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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先生，您的飞机可以登机了，请携带好随身物品随我前往登机口。需要我帮您拿包吗？”
龙马抬头看了一眼客服小姐，摘下耳机问：“抱歉，是可以登机了吗？刚刚没听清。”
客服小姐还未来得及复述一遍，一把爽朗的男声就插进来“小不点，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呀？连要登机都不知道，嗨呀。”
“就你话多。”
“走吧走吧，谢谢...” 龙雅挑眉看了一眼客服小姐的胸牌“Ella小姐。再会，不用带路了，我们经常走。”说完对着Ella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惹得女孩脸一下红到耳根。接着头也不回，推着龙马的往登机口走去。
“今天阳光真好啊，难得则么冷的天能晒到则么好的太阳。”龙雅左手搂着龙马，右肩松松垮垮背着一个包，嘴里还哼着歌，显然心情极好。
“我们回日本真的不用买点特产回去给老头子和妈妈，菜菜子他们吗？”龙马表达了一点担忧。
“他们两个在美国活了半辈子，什么美国特产没见过，需要你来带。”
“那菜菜子呢？”
“听我的，女人啊最好哄了，到日本下飞机我们去免税店买点面膜化妆品啥的对她们最实用了。至于老头子...你今年的成绩就是最好的礼物了。回去一起过个年不比什么都重要。”龙雅说完隔着帽子揉了揉龙马的头。
龙马皱了下眉，提起帽子理了下头发又戴回去“切，又不是第一名，有什么好说的。”
“小不点，你三年的时间就打到世界前五十了，已经很不错啦，毕竟你才17。不枉费哥哥一片苦心。哥哥允许你骄傲一下。”
“是18！”
“还有两个月18，你还是臭屁小孩，哈哈。”
这几年在龙马眼里简直过的飞快。
U17世界赛那年越前南次郎突然病危，吓坏了一家人。幸好最后手术成功抢救了过来，按医嘱说的注意健康生活，还能活好多年，总算是让兄弟俩放心些。但是身体已经落下病根，不适宜操劳，西班牙队教练一职只能卸下。越前南次郎彻底退休享受养老生活。
比赛结束后龙雅也留了下来，他没跟龙马说过，但龙马能看出来他也很担心南次郎。哪怕医生说日常生活无大碍他也没走。经常陪着南次郎吃饭，散步，打钟。
有些事情来得很快。越前兄弟在赛场上大放光彩，吸引了不少球队想让他们加入。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美国的鹰翼俱乐部向龙马投向橄榄枝，希望龙马与他们签约成为职业球员。
“他们怎么不问你？”龙马看着自己哥哥问道。
“可能是前几年我在美国干过太多出格事被拉黑名单了？”
“你就不能老实点。”
“放荡不羁才是自由啊！小不点。”
龙马对此不屑一顾，反正这家伙的实力摆在那，去不去？去哪？只是他的一念之间。管不住的。他更顾虑的是南次郎的身体...万一呢。他真的不敢想。人生第一次对于追求更高的网球有了犹豫，要不晚一年再去吧。
家里人也看出了龙马的顾虑，但问题在于怎么让龙马放心去呢？
龙马看着龙雅被南次郎单独叫进书房，出来后他听到他最崇拜的哥哥对他说：“小不点，我以后不打比赛了，我陪你去美国吧。”
龙马只感到呼吸停滞，心跳忽地加速，头昏眼花“你不打球了？”龙马感到不可置信，他一直追求的目标要消失了吗？
“不是，你误会了。我只是不打比赛而已。我给你当陪练，我陪你去美国，我们去打大满贯。”
“家里呢？”
“伦子妈妈和菜菜子照顾一个老头子完全够啦。你知道你应该走向更大的舞台闪闪发光的，这点事情不应该拦住你。”
“那关你打不打比赛什么事？为什么你不打职业！”龙马有些失控地吼出来。
“你才13，打职业不是光用球拍打的，人际关系很复杂。你一个人去老头子和伦子妈妈都会担心。你并不擅长这些。”龙雅叹了口气继续道“这是我和老头子商量的最好的办法。他希望能看到你走向更大的舞台，但他身体不允许全世界跑了，我代替他站在你身边。我帮你扫除一切麻烦，你专心于你的球就好。”
