当提姆进一步依偎在他怀里的时候。

最糟的情况，如果装死不管用，至少他们可以死在一起。

/TBC-

——————————

作者有提到当提姆遭到蜘蛛议会暗杀的时候杰森在场，所以她想象中的战斗会和原作有所区别。因为有杰森在身旁的关系，提姆比较稳定，他们互相保护对方，所以受伤的地方也不一样，于是在这里提姆不是没了脾脏，而是没了阑尾。

还有三章，赶紧搞，我就能继续其他作品了，大家等等我！！

Chapter Text

“珍妮特，你讲讲理吧。”布鲁斯说。当提姆往他身侧贴贴时，他忍住没有笑出来，提姆实在是好小好可爱，布鲁斯确信，一旦让他和迪克认识，迪克一定会很喜欢他的。

珍妮特给了他一个冷若冰霜的眼神。“我不会让你领养我的孩子，布鲁斯。”她缓缓地说，像是在拒绝一个愚蠢且无理取闹的要求。

布鲁斯此时此刻是完全符合逻辑的好吧。

“布给我甜食。”提姆说了一句，大概是在为布鲁斯辩护。

“我想你的意思是，他会让你在十二岁前就获得心脏病。”珍妮特狠狠地瞪了布鲁斯一眼。

布鲁斯不禁心想，如果珍妮特多吃点甜食，她会不会不那么苦闷。

苦闷原文bitter，形容一个人情绪通常愤怒、失望、烦躁

“阿尔弗雷德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的。”布鲁斯辩解道，他避开她的视线，将提姆抱起到腰处。“我愿意商讨关于监护权分割的事。”

“他是我的孩子，你这个蠢货。我们没什么好商讨的。”珍妮特翻了个白眼。

“他甚至可以保留你的姓氏。”布鲁斯继续说。他当然是在说谎。提摩西·托马斯·韦恩这个名字那么完美，当然不能放过。

是的，布鲁斯打算将他的中间名也换掉。他已经在这件事上问过提姆的意见了，而那男孩真心实意地同意了，并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还拥抱了他，以示诚意。

不过，这也可能是因为布鲁斯在提出这项建议时，手上拿着的巧克力棒使然。

一个天时地利的巧合，真的。

“我不会把我的儿子给你的。”珍妮特瞪着他。布鲁斯忍住了瞪回去的冲动。“他会想念我的，不是吗，提摩西？”

提姆什么也没说，他忙着摆弄布鲁斯的领带。布鲁斯努力克制自己，不让自己笑得太灿烂。同时也付出艰巨的努力，在内心升起一种自鸣得意的辩护感。

珍妮特尖锐地咳了一声。提姆没有回应，而是抬头看着布鲁斯，指着他的领带咯咯笑了起来。布鲁斯亲吻他未-来-儿-子的头，陶醉在提姆开心的笑声中。

他能想象自己每天听着这笑声，永不厌倦。这很棒，因为迪克大概会无时无刻逗提姆笑。

珍妮特翻了个白眼，从包里掏出巧克力棒。提姆本能地看向巧克力棒所发出的声音，淡蓝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奖品。

“你是想念我的，对吧，亲爱的？”珍妮特边说边递出了零食。

“Yes。”提姆一只手抓住布鲁斯的领带，一只手朝零食伸去。

“他是很容易被收买的。”珍妮特说道，脸上泛着得意洋洋的神情。

布鲁斯不确定自己是否该感到震惊还是好笑。

“你这个伪君子，他和你在一起更容易得心脏病。”布鲁斯紧紧地抱着提姆，瞪着那块冒犯了他的巧克力。

贿赂什么的本该仅限于他们之间。

“我打算在他四岁的时候就停止了，到那时，我将赢得他对我的忠诚。”珍妮特说。

布鲁斯记下了将她列入他的‘潜在反派观察名单’内。仅仅是这次对话，她就已经将里面的二十条选项勾选了九条。

而这让他为提姆感到担忧。他可怜的儿子。

“我可以让你在周末的时候探望他。”布鲁斯抱紧提姆尝试说。提姆依偎在他的怀抱里，温暖的，小小的，柔软的。

“把我的儿子交出来，韦恩。”珍妮特说。她瞪着布鲁斯倔强的脸庞。“现在。”

