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害选』『领选』不可食用
Summary:
●蛋糕叉子设定,是三人行,洁癖慎入❗❗
●人物属于Alan,ooc属于我
●字数1w1
●本篇有修罗场、三人行、纯恨战士、恶俗伪骨科以及混乱爱恨感情线,三个人关系阴暗扭曲病态又没有伦理甚至都不一定有爱
●三个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但放心结局是he(三人幸终.jpg)
●无人死亡请组织放心这篇除了领都是混沌善,总体是个轻松三人恋(恋这方面存疑)
●本篇基本上是领选,害选只存在于对话但是为了保护洁癖我tag打全一点
●写这个的目的只是想看恶俗东西所以逻辑什么的经不起细究很对不起(鞠躬)
●预警都打成这样了看完就不许说我了真的很ooc能接受↓
这篇实际上是一月写的
Chapter Text
“tco你给我开门!!”一道怒吼响彻这座处于市郊的房子,声音的主人显然怒意当头,毫不怜惜地锤响面前这道厚重的实木房门,他再次扭动把手,确认这门锁依旧紧紧上着后气恼更盛,抬脚就踹了上去。
“别砸了我听得到!”房间内传来悠远沉闷的喊叫,回答出的却是驴头不对马嘴的内容,经由门板阻隔后音量实在小得可怜,tdl不得已停下动作,靠近门板努力分辨对方语句“有什么事隔着门说,我明天之前就会搬走。”
靠,还不如不听。tdl此时无比后悔方才的妥协,拿出手机给门内毫无血缘的兄长拨去电话,转身从房间门口离开,直直朝着地下室走去。
“你不许搬走,我是分化成[蛋糕]了,但你行为矫正成果不一直都是A?”电话接通的很快,至少证明对方还有交流的想法,tdl在心里打足了草稿,今天说什么都不能让这位兄长搬走“再说了,那个矫正师也是[蛋糕],你也没对他动手。”
“再怎么说我也是袭击过[蛋糕]的[叉子],就是因为行为矫正我才知道我有多危险,搬走对你我都好。”电话那头还有其它声音,显然在紧闭的门后正有人为搬离房子忙碌。tdl烦躁地踢开一节横在面前的木板,转身朝挂满工具的置物架走去。
一周前他发了场莫名其妙的高热,要说严重倒也没重到哪去,除了流满全身的恼人酸痛外也没什么不适,这病自然也就没让他上心,相比下来他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解决,他的兄长自那件事后一直拒绝深度沟通,这场病来的正是时候,医生说这病生得蹊跷,叫他们一定注意着点,他人凭病贵,总算能在那场事故的两年后找到机会,势要把这从未有过的隔阂彻底消解。
任何事都要循序渐进,他向来乐意对tco保留一份耐心,静养期间对事故的旁敲侧击没招来逃避,稍年长些的人就是这样,在他软下性子时总会无限溺爱,可tdl到底不傻,短暂的甜蜜和病症的疼痛没能蒙住他的心,他知道他俩现在同床异梦,事故给对方心间播下一颗种子,那种子正跟随时间绽着勃勃生机,横亘在他们相伴至今的关系中间,警示二人不可能回到从前,即便现在能像过去那般相拥,他们的心跳却再无法同频。
他其实也会后悔,偶尔那么一两个瞬间,但产生悔意的动机却和tco完全不同。三天前他的病情好转许多,他觉得是时候了,问题解决的时机被他定在那天晚上,恰巧得来的一盒麦片作为开场,晚餐时特意摆出十分高兴的活泼状态,迫不及待泡出一碗分享给自己最爱的兄长,对方在他叽叽喳喳的话语中接过碗,吃完后二人面面相觑,彼时他正幻想兄弟俩回到从前无间的亲密时刻,脱口出的那句邀约却把气氛降到冰点。
‘......不了,我过几天还要去一趟协调局。’上一秒兄长还笑的轻松,那双石榴色瞳孔在灯光下闪啊闪,接着就被他那句话熄灭了,tco坐在桌前沉默许久,最终深深叹出一口气,用那件事荡漾出的余波提醒他不愿出门的理由——由他们策划的事故造成多人死亡,两位主谋因缺少证据免受牢狱之苦,代价是tco要定期去协调局接受行为矫正训练,以免再次发生类似的[狩猎]。
‘我知道,但这关我们逛街什么事?’tdl不甚明朗地开口询问,即便他清楚兄长抗拒出门的理由就源于那次[狩猎]。
‘我不太想出门,给我点时间,dark。’又是这种话,自事件发生的两年便总被以此搪塞。那件事让tco生出无用的怜悯,没日没夜地站在窗前悔悟。tdl完全理解不了这个,那些[蛋糕]本身就有被捕食的风险,耗材发挥他最大作用本就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何况tco还是个[叉子],他那份同情与愧疚在现下显得无比滑稽,简直可笑到无可救药。
‘即便有[镣铐]也不出去?’他从口袋掏出没被使用过几次的金属环,圈在食指上甩动“我做了改装,安全管制被我下了。”协调局下发的[镣铐]会在[叉子]体内皮质醇不正常分泌时释放强力电击迫使其清醒,极端情况下也会绕开安全管制,直接用强电流把叉子电晕过去。这对正常[叉子]来说已经够用了,可谁让他这位兄长从小就天赋异禀,安全管制前的拿点电流对他根本不够看。
‘dark,这解决不了问题。’与[镣铐]的安全性无关,他不愿出门完全是遗留下的心病,那位蒙难者家属的言语散在耳边,话里尽是刻薄的刺,但却一点没说错,身为一切灾难的源头,他怎么配轻松活着。
‘那问题出在哪?chosen,这根本没有必要。’曾约定好说正经事时使用的的昵称被搬出,tdl将目光打进暗红色的眼睛,逼迫对方跟随自己的意愿留在这里,渴盼这场迟到的辩论有继续下去的可能。
‘什么没有必要....!......我不想和你吵架,咱们说点别的吧。’简直是不可理喻。tco又一次评价自己这位兄弟,对方认为他的转变与情感毫无道理,他又何尝不是这样看待对方,那场经由他们制造的混乱波及不少无辜者。火海中那个女孩恐慌的脸庞还历历在目,他却只是呆站在那里,直到最后也没能做出什么动作,任她被燃烧着倾倒而下的承重柱掩埋。
他大概是可以救下她的。那时tco站在二楼的观景台等待tdl归来,下方混乱的火焰夹杂着恐慌的尖叫,他本不该把眼神投进下方的灾难,跃动的火光偏偏映入他的眼,于是那女孩奔走的忙碌身影转入视线,那时自己该喊一句的,该大声提醒她摇摇欲坠的穹顶正碎出块,喝止那身影继续前行的动作,无奈世事无常,火焰与倾落的墙体正大声欢歌,他竭力的叫喊只让女孩停歇一瞬,下一秒只余满地残垣。
死亡就此用最鲜明直白的方式展露獠牙,每一寸神经都由它拉拢着大口啃食,震颤招来尖锐的痛,他只得渐渐低下身子,企图以这等徒劳的方式安抚自己,一股液体沿着食道冲撞向上,烧灼感细细照顾途径的每一寸,他实在疼的难受,抬手覆上胸口去按,那触目惊心的场面依然深深刻在眼里。
满载暴怒的声浪撞进双耳,桌面被一阵不小的力度狠狠拍上,附和般发出沉闷咚响。显然在他为那件事催生心病的两年后,也就是现在,那场被他拖延至今的冲突再也无法避免。
‘你觉得有必要为那些人这样?你打出生起就没味觉,协调局给你做的那些实验哪个是真心为你好的?!挑一个[蛋糕]吃掉然后恢复味觉是你本来就该得到的报酬!我是在帮你....”这就是二人最本质的区别,tco恍惚想起对方总挂在脸上的开朗笑颜,如此他便更难相信自己的猜想,当年在孤儿院相依为命的经历烙进每一分记忆,那份刻骨铭心的真挚感情也这么摆在他们中间,拥有这般真诚热烈情感的人怎么可能天性暴虐,他自然做不到轻易为这段感情画上句点。这么多年一直是这样,他无论如何都会在对方无可救药时劝导自己,可笑地将这人所有恶劣归于一时气急。
那张嘴不管不顾吐出观点,句句准确敲上tco心底,这场辩论必须有个结果,换言之,他无法再拿毫无逻辑气话来骗自己,如果对方不适可而止,如果这问题被开门见山当做论点,那结果只剩决裂。
方法在下一刻浮现,他打断对方滔滔不绝的质问与剖析,企图用先前无数次说过的话为这场争执画上句点‘可没有协调局我早该进监狱了!那些实验是为了所有[蛋糕]和[叉子],我们现在的所有优待都是那些实验的附属品,我说过很多次了dark,我根本不需要恢复味觉,我现在还能好好站在这里,我们两个还在一起,有了这些我已经很满足了。’
他从出生起便是[叉子],那份兽性自呱呱坠地的一天便如影随形,味觉于生物是最原始有效的兴奋剂,何况他那时只是个牙牙学语的婴孩。渴望、捕食、恐慌、遗弃,怪物的经历归功于他不同凡响的出身,环环相扣,流星赶月。
tco也清楚这怨不得任何人,无论[叉子]还是[蛋糕]都几乎没有过生来便是的案例,何况他的食欲与攻击性都异于常人,被遗弃总比被无害化处理掉要好。
‘放屁的满足!你小时候眼巴巴问我什么是酸甜苦辣的时候你满足吗?走在街上遇见[蛋糕]然后挨那[镣铐]电的时候你满足吗?那些实验和造出的各种产品用你来测试折磨你的时候你满足吗?.....’tdl只觉得难以置信,这简直不可理喻。他不甘示弱地开口反驳,句句冲着对方口中那声满足猛攻。不公一直是tco人生的底层逻辑,从等待领养到滞留,再到被引诱着踏上协调局的贼船,这一切他都清楚看在眼里,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都怒火冲冠,当事人那声满足实在卑微到让人觉得诡异。他自认看得清楚,坚信协调局就是不折不扣的恶役,委曲求全的所有不满与愤怒都被一股脑甩在它身上。
‘我很满足,dark,别说了,我很满足。’相伴至今的人最了解他,用于反驳的每一句话都戳上痛点,tco再一次打断对方,不断重复这些年用以催眠自己的语句。协调局对[叉子]和[蛋糕]本就算得上仁至义尽,二者与生俱来的生存冲突几乎无法调和,现在既有针对[叉子]的抑制措施,也有针对[蛋糕]的保护方案,这些或许称不上十全十美,但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也是最优解了。
‘chosen,想想以前,你那么支持我,为什么现在会这样。’他们有一段相当美好的过去,亦或者说他们的关系一直亲密无间,至少在那件事发生之前是这样。
天生[叉子]的案例寥寥无几,协调局不愿放弃这个与寻常[叉子]有明显区别的样品,自收入名下便对tco实施严格监管,相关实验也争先恐后地开展,兄长身上的针孔与疤痕日渐增加,映在眼里总是触目惊心,他便四处搜集协调局的研究资料,总挑着闲暇时间跑去和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探讨,严谨的数据把背后所有人性剃个干净,尚且稚嫩的孩童便生出更多不甘与愤怒。
实验总会诱导tco展露攻击性,普通的压制手法对他不甚有效,于是tdl只能在无数个夜晚安静坐在兄长身边,拿出药箱为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上药,他说他一定会让自己的兄长不再捱这类苦,他努力为兄长学习那些晦涩的生物知识,而tco也总会支持他,在他将要放弃时鼓励他。
‘因为自己的苦难不该转嫁给无辜者。’tco叹出一口气。他忆起两人观念还未分道扬镳的过去,tdl从小便展现出旁人无可企及的天赋,研究员们很欣赏这个努力又踏实的孩子,不止一次向他提出请求,希望tdl未来能够来协调局任职,那些作为礼品的零食与糖果里渐渐会掺入些论文和书籍。对方总说自己做的一切是为了自己,他以为这是与协调局目标一般宏大的梦想,骄傲令他不遗余力对tdl投去支持,用自己的特殊身份为他铺路。
直到那场后果远超预想的事件发生,他那时才惊觉自己让一个错误绵延十几年,孩提时期那句为了你也只是字面意思,其后并未夹杂更多价值,其它人自开始便不在tdl的考虑之内。
‘那你就该受这苦?得了吧,吃一个[蛋糕]就能解决的事,协调局不就是放不下你这个完美的实验素材。’他不禁憎恨起一切错误的起点,那时他们只是年龄尚小的孩子,孤儿院时常会有来访的客人,那个自大吵闹的[蛋糕]自以无事可惧,不带任何气味屏蔽装置地招摇过市,接着就被tco狠狠上了一课,那人因恐惧再也不敢过来,tco也因为袭击来访者的经历成为滞销品。
狡猾的对接者在那时到来,他巧舌如簧,用所有孩子都会憧憬的普渡救世为蜜饯,引着懵懂的孩子跟随他亦步亦趋地投入缥缈未来,又以现下滞留原地终遭抛弃的处境为利刃,封锁他们背后本应存在的退路。尚未涉世的孩子终究抵不过逼迫与诱惑,tco最终成为协调局名下资产,自己则作为兄长执意要带走的附属品跟着离开孤儿院。
‘我真的不想和你吵,咱们说点别的吧。’他们的争执向来是tco服软,但今时不同往日,这件事没给他妥协的余地,理念不和终究会让他们形同陌路,tco不想二人走向这样的结局,这场无意义的辩经本不该发生。
‘你躲这个话题躲了两年,今天说什么都要有个结果。’从来便强势的人显然不这么想,背道而驰的理念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不安,终将遭到抛弃的可怖想象已经折磨他两年,他天真的认为这次的事情依然能用死缠烂打解决,于是近乎疯狂地用自己的方式乞求兄长,他所渴盼的自始至终只有一句我仍然愿意支持你。
‘结果就是我根本不需要味觉,别聊这个了。’对方给出无数次重复的结果,相当于否认tdl这十几年来所做的一切努力,他为tco强忍恶心去和那些白大褂谈天说地,他为tco去拼命啃懂那些晦涩知识。凭什么在他将要取得成果,离想要的生活仅剩一步之遥的现在,那个最应该被可怜的人却生出无用的怜悯,毅然决然在单项选择里抛弃他。
‘……’tdl没再说什么,愤怒早在先前就攻入大脑,盘踞在每一寸脑神经内欢歌,这场交流终究没让任何人得到想要的结果,他们的未来显然不可能再与过去衔接,由妥协与溺爱滋养出的控制欲无法得到满足,恐惧便鼓动着融进蒸腾许久的怒火。
心中织满无以发泄的陌生情绪,再怎么努力分析也只有熟悉的愤怒给予他回应,tdl直截了当地将所有攀附心脏的情绪归到里面。他上前几步靠近执迷不悟的兄长,拉着对方衣领向自己的方向扯,等那身体离开座椅后再用力一推,任由重力将二人交叠着拉倒在地。
他们很久没有打架了,上一次还是刚到协调局手底下那会儿。天生的[叉子]难出一例,政策原因又不能违背[叉子]的意志,协调局关于这方面的研究便停滞许久,直到拥有tco这样自愿归属于协调局的完美样本。那阵他真是没日没夜地忙,放学后马不停蹄就要赶去实验室,刚开始那群穿着白大褂的人还知道收敛,再怎么说也会让尚且年幼的孩子每天按时回家。tdl总会搬来一个椅子坐在门口,怀里抱着放学时买来的各色零食等待兄长归来。
这样安逸的生活却没持续多久,依托他人施舍建立的生活不可能让人随心所欲。变故在几个月后发生,那天他眼睁睁瞧着钟表时针走过十一点,从未有过的晚归让孩子心中盛满不安,他走到窗边去望,入眼除去寂静与黑便再无其它,他站在窗前拨去电话,持续一分钟的忙音后通讯自动挂断,依赖第一次没有得到及时回应,他便不管不顾地一路跑去协调局,在白炽灯下用拳头对兄长倾诉不甘。
‘dark!松手!’现在正如彼时,tco被他压倒在暖黄灯影之下,他想要像儿时一般用自己的语言发泄愤怒,却又猛的想起什么,停住要落在对方脸上的拳头,抬起头去看tco,找到紧蹙眉头下的鲜红瞳孔,渴盼里面能映出自己,就像小时候那样,用懵懂无措的情绪包裹住自己在其中的倒影,这样他就能知道对方还在乎自己,如此便有动力奉劝自己原谅兄长。
‘哈。’但时过境迁,总有些东西是要变的。他发出一声短促讥笑,就当为两人彻底无法调和的矛盾献去闭幕礼。那潭玫瑰海里飘着平静、无奈与妥协,偏偏是在这种时候妥协,就好像这一拳会让他们的关系彻底分崩离析。
‘哥哥,你的眼睛很漂亮。’是他最喜欢的红色,鲜艳乖张,其间的生命力总会透过眸子映在心里,鲜血也是这样的颜色,他自然也会爱屋及乌,在初次解剖时以冷静换来身边人讶异的夸赞。
他弯腰埋进兄长颈窝,回忆那次在协调局大门处的打斗,第一拳是由自己发起的,对方毫无防备地承受涵盖不小力道的一击,向后退去两步找回平衡,接着抬起手臂防御他送来的第二拳,那张嘴没有闲着,一个劲的问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年长些的人更懂如何珍惜,自己在他心中占了很大分量,即便出手也只是抓住手腕扑倒的程度,高饱和的红色从眼眶里亮出,尽情投在tdl眼里,在白炽灯投射出的黑影里格外剔透,叽里咕噜的声音陆续传入脑海,他最后只听清一句回家,所有情绪在这代表安心的词句中找到宣泄口,他抬手搂住对方脖颈,把那双眼睛朝自己这边拉,蹭在哥哥颈窝里说你的眼睛很漂亮,说我又买了好多零食给你尝,说下次不许丢他那么晚。
那时哥哥和他道歉,十分真诚的一句对不起,接着说我也喜欢你的眼睛。
‘……’对方这次却没像过去一般回应,只是抬手覆在他背后,学着过去安抚他时的动作轻拍。
‘不聊这个我们就不会分开,对吧?’颈侧的脑袋传来闷闷的问句,恣意狂妄的人第一次在无人劝说的情况下克制自己,在这种本该出手的境况中委屈求全。tco知道这样迫于压力做出选择如何难受,他点点头充做回应,拢起手臂让二人抱得更紧。
‘我爱你。’兄弟间最纯粹的感情经由言语吐露,tco便更软了心,他侧头去蹭对方脸颊,想要以这种方式抚平这场争执带来的涟漪。
‘不是以兄弟的名义,chosen,我爱你。’那句爱语被打上补丁,一直对这心知肚明的tco难以回答,现在不是个好时候,他们的矛盾还没有解决,不能是现在。他只得在百转的情绪中停住安抚的动作,重重叹了口气。
‘嗯。’这是对那份爱恋的回应。
‘我爱你。’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tdl用手撑着地面,稍稍使力挣脱身上的手臂,顺着力气支起身子,抬起一只手扳过对方的脑袋,让那双眼睛朝向自己,他再次倾吐深埋多年的浓重爱意。
‘嗯。’红色瞳孔在那眼眶中无措颤动,随后移向一边。
‘为什么?’
‘你不会为我改变,我也是。’这便是横亘于他们中间的那道鸿沟,他们不会为对方妥协。
‘不聊有分歧的话题你就不会离开我,这句话会一直做数,对吧?’