“但是...”龙马红了眼眶。
龙雅认真地看着龙马：“龙马，你能继续打球，就是老头子最大的愿望。而我最大的愿望...”龙雅深吸一口气“就是和你一起打球。什么形式，什么方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要能和你一起。我如果追求职网，我早干嘛不去呢？”
龙马低下头似乎在掩盖什么。
“别觉得我牺牲了什么，能看到你在球场上发光是我和老头子共同的愿望。”
他总是则么任性。
龙马看着哥哥眼睛里的光，跟着哥哥回到美国开始日复一日的训练。
头一年都是枯燥的日子，勤勤恳恳练了一年，终于被俱乐部放出去开始打积分。龙雅陪着龙马满世界跑，最后夺得青少年组冠军。龙马倍感激励，更加刻苦训练打积分。在第二年打进了正式大赛的资格赛，终于有机会挑战大型赛事。
有了大赛资格，龙马的积分在这一年涨的飞快，一下子进入到了世界前五十。四年夜以继日，俱乐部终于舍得放他两个月假休赛调整，兄弟俩立马订了回日本的机票回去陪陪家人。
这四年龙雅也从一开始给龙马当着陪练，处理后勤事务。到现在已经在俱乐部里接过手，当上龙马的经纪人。龙马看着哥哥拿球拍的时间越来越少，无时无刻不在待机帮他处理各种大事小事，完美兑现了当初的承诺。
这四年龙马感觉虽累，但很充实，很开心。那龙雅呢？既然龙马都感觉累龙雅只会更累，毕竟龙马只需要拿着球拍站到赛场上，龙雅从训练方案，比赛报名，日常食宿安排，对手资料，赛后复盘......事无巨细一一安排好。龙马只需要坐下听他说今天什么安排，然后跟着做就不会有差错。忘了也没关系，反正只要回头，哥哥永远都在身后站着。那他开心吗？
龙马被周遭的噪音吵醒，是飞机快要降落了，附近都在收拾行李。龙马侧头去看龙雅，还在睡着。灯光从头顶打下来，衬得睫毛很长，在脸颊上打下阴影，阴影下是乌黑的眼圈。
平时看他好像黑眼圈没则么重吧？
龙马替龙雅收起了小桌板，帮他把安全带系上，又把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拿下来盖到龙雅身上。
一直到飞机落地，剧烈震动终于把龙雅吵醒。
“到了吗？”
“嗯。落地了。”
龙雅坐直身，毯子随着动作滑落。他看着毯子勾起唇角，看了一眼正在行李架拿包的龙马。随后他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掏出手机，一顿滑动。
“我们的车在一号站点，还有一小时才到，正好可以去逛一下免税店。”
龙马轻哼了一声当应答。
俩人随着人流一起走下登机桥。
“伦子妈妈面膜用完了，我们给她补点货就行。菜菜子最近喜欢豆沙色的口红，一会看看哪个牌子好看。老头子，给他带盒甜点吧，你觉得呢？”
“听你的。”
突然一声尖锐的啊响彻云霄，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欢呼喊叫。
“越前龙马！！！”
“天啊！！好帅！好可爱！”
“越前龙马我爱你！！！”
“小武士啊啊啊啊啊啊！！！”
成群结队的粉丝堵在了出口，挡住了去路，声浪一波盖一波。
龙马一下子吓得脸都白了。龙雅更是皱起了眉，满脸不耐烦。
龙雅揽住龙马的肩膀，低头靠近耳朵低下声音说：“有人泄露了我们行程，没事，跟紧我，我们现在回家。”
龙马点了点头，然后压低帽子。
粉丝堵得太突然，也太热情。现下就龙雅一个人带着龙马没有后勤人员，实在难动。
龙雅紧急联系了机场工作人员，要求他们帮忙拦人带路去休息室躲过这一波先。俩人常年飞世界，是航空公司的VIP，地服人员很快赶来，疏散了人群，带他们到休息室。
航空公司代表火速赶来鞠躬道歉，表示他们巡逻疏忽造成人员堵塞，给越前兄弟带来困扰，实在抱歉。公司愿意补偿损失并且帮忙打车去目的地。
龙雅没好气骂了航空公司一通，说有员工泄露客人行程。他们这趟航班定的急，这点时间不该则么快走漏，除了员工别无他人。