“Uh-oh。”提姆小声说，像是察觉到危险。聪明的男孩。

“珍妮特--”布鲁斯不愿放弃。

“不行。”她嘶声道。

“但是--”

“No。”

“我们能不能--”

“我不想要，但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我就会去收养你的监护对象。”她的声音低沉且充满威胁。

这让布鲁斯闪回到高中时代，他和她一起参加躲避球比赛的情景。看她是如何把敌方和队友都打得落花流水，然后把塑料奖杯塞进自己的柜子里的。

他僵住了。在最好的情况下，迪克都已经快要成为哥谭最年轻的超级反派了。要是她和珍妮特在一起，他将会在一周内从‘潜在反派观察名单’直接落入‘当前反派名单’内。

布鲁斯叹气，哀伤地看着提姆。“我想此刻是我们分别的时候了。”他依依不舍地说。“暂时的。”

提姆笑着看他。“再见布。帮我跟潘尼说再见。”

阿尔弗雷德会因为布鲁斯没能从德雷克手中成功抢夺他的孙子而给他送上一周的冷吐司。而布鲁斯罪有应得。

“我会的。”布鲁斯亲吻他的额头，对提姆的咯咯笑报以微笑。几秒后，他悄声说：“我会领养你的，总有一天。”

或许他能让哈维在出院后帮他立案。

提姆拍了拍他的脸颊。“好的，布。”

布鲁斯勇敢地克制住了带着提姆逃跑的冲动。主要是因为他还记得珍妮特在高中时跑得有多快。即使她现在穿着高跟鞋，布鲁斯也不想冒险。

“把孩子给我。”珍妮特伸出双手，理所当然地看着他。

布鲁斯皱眉，但过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按照她的命令做了。从珍妮特用她修剪整齐的爪子抓住提姆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开始怀念孩子的温暖了。

“嗨，妈妈。”提姆对着她笑，他在珍妮特狮子王般的抱抱姿势里显得很是自在。

在布鲁斯来看，这种笑是通过巧克力棒调教出来的。

“提摩西。”她对他点点头。“跟韦恩先生说再见。”

“爱你哦，布！”提姆几乎是吼着说的，引起了宴会厅里一半的注意。

珍妮特仰头看着天花板，脸上露出气愤的表情。

布鲁斯笑了，对他未来的儿子笑道。“我也爱你，亲爱的。”他用同样的声量回复。面对珍妮特的怒视，他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是小气没错，告他去吧。这女人可是偷走了他的儿子。

布鲁斯掏出手机开始给哈维发短信。他很快就能夺回提姆了。

❅/|\^._.^ /|\ ❅

十年后：

“我知道你是蝙蝠侠。”提姆说，他并没有注意到布鲁斯惊愕的目光。提姆眨了眨眼。“哦，对了，我叫提姆。提摩西·德雷--”

“提摩西·托马斯·韦恩。”布鲁斯轻声说。“我知道。”

提姆瞪大眼睛看着他。布鲁斯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听起来有多瘆人。

不过，提姆打招呼的方式也不遑多让，他就这样在桌上甩出一份文件说他知道布鲁斯的秘密身份。所以他想他们算是扯平了。

就像所有父子之间会做的那样。

“那不是我的名字。”提姆缓缓地说。

布鲁斯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它会是的。“所以，你知道我是蝙蝠侠？”他指了指那份文件。

提姆坐直了身子，看起来像个小小的商人。布鲁斯差点就笑了。他的宝宝成长得好快啊。“是的，我还知道你需要一个罗宾。”

“提摩西--”布鲁斯尝试开口。

“No。”那孩子投射过来的眼神冰冷。就像他的母亲一样。

“听着--”

“No。”

“我不需要--”

“你只有这个选项，不然我就在你夜巡的时候跟着你。每一个夜晚都会。没有防护服，并用这种方式评判你的人生选择。”提姆犀利地瞪了他一眼。

布鲁斯僵住了。“我就知道我不该把你留给珍妮特。”他喃喃。现在他不得不把他曾经天真可爱--尽管很容易被收买--的儿子列入他的监视名单。

“Excuse Me？”提姆感到莫名其妙地问道。

布鲁斯打开抽屉，取出一个巧克力棒交到提姆手里。“没什么，别在意。”