‘……’
这句话并未得到回复,入耳只有一声叹息,tdl正要发作,他收起手臂的力道,腰部用力想要抬起身子,却收到一份毫无征兆的吻,开场不太顺利,身下的人不认为他会妥协,做足准备搂住他脖子向下拉,身体也借力稍微支起一些,但他没想到tdl已经收敛起撑地的力,两具身体又一次狠狠撞在地上,四瓣唇就这样被扯近,毫无缓冲地撞在一起,牙齿磕碰带出咔啦响动,疼痛经由神经接入脑海,有人眉头因此紧紧皱起,有人却瞪大眼睛试探着进行下一步。
血液的味道在口腔蔓延,经由搅动覆盖住每一分味蕾,压抑多年的渴盼有如出笼困兽,心中一片空白正被填满,他们溺于这不够纯粹却相当热烈的情感,重新融回不分彼此的亲密中去。浓醇的滋味由贴合的吻涌入,他们暂时抛却无可缓和的矛盾,专心汲取用以缝补碎裂关系的情感。
那是怎样的味道,tco对这方面算是一无所知,只觉得难以自拔,吻好像已经不是单纯的吻。于是他从这场捎带熏醉的暧昧中惊醒,猩红瞳孔染上浓烈恐惧,双手猛地推开身上不知餮足的亲人,手忙脚乱朝着自己房间跑去。
气味,他在吻里尝到了气味。不似协调局分发的血浆那般勾不起他兴趣,又与那位矫正师的甘味不同,但沉淀在其基底的味道tco再熟悉不过,这是所有[蛋糕]的基调,是[叉子]无论如何都脱不去的钩。
‘我会搬走。’承诺如同他们摇摇欲坠的关系,因无足轻重的一场微小意外摔得支离破碎。
“你在干嘛?”电话那头传来问询,打断tdl对三天前那件事的回味。叮当桄榔的巨大声响果然引起tco的注意,他并不准备回话,从置物架拿出一把斧头,上手掂量两下确认重量,转身时又想出一个更好的主意,跑到置物架另一边,从刀具盒中拿出先前磨好的刀具,一个个检查后带上最锋利的那把,慢悠悠朝走上楼去。
“chosen,我是什么味道?”他百无聊赖地把玩手中那把刀,在走廊间对兄长抛去问句。
“...你知道我没尝过多少味道。”形容气味对一个天生的[叉子]来说是不折不扣的难题,迄今为止供他味蕾分辨的味道屈指可数,也从未有人教他形容过这些,他自然是没法答出来的。
“好吧。”tdl无奈地撇撇嘴,语气已经完全回到愉悦欢脱的状态,此时他已经站定在兄长门口,深吸一口气驱散余留不甘,手上锋利的刀一路找到锁骨附近的腺体,他学着以前撒娇时的样子夹起声嗓“哥哥~你往门边走走,我从门缝给你递一片纸条。”刀尖陷入皮肉,再出来时已经沾上鲜红血液,伤口处的血液流速太过缓慢,他便将刀尖又一次扎上去,此处新生的血管终于破裂,汩汩涌出大片鲜血,沾上血浆的刀就此被放在地上,刀尖朝向门缝,待门后脚步声停下时从门缝滑进去。
从小学到的那些东西确实没错。[蛋糕]腺体处的血液气味最为浓厚,只几滴便能让[叉子]丢盔卸甲。
门后响起沉闷的物件撞击声,接着是愈发悠远的混乱响动。这证明自己的血液的确让对方欲罢不能,于是tdl弯腰蹲在门边,拿手指敲两下刀把,让附着刀身的血液随抖动落在屋内,肩颈处的大片布料被染上艳丽红色,他拿刀割下被血液濡湿的部分,铺平从门缝塞入。陷阱已经布置完好,接下来的任务就是不断加码,用更多的诱饵吸引来他的猎物。
“够了dark,别再继续了。”门后的声响逐渐嘈杂,最为突出的是重物落地声,还有他最熟悉的工具碰撞发出的金属音——协调局生产出不少压制[叉子]的产品,作为协助试验提供数据的重要帮手,tco自然在这些产品正式投入市场后收获免费的一份作为谢礼,虽然这在tdl看来是相当有水准的地狱笑话。
不过最经典也最管用的仍然是[镣铐],那些花里胡哨的产品大多只适用于特定场景,能不挑场合使用的又多少都有些副作用。综合下来门后的那人没得选,他只可能在找一样东西“别找啦,还记得咱俩吵架的前我怎么说的吗?我给你的[镣铐]进行了改装,那东西现在孤零零躺在大门口的台子上呢。”tdl好言提醒,按动伤口挤出更多鲜血。
门后从此便再无动静,寂静悄然自这扇木门蔓延,地上的手机“嗡”一声抖动,片刻后显示通话挂断,门内却传来新的电话铃音“你打给谁了?”此时tdl没了悠然垂钩的态度,那个新的矫正师竟然真有些手段,要知道tco以前可是离几十米远都会展露捕食行为的[叉子],现在面对[蛋糕]的新鲜血液却未产生应有的强烈渴求,自打沾血的刀尖送进去后再没来过门边,可这般与过去对比鲜明的状况属实不能说对劲。
一个儿时只闻[蛋糕]气味就能失去理智的天生[叉子],再怎么训练矫正都不可能完全压制欲望,何况他的危险评定一直是最高等级,从小到大没尝过新鲜[蛋糕血]的他无论如何都不该忍得住,至少要跪伏在门边嗅闻那血滴才像样。
[蛋糕]的骨肉于[叉子]是不可多得的良药,尽数吞下便能摆脱拓印进本能的渴求,助其拾回应有的味觉。而单拎出来的血液则更像是罂粟,对[叉子]来说具有极强成瘾性,长期进食特定[蛋糕]的血液将致使其产生依赖,对其余[蛋糕]渴求程度下降的同时会对特定[蛋糕]的血肉产生难以想象的进食欲望。
特殊食欲长时间得不到满足会令[叉子]躁狂,攻击性将大大提高,同时极易丧失理智,协调局为此会定期给登记的[叉子]提供[蛋糕血]。下发的血液不会总出自同一[蛋糕],特意控制的时间也令到手的血液不会是新鲜的,这两项措施大大减弱[蛋糕血]的成瘾危害,是协调局这十几年来最成功的实验成果。
于是tco对自己血液的抗性就更奇怪了,天生[叉子]的身份让他不可能抵抗[蛋糕]的气味,协调局管控严格,他也不可能从任何自己不知道的渠道获取新鲜[蛋糕血]。现在能顶这么久就只剩下一个情况,他朝仍响着电话铃的门内质问“你从哪弄的新鲜[蛋糕血]?”
烙印在本能上的渴望惹出过不少乱子,从出生起便失去味觉,tco对[蛋糕]那种直击灵魂的气息没有半点抵抗能力,好奇也在这份贫瘠的土地生枝,随时间攀附上深扎其中的树,叫那份渴求愈发强烈,所以也怨不得他总在与本能的斗争中败北,他的情况确实太特殊。
可如今他能够抵抗这份诱惑,唯一的可能就只是那份渴求得到了满足,他的兄长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拥有可供他汲取血液的[蛋糕],而那个[蛋糕]却不是他。
“问你话呢!你喝过吗?”门后只有不停歇的电话铃声,tdl被自己混乱的思绪搅到心神不宁,多年来做出的努力还未结出想要的果,刚想着分化成为[蛋糕]便能借此拴住兄长,哪知这人可能已经拥有作为配偶的[蛋糕]人选。他任由失落浇灌本不该出现的愤怒。几声烦躁的低吼之后站起身子,踱步朝他来时的方向走去几步,捡起从地下室一路拿到这的斧头,回到门边朝着里面大喊“再不说话我就拿斧子把这门劈烂。”
门内依然没传出其它声音,只是电话铃声愈发虚弱。tdl一时无语,接着又莫名其妙笑起来,现在才把铃声调低已是徒劳,兄长怎么就总爱做亡羊补牢的事。斧柄自手中高高抬起,第一下落在牢固的门锁上,两相碰撞的瞬间递来难以言说的阻力,震得虎口稍稍发疼。
“别继续了dark!算我求你!”沉闷声响惊动里面依然到达极限的可怜人,他总算愿意再说点话,可这些不是tdl想要听到的。
“是那个行为矫正师?什么时候开始的?”除去自己这个几天前突然分化的,对方能私下接触的[蛋糕]只有一个,那位曾经主动请缨的行为矫正师显然目的不纯,他早该发现这点的,身为[蛋糕]却自愿对高危险等级的[叉子]进行矫正,他当时只顾着嘲笑那个蠢蛋不自量力,却唯独忽略他可能另有所图。
兄长没有立刻回话,依旧打算用沉默来拖延时间,带着满腔愤怒的第二斧便继续落下,直直劈在门框上,木料应着“咔”声开裂,随斧头落入的动作翘起边角。
“你对那些[蛋糕]真是好啊。”那件事的细节并不让人欢喜,tco拒绝进食他猎来的[蛋糕],只是在二楼的玻璃围栏边蜷缩着,可怜的身躯就那样团在地上颤抖,直到他脚边奄奄一息的[蛋糕]嗫嚅发出声音,是一句微弱到几不可闻的救命,他看到兄长的颤抖停下了,随着那声音一齐没入混乱的尖叫与燃烧声,接着对方总算愿意从胳膊里露出脑袋,第一时间不是抬起脑袋来看自己,反而低低压下头去,张口吐出一片淡黄色的胆汁。
“我现在也是[蛋糕]了。”他们闹出的乱子不小,亏得他做足了伪装,将那次狩猎造成的乱子伪装成设施老化造成的意外,协调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他们到处周旋,最终生生把这件事翻过篇去。只可惜从那之后tco就对[蛋糕]有关的事百依百顺,他让兄长脱离[叉子]身份的目的并未达成,反倒给协调局落去好处。
“你很愧疚?天哪,你可是袭击过[蛋糕]的,为什么你那时不愧疚?”tco从来就没按协调局的建议做事,那副[镣铐]自发下起便一直待在抽屉,不得不承认,彼时的tdl很是骄傲,他的兄长从不遮掩自己的与众不同,面对[蛋糕]或相关袭击事件时总是淡漠的,tdl抵挡不住他那副神情,这份野蛮孤傲与他一向对自己表现出的柔软不同,被偏爱的人总会忍不住地开心,他屹立于一个异类心中最特殊的空间,这里的门只为他敞开,多重难言的高涨情绪被他一股脑布置在此,奏响浸润欲望的高歌。
可惜那地方不再只属于自己,他的地位摇摇欲坠,那扇门不会永远为他留出空间,造成这一切的事件却起始于他对兄长的爱,他亲手给最爱的人套上枷锁,把那颗愚钝的心刺到瑟缩逃离,最终给他最看不起的恶役捡了漏。他向来不愿承认这个,他更愿意相信是协调局从中作梗,耍些阴谋诡计让他俩成为现在这副形神分离的样子,那个狡猾的[蛋糕]豁的出去,用自己的血控制兄长,没准还用了些洗脑的手段,不然没法解释一个对情感如此冷漠的人为何会突然转变。
第三斧落在把手附近,斧尖顺利穿透门板,他使下些力气,将劈出的缝隙拉长,直到与把手齐平“如果.....”两年前那场争执映入眼瞳,他那时快要气疯了,距脱离[叉子]身份仅有一步之遥,恢复味觉便再也不需要去迎合协调局,他们的自由近在眼前,tco却无声拒绝他献上的[蛋糕]。
一切都被搞砸了,他那份散落的憧憬与希冀蒙蔽他耳目,兄长落下的泪与日渐颓唐的面容映不进他心里,他不该这么生气的,如果他真的爱tco,如果他真心是为兄长好,他绝对不该气成这样,恼怒的源头并不纯粹,亦如他那份从一开始就不单纯的爱。
他从不吐露这份爱,归根究底还是担忧占了大头,本该单纯热烈的融入太多杂质,那些糜烂腥臭的东西早已沉淀成为基调,他害怕这东西换不来tco的任何反应,可他又更怕对方真的做出反应。不说出来就相安无事,毕竟再怎么说两人也是兄弟,兄弟怎么可能会分开。
“如果这一切都出于对[蛋糕]的愧疚...”兄弟也是会分开的,他亲手用懦弱与自傲催生的愤怒逼走兄长,就在他鼓起勇气吐露爱意的几天后,恐惧亦如幼时兄长第一次晚归,他却在这次真切的离别中学会妥协“那我也是[蛋糕]了,你能不能不走。”言语中尽是哀求,这种语气最让tco受不了,只要他表现得足够可怜,只要他的渴望足够强烈,对方再怎么叹气也会应下他的要求。
“drak....你不会变,我不想伤你。”可惜这不是索要过量的糖果或冰淇淋,他经年累月培养出的恶劣不会改变,掺入杂质的爱就是最完美的证明。tco清楚这个,他更清楚[叉子]有多危险,他会实打实地伤害[蛋糕],本能从不是他能控制住的东西,况且tdl的性子他最清楚,对方一定会用血肉饲养他。
门锁随着第五斧一同落下,咔啦落在地上,这扇木门总算离了禁锢,吱呀随着推动敞开,tdl走入两步去望,他的兄长正蜷缩在窗边,过滤面罩被他狠狠压在口鼻。这家伙甚至到现在都要压抑自己。tdl不甚满意地皱起眉,现在他的气恼又上升一个阶段,对方一切行为始于那份愧疚,而他被排除在外。
“你没选我。”他没头没尾对地上颤抖的躯体开口,拽着对方后脑拉出深埋的那张脸,随后一把拽下面罩,泄愤一般将自己的血液抹上对方唇齿“愧疚比爱更深刻?”沾满血液的手指遭到反抗,对方尽力拿舌头拒绝馈赠,却总忍不住对手指的轻咬,他似乎还留有可怜的些许理智,有气无力地在tdl言语间摇头,眼眶溢出许多泪“对我出手吧,你知道我的本事。”双手捧上那晃动的脑袋,tdl引着对方靠近腺体,让那唇舌贴上血浆源头,先是试探性的舔舐,接着变成毫不留情的撕咬,他在这份疼痛中笑出声来,从口袋里拿出[镣铐],将外置开关捏在手里,本体则扣在动作愈发凶狠的兄长脖颈“我哪能就这么被你吃掉,你今天伤了我,你一定会愧疚的。”
他最终是走投无路,只能在兄长心间添上最沉重的一把锁,愧疚能让这个狠心的混蛋抛弃自己,那就让他也挤进这沉重的悔意。
Chapter 2: 『害选』『领选』不可食用(下篇)
Summary:
●字数1w5,又写爆了对不起辛苦你们翻了对不起
●人物属于Alan,ooc属于我
●本篇包含恶人自有善人磨,(领主单方面认定)牛头人,复仇爽文,哥哥再爱我一次,不被爱的才是三,怎么都不是三,蛋糕打架叉子遭殃
●修罗场,但修的不是很罗
●本篇含大三角见面以及大篇幅互呛,tag打全保护洁癖
●抓不住人物关系的平衡点所以这篇很自然的没有一点逻辑真的很抱歉(鞠躬)
●很重要的一点虽然领看着很败但他其实赢了,只是他非要当第一还不要别人赢所以显得很败犬,真相是没人输大家都赢麻了
●预警打成这样看完就不许说我了真的很ooc能接受↓
Chapter Text
协调局在职能与作用方面与医疗设施有不少重合,其中自然有特殊接收[叉子]手下受难者的场所,作为遭受[叉子]袭击后幸存的[蛋糕],奄奄一息的tdl自然被安排在了这里。
他总对兄长那不似常人的思维模式置以不满,不光是在日常生活上,他有时想破脑袋也难和对方同频,特指兄长对待协调局那种骇人听闻的态度,难以想象会有小白鼠信任拿数据给自己下定义的实验者。
他那天在破门后便想出了完美的计划,[镣铐]总让他嫌恶,这种场合却意外是最有用的东西,任由兄长把自己啃到失血过多昏倒可不是好事,他要在合适的时间按下[镣铐]的外置开关,让强电流把对方直接电晕在怀里,等兄长醒来就装作慌乱委屈的样子,可怜巴巴用满身的伤口引来兄长愧疚,强硬把人留在身边确实是最省事的办法,但他终究舍不得留有生机与些许活力的兄长,他终究还是怀念一切都没发生时兄长的样子,他必须让对方心甘情愿留下,即便是用愧疚,他总能找到办法,十几年的关系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断掉,他总能找到办法让他们回到过去。
事实却总不喜欢叫人如愿。tco那没来由的信任到底是没错,协调局依旧保持它诡异的超高效率,在tdl计划到达开始条件前便赶到现场,呜鸣的笛声把他从兄长的啃吻里惊醒,慌乱间他只来得及把[镣铐]去掉,随手将它丢进床下,[镣铐]通常会在条件满足时自动放电,他改装的这个却只能依靠外置开关,现场已经被他弄得足够可疑,这个对自己编谎没有任何好处的东西自然能藏则藏。
他挣脱兄长一路跑到门边,回身就那样看着只留本能的兄长,静静等待对方扑食,皮肉撕裂的痛苦恰好为他浑浊的思路指出去处,于是他继续布局,转换姿势将自己缩进已经失控的人怀里,装出一副被逼迫着承受的可怜样子,只可惜兄长被电击昏倒的样子实在可怜,更坚定他把兄长带离协调局的决心。
早在接受治疗当天他就和兄长通过电话,按理说矫正期间不该与外界有任何接触,他也不知道兄长究竟怎么说服的矫正师,总之这代表兄长足够在乎他,宁愿违背命令也要投来关切。他旁敲侧击去套tco的话,对方只能从惊魂未定的混乱中捡起稀少的思路,那断断续续的语句还是让tdl抓住足够让他在意的重点——对方打自己破门成功就没再清醒过,能迅速恢复理智弄清情况都是那位矫正师的功劳。
又是那个矫正师,tdl狠狠在心里啐了一口,他不知道那个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即便对方所作所为没有伤害兄长的意思,但对兄长现状的无力还是让他愈发恼怒,危机感由此悄然升腾。
但这到底只是微不足道的插曲,计划可谓是完美谢幕,那通电话回荡着兄长至深的歉悔,这时总叫他抱怨的那份迟钝反而帮了大忙,对方信誓旦旦认为自己又一次失控,却想不到这是tdl专程为他做的局,那一声声对不起便是演出闭幕时最洪亮的庆贺呼声。
第一幕收获相当完美的成绩,后续的空白章节亟待编剧下笔,电话铃却攻入后台打断进程。
来电显示是兄长的号码,那自然没有不接的道理,没准这则与主演的面对面通话还能指引后续情节发展。tdl满怀期待地接通,他想要和兄长分享一下药物涂在身上有多痛,想撒撒娇说现在忌口好多没什么能吃的,想抱怨一下协调局送的饭菜味道能淡出鸟来。那边却一反常态在他之前开口,疑惑赶在惊喜之前到来,因为那声音明显不属于他所熟知的亲人。
“接的还挺快。”陌生的音色带着轻佻的语调,仿佛是家长夸赞聪慧的孩童一般,这样高傲的态度总会让接收的一方产生不满。
“你是谁?”想也知道是谁,兄长现在的处境早就被他知晓,矫正期间能代替兄长拨来电话的人只有一个。
“你昨天向协调局上报,说tco接受矫正后仍然主动袭击你,要求换掉我这个矫正师。”情况依旧不出所料,既然今天这通电话是由矫正师代劳,那兄长的情况恐怕就不容乐观,他今天刚恢复到能跑能跳的程度,还准备找人问个地址,自己跑去以家属身份带兄长回来,现在怕是要多费点手段了。
“你自己能力不行,作为家属我要求换掉有问题?”他一年前就频繁向协调局上层发去请求,想要以协调局合作研究员的身份成为tco的矫正师,得到的回复是申请职位特殊,需要先成为正式研究员,奈何他的正式入职流程一拖再拖,这位矫正师也一再拒绝终止矫正,种种原因蜿蜒绵亘,硬叫他直到现在都没能如愿。