眼看龙雅还要发作，龙马突然拉住龙雅衣角“算了哥，回到家就行，不计较了。”
“你这都能忍？行吧，你说不计较那就算了。”龙雅叹了口气看向航空代表说“下不为例。”
龙马看着代表说“谢谢您谅解，行李会免费帮您寄到您家的，我这边马上帮您约车。”鞠躬出门。心里想着：是不想让你回家休假还则么累。
舟车劳顿终于是到了家，伦子和菜菜子到门口迎接兄弟俩。
伦子十分高兴招呼着两人。
“路上辛苦了，旅途还好吗？”
“不太好，出机场被堵了。”龙马回道。
“啊？怎么还被堵了没受伤吧？”菜菜子一时紧张问。
“一些私生，有点难缠，没什么事。就是本来打算给你们买礼物的，没买成。小不点看着归心似箭，我们也就没久留，换了个门赶紧跑了。”
“没事就好。平安回来就好。”
“叔叔在后院，你们去吧。”
龙马点点头，和龙雅一道走去。
南次郎在后院扫着地，清风拂过，吹乱了一堆落叶。他也不恼，重新扫起来规整。
“老头子，好久不见啊！”
“老爸，我回来了。”
南次郎看着自己两个意气风发的孩子，心里倍感欣慰。本想照常开口挖苦两句兄弟俩，话到嘴边又舍不得，只得叫他们先回房间调时差，休息好了晚上下来吃饭。
龙马看着精神还算不错，没马上回房间，先去找卡鲁宾培养了一波感情。龙雅倒是累的拖着身子上楼，先是向远在美国的俱乐部报了平安，说了下在日本的情况。
橘子：没想到小不点在日本人气则么高，失算了。一堆私生堵机场出口，我都怕有踩踏。给他吓到了，什么时候见过这阵仗。
还未等俱乐部回消息就则么拿着手机睡着了。
龙马上楼一推门就看到面朝下趴在床上的龙雅，手机掉在一边，发着幽暗的光。
忽然手机发出短促的提示音，龙马快赶两步上前打算关掉手机。他看见未关的屏幕闪烁着龙雅和俱乐部的对话。
回到来还忙这些做什么，在家里能出什么事。
龙马关掉手机声音，躺到龙雅身边一齐睡过去。
*
再次睁眼，窗外的天光已完全暗淡下去，但似乎不太安静，窗外有细细簌簌的人声，偶尔伴随一声大叫。龙马看向窗户，外面的灯光似乎比往时亮了不少。
龙马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都七点半了，菜菜子没来叫他们吃饭，有点奇怪。
“老哥，醒醒，七点半了，该下楼吃饭了。”
龙马把龙雅摇醒。
“嗯。”龙雅声音闷沉，带着点未睡醒的恼气。
龙马也不催，静静等着他，他知道他哥哥这几年已经不像小时候一样还会赖床，也不会趁着起床气捉弄自己。或许回到家真的让龙雅很放松，让龙马仿佛看到他们还小的时候龙雅的样子。
只是忽然龙雅眼神变得清明，龙马不明他为何突然发作，直勾勾盯着龙雅。龙雅跳下床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窗帘缝往外看。
“这下知道为什么他们不叫我们下去吃饭了。”
“什么？”
龙马好奇翻身下床，小跑两步到窗边，顺着龙雅视线往下看。围墙外有一堆粉丝聚集，有人举着条幅，有人闪着手电筒，甚至有人打起了地铺。龙马吃惊地看向龙雅。
龙雅回到床头抄起自己手机，看到了俱乐部发来他未来得及回复的消息：龙雅君，龙马是日本近些年取得成绩最卓越的选手。年轻帅气受追捧很正常，不过事态发展有点失控了，你们远在日本俱乐部难以提供帮助。如果生活受到困扰不妨回美国度假，这边清净些，俱乐部也会提供帮助。
龙雅无语扶额，叹了口气。
“先去吃饭，别饿着。我叫警察来处理。”
“还有，我们明天回美国可以吗？”
*
菜菜子递过两人的背包，龙雅换完鞋单手接住。伦子担忧地看着自己两个孩子，回来椅子都没坐热乎又要离开了。
“回去也好，日常训练方便，我还怕你在日本休两个月会荒废掉。”南次郎故作轻松。
“在哪都一样练，就是有点可惜还没见到学长们。还有烤鱼只吃了一条。”
“别听他瞎说，美国家里新买了个烤架天天烤鱼吃，还吃不够。”
“切。”
龙马蹲下抱起卡鲁宾深深吸了一口，再重重摸了下卡鲁宾的头。
“老爸，妈妈，菜菜子，我先走了。”
“我会照顾好龙马的。”
“路上注意安全。”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