提姆耸了耸肩，将巧克力棒收入口袋里。有些事永远也不会改变。“所以我什么时候开始训练？”

布鲁斯忍住没有发出抱怨的呻吟。迪克和阿尔弗雷德会因此杀了他的。“明天。”他咕哝道。

提姆笑了，而布鲁斯，这个弱者，还是情不自禁地回了一个微笑。

即使阿尔弗雷德会因为他把他失散多年的孙子送上战火前线而噶了他。

/TBC-

——————————

这个宇宙的提米真的好好拐，EE家也有好多巧克力，快跟EE走。

另外，布鲁斯你惦记别人家儿子的样子真的好好笑。

Chapter Text

尽管困难重重，他们还是在阿尔弗雷德的愤怒中活了下来。在之后的三天里，除了提姆和杰森，其他人都受到了口头责骂，并在之后的一周被送上冰冷的烤吐司，阿尔弗雷德才勉强原谅了他们。

这也意味着庄园对访客已经是安全的了。尤其这让某人闯进了布鲁斯的办公室，并躺在他的椅子上时。

“赛琳娜。”他皱着眉说。“我们之间是有什么安排吗？”

赛琳娜举起手机，展示了她和杰森的聊天记录，记录里大部分全是提姆抱着猫女玩偶的照片。

“我是来看我的小猫咪的。”她笑着说。

布鲁斯叹气。“你就不能先打个电话？”

“给你打电话？绝不。”赛琳娜说。

“布，看！我找到了——”提姆跑着来到了办公室，然后猛然停下，瞪大双眼盯着赛琳娜。“猫猫！”他笑了，扑进赛琳娜张开的双臂里。

她抱起孩子转了一圈，然后在额头上给了个亲亲。“你怎么那么可爱呀。”

“我就是那么可爱。”提姆点头。布鲁斯希望他能带着这样的态度回到成年的时候。“你是来这里偷走我的吗？”提姆问，在布鲁斯听来有点太过充满期待了。

赛琳娜笑了起来。“我只是来探望的，小猫咪。我怀念我们每周一次的晚餐。”

“啊，”布鲁斯皱了皱眉。他忘了提姆和赛琳娜的那些事情。“我本来要告诉你的。”他用道歉的口吻说道。

赛琳娜扬起一边眉毛，看起来与其说是恼怒，不如说是感到好笑。

提姆皱眉。“说对不起不然不给抱抱。”

布鲁斯不敢置信。“我很抱歉。”他对赛琳娜说。

“你在十八年前都在哪呢，嗯？”赛琳娜轻轻颠着提姆说。

布鲁斯叹气。“Hn。”我哪有那么坏。是的，他现在大部分时候都只发出一个音节和咕哝声，但在这方面赛琳娜也和他一样糟糕，她那时候口头输出简直就像个水手一样。

“你就是。”提姆和赛琳娜两人回复说。

“Hrg。”布鲁斯说，只引来两人再次笑了起来。

❅/|\^._.^ /|\ ❅

赛琳娜去给阿尔弗雷德送了一套令人感到可疑的古董茶具。要不是她已经是阿尔弗雷德最喜欢的其中一个客人之一，她一定会是被怀疑的对象。

那很明显就是盗窃而来的工艺品，但他无法将这件事指出来，因为那是给阿尔弗雷德的礼物，尤其他在厨房事件后依旧是如履薄冰的。所以他把这件事留给他们俩就好。

“猫猫为什么要化妆？”提姆在赛琳娜离开后说。他已经换上了一件毛茸茸的黑猫连体衣，还带上一个配套的发箍，小猫的耳朵从孩子毛茸茸的乱发中探出来。这可爱的一幕已经被拍下九十多张照片了。‘’

他们此刻聚集在客厅里，杰森和迪克正躺在沙发上，用部分的专注力看着一些无聊的真人秀节目。

“为了变得好看。”布鲁斯不确定地说。他不确定她为什么要化妆，他只知道她看起来很享受化妆所带来的成果，而他也乐得由着她这样做。

“她已经很漂亮了。”提姆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你应该化妆，布。”