“换掉我好让你上位?得了吧,同意你从合作研究员转正已经是我大发慈悲了,先生,谨记见好就收。”现在倒是一切明朗,他总算知道自己的入职道路为何如此坎坷,哪想都是这个人从中作梗,他早知道tco的矫正师或许不是省油的灯,不然任凭他再怎么专业,履历再怎么丰富,一个[蛋糕]也不可能成为高危[叉子]的矫正师。哪想还是低估了对方手眼通天的能力,竟然能直接来卡住他的脖子。
“你凭什么认为一个专攻生物学的研究员在驯化[叉子]方面会不如你?先生,我可是刚入职就成为特级的专业研究员。”tdl学着对方那阴阳怪气的语气反讽回去,兄长竟然是在这样的人手下接受矫正,怨不得气人的能力会突飞猛进。
“你拿血引诱tco,那几块肉也是你故意给他啃的。”对方语气突然正经起来,把毫无偏差的事件过程缓缓道出。那天的计划其实并不顺利,自己拿刀在身上左划又刺,给脆弱的躯干点缀出不少伤口,为的就是引导tco咬下几块肉来,这样自己看上去便能更可怜些,兄长对自己的愧疚或许就能超越那场事故中丧生的人,他幻想以此重登兄长心中最特殊的位置。
可惜他不光误判了这个矫正师的职权,还小瞧了他工作的专业性。矫正只持续区区两年,tco却不再像先前那样容易失控,腺体罂粟般艳丽的血液汩汩流出,他却无论如何也不对那地方撕咬,除去轻舔嗅闻就再无其它,tdl性子到底有些急,转手拿刀划上肩膀,把兄长的嘴压在那翘起的血肉上,tco这才忍不住,第一次闭合齿关啃下送入口中的餐食。
“腺体只有一道疑似撕咬的口子,其它都是利器伤,却被生生扯出来几毫米,你自己扯的吧?tco可从来不会去叼腺体。”他到底是被tco袭击的,身为负责tco的矫正师,自己的伤情报告一定也给了对方一份。这点也确实没说错,tco面对腺体有足够的定力,任他再怎么送也只能换来些舔舐和轻咬,彼时协调局的车笛已在楼下响起,他没剩下多少时间,想匆匆拿手指扒拉两下了事,却被钻心的痛扎到蜷缩,最后只扯了微不可查的一点距离。
“你还挺了解我哥啊。”外人对自己的物件了如指掌到底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对方推出的过程又与那天完全契合,现在还不知道tco向他透露过什么,贸然照着无法确定双方信息差的论点猛攻只会露出破绽。tdl只得恨恨咬起牙关,投去无意义的气话,说到‘我哥’时甚至有了怒音。
“他可是我一点点训练出来的,早点死了换掉我的心吧,你猜事实报上去之后你还有没有机会和你哥见面?”这句话包含的威胁意义不言而喻,如他所说,主动引诱[叉子]的结局只有一个,协调局不会轻易允许[蛋糕]献身,即便[蛋糕]明确表示自愿。况且tco是[叉子]里最不稳定的一类,他这般以身饲虎的行为绝对要让协调局忌惮,最后落个不得相见的结果。
但[叉子]到底是[叉子],协调局不可能真拿一个[蛋糕]去求证tco的攻击性,这个矫正师敢拿血来喂tco,说什么都不能把兄长继续放在他那“这可不算事实,都只是你的主观猜测罢了,他们可是要看证据的。”
“我也是[蛋糕],等他[进食]我的时候不就有证据了?”对方确实豁的出去,不知这份信心来源何处,或许是他对自身能力的信任,又或许他真的敢相信tco。
“我等不及要看你被他撕咬到血肉模糊的样子了。”兄长什么样子他自认清楚,稳定向来不是tco的代名词,或许矫正手段能暂时让兄长褪去攻击性,埋在他血脉的那份渴望只是暂时敛起锋芒,在某个角落里养精蓄锐,只等足够强大到能冲破牢笼的一天。就像他在协调局重压下升起猎食[蛋糕]的念头,就像那天他咬下tdl送进口中的肉。
“我能保证他不会那么做,你呢?敢拿以后再也见不到他来赌吗?”冲动押注是相当不理智的行为,赌桌上诚然是有舍才有得,如若放在过去,他一定要信誓旦旦立下赌约,赌不知天高地厚的矫正师要付出代价,在证明自己矫正成果时被tco撕咬到不成人样,这位自作聪明的矫正师终将落败,而他会作为赢家继续占有兄长。
但他已经输了两次,相伴至今的信任让他当做筹码,分别押在两年前与几天前的两张赌桌,结果却是显而易见,他向桌上舍进全数信任与骄傲,炙热的情感没能化掉那对红宝石,它们在那对眼眶里左摇右晃,最终哪边都没选,如此便让自大的赌徒输个一败涂地。
tdl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涌起悔意,悔自己实在愚蠢,竟然傻到给兄长选择的权力,也悔自己实在懦弱,竟然在兄长没有坚定选择自己时怕到不敢再有动作。
“......他现在在哪。”这次不能再犯错,不能任由愚蠢与懦弱给他们兄弟间再添一笔,何况猎物已经咬了钩,那份毒正沿着对方血脉鼓动流淌,按理说现在应该相信兄长那份天生的兽性,相信自己送出的血肉能将渴求狠狠印在他心里,但tco到底辜负过他,信任早已烟消云散,只有把兄长圈在身边才能叫他安心。
电话那头却传来一声笑,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与轻蔑,好像tdl这句话多滑稽一样“在他家里,不是你们市郊的那个房子,是他自己的家。”出口的一句让tdl明了,那是在嘲他无能,无能到用尽手段都没将兄长留下,也是在讽他可怜,可怜到需要从别处求得兄长的信息。
“.......”遭人轻视的感觉算不上多好,简直能可以说是糟糕透顶,眼下tdl却必须压着脾气,他没得选,协调局态度坚决,兄长这次[捕食]可以免去惩罚,该有的行为矫正却不得马虎,在矫正师点头前他们不得见面,自然也无法从任何途径了解兄长的位置。
他只得深深呼出一口气,连带着吐出些事不遂愿的恼怒“地址,我要见他。”现下最要紧的只有早点见到tco,为此必须先忍住脾气,反正总能在目的达到后报复回来。
“恐怕不行,矫正期间谢绝除矫正师外任何人的干扰,这条在协议里写的清清楚楚。”对面特意把语气拧得相当遗憾,好像真切希望这对苦命兄弟能够早日重逢,好在那声音足够浮夸做作,不用想就知道这句话的真实意思是什么,他就是故意不要tdl和兄长见面。
“我哥我凭什么不能见。”tdl语气沾上些急躁,夹枪带棒的阴阳他不是听不懂,这种隐晦表达恶意的方式一两句就可以了,每句话都这样真会让人无比恶心。
“凭他现在正愧疚的生不如死,你来只会让他更难受。”矫正师仍然平心静气,面对tdl带着怒火的质问也毫无波澜,谈到tco的惨状时甚至笑出了声。
tdl再也没有生气的心力,带着笑的语句直扎进耳朵,其中的嘲笑与轻贱尽数被隔绝在外,这是今天最有用的一句话,是予以孤注一掷之人最高程度的肯定,两次将信任全盘托出的赌徒总算顺心如意,他也终于学会一个道理——赌桌上不能押出分毫信任,即便对方是自己相伴至今的兄长。
他拿自己的命赌来那份愧疚,说来也确实可笑,偏是在他输光所有信任后,偏要他拿这样珍重的东西作为赌注,兄长那颗迟钝的心竟然要把他逼到这种程度。
“什么意思。”tdl回过神来向对方提问,期待对方能带来更细致的消息,兄长越是愧疚才越是让他开怀。这个矫正师毫不掩藏目的,从一开始就清晰表达出诉求,想来透露tco的惨状也是为了这个,但他又怎么可能再为那个可恶的混蛋伤心。
“他现在吃什么吐什么,连[蛋糕血]都吐,生物专家,你肯定明白原因。”刻意伪装的担忧语气成功骗过对方,更多有关兄长的信息被一一吐露,其中仍夹杂着充满敌意的讥讽,好在收到心仪消息足够令人愉悦,tdl此时根本不在意这个。
“给他打营养液,你们矫正师应该都配有这东西。”兄长基本离不开矫正师,自己正式加入协调局后也恶补过[叉子]的行为矫正知识,试图参与矫正师资格证考试,但他那时已经想到更好的办法,让兄长彻底摆脱这该死本能的方法。此时倒要谢过曾经那个愚笨的自己,对行为矫正知识短暂的恶补期并非竹篮打水,那些东西在与矫正师的对峙用上了不少。
“物理干扰对心理问题的作用微乎其微。”电话那头传来十分熟悉的语句,tdl从记忆中深挖,想起这是行为矫正手册反复提及的重要论点“你刚刚问了什么来着?我凭什么觉得你不如我,这就是答案。”对方戏谑的声音停下,短暂沉默后重新开口“两年前他也是这样,你觉得那时他能吃下东西是你这个主谋的功劳?”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tdl猛地瞪大眼睛,随即装出不甚明了的样子。那件事的真相并未传播,协调局动作很快,配合他特意伪装出的场面将此定协调局在职能与作用方面与医疗设施有不少重合,其中自然有特殊接收[叉子]手下受难者的场所,作为遭受[叉子]袭击后幸存的[蛋糕],奄奄一息的tdl自然被安排在了这里。
他总对兄长那不似常人的思维模式置以不满,不光是在日常生活上,他有时想破脑袋也难和对方同频,特指兄长对待协调局那种骇人听闻的态度,难以想象会有小白鼠信任拿数据给自己下定义的实验者。
他那天在破门后便想出了完美的计划,[镣铐]总让他嫌恶,这种场合却意外是最有用的东西,任由兄长把自己啃到失血过多昏倒可不是好事,他要在合适的时间按下[镣铐]的外置开关,让强电流把对方直接电晕在怀里,等兄长醒来就装作慌乱委屈的样子,可怜巴巴用满身的伤口引来兄长愧疚,强硬把人留在身边确实是最省事的办法,但他终究舍不得留有生机与些许活力的兄长,他终究还是怀念一切都没发生时兄长的样子,他必须让对方心甘情愿留下,即便是用愧疚,他总能找到办法,十几年的关系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断掉,他总能找到办法让他们回到过去。
事实却总不喜欢叫人如愿。tco那没来由的信任到底是没错,协调局依旧保持它诡异的超高效率,在tdl计划到达开始条件前便赶到现场,呜鸣的笛声把他从兄长的啃吻里惊醒,慌乱间他只来得及把[镣铐]去掉,随手将它丢进床下,[镣铐]通常会在条件满足时自动放电,他改装的这个却只能依靠外置开关,现场已经被他弄得足够可疑,这个对自己编谎没有任何好处的东西自然能藏则藏。
他挣脱兄长一路跑到门边,回身就那样看着只留本能的兄长,静静等待对方扑食,皮肉撕裂的痛苦恰好为他浑浊的思路指出去处,于是他继续布局,转换姿势将自己缩进已经失控的人怀里,装出一副被逼迫着承受的可怜样子,只可惜兄长被电击昏倒的样子实在可怜,更坚定他把兄长带离协调局的决心。
早在接受治疗当天他就和兄长通过电话,按理说矫正期间不该与外界有任何接触,他也不知道兄长究竟怎么说服的矫正师,总之这代表兄长足够在乎他,宁愿违背命令也要投来关切。他旁敲侧击去套tco的话,对方只能从惊魂未定的混乱中捡起稀少的思路,那断断续续的语句还是让tdl抓住足够让他在意的重点——对方打自己破门成功就没再清醒过,能迅速恢复理智弄清情况都是那位矫正师的功劳。
又是那个矫正师,tdl狠狠在心里啐了一口,他不知道那个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即便对方所作所为没有伤害兄长的意思,但对兄长现状的无力还是让他愈发恼怒,危机感由此悄然升腾。
但这到底只是微不足道的插曲,计划可谓是完美谢幕,那通电话回荡着兄长至深的歉悔,这时总叫他抱怨的那份迟钝反而帮了大忙,对方信誓旦旦认为自己又一次失控,却想不到这是tdl专程为他做的局,那一声声对不起便是演出闭幕时最洪亮的庆贺呼声。
第一幕收获相当完美的成绩,后续的空白章节亟待编剧下笔,电话铃却攻入后台打断进程。
来电显示是兄长的号码,那自然没有不接的道理,没准这则与主演的面对面通话还能指引后续情节发展。tdl满怀期待地接通,他想要和兄长分享一下药物涂在身上有多痛,想撒撒娇说现在忌口好多没什么能吃的,想抱怨一下协调局送的饭菜味道能淡出鸟来。那边却一反常态在他之前开口,疑惑赶在惊喜之前到来,因为那声音明显不属于他所熟知的亲人。
“接的还挺快。”陌生的音色带着轻佻的语调,仿佛是家长夸赞聪慧的孩童一般,这样高傲的态度总会让接收的一方产生不满。
“你是谁?”想也知道是谁,兄长现在的处境早就被他知晓,矫正期间能代替兄长拨来电话的人只有一个。
“你昨天向协调局上报,说tco接受矫正后仍然主动袭击你,要求换掉我这个矫正师。”情况依旧不出所料,既然今天这通电话是由矫正师代劳,那兄长的情况恐怕就不容乐观,他今天刚恢复到能跑能跳的程度,还准备找人问个地址,自己跑去以家属身份带兄长回来,现在怕是要多费点手段了。
“你自己能力不行,作为家属我要求换掉有问题?”他一年前就频繁向协调局上层发去请求,想要以协调局合作研究员的身份成为tco的矫正师,得到的回复是申请职位特殊,需要先成为正式研究员,奈何他的正式入职流程一拖再拖,这位矫正师也一再拒绝终止矫正,种种原因蜿蜒绵亘,硬叫他直到现在都没能如愿。
“换掉我好让你上位?得了吧,同意你从合作研究员转正已经是我大发慈悲了,先生,谨记见好就收。”现在倒是一切明朗,他总算知道自己的入职道路为何如此坎坷,哪想都是这个人从中作梗,他早知道tco的矫正师或许不是省油的灯,不然任凭他再怎么专业,履历再怎么丰富,一个[蛋糕]也不可能成为高危[叉子]的矫正师。哪想还是低估了对方手眼通天的能力,竟然能直接来卡住他的脖子。
“你凭什么认为一个专攻生物学的研究员在驯化[叉子]方面会不如你?先生,我可是刚入职就成为特级的专业研究员。”tdl学着对方那阴阳怪气的语气反讽回去,兄长竟然是在这样的人手下接受矫正,怨不得气人的能力会突飞猛进。
“你拿血引诱tco,那几块肉也是你故意给他啃的。”对方语气突然正经起来,把毫无偏差的事件过程缓缓道出。那天的计划其实并不顺利,自己拿刀在身上左划又刺,给脆弱的躯干点缀出不少伤口,为的就是引导tco咬下几块肉来,这样自己看上去便能更可怜些,兄长对自己的愧疚或许就能超越那场事故中丧生的人,他幻想以此重登兄长心中最特殊的位置。
可惜他不光误判了这个矫正师的职权,还小瞧了他工作的专业性。矫正只持续区区两年,tco却不再像先前那样容易失控,腺体罂粟般艳丽的血液汩汩流出,他却无论如何也不对那地方撕咬,除去轻舔嗅闻就再无其它,tdl性子到底有些急,转手拿刀划上肩膀,把兄长的嘴压在那翘起的血肉上,tco这才忍不住,第一次闭合齿关啃下送入口中的餐食。
“腺体只有一道疑似撕咬的口子,其它都是利器伤,却被生生扯出来几毫米,你自己扯的吧?tco可从来不会去叼腺体。”他到底是被tco袭击的,身为负责tco的矫正师,自己的伤情报告一定也给了对方一份。这点也确实没说错,tco面对腺体有足够的定力,任他再怎么送也只能换来些舔舐和轻咬,彼时协调局的车笛已在楼下响起,他没剩下多少时间,想匆匆拿手指扒拉两下了事,却被钻心的痛扎到蜷缩,最后只扯了微不可查的一点距离。
“你还挺了解我哥啊。”外人对自己的物件了如指掌到底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对方推出的过程又与那天完全契合,现在还不知道tco向他透露过什么,贸然照着无法确定双方信息差的论点猛攻只会露出破绽。tdl只得恨恨咬起牙关,投去无意义的气话,说到‘我哥’时甚至有了怒音。
“他可是我一点点训练出来的,早点死了换掉我的心吧,你猜事实报上去之后你还有没有机会和你哥见面?”这句话包含的威胁意义不言而喻,如他所说,主动引诱[叉子]的结局只有一个,协调局不会轻易允许[蛋糕]献身,即便[蛋糕]明确表示自愿。况且tco是[叉子]里最不稳定的一类,他这般以身饲虎的行为绝对要让协调局忌惮,最后落个不得相见的结果。
但[叉子]到底是[叉子],协调局不可能真拿一个[蛋糕]去求证tco的攻击性,这个矫正师敢拿血来喂tco,说什么都不能把兄长继续放在他那“这可不算事实,都只是你的主观猜测罢了,他们可是要看证据的。”
“我也是[蛋糕],等他[进食]我的时候不就有证据了?”对方确实豁的出去,不知这份信心来源何处,或许是他对自身能力的信任,又或许他真的敢相信tco。
“我等不及要看你被他撕咬到血肉模糊的样子了。”兄长什么样子他自认清楚,稳定向来不是tco的代名词,或许矫正手段能暂时让兄长褪去攻击性,埋在他血脉的那份渴望只是暂时敛起锋芒,在某个角落里养精蓄锐,只等足够强大到能冲破牢笼的一天。就像他在协调局重压下升起猎食[蛋糕]的念头,就像那天他咬下tdl送进口中的肉。
“我能保证他不会那么做,你呢?敢拿以后再也见不到他来赌吗?”冲动押注是相当不理智的行为,赌桌上诚然是有舍才有得,如若放在过去,他一定要信誓旦旦立下赌约,赌不知天高地厚的矫正师要付出代价,在证明自己矫正成果时被tco撕咬到不成人样,这位自作聪明的矫正师终将落败,而他会作为赢家继续占有兄长。
但他已经输了两次,相伴至今的信任让他当做筹码,分别押在两年前与几天前的两张赌桌,结果却是显而易见,他向桌上舍进全数信任与骄傲,炙热的情感没能化掉那对红宝石,它们在那对眼眶里左摇右晃,最终哪边都没选,如此便让自大的赌徒输个一败涂地。
tdl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涌起悔意,悔自己实在愚蠢,竟然傻到给兄长选择的权力,也悔自己实在懦弱,竟然在兄长没有坚定选择自己时怕到不敢再有动作。
“......他现在在哪。”这次不能再犯错,不能任由愚蠢与懦弱给他们兄弟间再添一笔,何况猎物已经咬了钩,那份毒正沿着对方血脉鼓动流淌,按理说现在应该相信兄长那份天生的兽性,相信自己送出的血肉能将渴求狠狠印在他心里,但tco到底辜负过他,信任早已烟消云散,只有把兄长圈在身边才能叫他安心。
电话那头却传来一声笑,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与轻蔑,好像tdl这句话多滑稽一样“在他家里,不是你们市郊的那个房子,是他自己的家。”出口的一句让tdl明了,那是在嘲他无能,无能到用尽手段都没将兄长留下,也是在讽他可怜,可怜到需要从别处求得兄长的信息。
“.......”遭人轻视的感觉算不上多好,简直能可以说是糟糕透顶,眼下tdl却必须压着脾气,他没得选,协调局态度坚决,兄长这次[捕食]可以免去惩罚,该有的行为矫正却不得马虎,在矫正师点头前他们不得见面,自然也无法从任何途径了解兄长的位置。
他只得深深呼出一口气,连带着吐出些事不遂愿的恼怒“地址,我要见他。”现下最要紧的只有早点见到tco,为此必须先忍住脾气,反正总能在目的达到后报复回来。
“恐怕不行,矫正期间谢绝除矫正师外任何人的干扰,这条在协议里写的清清楚楚。”对面特意把语气拧得相当遗憾,好像真切希望这对苦命兄弟能够早日重逢,好在那声音足够浮夸做作,不用想就知道这句话的真实意思是什么,他就是故意不要tdl和兄长见面。
“我哥我凭什么不能见。”tdl语气沾上些急躁,夹枪带棒的阴阳他不是听不懂,这种隐晦表达恶意的方式一两句就可以了,每句话都这样真会让人无比恶心。
“凭他现在正愧疚的生不如死,你来只会让他更难受。”矫正师仍然平心静气,面对tdl带着怒火的质问也毫无波澜,谈到tco的惨状时甚至笑出了声。
tdl再也没有生气的心力,带着笑的语句直扎进耳朵,其中的嘲笑与轻贱尽数被隔绝在外,这是今天最有用的一句话,是予以孤注一掷之人最高程度的肯定,两次将信任全盘托出的赌徒总算顺心如意,他也终于学会一个道理——赌桌上不能押出分毫信任,即便对方是自己相伴至今的兄长。
他拿自己的命赌来那份愧疚,说来也确实可笑,偏是在他输光所有信任后,偏要他拿这样珍重的东西作为赌注,兄长那颗迟钝的心竟然要把他逼到这种程度。
“什么意思。”tdl回过神来向对方提问,期待对方能带来更细致的消息,兄长越是愧疚才越是让他开怀。这个矫正师毫不掩藏目的,从一开始就清晰表达出诉求,想来透露tco的惨状也是为了这个,但他又怎么可能再为那个可恶的混蛋伤心。
“他现在吃什么吐什么,连[蛋糕血]都吐,生物专家,你肯定明白原因。”刻意伪装的担忧语气成功骗过对方,更多有关兄长的信息被一一吐露,其中仍夹杂着充满敌意的讥讽,好在收到心仪消息足够令人愉悦,tdl此时根本不在意这个。
“给他打营养液,你们矫正师应该都配有这东西。”兄长基本离不开矫正师,自己正式加入协调局后也恶补过[叉子]的行为矫正知识,试图参与矫正师资格证考试,但他那时已经想到更好的办法,让兄长彻底摆脱这该死本能的方法。此时倒要谢过曾经那个愚笨的自己,对行为矫正知识短暂的恶补期并非竹篮打水,那些东西在与矫正师的对峙用上了不少。
“物理干扰对心理问题的作用微乎其微。”电话那头传来十分熟悉的语句,tdl从记忆中深挖,想起这是行为矫正手册反复提及的重要论点“你刚刚问了什么来着?我凭什么觉得你不如我,这就是答案。”对方戏谑的声音停下,短暂沉默后重新开口“两年前他也是这样,你觉得那时他能吃下东西是你这个主谋的功劳?”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tdl猛地瞪大眼睛,随即装出不甚明了的样子。那件事的真相并未传播,协调局动作很快,配合他特意伪装出的场面将此定为意外,主谋与共犯摇身一变混入遇难者之列,按理说不该有更多人得知真相,即便这个矫正师在协调局的话语权大到能阻止他入职。
“两次精心谋划,两次心理阴影,主谋先生,你还真是懂得珍惜哥哥啊。”对方并不在意他说了什么,似是相当笃定自己知道的事实,自顾自继续说着,末了没忘记送来一句夹枪带棒的夸赞。
偏偏他手里的真相与事实相差无二,这是两难的境地,尚不明晰对方究竟掌握多少信息,继续伪装只会让自己成为跳梁小丑,tdl是万万不乐意这样的,可兄长还在对方那里,万一矫正师的目的是寻仇,承认的后果无疑是把兄长往火里推。
“他现在在哪?”最紧急的需求毫无变动,兄长终归还是抓在自己手里更让人安心,询问tco下落是最稳妥的方法,一来没有偏离目的,二来又悄无声息转移走话题,两个选项都不利于自己的选择题没必要选,这样近似于谈判的场面最忌讳被人牵着鼻子走。
tdl到也有一瞬间想要上报协调局,旋即又想起今时不同往日,tco的价值和两年前根本没得比,况且协调局当年斡旋时本就搭进去不少,矫正师知晓不少那件事的真相,综合下来协调局这次没必要保他们,任谁都会选择站在矫正师那边来息事宁人。还有最棘手的一件,如果这个矫正师铁了心要把tco留在身边,如果那晚具体的细节真被他捅给协调局,那才真就万劫不复。
“让[叉子]回归自己需要的生活是每个矫正师的职责。”对方又背诵起手册的重点语句,态度尽显诚恳,任谁听来都会觉得这位矫正师相当有职业操守,一定是真心为手下的可怜[叉子]着想“何况我如果真的想做什么,这两年可有的是时间做。”下一句却并不令人欣慰,言语间透露自己确实抱有目的,同时传达出的信息却叫tdl再也淡定不下去。
“你就是为了把他留在你手下?我是在看什么八点档狗血剧吗?耗子爱上猫?你竟然会是这么浪漫的人啊。”兄长的安危无需担忧,矫正师拥有足够的素养,至少现在看来二人并无太多分歧,tco的下落从这人嘴里撬不出来,那他就自己找。于是他就再没把柄在对方手上,忽略许久的愤怒得见出路,他肆意将早该吐露的讥讽扔出,企图在这方面扳回一城。
“........”电话那头陷入短暂沉默,tdl一瞬间升腾出满足,庆幸于自己这次也没落了下风,对方却比他想象中沉稳不少,只是在一声不知意味的叹息后重新开口“我的目的不单是这个,放心,我会对他足够好的。”最后几个字沾上难以言明的暧昧与深情,此般才华实在相当浪费,tdl想要推荐他去当个欺诈师,再不济当个魔术师骗钱也成,这说来就来又十分真诚的演技必然助他赚个盆满钵满。
可话又说回来,对方似乎一直都没对tco展露明显敌意,只是对自己态度恶劣,方才那句话里的深情略显浮夸,但他又没理由为了恶心自己特意去演,这便印证tdl打一开始的荒谬猜想,或许对方只单纯是他的情敌“你认真的...?”虚浮的问句经由声带送出,莫名其妙多出一个情敌的感觉实在诡异,tdl在等待回答的时间里拼了命去想,试图找出足够论点来支撑对方只是单纯讨厌自己到了极点这个论据。
那头的声音却像是相当愉悦,听到问询后只是回以轻笑,手中电话随即传来一阵挂断后的忙音。
“喂!你什么意思!!”满载愤怒的徒劳呐喊回荡在孤零零的治疗间,tdl终究没来得及找寻论点,拖着未完全恢复的虚弱躯体走出房门,给一路进行阻拦的人们丢下一句“我身体不舒服先回家了”便离开协调局。
手机在嘀声后归入沉寂,victim将其放在柜子中锁好,动身向着卧室走去,虚掩的门后依旧没有多少声音,不知道方才的谈话传进去多少,他可是特意把音量开到最大,谈及重点时还往门边挪去些许,当然,如果门后的人坚持这样掩耳盗铃,他也确实无能为力。
“叩叩”虽说此时自己居于上位,但这件事到底不是房间内那人的错,何况他这次表现堪称完美,值得以“人”的身份获得基本尊重。
“真难得。”毕竟被反胃和呕吐接连折磨了两三天,tco现下实在腾不出力气去开门,只是坐在飘窗的软垫上朝门外转去脑袋,稍微提高些音量去回应“你之前都是直接进来的。”
“其实你正常说我也能听到。”虚掩的门缓缓打开,victim踱步往窗边来,将手中一瓶营养液挂上tco旁边的架子,后者下意识把腰从墙上弹起,盘着的腿也稍向窗边移,主动伸出手准备着“还没习惯?”他拿出输液用的针头,在tco身边对着营养液瓶子鼓捣忙碌。
tco知道他在问什么,这次二人的相处实在和谐,victim难得不再将他当做野兽,从喂食到谈话都平和的过分,半点见不到以往常有的敌意,这样唐突的转变换谁来都无法适应,即便对方再三强调这是奖赏,他也仍会下意识按过去的教导来。
“你是怎么习惯的?”他试图向对方取经,想要明晰victim如此自得的原因,他们关系中有着单方面强烈的仇怨,tco一度认为这样平和的对话不可能发生在他们身上,他害怕victim会放下仇恨。
准备给他输液的人只是继续手上动作,全然没有回复问题的意思,待一切就绪后拉过tco递出的手,沉默着涂上碘伏,后又将针管缓缓埋入他手上皮肤。tco有特意观察对方表情,对方这几天一直在笑,脸上到现在都挂着笑,不论是忤逆指令执意拨出电话,还是得寸进尺锁上房门,victim都不置以任何反应,对方确实在践行他的言语,发自真心把tco当做一个普通人对待。
tco稍微能理解些原因,无非就是这次事件牵扯出的条件,而这条件恰好给victim发挥的空间,换句话说,那场意外造成的后果终于要走向失控。
手背转瞬即逝的疼痛唤回思绪,victim扎针的技术似乎突然退化,拿针在皮下左扎右翻,半天都没能找到血管,那阵痛就随着针管轨迹蜿蜒,好像在催促他把注意力集中在此刻。
“你前两天可是一下就扎进去了。”微弱又短暂的疼痛他向来不排斥,轻微痛感能迅速转来他的注意,也能给萎靡的精神添把柴火。这是助他进行有效思考的好工具,他向来便不排斥。
今天的痛却不同以往,针管大开大合地移动,牵起的刺痛细细密密照顾每一处,手指在这股痛中不受控地收缩,他想要质问对方究竟在想什么,旋即又停下将启的嘴,毕竟之前victim就是这样,总要特意用些方法折磨他,故意不叫他好过,对方所说将自己当人对待没准只是一时兴起的戏言,现在无非就是他又忆起了恨,总算知晓把tco当人看是一件多好笑的事,安心感就这样攀附疼痛,随着血液灌入周身。
“还没习惯?”victim翻转手心,将颤抖着妄图逃跑的指头捏回手里,针管就这么随着动作滑出皮肉,孤零零躺在印着许多针孔的手背,随着两人动作左右晃动,最后被victim又拿回手里。他轻按几下tco指尖,似是安抚,随后头也不抬地继续扎入针头,再次问出方才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
“很难习惯。”他后知后觉方才莫名其妙的行为出自何意,矫正师的问题需要及时回答,自己先前在这方面栽了不少跟头,victim也总要拿这点嘲讽他,近几日的平和安稳叫他坐立难安,victim理解这一点,十分自然地稍微摆出一些以往的架势,在他违反规定时总算施下惩罚,或是他终于愿意换温水来慢煮他这只青蛙“谢谢。”针头总算埋入血管,泵出的些许血液倒回橡胶管中,victim点头当做回应,转身去调整旋钮。
“突然遭受重大转变都会这样,我以为你的适应力能帮忙解决。”液体流速被降至普通程度,victim回身去看tco,红色瞳孔让阳光照的有些单薄,他循着快要被淹没的目光朝外看去,同对方一齐欣赏下方繁忙的街道。
“它确实会帮我解决,但超负荷工作还是太难为它了。”最近的生活只能用急转直下来形容,如果可以,他真希望victim能拿出以前那种方式对待他,这样他就拥有需要时刻提防的规矩,再也不会有多余精力去思考近来发生的所有事,难言的困苦情绪也就不会如影随形,亦如两年前victim对他初次矫正那样。
“这段时间确实发生了不少事。”victim接过话茬,他早在第一天就从tco口中了解近况,对方那位恣意跋扈的兄弟确实不是个省油的灯。
“这些事里有让你这样的理由。”营养液发挥些许作用,过度饥饿催化的反胃感略微消退,tco总算忆起最重要的事,比汲取窗外那明媚气息更重要的事。
“不然我干嘛突然转变态度。”笑声摇动victim言语,他带着抑制不住的颤音回应猜测,向tco置去肯定的答案。
“....你找到能让他生不如死的办法了?”真相对于victim早已不是秘密,两年前的初次见面他就推了个八九不离十,可他到底是从蒙难亲属那边听到的消息,当时正[狩猎]的tdl自然而然从这恩怨中隐去身影。
包庇在许多情境都与恶行挂钩,协调局在社会质询里包庇他们兄弟,他又在与victim的对峙中包庇自己的弟弟。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没什么,该烂的地方就是会从上到下烂个干净,恶行到底是恶行,由其延展出的苦果总要由谁咽进肚子。
可他们明明是共犯,即便他清楚dark是很娇气的那类人,娇气到从不追究苦涩因果;即便他真心珍爱自己那位热情开朗的兄弟,珍爱到用沉默担下本该由他们一起承担的罪责。但人就是莫名其妙又反复无常,首次直面死亡的惶恐、几乎无法偿还的罪行、矫正期间严格的规矩、那些折磨身心的惩罚、因包庇而不得不担下的罪名、戴上[镣铐]时与兄弟的争执、被气味引出渴望时的电击......他终于陷入混乱,疑惑自己这包庇究竟为了什么,再次立于私欲与良知的路口,脚步无法朝任何方向踏去,从未成长的孩童便呆站在原地迟疑不止。
情绪总掌控人的食欲,人类故而挖掘出胃与情绪的联系。[叉子]与[蛋糕]自然离不开这类话题,协调局也针对这方面展开过几个项目,亏得这些从研究中积累下的知识,tco从未对自己诡异的呕吐症状反应过度,他在两年前坦然接受连[蛋糕血]都无法下咽的自己,苟活于victim鄙夷怜悯的眼神下。
‘我还以为你知道真相后不会有任何改变。’曾被他暗讽多次的愚笨[蛋糕]突然笑起来,满载嘲弄戏谑的声音刺进tco耳膜,扎得他耳根通红,痛得他头脑发昏。
victim笑得开怀,恍若在尽力将房间内另一人的行为当成一场表演,犹如拼尽全力劝自己把那歉意当做tco精心的笑话,笑的歇斯底里,笑得像是一个真正的蠢材。
对方似乎也意识到这点,他渐渐把不自然的笑声连成一串,在它们转换成呜咽前尽数咽进肚子,沉郁的欢乐如此便唐突止息,徒留两道各怀心事的呼吸。
沉默以矫正师精疲力竭的叹息收尾‘今天就到这儿吧。’那双眼睛再投来时让tco有瞬间恍惚,蹙起的眉头难得舒展开来,其下框着的一对瞳孔也前所未有的清明,他却清楚知道这并不是件好事,有什么东西正由victim身上悄然溜走,他自己也是,他也有正在失去的东西,灯光在眼前失真变形,将二人投射出的影子充做画板,跃动着、盘旋着汇成一片漩涡,卷进所有苦涩,吞下一切悲拗,最后如诞生一般无声无息,于阴影中消失殆尽。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真诚悔意将对方赖以生存的支柱拆卸干净,从中流出的是在这种境遇难得的生机,那正是漩涡要带走的东西。
‘她还没死,你不该放弃。’他在慌乱中没头没尾说了这么一句,换来对方一声嗤笑。
‘放弃什么?’victim停住脚步,回身望向狼狈的囚徒,他重新又挂起笑脸,表情和煦到让tco感到诡异‘别自作多情,我可没那么脆弱。’
脚步声再度响起,tco觉得自己必须再说点什么,生命垂死挣扎的表现他再清楚不过,他也懂虚无缥缈的希望如何骗走人的热情,让那光彩的精神化为绝望的养料。
他于是又发出声音‘她总会醒过来的,你已经找到害她的人了。’
脚步声就此停歇,那人却不转过身来,房间又一次飘荡起呼吸声,随即又以叹息做结‘怎么,你觉得自己这是在赎罪?’单纯的疑问句,情绪被特意分隔开的字符拆散,他尽力在克制自己,只是认真询问tco此时的想法。
‘不....这不是能赎清的......’一时快意垂下长枝挂上因果,他自醒悟那天便心甘情愿,他也清楚自己无力于蒙难者的苦痛。
‘为什么那么做?’话语被新的问句打断,对方明显不愿接收任何歉意。
‘想改变,想自由。’未来的图景朦胧暧昧,不曾体会的美好太过陌生,两兄弟依偎着填补衔接现在与将来的界限,以幻想谱就出盛大缥缈的扑火之梦,本无多少魅力的东西遭受过量美化,由执念锁在潘多拉魔盒,以一次行动为钥。
‘你用无辜者的生命支付代价。’是“你们”。tco在心中这样指正,他与兄弟共同打开魔盒,他却偏是看见缭乱悲难的一个。
如此他已无话可说,犹如用歉意堵死所有恨意一般,tco被对方的失望绝望压灭一切声响。
也正如victim所说,他的担忧只是自作多情,那是他第一次了解这个螳臂当车的可笑[蛋糕],他也终于从对方的坚韧与执着中见到自己,一只愚笨到无可救药的飞蛾。
挣扎、悲拗、迷茫、可笑,他被victim拆了个干干净净,他自作聪明的一切伪装都只是徒劳,任何沉默都担不下本不属于他的罪孽,任何辩解都洗不去他应承担的责任,victim是让人琢磨不透的怪物,由滔天怒与恨养育出的清醒寻仇者,他那天或许确实被歉意击垮,或许又只在嘲笑tco丑角一般的狼狈转变,这些早已不重要,他找到仇恨真正的源头,他知晓真正有效的报复需要抛出长钩。
“原来在你眼里我这么阴暗?”victim拿出准备好的小管血液,打开盖子递向对方。
“难说。”甘甜气味冲进鼻腔,方才停歇的反胃感便卷土重来,手臂先一步做出反应,抢在眉头皱起前推开散发浓重气味的东西“我还是不行。”
“好吧。”这种事说到底也不能着急,victim将血液又收回口袋“他足够看重你,我的计划该收尾了。”坐在飘窗上的人敛起眼皮,片刻后露出那双鲜亮眸子看他。
“我该怎么做?”