布鲁斯不可置信，他隐约看见一旁的迪克被水呛到了。

他的儿子是不是在有意无意地说他很丑？布鲁斯可是连续九年被评为哥谭市最优钻石王老五，这一点都不合理。

“那布应该化多少妆呢？”杰森笑着问。当然，他当然非常乐意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嗯……全部。”提姆果断地点了点头。

迪克和杰森笑得前仰后合，像个布鲁斯早就知道的叛徒一样。

布鲁斯一定会在提姆变回成人的时候禁足他。这种行为可不能不惩罚。

“发生什么事了？”达米安站在门口问。他的怀里抱着阿尔弗雷德猫，看起来就像个缩小版的邦德大反派。

“提米认为布鲁斯需要来个改头换面。”杰森说。

布鲁斯皱眉。说改头换面有点夸张了，他们说的是化妆，不是彻底改变。

达米安应了一声，他的眼睛看着布鲁斯。“反正也不能变得更糟了。”他点头说道。

要不是达米安是他亲生的，布鲁斯早就弃养他了。

“布鲁斯应该要有红色的嘴唇，这样看起来又美丽又可怕，像妈妈。”提姆笑着对布鲁斯说，仿佛他刚刚没有在几分钟前说他丑一样。

布鲁斯最不愿意的便是与珍妮特·德雷克拥有任何相似之处。他其实在得知她去世时非常惊讶，因为他一直认为她很可怕，可怕得连死神都要避而远之。

“还有眼线，我母亲瞪人的眼神因为眼线而升华。”达米安补充。

作为那位经常被塔利亚瞪眼无数次的人，布鲁斯无从反驳。

“或许还可以加一些遮瑕。”迪克轻声建议道，他避开了布鲁斯的目光。这个懦夫。

“整个脸吗？”杰森建议。有时候布鲁斯都忘了，他的二儿子是个多么混蛋的臭小子。

“你是不是又在欺负你老爸了？”赛琳娜走进房间里，好笑地说道。

“没有。”提姆惊讶地说。骗子，布鲁斯忍住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我们试着要把布变美，像你一样。”

赛琳娜笑了，她的眼睛里是布鲁斯少见的温暖。“我觉得他现在已经很好看了。”

“谢谢你。”布鲁斯说，勉强忍住了炫耀的冲动。他才没有那么虚荣呢。

提姆叹气，同情地看了赛琳娜一眼。“好吧，你保持原状吧。”

“到底是谁教他这样的啊？”布鲁斯低沉着嗓音说，没有人被他的咆哮吓到，全都忙着掩嘴偷笑。有时候，布鲁斯很怀念早年的那些时光，那时他的咆哮声能让犯罪心生恐惧。现在，这只会让他的孩子们翻白眼。

“不准有坏坏脸，布，你里面还是很美丽的。”提姆安抚似地拍了拍他的胸口。

赛琳娜憋着笑，将提姆抱给布鲁斯。至少她还像模像样地隐藏自己的笑声，不像他的儿子们，笑声都充满了整个房间。

布鲁斯的胸口升起一股暖流。尽管经历了儿子们的背叛，但他很享受庄园里再次充满生机的生活。

提姆依偎在他怀里，这是只有在这幼儿辱骂了别人之后才会做的事。“爱你，布。”

布鲁斯露出温柔的笑。这让他回忆起那场晚宴，在珍妮特将他的儿子偷回去后的那时。不过现在提姆已经在属于他的地方。在庄园里，围绕在他的家人之中。

“我也爱你，甜心。”他说，在提姆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他还是会在提姆变回成人之后禁足他。不过此刻，让他享受儿子在他怀里的时光吧。

/TBC-

Chapter Text

赛琳娜的到访最终成为让更多人趁虚而入的催化剂。

特别是那三个人。三个非常混乱、非常吵闹，也是被提姆纳入值得成为最亲密朋友的那三人。

最先来的是康，他脸上是充满希望的微笑，手上还捧着苹果派。布鲁斯本来想当着他的面把门关上的，但阿尔弗雷德却非常乐意让他进来。

于是现在康正坐在他们的客厅里，一边和提姆聊天，一边用乐高建着小屋，而布鲁斯、迪克和杰森在一旁看着。

后者被提姆禁止加入他们的团体，因为他们犯下了滔天大罪，那就是在提姆允许之前便将乐高捡起来。

提姆对康露出大大的笑容。“好看。”