“别答应他的爱。”victim将目光投向窗外,锁定人群中格外慌忙的某个身影“也别让他放弃你。”他离开窗边,在半开的卧室门前迎接即将到来的客人。
“砰。”虚掩的大门被人用蛮力推开,由着惯性狠狠磕在墙上,用碰撞声通知房主客人到来。
“欢迎。”victim拉开卧室门走出,特意拿身子遮挡房间内的光景,让tdl看不真切里面的情况,接着反手关上房门,隔绝出两个独立的空间。
“……”来者并无任何身为客人的自觉,径直来到victim身前,抢过把手就要冲进屋内。
“你不想想他的状态?”矫正师上前一步,过进的距离让tdl泛起恶心,他赶忙松手后退,待厌恶退却些许后斟酌对方话里的意思。
“哈,都这样了我还得关心他?”tdl皱着眉头上前,抬手要把门边这个碍事的家伙推到一边。当他傻吗,究竟怎样的蠢货会把爱人丢在情敌那。
“听起来你也不是多爱他,怪不得。”矫正师反而提前让步,在手拍上身体前后退,给急着寻人的tdl让出位置,嘴上却是不甘示弱,尽说些酸涩的醋话,但特意截停的语句依然叫人在意,tdl不得不停下开门动作,回身与面无表情的矫正师对视。
“怪不得什么?”他本该直接无视对方言语中的嘲讽,进门把兄长牵走,带他回到他们的家,tdl是要这么做的,至少来的路上是准备这样做的。可真到了地方他又开始没来由的害怕,他的怪物本与世隔绝,伏在他身边温驯顺从,于是他也封住心,他的眼睛只看着他,那是信任还未遗落的日子,在那时他是敢直接进门的。
可惜怪物敲骨剔肉,不计代价要离他而去,最终匍匐他人脚下,让他的爱成为可笑的一份阴影,叫他成为手拿刀锤的剥皮客,于是tdl不再投出信任,但这不影响他的决定,他是要带tco走的,他恨他,他一定要从那张嘴里撬出一个解释,他却没自信能赢回tco的心。
“怪不得你能把他逼成这个样子。”心知肚明的事实经由他人之口说出,tdl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下一秒他却像是明白了什么,扭动把手就要开门。
他不准备和对方继续废话,自那通电话起他便再没和兄长有过交流,一个外人的三言两语他又凭什么信。
“......”兄长坐在飘窗软垫上,背靠着一个软枕,脑袋被不算小的开门动静吸引过来,慢悠悠带着他日思夜想的一双眼睛转过头来,tdl知道兄长此时该如何形容,又那么悲戚,又是那么憔悴,在他手上连着一根橡胶管,直直接上犹如续命一般的营养液。油嘴滑舌的矫正师确实没说一句谎,兄长的时间倒流回两年前,停靠在最悲哀可笑的时候。
“感觉如何?”让人生厌的矫正师从tdl身后开口,这个问题没有主语,tdl认为他该是在询问兄长,却毫无理由觉得问题也抛给了自己。
“...没那么晕了。”镶着红色宝石的脑袋在二人之间徘徊,只两下便决定好目标,他没有先朝着久别的兄弟打声招呼,反而回答起矫正师的问题,把眼前心系他的tdl就这么放着,让后者再次皱起眉头。
tdl三步并作两步,匆忙上前牵起兄长的手,把输着营养液的针头从皮下拔出,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过一根棉签按在针口上,矫正师意外地没做任何反应,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好似对tco的寡断有十分的信心。
“dark?”牵引兄长起身的动作一滞,tdl被那股与他作对的拉力扯在原地,他又想要质问,可现在终究还有讨人厌的家伙在,先不说他们兄弟间的事不容他人置喙,这个矫正师是兄长的退路,只要这个人还站在这,那他与兄长的对峙就不可能有胜利的余地。
“哥哥....”怒火轻巧燃在tdl脑海,他拢紧被自己圈起的掌心,把愤怒和不甘透过双眼传递过去,他知道兄长看懂了,红色在框中摇晃轻颤,最后随着脑袋撇向别处,于是tdl只能更努力地忍,把他所有情绪全忍在心里。
“看来他选择留下。”矫正师在一旁不合时宜地开口,他似乎不准备给兄弟俩更多时间,从tdl身后踱步上前,在二人牵起的手臂中央站定,他就那样面向不懂礼数的闯入者,随后把自己的手也搭在紧握的双手上。
“你看起来有话要说?”矫正师并未挽留tdl抽回的手,他静立着与投来的敌意目光对视,好以整暇回以一个不那么明显的微笑,像是十分敬业似的,他贴心地探究到tdl此时欲言又止,于是他张口去询问。
“如果你的选择是这个。”不知是否是听进去矫正师的询问,亦或是他与情绪的搏斗败了北,tdl又一次上前,直直撞开挡在那的矫正师,一把掰过兄长肩膀,逼那双盈满情绪的红色眼睛与自己对视“那个吻又算什么?”他回忆起那个翻腾着渴望与依赖的吻,于是愤怒更盛,不甘愈猛。
红色清明了一瞬,随后慌乱地落向除tdl之外的所有地方,他似乎没有想好答案,又或是在意房间内某人的想法,嘴巴只是嗫嚅几下,接下来则紧紧抿起。
自己又在逼迫兄长,tdl很清楚这个,可他实在无路可走,这场由兄长操控的赌局希望渺茫,他从见到兄长的第一面就知道了,他实在不愿承认自己赢不过那个矫正师,但事实并非仅凭一个不承认就能改变的,兄长对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明显更加顺从,以往的胜负他可以不在乎,归根究底还是他惨败的狼狈无人知晓,这次却有他人旁观,这次的失败会有人记录下来,他实在难以接受,他只能逼着兄长做出回答,好让他一颗真心碎个彻底,这样他的愤怒或许就能作件好事,把这些年的渴求妄想灼成同样可笑的一抔尘灰。
“别这样逼他啊,好不容易能闻点气味。”矫正师不合时宜地开口,似乎是对自己工作成果隐隐要变成徒劳有些不满,他却没再上前,反而后退一步给足兄弟二人交谈的余地,像是好心要他们解开嫌隙,又像是给谁一个能够畅所欲言的暗号。
“分手...”这两个字说的十分踌躇,想来是他自己都觉得有失偏颇,于是tco眨眨眼睛,复又闭眼长叹出一口气,将更加准确的语句送出“就当分手吻吧。”
怒火如tdl所想,随着兄长落出的最后一个音节喷燃舞动,那份对兄长的执着却并未寂灭,反而追随愈发凶狠的火势高歌猛进,叫他终于知晓自己糜烂爱意的基调。
“分手一般打○。”tdl带着明显不满地指正兄长认知错误。他承认自己输不起,他知道自己赢不了,但那份经年累月的渴求早已不是直截了当的拒绝能够斩断的东西,时至今日已经面目全非的爱又何必当它是爱,控制欲、征服欲、毁灭欲......这些分明是比爱更能牢牢套住一个人的东西,他确实是醒悟太晚了,好在他有最后的筹码,好在兄长说话时下意识观察他的反应,好在他从那血红窥口里看到同样鲜艳夺目的悲戚与不舍。
“喔。”矫正师被这句话惊出一声没太多起伏的惊讶声响。
“......?”窗边人呼吸一滞,转头把难以置信的眼神投在tdl身上,待后者没有任何反应后终于失去气力,回以一句细若蚊蝇的话语“我做不到。”
“那跟他就能做到?”即便行为矫正只是定期展开的正常工作,每次也不过几天时间,但他们都已经亲密到了这种程度,谁知道都干过什么。
“我们还没干过!”飘窗上的人突然皱起眉,犹如过往无数次斗嘴一样提高声音反驳。
“还没?”方才那句话的本意只是激将,任谁看到伴侣和其他人狼狈为奸都会心怀不满,他是说给矫正师听的,谁又能想到竟然能从兄长嘴里获得意外之喜“那就是真准备干?”
询问牵起那对剔透宝石中的慌乱,兄长的眼眶因惊讶猛地瞪大,随即又像是害怕传递出更多信息,用皱眉掩去大半瞳孔,那张嘴也没闲着,张开又想要说些什么。
“嗯。”一旁站立着的矫正师抢在tco之前应下,他的笑容已然从面容上消失,似乎对tdl这样莽撞无礼的行为十分不满。
“我....呃,唉...?”兄长反驳的话被那一声敲断,随后衔接起一声虚浮气音当做结尾。
“凭什么我不行?”胜负欲又一次翻涌,他的不甘散入怒火,为本就失控的场面投以火石。
“dark.....”被拽至面前的脸庞盛满歉意,tdl特意停下来等,期待兄长能说出些反驳的语句,可紧随着自己昵称传来的只有一声叹息,连那对光彩的瞳孔也被掩进闭合的眼皮——他又在等自己的拳头,他让他发泄。tdl知道这代表什么,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做了让他生气的事之后都会主动挨下拳头。
这终究只是兄弟解决矛盾的一种方式,他的兄长依旧异想天开,以为这种情况还能用以前方法解决,以为事到如今tdl能被区区一个情敌吓退。
“唔....!...”他于是俯下身去,找上无数次闪烁于脑中的双唇,逼得兄长喉间闪出一道模糊哼音,赤色的珠子总算掀开门帘,摇着忽闪的睫毛到处颤,随后朝着一侧去撇,tdl知道他在看什么,瞳孔的落点是那个矫正师,看来兄长的确是和对方有不少故事,但现在不是把情感投给其他人的时候,tdl把抬起双手,用拇指拨下依然不安分的眼皮,让这个吻成为兄长唯一能感受的事物。
“看来心理阴影的主要载体是血和肉。”耳边接连响起脚步声、木质家具碰撞声、圆珠笔按动声、纸页摩擦声,最后是矫正师不合时宜的一句总结。
“那就是说他不一定非要你。”兄长确实没对亲吻抱有多大抵触,甚至十分渴求tdl的唾液,可见这几天他确实饿坏了,进食毕竟还是生物仅次于生存的重要本能。
“他又吃不下正经食物,哪来的不需要我?”矫正师放下手中记事本,走上前与tdl对峙。
“我自有办法。”谁知道继续让他俩待着还能干出什么事来,自己现在还有零星的机会,只要能把tco圈在身边就总有办法,tdl走出两步拦住矫正师,确保自己能完全挡住兄长视线,好让他们二人不再有任何无声交流。
“跟两年前一样发火然后变着法的逼他吃?”矫正师并未对tdl的截停表达任何不满,只是嘴上依旧咄咄逼人“原来你是看着爱人慢慢饿死才会满意的人啊。”
“dark!”紧握的拳头被身后一双手握住,把tdl挥拳的动作扯回,那声象征制止的呼唤只是火上浇油,怒火蛊惑他甩开兄长的手,下一秒肩上却压来双手,随之而来的重量让他来不及使出力气撑住自己,于是他看见兄长慌乱的面颊,tdl没来由松了口气,这样也好,就这样重重摔在地上,最好能直接晕过去,把兄长的愧疚再牵起来些,让他这场狼狈的挽留停的快些。
“砰。”他撞上柔软的东西,脑后覆盖的是兄长不知何时伸出的手。这代表兄长依然在意他,天平依然有向他倾斜的可能,于是tdl又往这渺茫的希望里投去热情,他依然还是要兄长一句爱。
“你护着他?!”出口的话语却是他下意识的无理取闹,这也怪不了他,谁让兄长不再偏心他。
“那你也不能打人啊!”脑后兄长那只手把他脑袋轻抬起一点,意识到tdl故意压着脑袋跟自己较劲后停下动作,乖顺贴在地上给对方当枕头,等话语结束后猛地又抽走,让tdl特意下压的脑袋“咚”一声撞在地上。
“他都那么说了你还护着他!!”后脑鼓动着宣扬疼痛,此时沉浸委屈的tdl却顾不得这个,伸手揉揉后脑继续和兄长争执。
“你打人就对了?!”tco坐在自己不服管教的兄弟腰间,叉着腰摆出长者姿态,嘴上继续回应对方无理取闹的叫喊。
“你意思就是承认他说的过分了?那你还护着他!”嘴上吵吵嚷嚷着不公愤怒,tdl心里却舒坦许多,两年前那件事把兄长拉进悔恨漩涡,沉郁自然从上到下渗满他们的关系,兄长很少再有这样激动的样子,是和那些疲惫欢呼和勉强微笑不一样的生气,是不再涵盖沉重话题的争执,是他思念许久的样子。
“打人更过分一点。”兄长依旧秉承那件事后坚持的无聊法则,这次却再让人生气不起来。
“我可以接受他。”tdl没来由对着身上的兄长说出这么一句。
“什么?”
“嗯?”
这句话显然让在场其余两位都有些疑惑。
“我能接受他,毕竟你现在的问题还要他来解决。”tdl伸手覆上兄长肩膀,把那身体朝自己的方向拉“我没输,我会继续争取的。”后一句是说给矫正师听的,他把tco脑袋压在胸膛,转头朝矫正师下战书。
“可他选我了。”叫人气恼的话语伴着掩不住的愉悦声调,tdl突然后悔起自己的的妥协,怎么最近每一次妥协都换不来好事。
“哥——你看他!”高低现在还是要看兄长的态度,继续强硬逼下去只会把人越推越远,tdl索性拉长音调喊起兄长,指着一旁的矫正师告状。
“啊...呃.....”被呼唤的人撑起身子,顺着tdl的手指看向翻白眼的矫正师,一番观察后依然说不出一句话。
“但我也能接受你。”矫正师大发慈悲一般开口,带着一股正宫的恶心气势,tco眼疾手快把tdl露出明显嫌弃的脸推到矫正师的反方向。
“哎你...”tdl挣开兄长的手,想要对矫正师这幅小人得志的模样来点尖锐评价,一阵不容忽视的声音却抢先从兄长身上传出。
“咕噜。”
︖
❓
❔
“先喂我哥。”tdl拉住兄长的手,把对方起身的动作扼杀,十分自然地忽视对方因羞耻泛红的面颊“糖水什么的他总能喝得下去吧?”
“到时候再试就行了。”矫正师上前拉起tco,接着把对方引到床边坐下。
“等一下vic...”方才因不可抗生理因素遭到莫名重视的人显然坐立难安,他起身想要解释什么,未完的话语却被按回的动作一起压下。
“vic....你是那个行为矫正部的金主?”tdl总算想起这有些熟悉的脸,说victim是行为矫正部的金主倒有些失真,毕竟协调局只接受社会捐款,victim的名字常常挂在协调局各部门的捐款鸣谢单上,其中他对行为矫正部的捐款额度久高不下,即便特意说过不喜欢声张,他的名字也还是被印在行为矫正手册的某个角落表达感谢,所以怪不得这人能阻挠自己正式入职。
“先喂食。”victim不愿多说。
……
……
……
“......这不是分手○!我才不要和你分手!!”一道雄厚喊叫响彻忙碌后杂乱的房间。
“你们什么时候谈过了。”矫正师在书桌边记下方才的收获。
“哥——你说句话啊!”tdl晃晃兄长胳膊,完全不顾力竭的人此时如何困倦。
“vic..说得...对....”再没一丝力气支撑眼皮,tco任由视线落入黑暗,睡前不忘用沙哑的喉咙回出一句。
Chapter 3: 『害选』『领选』不可食用
Chapter Text
“我其实没那么饿。”tco又一次起身试图离开,又一次被身后不知谁的手拉回,在场两位[蛋糕]仍然对彼此有着极强敌意,夹在中间的tco实在是消受不起。
“我去给你准备点糖水。”好在victim对这无聊的争斗并无太多兴趣,主动提出暂离,好给两位刚转变关系的兄弟一些空间,让他们好好整理接下来的步骤。
“你真的不饿?”tdl不甚信任的声音响起,刚好与闭门时的门阀声衔接,他向兄长那边倾去身子,眼见着对方一瞬间向后撤去些许,tdl没有办法,他只得把吻改为一个拥抱,撑着身子的一只胳膊抬起,他找上兄长肩膀,拉着自己投进曾无数次独占的怀抱。
“我不确定能不能吃得下。”[屏蔽贴]在一般场合足够隐藏[蛋糕]气味,但它的效果终究有限,这样近距离的拥抱难免还是让tco闻到些味道,加之他方才下意识索求入腹的那些,它们里应外合折磨可怜的唾液腺,逼迫它分泌出更多液体,这反应却不完全代表渴求,隐隐鼓动的反胃感缠绕其间虎视眈眈。
愈发频繁的吞咽声如此跃进tdl耳朵,他猜这是兄长呕吐的前兆,好在他知道这种情况下应该做什么,本着先让人舒服下来的心态,他主动离开朝思暮想的怀抱,起身绕着兄长走个半圈,从对方背后坐下。
“dark?”气味随着那具躯体离开,tco得以从特意压制的呼吸速率中调整,他重新用正常的方式吸进几口气,咽回已被顶至胸膛的内容物后回头,说到底现在的气氛还有些暧昧,他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的处境,唾液不会让他产生过激反应,但喂食只凭唾液显然不够,除血液之外的人类体液也就那些,他知道接下来自己要吃什么,也知道这时的气氛代表什么。
只可惜他也就知道这些,两位[蛋糕]要怎样喂食,他要在什么时候主动去吃,中途被反胃感侵扰时要怎样表达出来,最重要的这几步他一概不知,不安就此在无知造就的花圃中抽枝,此时tco终于醒悟过来,方才那险些让他呕吐的气味早挂上新的标签,他的安定由着气味到来,随后跟着气味离去。
“还闻得到吗?”比方才更加淡薄的气味随着声音卷土重来,从身后覆上的怀抱传达不少最直接的安定感,tco回正自己向后去转的脑袋,他摇摇头回应对方的询问——这样寡淡的气味正好,不足以勾得他反胃,又恰好会叫他安心。
身后的人似乎松了口气,腰腹上围拢的一双手将他向后扯,没等他顺着力气做出些动作,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脑袋便搭上肩膀。
“这样呢?”声音从耳边响起,tco转头想去看看对方表情,奈何两人距离实在太近,他只能在视线边缘抓到一个因低垂头颅展露出的后脑,稍强烈些的气味攀入鼻腔,tco再次摇头,表示这种浓度的味道依旧没让他难受。
自己的弟弟不是那种会长期压抑自己的人,tco向来清楚这个,所以他不对突然收紧的怀抱感到意外,腰腹上的手开始动作时他也没有制止,自己今天毕竟是对不起他,按理也该给点补偿。
可tdl今天竟然意外老实,那手并未移动太多,只是停在他上腹部打着圈地揉,这动作倒是蛮经典。小时候拥有味觉的的一方总管不住嘴,回回都要凭着撒娇耍滑把兄长那份要来一半,最后苦的还是自己,涨着吃撑的肚子不愿意吐,大叫大闹说难受,那时总是tco给他揉肚子,一揉就是好久,直到揉出一个把他俩逗到笑弯腰的饱嗝。
“会好点吗?”肩膀上又有声音响起,tco想和他说没必要,自己的呕吐反应并不源于生理原因,这样根本缓解不了,可他毕竟饥肠辘辘,拥抱与按摩以一种暧昧的形式填入空寂的身子,这段时间缺席已久的安定与依恋便紧随着荡漾,拍打在他身躯,激起一阵细密波浪,难以言喻的气氛愈发叫人迷乱,鼻尖萦绕的微弱气味因此得了巧,tco发觉自己那阵反胃感并未继续侵扰,只是静静呆在咽喉角落。
“好点了。”他将自己的收获吐露,换来肩上脑袋闷闷的一声应答。
这是对方耐心见底的信号,tdl到底不擅长在无趣的事情上持续投入精力,上腹打圈按摩的手愈发缓慢,它不再拘泥于那一片地方,反而上下搜寻着摸索更多,脑袋也晃动着不再安分,在肩头左摇右晃一通乱蹭,全然不顾所到之处引出的轻颤,誓要把方才吃进去的哑巴亏全都挤出来。
“dark....”由衣摆下探入的手驱散安定,身躯以细密酥麻回应触碰,tco在这样空荡的感触中也动起手,隔着衣服按在胸腹附近,截停要继续探寻的手,颈侧的脑袋又发出一声嗯音,上扬着尾调表达疑惑,对方下意识抬起的躯体与松下的力气随了tco的意,他趁机转过身子,恰好挣脱掉布料下叫他不安的手,双臂得以从管制中解救出来,它们攀上尚且呆滞的tdl,拉着对方肩膀朝向自己,稍微犹豫后主动吻上。
“唔?”要说惊喜倒也没有多惊喜,毕竟饥饿于[叉子]来说总比一般的需求要强烈,不论兄长对此抱有多大阴影,不论他吃下后是否会再次吐出,这个吻总是要来的,他一定会重燃对[蛋糕]的渴求。
但他确实没想到tco会毫无征兆地吻上来,也不会想到兄长竟然一点不掩饰本能,双唇触碰后对方便再没管他分毫,只是焦急着拿舌尖撬开他牙关,等进入后又躲着tdl伸来回应的舌头,四处朝着人口腔舔,吮吸不断溢出的唾液。
“唔唔......”两声指代不满的呜叫由tdl喉头发出,兄长这毫不掩饰的行为终究让他不满,更重要的是这人甚至不愿意敷衍自己一下,哪怕主动来蹭会儿呢,他又不是什么难哄的人,但凡那舌头表达出一点除本能外对他的渴求也好,他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生气,气到将对方的舌推出口腔,捧着那脑袋远离自己。
“你总得敷衍我一下吧?”被打断的一方显然也十分不满,皱着眉听他砸过来抱怨,话音落定后叹出口气,撇撇嘴挣开tdl的手,再次探身上前,目标却不再是他的唇,飘来的脑袋突然一沉,下一秒落在他肩膀。
“那你这样摸。”tco把手臂抬高,搂着对方脖颈低下头去,在人肩膀上找到舒服姿势后就不再动作,静等tdl伸手。
“我要亲着摸。”肩头的脑袋跟着声音稍抬起一些,随后落回方才的地方,围拢在肩颈的手臂紧跟着开始动作,绕着他身子一寸寸收紧。
“你亲的时候怎么不羞。”手臂先声带一步,在话语出口前又一次探入衣摆,朝着方才没能摸到的地方一路前行。被揶揄的人只把搭在他肩头的手指拢紧一瞬,接着松下力气闷闷唔出一声,拉长的音节充分展示着对tdl言语的不满。
“有感觉吗?”他在说废话,如果兄长此时没被羞耻侵扰到不敢抬头,他一定要回怼自己一句这个。毕竟对方在他碰上乳尖时瑟缩得厉害,不用问就知道绝对是有感觉的,不夸张地说,这感觉明显是不小,他还真不知道tco这种地方会这么敏感。
“你总不能到最后都一句话不说吧?”那就真有点无趣了,先不说这次本就以喂食为主,就只是victim也在其中这一点,如果tco真的要从始至终不说一句话,那他也该为自己之后的处境生出些担忧了——总不能让他到时候和victim说话去吧,那也太惊悚了。
“.....这种时候....”专心趴在他肩膀的人依然溺在深不见底的羞耻里,就连讲出的话都是些虚浮气音,tdl努力从里面分辨,也只来得及半听半猜地推出中间四个字。
“听不见啊——”他伸出一只手压在对方脊背,把马上要离去的身子压回,手里捏着兄长乳粒回话。
“……”对方完全没有抬高声音重复的意思,好似把全身注意力都定在被持续揉捏的那一点,几次把想要抬起身子的腿又放回原处,动着肩膀想要挤掉源源不断的酥麻,这当然于事无补,他这样的反应甚至能解读为纵容,tdl向来是蹬鼻子上脸的人,他自然就顺着兄长的意思更大胆了些。
“哥哥,我听不见。”覆在对方背上的手向下移动,顺着衣摆也探进去,在高翘的蝴蝶骨中间停下,描摹撑起的脊椎轮廓。
这句话自然没得到回应,反正tdl也没想着等对方回答,抚在对方胸膛的手又一次找上乳尖,食指与中指夹起那挺立的软肉,接着弯下拇指,拿坚硬的指甲狠狠划过。
“呃...我说这种时候能说什么啊....”酥麻一浪高过一浪,下身也隐隐有些抬头的趋势,tco从这快感里品出一丝惬意,他本想就这样混过兄弟的质询,想着对方一定会急着进入下一步,对于让他开口的执着断然不会持续太久,哪想tdl竟然真能沉住气,真的就要逼得他回上话来。按压揉捏尚且轻巧,只是这样他一定能撑到下一步,坏就坏在tdl真舍得在这种情况下狠手,指甲直直按着那一粒软肉,配着旁边固定的手指持续挤压,这肯定算得上是在掐了,那地方毕竟敏感,这样的磋磨终究还是太过分,喉头不受控地推出痛呼,tco索性顺着声音把方才的话重复一遍,身子也没有闲着,被痛到轻弹后就开始动作,蹭着肩膀朝另一侧躲。
“荤话啊,没气氛怎么继续嘛。”眼见着那身子越跑越偏,tdl手指调整姿势,捏起乳尖就往自己这边扯,这下似乎真把人弄疼了,搭在肩上的手猛地一缩,握成拳头对着他敲敲打打,喉咙里也发出一声拉长音调的痛呼,多半是最近饿的厉害,连带着反应都慢了许多,直到tdl不耐烦又扯动两下,他才慢悠悠随着拉扯的方向过去。
“别扯了,痛。”下身蹭着往对方腿上靠近,tco张开嘴讨饶,实际上并没有痛到让他受不了,只是方才那几下让他又硬了不少,现在下体正憋的难受,自己伸手去摸一定会把脸露出来,他现在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只渴盼这种没多少信息的暗示能让对方明白他的意思,希望tdl能碰碰那个地方。
大腿上灼热的温度随着回正的身体一同到来,tdl疑惑地歪头看看兄长,他当然也知道这会疼,按理说tco该忍得下,他知道对方是恋痛的,再怎么说也不该直接让他停止。他正想再扯两下乳尖揶揄几句,覆在腿上的胯却悄然动作,前后照着他的腿磨。
所以是忍不住了。tdl再捏两下手指上的乳尖,如愿感受到大腿上蹭动的胯随着动作弹起两下。
“也不能光我伺候你吧?你也摸摸我。”他扒下肩上轻敲不停的手,引着对方朝自己下体走去,哪知半路传来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那手就这样和他较劲,堪堪停在二人紧凑的腹部。
“那先亲。”到底是被拽走一只手,红透的面颊与耳根一定已经被看个干净,遮挡在此时已经失去意义,tco干脆先提出自己的要求,既能缓解饱腹感又能掩饰自己的窘迫,这计谋简直称得上一句天才。
对方倒是出其的积极,话音刚落就伸手找他面颊,抬着他下巴就亲上来,手上一刻不停,引着正在腹部的手探进下身衣物,教他握成圈去蹭。青春期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这方面的做法tco不说精通,略知一二是肯定有的,重复被教学早已知晓的知识真是相当枯燥,何况此时自己也憋得难受。对方在亲吻的间隙吐出一口气,tco猜这是被自己伺候舒服了,他停下一个劲蹭在对方大腿的动作,离开对方唇舌低头去看,配合腿部调整自己的姿势,最后在tdl疑惑的目光中坐在他胯间。
“你也别光顾着自己爽啊。”握在对方下体的手打一个旋,反制住那一个劲对自己教学的家伙,tco拉着他的手朝自己腿间挪去。
“啊....”骤然离去的手将快感一并带离,tdl发出些指代不满的长音,他又凑上兄长面庞,朝着那脸颊一个劲地蹭“一起。”囚着玫瑰瞳的眼眶舒展,其间明亮的红并未随着点头动作有任何偏移,它只是那样紧紧吸在他身上。
这氛围实在适合接吻,如果他这位迟钝的爱人能够明晰状况,如果这个吻里的爱恋多于食欲,他肯定是心满意足的。于是tdl上前试探,他朝兄长沾着津液的唇奉上一吻,短暂犹如蜻蜓点水的一吻,随后他特意撤的远些,想要清清楚楚看看兄长的反应。晶亮瞳孔开合两下缀着长睫毛的窗户,对方的脸便越来越近,tdl只是静静等着,等那不知成分的亲昵落给他,他依然想要一个爱意居多的吻。
恼人的叩门声截停这暧昧的试探,victim端着准备好的糖水站在敞开的门边,他朝床上紧拥的两人笑,待两双眼睛或懵懂或恼怒的投向他,在这样的注目礼中走近床边,小心翼翼把水杯放在床头柜靠内侧的地方,随后才慢慢瞻仰二人战果,对着进度稍显缓慢的二人投来几声笑。
“我还没好,你先出去。”大好氛围被打断属实让人开心不起来,何况这个不懂礼数的家伙竟然毫不掩饰地嘲笑,这情况tdl当然不能忍,他在victim走到兄长身后时开口,态度强硬着要赶他走。
“为什么不是你出去?”遭受驱赶的一方完全没把tdl当回事,他自得坐在tco身后,伸出一手探向对方颈间,揽着那具躯体让他倒进自己怀中。
“你难不成有看人做的爱好?”tdl自然不愿轻易出让兄长,他也伸手拉住tco未能收回的手臂,先victim一步找到微颤的手指,调动着与其十指相扣。
“他选的我,按优先级我该是第一个。”缠了个空的手指悻悻而归,victim并无多少反应,只是把手覆在tco腰腹处,其中掌控的意思叫tdl咋舌。
“从刚才到现在都是我在喂他...”争执的话语戛然而止,tdl不甚理解地围拢指节,回应兄长方才唐突的两下紧握,他低下头去找对方眼睛,确认其有话要说后便不再开口,给兄长留出足够时间。
“你们还要吵多久?”开口的一句却叫在场两位都有些疑惑。
“看他喽。”victim倾身,将tco更紧密地抱在怀里,侧头去蹭对方因动作靠上肩膀的脸“饿了?”
确实是饿的厉害,他难得又能吃下些东西,托体质的福,[蛋糕]渡来的唾液能有效缓解空腹感,同时也不会过分唤起他的PTSD,饥饿是会叫人暴躁的,先前没开了吞咽的口子倒也还好,毕竟光忍着反胃就让他没精力去管别的,可现在自己到底是能吃下东西了,即便不是正常喂食流程,即便服用的[食品]略微特殊,他现在也的确是被愈演愈烈的饥饿磨得难受,连带着让他对任何声响都感到烦躁。
于是他稍移开一些脑袋,躲掉victim过于热情的接触,点点头又重新凑回去——说到底他们关系也没有那么亲近,行为矫正提供的大量时间足够让他们坦诚相待,他们或许是朋友、是知音、亦或是相互学习的师生,却唯独因纠缠的命运无法更进一步,他们从不是恋人,他们的暧昧向来点到为止。
吻先落在他嘴角,接着点上他的唇,又一次覆上后停顿些许,随后总算有舌探入他口腔。
“唔..”这是不同于tdl的味道,是因长久接触更让他安心的味道,victim显然更清楚该做什么,他主动搜刮自己的唾液腺,将产出尽数渡给饥饿难耐的[叉子],啧啧水声自然在这场合恣意荡漾。
停留在tdl身边的手遭受挤压,他知道被冷落的那人在向自己传递不满,他想要睁眼朝那边看看,想用眼神递去些关注与安抚,可惜victim特意把控过姿势,睁开的眼直朝着天花板,往哪都看不到半分tdl的影子。他又想把另一只手也递给不断传输愤懑信号的人,抬起后直接被victim截停,暧昧着裹挟它覆在自己身侧,tco在这无路可走的窘境里绞尽脑汁,最后也只能拿手指蹭蹭tdl手背,期待由此传去些聊胜于无的慰藉。
这样的安慰显然是微不足道,相扣的手被对方挣开,tco抬起指尖颤动两下挽留,离去的一方铁了心要生这个闷气,这种情况也不愿握回来,不哄是不行的,tdl毕竟是气性大。他把自由的手缩回身边,指尖探伸着要挤进二人脖颈间,这样便能从这吻中脱离,这样就能支出些时间去关照一下tdl。
下身一只手先指尖一步找到目标,他的兄弟没憋着气等自己来哄,反而主动过来迎合,隔着布料抚摸他涨到难受的下体。
tco是被吓了一跳的,毕竟这行为实在有些突然,猛一覆上的手没控制好力道,或许也是那人故意不要他好过,反正抚得他不怎么舒服,还是疼痛占多些。弹起的胯没来得及放下,左右躲着折磨人的手,却赖于这没多少行动空间的姿势,怎样扭都逃不开折腾。
深吻因这不和谐的杂音暂停,饥饿仍未缓解多少,tco探去舌挽留,在彻底分开时追上对方没来得及收回的舌,舔去最后一份甘露。
“dark....呃呃....”他自然没忘记最要紧的事,咽下津液后低回脑袋找寻兄弟,朝着对方想要说些什么,一只手却先一步闯进视线,他的舌在下一秒被两根手指夹上。
“你不能等他说完吗。”本应获得的交谈遭人截停,tdl不满朝着罪魁祸首抱怨出声,手下却没有一点制止的动作,他依然刻意拿不让人太舒服的力道抚着兄长那处,用揉捏逼无法闭合的口腔再吐出许多声响。
“怎么,他叫的不好听?”victim将拇指也放入tco口腔,配着无名指与食指撑起对方牙关,将那嘴撑得更大,指尖随着游移不断的舌翻飞共舞,让tco再没遮掩喘叫的余力。
“......有能润滑的东西吗?”抛开的问句让人难以反驳,tdl沉默后提出自己的问题,他们从一开始就忽略了最重要的东西,tdl清楚这问题得到肯定回答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这是他哥哥的新房子,表面看能够像个人类居所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怎么可能会有。”回答的一方看起来也清楚tco的行为逻辑,否定的决绝又干脆。
“...行吧。”tdl抬头去看兄长紧皱的眉,从那闭合拧紧的眉眼中知晓对方快要到达极限,下身也小幅度开始迎合自己,于是他灵机一动,引着兄长向上顶胯,待撑到足够高时伸手把碍事的布料褪至对方膝窝——解铃还须系铃人,现在去买也不现实,干脆用最方便获取的精液代替润滑好了。
他拿出一手放在肉茎顶端,五指收拢将那部分封在手心,tdl动起另一手去碰,捏起圈套弄微颤的柱身。他大概是没控制好力气,或是他低估了兄长的敏感程度,反正自己的动作把轻喘升为喊叫,兄长的腿也猛地夹紧,将他放在中间的手臂撞到发疼,好在victim难得的没给他添堵,一早把tco上身连带着两只手臂紧紧圈住,这才免得这双手跑来作乱。
“啊啊...啊呃......”袭来的力道实在有些过头,配上铃口处覆盖着磨蹭不停的手心,疼痛如此牵连着酥麻撞入身体,沿着小腹一路荡漾,在胸口某处汇成灼热的池。此时tco却没时间去揉开高温,下体侵来的手半点不收敛,知道他疼还偏要维持这力气继续,腿夹得再紧也只是徒劳,现在被完全控制的他甚至没有任何手段去阻止,只得张嘴又喘又叫,将无处容身的情浪呼出身子,这作用到底是有限,上身还有些活动空间,他扭着腰到处逃,只是让束缚自己的手臂越收越紧,这样螳臂当车的挣扎在某刻停息,是乳尖隔着布料狠狠蹭上手臂的一瞬,融汇已久的热终于被揉开,横冲直撞拢上小腹递来的酥麻,疼痛充做最后一根稻草。
“啊...!...啊啊啊啊啊......”喊叫在一瞬间的高昂后失去力气,随后是冲破紧缩喉管的一串哀鸣,tco在一阵轻颤里缩起身子,蹭着身下依然耕耘的手,小腹几次抽搐便交代出浊液。
“辛苦了。”怀中那人显然没能反应过来,victim便伸手去揉他腰窝,把紧绷的脊背一寸寸化入手中,他没去管tdl的动作,自顾自把将tco向上抬起一点,想让对方尽量靠得舒服些,但这对兄弟却又突然对上电波,一个因为他把人拉进的行为扰了他下一步动作,愤愤地投来一个不满的白眼,另一个不知是想干什么,伸出仍颤抖的手拦住他,将刚从口腔中抽出的指尖又压回嘴里,一根接一根拿舌去舔。
两兄弟各忙各的,徒留未与二人心有灵犀的victim独自疑惑,好在情况并不复杂,裹在指尖的吮吸停息一瞬,接着是tdl将手指又往人穴内探入一些——看来这就是两个人达成的共识,一个专心拖住他,让他别再做更多激怒tdl的事,一个则专注扩张,尽量让tco后头能舒服些。
他可不准备让两人如愿,恰好备在床头柜的糖水一直来不及喂,victim使些力气抽出手指,探身把杯子拿进手里。
“……”tdl对此倒没多少意见,如果兄长真能喝下去也算好事一件,况且他也确实是着急,梦寐以求的欢好近在眼前,现在闷声才能发大财。
“呃啊...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唔....喝下去。”tco稍向后撤去身子,这几天倒也不是没喝过水,他多少还是能沾些的,只是从没试过短时间内咽下一整杯,现在的情况也特殊,他实在没把握能照着victim的意思喝完这一杯。
“慢慢来。”将后撤的身子拉回,victim伸手去摸他下颚,照着那片地方来回抚弄,不久便俘得依赖,那头颅低垂着主动去蹭,再不避开他递来的杯口。
“唔嗯...!”一声刻意压制的喘叫振过tco咽喉,将频率渡给victim抚过那处的手,那腰也猛地一抬,片刻后又哆嗦着倒回床上,多半是让tdl找到地方了。
“先让他喝完。”tdl静待兄长休整,这种事毕竟耗费体力,以tco的状态恐怕难撑到最后,再怎么迫不及待也是要把事分个轻重缓急的,他可不想做一半看着人体力不支直接晕过去,这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人开心。
“呃....”杯口近在眼前,但tco只是看着就感到恶心,他努力去忽略口腔边缘的酸涩,尽全力咽下不断分泌的唾液,含住一口后却怎么都无法打开咽喉,几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他不得不在愈发强烈的反胃中挣开victim,趴伏在床边吐掉那口于他只剩折磨的液体。
“抱歉。”他在几次干呕间抽出时间开口,将自己未能达到他人期望的歉意递出。
“...那他为什么能吃得下蛋糕唾液?”victim早就伸手轻拍tco脊背,那个地方没有自己的位置,于是tdl伸手又去揉兄长腹部,企图以这他自己都认为没用的方式缓解对方的痛苦。