布鲁斯从正在翻阅的报纸上猛然抬头。

康笑了。“谢谢。”

布鲁斯盯着康。“你最好给我小心点。”他不悦地低声说，手正抽动着要去取不存在的蝙蝠镖。

“我的天，B，冷静点。”迪克抱怨着，给布鲁斯一个轻轻的肘击。

杰森摇头，同样盯着康。“不，他说的有道理。他们似乎有点太亲密了。”

杰森一直是他所有儿子中最通情达理的。

“他们只是好朋友。”迪克对他们两人面无表情地说。

“我们结婚。”提姆宣布道，并将一个红色的乐高递给康作为官宣。

布鲁斯对迪克扬起一边眉毛。看吧？我在这类事情上是不会出错的。

“不行。”布鲁斯瞥了一眼。他在附近的保险箱里储存了氪石。只要布鲁斯向克拉克好好解释，他一定会理解的，或许。

“不准做臭脸，布。”提姆斥责道，然后转过身去看康。“看，我会为你杀了超人。”

他从一个口袋里拿出一个无头超人玩偶，又从另一个口袋掏出玩偶的头，高举双手笑了起来，像个战胜并感到自豪维京人，俯视着战败的敌人一样。

布鲁斯闭上眼，开始隐隐觉得有些头疼。

康发出了被呛到的声音。他半好笑，半惊喜地将乐高小心翼翼地接过来，用一种面对珍贵古董的敬畏之情捧着它。“我会永远珍藏它们的。”他深情地笑着说。“永远都是我最好的守护者，是吧？”

提姆挺起胸膛，他穿着他的红罗宾连体衣，看起来可爱极了。“Yes。”

“他为什么对杀人那么执着？”布鲁斯抱怨着，侧目看着杰森。

“去你鸭的，他在我来这里之前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好吗。”杰森愤怒地反驳。

“原来你在这里，提摩西。”达米安手里捧着一碗水果走入房中。

“小小布。”提姆笑笑。“我和康结婚。”他指向康，后者正腼腆地挥挥手。

达米安眯了眯眼睛。很好，他的幼子或许会比布鲁斯知道怎么更好地处理康。

达米安盯着康，然后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我想他能行，提摩西。”

布鲁斯究竟为什么要有孩子？他们只给他带来焦虑和白发，伴随着对他相对较低期望值的蔑视。

提姆认为达米安值得加入他们的乐高屋建造项目，这让迪克非常沮丧。幸运的是，关于结婚的话题淡了下来，不过布鲁斯还是看见康笑着将一分为二的超人玩偶收进了口袋里。

正当布鲁斯开始认为这或许是相对平静的一天时，巴特和凯西突然闯进了房内。

“小罗，你这个小可爱，我好想你。”巴特一把将提姆抱起来，飞快地转圈圈，一切快得让他们来不及阻止。

迪克和杰森发出了惊恐的声音，这让巴特停了下来。

提姆正靠在巴特的胸前发出晕乎乎的笑声。“昨晚才看见你呀。”

布鲁斯听见后眯起了眼。

“那已经是十四个小时前的事情了，”巴特说，更抱紧了提姆。“在极速者的时间观里基本上等同于一辈子。”

凯西在巴特又要抱着提姆转圈圈之前优雅地将提姆从他怀里抱了出来。让房里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嘿，小短腿。”她轻轻地点了点他的鼻子。

提姆皱眉。“我高。”他愤愤不平地说。

幸运的是，大家都很有礼貌地暂时让提姆生活在他的小幻想中。

“等等，你们一直以来都偷偷溜进庄园来看他？”迪克问道。布鲁斯很高兴知道他不是唯一一个捕捉到这点的人。

“是阿尔弗雷德让我们进来的。”巴特快速说。

“尤其你们没有一个打算告诉我们，我们的好朋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康补充，将提姆从凯西的怀里抱出来。