“我哪知道。”手依然停在人脊背一下下安抚,victim自然明白这是杯水车薪,他们也确实没有多少办法,按以往经验来看tco估计还得难受一阵子,这次[喂食]恐怕要到此为止了。可这次终究有许多变量,一阵一阵抽搐的脊背竟然真在安抚中平静下来,干呕不停的人也渐渐灭去声音,趴伏的人几次深呼吸缓解遗留不适,伸手抹去眼角溢出的泪,缓缓又撑起身子。
“缓过来了?”tdl看看对面突然发呆的victim,先一步把他覆在兄长脊背的手扒开,接着凑上tco面前揽过人身子。
“嗯。”尚被头晕目眩缠着的人顺势靠上他,带着未消解下去的浓重鼻音回应问题,接着他吸吸鼻子,抬头又来找tdl唇角,沿着边缘一路舔开闭合的齿关,眼看着是想再吃下点唾液。
“等....”tdl伸手将兄长脸颊推开些,接着把掌心覆在人唇上,他倒不是不想喂,只是兄长毕竟刚缓过来,这会儿按理说不该进食的“再休息会儿。”他无视对方皱起的眉头,按着那个脑袋朝自己肩上去,随后手腕就被不满的人捏上掐了一下。
“哎你...”好心没落着好报,tdl咬着牙松开手上力气,正要对重新抬回自己面前的眸子好好瞪回去,victim却在这时伸手,环着兄长腰腹把人掳到身边,tdl正要发作,却见那人自己含入一口水,接着拉过tco脸颊凑上去,对着那嘴巴渡入水液。
“唔咕..”被迫承受的人自喉间发出短促呜叫,紧接着被吞咽打断。
“咽下去了?”这确实是难以置信,此时tdl不得不承认这位矫正师确实是有真本事。
“看来他是需要接触。”确认水液被尽数吞服,victim起身去观察tco的反应,确认他没再像刚刚那样反应激烈,于是张口说出结论。
“奇怪。”兄长确实没再表露难耐,从他呆滞的状态也不难看出,连他自己都对此十分意外。
“大概是接触的[蛋糕]太少,和[蛋糕]有关的记忆也没愉快过,就当是两年前那次的回光返照吧。”victim贴心为两兄弟解释具体情况,极为笼统简洁地概括出更贴切的结果。
“所以是没有两年前那么棘手?”这总结未免太过笼统,不过victim既然并未表露担忧,甚至点头致以肯定回应,想来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他趁对方继续饲喂时思索之后对策,腰上却被一双腿缠住。
❓
疑惑并未持续多久,那双腿顺着他身子一路去找,最后一齐夹着他一只手臂去蹭,其中过于直白的邀请叫tdl惊讶到不知如何反应。
好在tco脾气也不小,没得到回应后趁着空挡朝这边看了两眼,接着就拿小腿狠狠撞上tdl手臂。
“喂!”分明是有求于他,为什么还能是这种恼人态度,tdl想着这次不能顺着兄长的意,他是占了便宜没错,但事与事之间还是要分个清楚,挨打的这下是他吃亏,他又不是故意钓着人,没人能在思考被打断时立刻对眼前的事做出反应,这种情况下生气完全是理所应当,兄长来哄之前他才不会碰兄长一下。
这样想着他放松下手臂,任由那双腿夹着一通乱蹭,距离毕竟摆在那,腿再怎么夹或挤都没能碰到该碰的地方,tco不死心,徒劳着又动了些时间,在tdl以为他又会撞来时抬起胳膊,伸手朝着下体摸过去。
生着闷气的人哪会让他如愿,半路就捞起他手掌,指尖推挤着又与之相扣,tco急着解决自己需求,自然没精力分去管捣乱的兄弟,只是又抬起另一只自由着的手,特意加快些速度摸过去,可惜还是被人截停,他两只手便尽数落入对方掌心,几次拉拽都没能抽回,tco实在憋的难受,干脆夹起腿去蹭,若即若离的触碰终究还是让肉茎舒服下一些,可这远远不够,他提起胯部找去,调整姿势时又被打断,tdl这次竟然直接把他双腿掰个大开,将两人紧扣的手掌横在腿间,要他再也没一点办法。
紧凑的唇齿间递来几声呜咽,victim自然也注意到两兄弟的动静,他伸手探向tco肉茎,让刚还占据上风的人十分不满。
“不想做可以去外面等。”他无视对方那充满敌意的愤怒眼神,手上圈起tco的肉茎套弄,他没和tdl一般故意拿指甲去刮,只用手心轻柔地伺候他,让那张嘴吐出些轻缓的气音。
“你这样可不够。”对方并未在意他言语中的敌意,victim当然知道他的意思,这样的爱抚对tco来说效果有限,舒服倒确实是舒服,但高潮显然是够不上的。像是回应他的想法,tco主动抬起臀部来蹭,不着痕迹把自己铃口对着victim手心去磨,可惜这点小动作终究瞒不过对方,次次被轻易的一个转手化解。
生气归生气,任何事都要分个轻重缓急,自己的恋人在别人手里承欢终究有些超出tdl忍受范畴,他终于愿意松开兄长的手,伸去指节重新为兄长扩张,victim方才的动作他都看在眼里,对方故意不要tco好过,他自然要在这情况下好好表现,让人好好看看究竟谁更能让他舒服。
“唔......呜啊!...”特意控制的动作效果立杆见影,几乎是他刮上肠壁的瞬间,兄长立刻便扭着腰来配合,腰也猛地弹起,几声短促惊叫便泄出口腔。
victim却全当没听见,依旧用着温柔过头的动作抚弄,前后传来的感受实在有差别,tco自然朝更喜欢的一方靠去,胯部晃动跟随穴内手指动作,前段几近于无的抚弄便被他抛在脑后,直到忘情时伸手自己去碰,victim自然而然把他拦下来,他这才后知后觉地缩缩指尖,转去胸前那点抚弄。
“啊...啊哈...”扭胯的动作越发急促,伴着时常弹来的痉挛,tdl趁机又塞进一根手指,疼痛依然深得青睐,兄长在这样的刺激中轻易便射出来,腰腹又一次弓起,全身都抻紧着颤抖,双手早已在交叠的身躯下找到可供依靠的地方,拽起附近的布料晃动着摩挲,他这次高潮持续得有些久,或许是三处一同被照拂实在舒服,收缩着扯紧的气管叫他半天喘不出一口气,随本能从中泵出的只有几次抽搐。
也确实是快感过于强烈,搂着tco上身的人依旧本着温和的一股劲,伸手往痉挛的喉头探去,顺着那挺起的喉结轻按,引导被喘和叫搅到混乱的人好好呼出气来,又在还未寻得章法的急促呼吸间压上他眼睑,将盈满的泪挂出眼窝。
现在是好机会,tdl将手从兄长放松下的腰窝收回,露出肉茎抵在翕张不停的穴口,在呼吸终于平缓时挤进前端,回应他的是几声呜叫,接着是不出所料包裹来的肉壁,tdl尝试着再挺进一些,将刚恢复的喘息压得长又低。
该是被涨到了。他盯着兄长蜷曲的腰腹猜测,随后便停下不再动作,静等着对方慢慢适应,也等着那因弯腰而滑落的身躯找到合适支撑,这段时间自然是百无聊赖,tdl伸手又去揉兄长腰窝,接着被人一手抓上,五指撑着可怜的力气去捏,缠绕着好像是要与他相扣,这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tdl又贴上那手掌,收拢着五指将其抬起,正要找victim炫耀时又被泼了冷水——这个狡猾的矫正师也在闷声发大财,他与兄长早已扣上双手,现在两人紧扣的手正捂在tco嘴边,而兄长滑下的身躯自然落在victim腿上。
好在那双濯洗过后晶亮的瞳落在tdl身上,他这才没在不该生气的场合燃气怒意,穴肉在某次绞紧后便不再褪去,紧接着是兄长收拢的手指,tdl知道可以继续了,他稍微挺近一些距离,肉壁也跟着尽力放松,争取叫他动作不至于太艰难,随后tdl便没了顾虑,朝着兄长体内猛冲,撞得人泄出许多喘叫来。
“呃啊...啊啊....”叫声中皆是含糊不清的音节,tdl并不担心对方状态,至少兄长会扭着腰来迎合,他也有时不时躲开敏感点给兄长时间,让他趁着那点时间缓上一下,沉溺情欲的人却并不理解这良苦用心,几轮后就不安分地扭起腰,勾着他动作一下一下朝那点顶去,顶得他痉挛起腿根,顶出他仰头吐露的喘叫。这人似乎恢复不少精力,在tdl退出太多时还会凑来挽留,让肉茎时刻都埋在身体里,好似留恋一份依靠。
这是对方的意思,tdl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他松开相扣的手,转而镶上兄长扭动的腰,箍得他再动弹不得,随后便朝里狠狠冲去,手臂也拉着那胯靠来,将自己送入更深的境地,让喘叫又拔高些音量。
不安是这禁锢中的主要命题,逸走的安全感急需新的养料,他看到兄长在焦急与慌乱里抬起刚被放开的手,接着在他顶出的耸动里找上victim手臂,扭着身子在痉挛中转过去,把脑袋抵在那节他唯一能环抱住的小臂,张着嘴吐露许多呻吟。
下身自然是没闲着,双腿早在开始就使出力气反抗,抵上柔软的床褥去借力,撑着胯逃开腰侧钳制的手,可惜他的成功只维持极短的时间,tdl松手是为了挽起他腿弯,把他双腿高高挂在手臂,以确保他不会有地方使力,一切就绪就重新抓他上腰窝,继续朝深处猛攻。
那喘叫终于变了样子,在这种无处可依的境地里升为带着哭腔的鸣叫,兄长脑袋倚靠在victim腹部,弯折的颈给呼吸添去不少麻烦,因长时间未进食格外平坦的腹部随呼吸起伏,髋骨的形状在这样的波纹下若隐若现,再向上是胸膛,衣料将那片所在覆盖严实,但tdl能想到胸膛隆起时如何让乳尖贴上布料,也能从偶尔插队挤出的惊叫中知晓那感触如何舒服,这场面足够养眼,却不够满足他多年压抑的欲望,于是他又加快些动作,让哭喘一声快过一声,把人呼吸撞得粉碎,让起伏的频率都失了规矩。
“哈啊...啊啊慢......呃嗯不...”这速度终究让人受不了了,tco在急促的喘叫里夹进几个音节,他现在的姿势终究不利好呼吸,腰腹却偏偏被钉死在那,再怎么动也改不了这无力境地,他只能在愈发深刻的窒息感里抓紧手里的救命稻草,在稀薄的氧气与安逸中落下泪来,舌早已被推出口腔,压着下颚强行将嘴撑开,想以这徒劳的手段解决困境,结果是在缺氧造成的脱力中再收不回去。他已经看不清东西了,充盈不停的泪灌满他眼窝,厚重的液体把视线折得不成样子,任他怎么拿眼皮去挤都无济于事,直到victim再伸来手,帮着给泪水清了干净,他这才发现自己视线只剩隐约的一丝,或许是因为缺氧,又或许是眼珠拒绝阖上帘,总之他总算明白自己已经狼狈到双眼翻白。
“乳头,他恋痛。”tdl给对方发去提示,按道理他是死都不会把这种事告诉情敌的,但兄长全心依偎对方的场面实在刺眼,他们亲昵的互动又实在恶心,什么都好,只要这两个人不要在他面前继续亲昵就行,他宁愿将自己的底牌放出,只为让victim端着的那份体贴早点裂出痕来,都已经到这一步又何必装的冠冕堂皇。
收到提醒的人并未回话,反倒又伸手去挠挠兄长下巴,引得那脑袋朝手心蹭上几下,tdl终于忍不住恶心,再不把眼睛朝那边看,只是专心盯着兄长起伏的腹部继续自己的动作。
喘叫声再度高昂,小腹的起伏也变了频率,它不再追随一声声的呼叫去动,反倒随着胯部开始颤抖,几回后突然又凹陷下去不住痉挛,这基本就是又要高潮了,他也改变自己的频率,抽出时不再退太多距离,好让自己顶撞深处的动作能再快点,握在兄长腰侧的手也跟着用力,叫他能更用力刮过那点。现在按理说不该注意太多,可缠进耳朵的喘叫突然一转,在某个音节后转变为稍连贯的哭叫,手中被禁锢的胯部一顶,穴肉齐齐拥簇上来,痉挛着裹上肉茎蠕动,于是他也挺上胯去回应,在闭气后发出叹声——他和tco一起达到了高潮。
余韵散去后tdl重新开始动作,兄长的身体突然被拉走些许,他知道这是victim在传达不满,但那又怎样,反正也没说过一人一次这种话,就算说了他也不会遵守,谁让对方非要秉着那讨人厌的伪善嘴脸,人总该为自己的做法付出代价。
扳回一城的愉悦让他难忍上扬的嘴角,正要趾高气昂去看看败将如何气急败坏,思索怎样的笑容足够堵的对方生气时却听到些奇怪的动静,是含着什么东西时发出的沉闷哼叫,这声音显然来自兄长。
tdl再也顾不上什么争斗,猛地抬头朝那边看去,眼前确实是他设想的最坏情况,兄长正偏着脑袋凑在victim腿间,而方才还表露着不满的人特意将手从人脑后绕过去,虚贴在那脸颊上,随吞吐的动作蹭动tco下颚,这当真是比方才还要暧昧许多。总之就是后悔。
因侧头展露着的红瞳有些涣散,在半敛下的眼皮中飘着,他仍没放过victim的手,将仅剩的一些力气全放在上面,摩挲着毫不掩饰那份依恋。
“唔嗯!...”下身含着的东西突然开始动作,那人特意调整了角度,让肉茎狠狠碾上敏感的一点,激起的酥麻一路攀上大脑,嘴里的东西却刚好堵住他宣泄余下快感的路子,让tco不得不拧着眉缓释,偏偏他的兄弟不懂收敛,竟一下比一下用力,撞得他在这狭小空间里晃个不停,光是注意着不让牙碰到肉茎就耗掉许多精力,更遑论动动脑袋再含进一点了。
脑后撑着他的手臂这时也动作起来,带着覆在下颚的手挪到tco肩膀,稍稍使力推着他朝嘴里那物转去身子,tco也没太多反应时间,回过神时这缓慢的行动已经结束,自己差不多已经是侧躺着抬头吃下肉柱的姿势,可惜tdl不愿妥协半步,不然victim多半是要让他趴着的。
“唔...唔咕...”甘甜滋味盈满口腔,tco不自觉伸去舌头舔舐,企图从那肉茎上再讨来些,身下的人却总搅乱他计划,一次一次深顶推着他向前,逼着他将嘴里的东西吞下更多,他本身就已经吃得够深,再吞就真要被捅进喉咙了,搜刮柱身的舌又担起新的任务,抬起根部去推不断向内的顶端,可惜也终究是徒劳,那阵阵撞来的力不是舌能阻挠的,他只得接受上下两边默契十足的侵入,让嘴里的东西堵进他咽喉。
“咕...嗯.....嗯咕...”舌根附近的肌肉不欢迎这位客人,违背tco意愿齐齐绞紧,咽反射造成的呕吐感汹涌袭来,可那东西把整个喉管堵个严实,tco又实在没什么能吐的东西,这一片的反应就在进退两难的境地走入混乱,咕噜着发出许多声音,喉结也在热闹的情形里上下飞舞,更模糊吞咽与呕吐的边界。
眉头早在这般折磨里皱作一团,偏偏上下两个人谁都不让谁,他们较劲折磨的只有tco,他蹬腿想要从顶撞中逃离,让其激起的情潮别再缠绕他四肢百骸,却只是让自己嘴里吞下更多;他又推搡着吐出些嘴里的东西,想要拿喉咙呼出无力承载的快感,却把自己送入身后难耐的侵扰。
这下便无路可走,唯一供他抉择的只剩祈祷,祈求这两个人能早点结束这一轮,求他们能在自己窒息前射出来。可不论如何眼下的折磨还是要受,他必须得自己找出些解法来,好在嘴里那东西的甘味足够吸引他,引着舌头不自觉去舔舐,喉咙也在这类似进食的感触中自觉放松,慢慢不再纠结于干呕或吞咽,叫他终于能找回些呼吸的节奏。侧躺的上身更方便借力,喉咙的事情解决后终于分出余力,tco扭着腰去迎,在对方退出时绞紧穴肉去裹,进入时又尽量放松。
喉间散出甜美气息,victim也在这时伸手过来,轻搭在他后脑抚摸,tco猜他是要射了,舌头更加卖力去舔,想要他早点射出来,让自己得以有喘息机会,没成想脑后的手突然开始用力,按着他把剩下一点全吞了下去,在他后撤试图逃走时又松开力气,不等他吐出多少又按下去,呼吸在这种境地成了奢望,就连普通的咕噜吞咽都被捣个破碎,偏偏又祸不单行,下意识收缩全身肌肉的动作刺激到穴内的东西,tdl也被激得粗鲁起来,不顾他上身困境一意孤行,刮得他腹部又受不下快感,一跳一跳地开始痉挛。victim有意把自己往他身边拉,tco只得松开紧握他一只手臂的手,抓在床单上尽力控制自己,徒劳着留给自己一些活动余地,眼前却被突然造访的东西投下一片阴影,接着是那东西顺着衣领探上身子,沿着他锁骨一路向下,所过之处尽是引来他轻颤与快感的触碰,混乱的大脑没来得急处理这些,一阵更强烈的火便席卷而来,烧得他眼前一瞬间空白,连带着全身上下紧绷到开始痉挛,把余下两人都逼出几个嗯音。
这次失神时间有些久,也许是tco晕过去了一会儿也说不定,他被喉头荡出的剧烈咳嗽扯回神智,倚在身后的躯体上咳得撕心裂肺,竟还被紧闭的喉头挤出些干呕来,他还没恢复太多感触,但口腔萦绕的残余甘甜却能清楚尝到,tco猜自己应该没晕多久,默默感慨精液气味确实比唾液要浓郁些。
咳声趋于平缓,tco得以分出精力多探求现状,自己仍会不时发出嗯叫,性爱多半远没到结束的时候,胸口游来的酥麻快感印证他猜想,但终究还是要确认细节才让人安心,tco尽力调动着浑身肌肉,待能活动腰腹时尝试着缩进穴肉,穿回的触感却叫他难以置信,眼睛总算卸去懒散姿态,扩开眼眶表露疑惑,喉口也在嗯啊喘叫中发出一声指代惊异的气音。
“彻底清醒了?”tco循着声音去看,自己那位兄弟正挂着没安好心的笑,他贴的很近,现在正折起手臂探在tco上衣间,对着高挺乳尖揉按搓弄,将更多快感投进tco身体,激起一阵轻颤。
“嗯啊....啊...啊呃...”方才清醒一点的人显然不太相信现状,张着嘴只是一个劲地吐出叫声,眼眶依然扩着,让其中含着的剔透红色更藏不下东西,那些惊惧疑惑简直要跟着泪水一齐溢出来。
“是有手指。”victim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印证tco心底猜想的最坏情况,他身下的确含有手指,却不止有手指,怪不得这两人愿意贴得那么近,近到把他紧紧夹在中间,想来同时进入他身体就是要这样的。
“呃嗯...等......等一...我用嘴,我用嘴帮你...啊啊....”来不及思考更多细节,tco调动浑身还能用得上力的肌肉,挣扎着转过头去,趁着喘息间隙讨饶,却在慌乱中忘记自己处境,抬腿时牵动穴内物什,让那东西在本就逼仄的空间里直抵着他穴壁刮去。
“用嘴你又得晕,放心吧,我们心里有数。”tdl伸手接过倒来的躯体,顺着起伏不停的脊背轻拍安抚,这句话当然没法让慌张的人平静下来,手臂沿着tdl身侧攀上他肩膀,蓄上些力气就要撑着起身。但在场的人终究不会让他如愿,起身时抵在乳尖的手指一捏,配着他动作扯动可怜肉粒,扯得他叫喊一声便倒回人身上。
身边二人动作默契十足,齐齐拿尚自由的手去箍tco腰侧,叫他再也没有逃跑的余地,几次起身都没能动弹一点,就这样由着他们肯定不行,tco抬起头去探,手臂拽拽tdl衣料,脑袋也蹭在人脸上撒娇,几次深呼吸调整后找着喘息间隙吐出求饶话语“dark...额嗯.....我用嘴帮你...”