“更别说，他是我的副队长，我们得让他了解最新情况。”凯西说得好像给一个两岁的孩子汇报任务和团队最新情况是一件完全合理的事。

“小罗有将这种情况写入其中一个应急措施。”巴特看着他们疑惑的脸回复道。“他在缩小后依旧能成为很好的助力。”

“不过也不完全一样，宝宝提姆只是让我们把所有人杀光后回来和他一起看犯罪节目。”康笑着说。

布鲁斯能感觉到一旁的迪克已经要将他的脑袋烧穿一个洞。他坚定地目视前方，希望迪克刺眼的目光能找到下一个目标。

它并没有。

“杀让进度变快。”提姆说着，将手上闪电小子玩偶的头掰掉，交到巴特手上，后者看起来莫名感到高兴。“看见了吗？”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杰森叹气。

“珍妮特。”布鲁斯小声抱怨着，无视了大家关切的目光。

他的宝宝在初次见面时骨子里可没有杀戮呢，显然是珍妮特扭曲了他的道德观，就像她在悲惨的一生中对许多人做过的那样。

“在提米现在的状况下，团队会议到底是怎么开的？”杰森指着正在把乐高插进康头发上的提姆问道。

布鲁斯怀疑康正在用他的TTK来防止乐高掉下去。

“他们问，我说，他们做。”提姆言简意赅地说。达米安赞许地点了点头。这两个人绝对是他们母亲的亲儿子，骨子里就是个冷酷无情的领导者。

但话又说回来，布鲁斯自己是一点发言权都没有。无论他们承不承认，这基本上就是他和正义联盟的关系。

康耸肩。“嗯，差不多就是这样。”

“还不是因为你对他那伤心的大眼睛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凯西嗤之以鼻。

“Yes，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结婚。”提姆喜笑颜开。

布鲁斯的眼角抽了抽。

这就是为什么哥谭市的其中一条规则里写着禁止超能力者进入。

/TBC-

Chapter Text

杰森慢慢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个迷你祸害，正充满威胁性地朝他走来，脸上挂着阳光且疯狂的笑容。

“Rawr！”提姆吼了一声跳到杰森身上。

杰森的叫声戛然而止，他喘着粗气，手忙脚乱地去抓太靠近边缘而即将从床上跌落的提姆。他成功地阻止了提姆摔在木地板上。

他的心脏砰砰直跳，耳朵也嗡嗡作响，他十分确信被提姆-这个混账-用膝盖击中的部分一定是淤青了。

现在甚至还不到早上八点。

“你他妈--他鸭的是怎么进来的？”杰森问。他确定他昨晚已经把门锁好了。

“小小布帮我的。”提姆欢快地说。

杰森嗤了一声。“当然会是他。”

“你打鼻鼾。”提姆告知他。

“说谎。”杰森才不相信。

提姆往前靠，一手抓住了杰森的一撮头发--还真的，挺痛的--然后抓了抓，直到杰森设法将他恶魔般的爪子从他头发上解开。

“你的头发毛茸茸的，像小狗狗。”提姆说。

杰森皱眉，将他那一头完美的卷发抚平。“你来就是为了欺负我的吗？”

“小狗狗很好。”提姆朝他皱眉。

杰森心情稍微好转。“哦，所以这是赞美吗？”

“No。”提姆说，一如既往地无情。

杰森瞪了他一眼。“你有十秒的时间告诉我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否则我--”他停住。他不能真的威胁一个幼儿，就算那个幼儿是提姆。

“你是不是忘记你要说什么了？”提姆问，试图从杰森的臂弯里挣脱。

杰森叹气，收紧了他抓住这祸害的手。“是的。”

“没事的，杰伊。”提姆拍了拍杰森的胳膊。“很多老人家都会忘记东西。”

这小混蛋。

“我不老。”杰森咬牙切齿道。

“嗯嗯好的。”尽管只有两岁，提姆却还是能用那种居高临下的语气安抚人，让杰森忍不住想拿枕头砸他。

提姆对此视而不见，依偎在杰森的怀里，他的头发搔痒了杰森的下巴，他的膝盖顶着杰森的独自。这臭小子。不过，杰森还是没有把他推开。

“你念书给我听。”提姆要求道，因为布鲁斯和迪克没能教会他礼貌。

“现在？”杰森发出疑问。

“不是。之后。”提姆歪了歪头抬头看向杰森，眼睛大大的，脸颊胖乎乎的。

“好吧。”杰森就像个弱者一样同意了。

提姆点点头，就像个商人从下属那里听见他所期望的答案一样。当提姆变回成年人后，杰森一定要对着他宣读那些他不得不忍受的暴行。

“我走了。”提姆像神风特工队一样从床边一跃而下，但杰森及时抓住了他，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地板上。他的手腕上被咬了一口，还发出了一声响亮的龙吼叫。

那之后，提姆蹒跚地爬走了，速度一如既往地块，杰森在他跑出门外时瞥见了一条红色的尾巴。或许这小子终于要露出他的真面目了。杰森敢肯定，他还看见提姆头上长了角。

𓅪𓅫𓅯𓄿𓅆

布鲁斯还没走到客厅门口，就听见提姆的脚步声从大厅里传来。他把咖啡放在桌上，安全地躲在一边，以防提姆决定像平时能轻而易举做的那样扑倒他。

提姆一个刹车停在房中间，精力充沛。

“潘尼，布，看！迪基把我变成了一条龙。”提姆笑着举起双手，露出一对毛茸茸的爪子。“Rawr。”

迪克擅自给提姆穿上一件红色的龙连体衣。兜帽是带有牙齿的下颚，提姆穿着它，露出灿烂的笑容。白色的泡沫牙齿覆盖在他的额头上，而柔软的锯齿状橙色布料从胸口开始蔓延，试图模仿火焰。

“非常好看，提姆少爷。”阿尔弗雷德赞同地点头。提姆的笑容越发灿烂，他在原地蹦蹦跳跳，让在兜帽上的耳朵也随之摆动起来。他看向布鲁斯发出了低吼声，布鲁斯忍住没有笑出来，他的胸口暖暖的，充满了他再熟悉不过的喜爱。

“Hn。”你看起来很可怕。

提姆咯咯笑。“Yes。我甚至吓到了杰伊。”

提姆说得很可爱，好像这是个新鲜事，而不是他每天都在做事。

“Hrg。”你是一条好龙。

提姆喜笑颜开，双臂紧紧抱住布鲁斯。“现在抱回来。”

布鲁斯服从了，他早已习惯了他们这种例行公事。

阿尔弗雷德的嘴角愉悦地勾了勾。“要是年轻的少爷在您少年时期在这里就好了。”

“阿尔弗雷德。”布鲁斯发出了半真半假不满的声音，因为提姆正在他怀里咯咯笑着。

“谁知道呢，或许这样我还能留住我的头发。”阿尔弗雷德怅然若失，显然又回到了他戏剧性的根源。就这样他还好意思把杰森的戏剧性怪罪到布鲁斯头上。

提姆惊叹，用不可置信的眼神在他们之间来回看。“布偷了潘尼的头发？”

“没有。”布鲁斯说。

“是的，我亲爱的男孩，他有。”当布鲁斯向他投来难以置信的目光时，阿尔弗雷德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坏布。”提姆斥责道，用爪子挠了布鲁斯一下。绒毛的触感比起痛更多的是痒，但布鲁斯还是假装抽搐了一下。

阿尔弗雷德勾了勾嘴角。“真是个令人惧怕的辩护呢，提姆少爷。”

“我帮你把头发偷回来？”提姆盯着布鲁斯的头发，眼中闪烁着令人不安的光芒。这让布鲁斯想起他的成年同位体，每当他想起一个令布鲁斯头疼的计划时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唉，我已经习惯了我现在的状态。布鲁斯老爷可以留住那些头发。”阿尔弗雷德宽宏大量地说。

“潘尼没有头发也好看。”提姆理所当然地说。布鲁斯再一次忍住了笑。

“谢谢你，亲爱的男孩。”阿尔弗雷德说。

“那我呢？”布鲁斯问。“我没有头发会好看吗？”

提姆盯着布鲁斯沉思了好一会儿。

“我们给你买帽子。”提姆拍了拍布鲁斯的脸颊安慰道。

阿尔弗雷德掩嘴而笑。

而一旁的布鲁斯则默默记下，等提姆变回成年了，一定要把他禁足。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