“不麻烦你了。”tdl难得懂事一回,在现在的情况下却也没法叫tco高兴起来,他知道自己是没法从兄弟这里遂意,扭过脑袋就要去找victim,一只手却突然将他截停,扒上他下巴逼他回过头,再拿一个吻堵住他所有话语。
“唔嗯...!...”穴内手指同时又增加一根,强烈的异物感抓上tco大脑,逼他将所有注意投在那个地方,缠绕攀附的混杂触感由此得到彻底剖析,胸前是激荡着微小疼痛的酥麻,腰侧是被紧紧束缚的钝痛与灼热,他不愿继续向下搜寻,他知道那片地方必然不好过,可饱胀感鼓动着覆上他脊梁,在最内部层层上升,沿着喉管被他吐出一些,剩下则尽数侵占大脑,挤兑甘味带来的迷蒙,拼尽全力昭告它的存在。
几乎是辨明饱胀背后感受的一瞬间,tco哀叫着缩紧身子,连带分开与tdl紧贴的唇,疼痛酸胀实在超出阈值,托他刚从昏迷中醒来的福,趁他未完全清醒时流满四肢百骸,于是那份清醒便成为昭告狂欢开启的礼炮,他在疼痛中细声尖叫,颤抖着任由它抽动全身肌肉,酸胀也不甘落于下风,逼迫tco在这样的情形放松身子,混乱在此时卷土重来,把一切难耐痛楚都搅得轻盈,以一股微烫的快感包裹,将它们尽数投向小腹。
“啊哈....啊啊啊.....”又是一次刺激过了头的高潮,tco在不应期里升出些留恋,至少这高潮后什么都无法感受到的时间能帮上点忙,让他从界限模糊的情潮与痛楚中解离一会儿,叫他不至于吃太多苦。
“他能....结束...不...停.....”耳膜这时也跟着罢工,连贴在颊边的人说的什么都听不完整,tco也懒得去分辨,混乱的呼吸又让他颅内阵阵发麻,他得尽力解决眼下缺氧的难题。
“....信...能....”身后victim的声音自然更难听见,tco仍急促吸着气,努力让自己先做到动两下手指。
手指趁着tco高潮又填进去一根,拥着人的一位似乎对victim这样不顾人状态的行为十分不满,皱着眉投来毫不掩饰的鄙夷眼神,对此victim倒懒得和他争辩,只是轻刮着tco穴壁,激起手中腰腹一阵又一阵的痉挛,让已经失神到停下呼吸的人漏出喘叫,随后是两声轻咳,再之后是急促无序的呼吸。
“你如果真心疼他就该抽出来。”假惺惺的怜爱让victim懒得投去轻蔑,任由情绪翻腾把tco折腾成这样的分明是tdl,他却总要趁机卖个乖,表现得像是多心疼这人一样,最好笑的是这家伙做戏都不愿做全套,不满他忽视tco情况,自己却宁愿让人一下吃进两个都不愿从穴内抽出。
“.....他能撑到咱们结束吗?要不先停下等他缓缓。”tdl伸手轻拍兄长脊背,希望那急促的呼吸能稍慢下来一些。这是他能做的最大让步,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吃一点亏。
“你总得相信你哥,他能撑到最后的。”victim确认一眼tco情况,知道这人依然没缓过来,他又浸在强烈高潮后长久的不应期里,这种情况倒方便victim动作,他弯下手指去试探,因不应期放松下的肌肉便顺从着扩开,这确实是最好的机会。
“呜啊,呜呜....”肉茎在手指帮助下挤入穴口,奈何强烈疼痛将tco神智早一步唤回,噫啊哭喘声漏出口腔,骤然紧缩的穴肉叫victim寸步难行,连带着tdl也被夹得发疼,于是两人默契着各自动作,一个去揉人腰侧,把紧绷的肌肉揉开些许,一个抚上tco胸前两粒,用这处萌生的快感冲淡疼痛。
毕竟早已深陷情欲,前两轮的高潮也让这身躯食髓知味,他们的安抚很快起了作用,哭声渐渐弱下去,由零星一点的喘叫代劳,紧缩轻颤的穴壁也蠕动着放松,让里面两根终于能够动作。
“辛苦了。”victim指尖用下些力气,拧着那乳尖在指缝中变形,逼出两声带着浓重鼻音的嗯叫。
本就难沉住气的人早忍不住,他把自己的物什抽出一些,接着又顶回去,吃着两根的穴本就逼仄,这动作自然是全程碾着穴壁过去的,还未落下的嗯叫由此被推高了调,变作不知是愉悦还是痛苦的惊喘,穴肉也一阵阵收紧,昭示身体主人此时的难耐,tco明显还是没习惯,穴内两根挤得他又痛又涨,随着动作甚至有些撕裂感,他是承受能力强,但这样的摧残终究过了头,那两根硬是把他撑到极限,连带着五脏六腑都遭到挤压,把tco呼吸都顶成细碎的许多份,让他不自觉抚上自己肚子,渴望用这种徒劳的行为慰劳自己。
“痛?”victim接住猛然弹起的脊背,动手一揽将其收入怀中,他凑上tco耳边询问,但沉浸快感的人显然没精力回答,光是在饱胀感中找寻呼吸方法就耗掉他大半气力,呃呜的哀鸣听起来也无任何信息,这次高低是没有哭出来,victim正想提醒tdl收敛一会儿,却见对方正低头盯着某个地方看,随后又开始动作。
“啊..啊啊...”高昂的惊叫漏出咽喉,被惊动的穴又紧缩起来,tco这次反应倒没太激烈,只是痉挛不停的身体实在难叫人放心,victim低头跟着tdl眼神撇去,却见tco的性器正高高挺立,前端还星星点点漏着透明水液,这明显是入情的信号。
也亏他有副好身体,在这种时候竟然也能快速适应,包裹来的穴肉不再紧绷,victim也终于能趁机动作,他在tdl退至穴口时挺入,对方显然也明白他意思,配合着在他退回时向内冲去。逼出的叫声依然短促高昂,渐渐却添上音调,只是tco依旧抖得厉害,这倒也完全能理解,毕竟是被一刻不停地折磨着,没再晕过去已经很厉害了。
舌头在喘叫中悄然放在口外,埋在身体里的两根并非一直保持节奏,他们偶尔也会起些坏心思,一个顶进内部故意不走,另一个又会不管不顾的挤入,他大概是在第一次被这样对待时吐出的舌,那地方毕竟靠近肠胃,被两根同时顶上的感觉意外没多痛,强烈呼喊着的竟是阵反胃感,好在他确实没什么力气,胃里也实在没有东西,由肠胃送来的痉挛什么都没有带出,tco在胸腹的几次猛烈抽搐后只吐出了舌。
过头的性事会冲淡疼痛与情欲的边界,何况最疼的阶段都是在不应期渡过的,此时再怎么尖锐的痛都失了攻击性,堆叠在小腹只剩灼热,可惜tco再射不出东西,他今天已经足够辛苦,辛苦到高潮也只能依靠肌肉本能的颤抖来表达,但这终究不如一次射精的效率,越积越高的情浪在体内四处冲撞,颤抖也终于变做痉挛,穴内的两位却仍不收敛,不顾他失声的尖叫,我行我素地又一次同时深入,彻底击溃tco对身体的最后一丝控制,在人短暂晕眩时撑起他身体,用同样的方法又让tco痉挛着睁眼。
“辛苦了。”口腔在结束时含入性器,伴着不知是谁的慰问,甘甜浓醇的气味沁上喉舌。
但现在还有件重要的事,tco强撑着精神喘着粗气,转头看向一边紧盯着他的tdl,尽力振动声带开口问询“这算..分手○吗......”
Chapter 4: 『害选』『领选』不可食用(番外篇)
Summary:
●蛋糕叉子设定,三人行,洁癖慎入❗
●人物属于Alan,ooc属于我
●字数7千
●本篇纯日常,含大篇幅互呛,领吃瘪(吃了很多),灰调三人组到处互动,选拼尽全力端水无法端平,以及巨量ooc
Chapter Text
“哥你一定要去吗?”tdl在家门口又一次拽住tco衣角。
“协调局回访考核没过,没办法的事。”最后再拍两下冲进怀里的红色脑袋,tco叹口气拽拽人后领,提醒对方自己真的该走了。
“哥哥————”年龄小些的人对撒娇驾轻就熟,深吸一口气后拉长嗓音挽留,脑袋硬要跟后领的拉力对抗,拱在兄长怀里一个劲地蹭,把拉长的嗓音都蹭出声调。
“我知道——但现在已经晚上八点了。”从早上九点一直到现在,每次tco准备出门时都会被tdl以各种理由阻挠,这次他实在编不出什么急事或病症,索性就拿出对哥宝具,最省事管用的撒娇无论何时都能让兄长心软,换来的妥协程度也总能到达他预期。
可惜一段只属于两人的关系里有个叫人恼火的存在,远处徐徐靠近的车灯昭告多余者的到来,这意味着tco必须要走了,任他再怎么留再怎么闹也没法拖下更多时间,毕竟狠心的兄长一向只偏心victim,他问过许多次缘由,回回都要被支支吾吾的胡话给搪塞过去,这事确实让他难受,这种兄长和别人留有私情,甚至共享同一个秘密的感觉实在急得人跳脚,但他确实无可奈何,唯一的办法只有变本加厉的撒娇,由此不断试探自己在兄长心中究竟处在何种地位。
这么想着他便不甘更甚,环着tco后背的手臂继续使力,硬把自己的脸按在哥哥胸膛一蹭再蹭,直到那从上到下都让他嫌恶的人摇下车窗,朝门口紧贴着的二人投来言语。
“看样子我来的不是时候。”victim双手抱臂,对上tco眼神后给出一个“可以理解”的大度眼神,看得tdl一通反胃,脸都没来得及从tco胸膛移开,就这样保持着别扭姿势开始用力,亦步亦趋把兄长往房子里送。
“或许你来的正是时候。”看出对方想要继续留自己的意图,tco顺着走两步后便调整脚步,腿上使出力气和兄弟较劲,硬生生把两人卡在原地,可他俩终究是势均力敌,想要靠自己争出个胜负是不可能了,tco扭头回应victim那句话,拍着怀里人的背暗示对方来帮忙。
“前两天我去了一个幼儿园。”车门清脆的把手声响起,与此同时传来victim平静叙述的语句“有一对兄弟没被分到同一个班。”故事的后续随沉闷的车门闭合声挥进耳朵,tdl晃晃仍然和自己较劲的兄长,提醒他victim一定不是单纯讲故事,他俩铁定又要被好好阴阳怪气一番“那个弟弟就是这么一把鼻涕一把泪钻哥哥怀里嚎的。”结尾不出tdl所料,小肚鸡肠的victim这次又讽刺自己是流鼻涕钻哥哥怀里哭的幼儿园小孩,他抬头对上兄长视线,皱着眉撇着嘴传递出自己此时的不满:你到底管不管!!!
“dark都是假哭,不流鼻涕。”到底是被磨了一天,再硬的心都会被这样执着持久的依赖融化,tco接收到兄弟不满后绞尽脑汁,决定拿事实驳回victim比喻不恰当的部分,再怎么说也算是给tdl找回了点公道的“你不流吧?”如果他没有低头朝tdl确认的话是这样的。
“流,跟泄洪一样说流就流。”tdl翻着白眼咽回不礼貌词汇,心灰意冷地把自己形容成泄洪大坝。兄长听到后立刻把手移到自己脸颊,一边一个夹起他脸就往上扳。
“你有病啊这都信!”公开场合不适宜出口的非礼貌词汇终究还是没忍住,代替tdl吃痛的哀嚎冲出口腔。
“小孩子是这样的。”victim最终停在tco身后一步,也不知这主语模糊的一句究竟代指何人,但tdl敢肯定这是同时在说他们兄弟两个。
他正准备开口继续要哥哥给自己主持公道,哪想随着他张嘴动作一同袭来的还有恶心人的一只手,极端环境威胁下他只得先松开兄长,直起身子向后退去两步,堪堪躲过差点要贴在脸上的手。
“解决了。”victim顺势把摸空的手放在tco肩膀,亲昵地维持这种姿势往车上走去。
“谢谢。”肩膀上的手臂收拢,tco立刻便反应过来,顺势调整姿势往victim身边贴,不出所料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怒吼。
“干什么!!”tdl真的没想继续吱声,自己今天留兄长够久了,再怎么说这次把victim逼到亲自来接都是他赢,方才闹得那番别扭也达到乘胜追击的目的了,按理说他该摆出一副胜利者沾沾自喜的高傲姿态,争执时不能表露自己的急切,这道理他懂得很,可让兄长当面和情敌亲密接触还是让他难以接受。
“带你哥走然后以三天的行为矫正为由独处过二人世界啊。”victim头也不回地打开车门,嘴里净说些气人的话,待tco坐稳后嘭一声关上敞开的车门,绕回驾驶位时不忘回头看几眼恼怒的tdl,他正对上那张眉头能夹死蚊子的脸,十分礼貌的送给对方一个微笑,一个毫不遮掩轻蔑与挑衅的笑。
“哥!!你看他都说的什么话!!!”这声叫喊最后也没来得及获得反应,载着兄长的车早在他气到说不出话时便扬长而去。
虽说按协调局要求回归每半个月一次行为矫正的频率,但进食障碍说到底也不是光着急就能解决的事,二人早在几天前就通过电话,先确定之后进行矫正的时间地点,对协调局大惊小怪的态度表达不满后达成一致——反正除了日渐痊愈的进食障碍便再无其它,直到下一次考核前都随便做做样子得了。
只可惜了victim的家庭旅行计划,明明刚醒来几个月的mitsi那么期待,忙前忙后又是到处咨询又是天天泡在点评软件,好不容易制定出为期两个月的旅行日程,现在又要因为这事搁置下来。
对此victim倒没在电话里表达太多遗憾,毕竟mitsi昏迷了两年多,虽然第三天就能下床左蹦右跳,竭尽全力表达自己现在健康有劲没什么大碍,但她执意要冬季去草原看两个月草的想法还是让人难以放心,victim和shady不想在这种时候对她说关于身体状况需要时间恢复的沉重话题,焦头烂额时协调局发来的通知无疑是雪中送炭,反正下次考核恰好在五月份,那才是牧草长得最好的时候。
“你那个兄弟最近还是泡在研究室?”协调局方面一直在研究针对[叉子]的用品,tdl总认为那些东西是枷锁,是打压[叉子]个人自由与意志的落后糟粕,先前他老劝着闹着不要tco用那些东西,现在为了让tco通过考核也只得妥协,毕竟考核不过自己哥哥就要经常和victim幽会,协调局见他态度转变也放宽了限制,到底是专业场所,其中工具与设备终究不是家里那些东西能比的,于是他便天天泡在协调局给tco改装设备,争取让兄长使用协调局产品时不至于太难受。
“嗯。”但设备改装是一方面,这段时间tdl悄悄研发东西又是一方面,自己弟弟什么人自己当然最清楚不过,这家伙绝对不是单单给他改装用品那么简单,先不说协调局这十几年来投入市场的产品没那么多能够改装的余地,两个月高强度泡在研发室花费掉的那些零件量明显有问题,协调局几个后辈也都透露最近有遭到tdl威逼利诱,目的是让他们几个用自己的名字帮tdl申请物料,这么大的消耗量证明这家伙最近绝对有什么小动作,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提醒victim,毕竟那几个后辈可是专程提醒他最近小心窃听或者摄像头之类的东西。
“他最近的物料消耗量很奇怪。”好在victim早已知晓这件事,在tco犹豫这次是否要再次捅穿兄弟计划时开口。
“你怎么知道的?”得以免去一次挣扎总令人愉悦,隐瞒没有任何意义,更遑论自己的想法从来没在victim眼皮下隐瞒成功过,于是tco干脆顺着说下去,他优柔寡断又总想不到有效的管制方法,victim在这方面的手段比他高明得多,想办法让对方提出建议是不错的选择。
“不是很方便透露,但你最好让他收敛一点,协调局的大度毕竟只针对你。”车停在某个冷清的马路边,victim开门下车,去到后座拿回一样东西,tco很清楚那是什么,一个金属检测仪,高灵敏款,他在实验室没少看到这东西。
“嘀嘀。”检测仪途径后颈,极其迅速地闪出两次嘀声。
“这条围巾应该是纯棉的。”tco叹口气这么说出一句,言外之意就是围巾里放了东西。脖子上这款喜庆的大红围巾出自tdl之手,那样一个天天跟仪器和金属打交道的人意外地手巧,成品展露出的协调针脚怎么看怎么让人舒服,可惜里面被制作者添了东西,若非如此tco应该整个冬天都会戴着它。
围巾被tco取下,平铺着放在腿上,四处翻找过后却没有任何收获,他从victim手中结果检测仪,扫过一圈却再没任何声音。
“它有可能是坏的吗?”tco转头朝提供者询问。
“可能性为零。”victim从对方手中拿回检测仪,不甚甘心地又凑上tco后颈,途径后者脊背时又听见两次嘀声。
“会动?”victim伸手往那地方按,指腹并未感到任何不属于毛衣针脚的触感。
“如果是dark。”tco叹口气转过身去,让脊背面对victim,方便他继续找自己身上的东西“倒也正常。”他有些疲惫地闭上双眼,尽力无视身后时不时的按压与嘀声,随后他又像是想到什么办法,回头对victim眨眨眼睛,后者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停下动作等他开口。
“要不脱了吧。”tco拿略显平静的语气说出让家里那位抱头尖叫的恐怖言语。
“嗯。”victim回以肯定,随后坐回驾驶位等待对方动作。
布料摩擦声渐起,tco特意把动作放得足够慢,慢到任何细微的动静都荡出几次回音,直到这缓慢的动作终于把他整个腹部露出来,下摆距离胸膛仅有一个指节那么远,他的身上终于传出一阵尖锐嗡鸣。
“干什么干什么!!”属于tdl的声音从tco身上响起,其中饱含着慌乱与恼怒。
“你安分点也不至于这样。”victim翻个白眼回复tdl对双耳攻击性极强的吼叫。
“把毛衣放下来!现在没在你上半身!”victim伸手在tco面前晃晃,把对方被嗡鸣推到远方的思绪召回,随后替他把没放下的衣摆好好扯回。
“那就是要脱下半身?”身处矛盾中心的人还未完全回神,任由自己先进的大脑控制嘴巴,回出一句让兄弟气到咬手指的话。
“————别脱!!!!”难以描述的混乱爆鸣响过瞬息,接着是跟随拍桌声响一起传来的暴怒语句。
“那你出来。”victim重新拿起检测仪,晃动着准备再次扫描“或者我一点一点扫。”后半句被他特意拉长停顿,其间涵盖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出来,我出来你别动我哥,把你检测仪扔回去!!”一只迷你红色蜘蛛从tco裤子口袋爬出,对凑过来的检测仪挥舞两下触角后继续动作,绕着tco上身一路爬,不多时就停在他肩膀不再动作。
“本事不小。”victim把检测仪放回手边,等tco把迷你传讯器捏在手指递来后仔细端详“还有别的吗?”
“没了。”tdl仍对victim有着不小的意见,这类躲不过的交流中总秉承着惜字如金的理念,就连语速都比平常要快。
得到否定回答的victim倒也没再多问,自顾自抬头与tco对视,得到一个指代肯定的点头后再次拿起检测仪。
“有!还有一个带摄像头的!”被扔在前挡风玻璃下的蜘蛛动动触角,尖锐足尖捣出些微噔噔声,随即另一只体型大些的蜘蛛从红色围巾中钻出,马不停蹄跑上tco手背挥舞腕足“把手给我收回去!”
“真没了?”victim把两只红蜘蛛装进一个透明盒子,盯着它们继续询问。
“有,塞了几百个,自己找。”tdl拖着长音回答问题,语毕便把两只蜘蛛都扭到一边,趴在盒子底部不愿理人。
“那就是没了。”tco按着过往经验推出情况,换来两只蜘蛛又一通不满地乱敲。
五月末的太阳总算肯从若即若离的凉意后探头,拿光亮的掸子驱走风雨,布置好舞台便再不遮掩灼人的热,层层光晕阴魂不散地挤在视线,要说夏天就是这样从上到下都腻得厉害,蒸得人困顿,晃得人发昏。
特别是现在这种坐着摩天轮一路接近太阳的时候,狭小的空间让耳膜都涂上顿意,轰轰咚咚地听不清对面人究竟在说什么,只让本就困倦的人又升腾许多困乏,覆在眼皮的暖实在惬意,tco再次合上眼皮,把那份安宁舒适的暖传进瞳孔,动动身子找到个合适的动作支撑好自己,最后晃两下脑袋就准备睡过去。
“哥——哥————”坐在他对面的人显然十分不满,难得这次约会不再有混蛋来打扰,tdl可是专程在一个月前就开始筹备,只一天的约会行程从早到晚被他排的满满当当,这倒苦了一大早被拉起来的tco,再怎么说六点钟不到就起床确实不是人能受的,于是他睡眼朦胧地穿好衣服,临出门前被tdl拦在沙发边,把他外套下穿反了的T恤回正。即便现在正晒着八点钟的太阳,即便现在摩天轮舱室内气氛暧昧,即便tdl今天反复强调摩天轮上有重要的事要说,tco现在还是困到一闭眼就能睡死过去。
“你能不能快点说....”困意侵扰精神许久,声带总积极响应入侵者的要求,次次首当其冲地进入休眠状态,叫tco每一次发言前都需要调动胸腔所有肌肉,最后才能吐出足够让人听清的音量。
“你都不醒————”tdl依然坚持自己那份仪式感,这在他不解风情的兄长看来完全是多此一举,一路上没少听困顿的人抱怨。
“那你说啊....”困意随着话语虚晃着飘出身体,tco在愈发清醒的精神中品味出一丝绝望,他即将进入人生几个最绝望的阶段之一——困得要命却再没睡意。
“你醒啊——”他们所在的舱室即将升上顶端,tdl知道时间没剩多少,更加焦急地拽着兄长胳膊乱晃。
“醒了醒了!说!”把乱飞的手臂从兄弟手中解救回来,tco撑着身下座椅摆正姿势,正襟危坐盯着对方的眼睛,看着那张脸唐突一红,随后故作镇定地坐会他对面,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什么来。
“我...呃.....那个.....我...”滚瓜烂熟的台词在嘴里翻了又翻,早已酝酿好的气势却被兄长那双眼睛打散,与此高度绑定的话语自然无法坦诚出口,难得正经的场合让他十分不习惯,不安的来源是特别是tco那双眼睛,红色在阳光下晶亮闪烁,它却没有泼洒的金辉那样明亮,只在这迷蒙的光尘中若即若离,叫他总担心那眸子要被埋没,害怕那双眼里看不到他“唉也不用这么严肃.....”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反正对面的兄长先做出反应,稍微歪个头表达一瞬间的疑惑,随后就把视线投向舱外,朝下看着游乐园熙熙攘攘的人群。
“我知道你现在因为体质不乐意出门。”对面的人总算说得出连贯话语,tco想给他指正谬误,自己的状态和处境实际上好了不少,他现在只是不喜欢单独出门,也可以是不喜欢一大早被叫醒带着能压死人的困意出门,可他担心自己的话语会再次搅乱对方思路,毕竟tdl总想一出是一出,难得的正经话他想多听一些。
“协调局最近有新品,一款含片,能抑制[叉子]食欲,会有副作用,但按量服用就不会有事,适合给你应急用....”说到底他也不太需要这种东西,tco把视线向喋喋不休兄弟撇去一点。得益于早期victim严格的矫正,那份深埋本能的渴望早已被另一种本能替换,他的攻击性与危险性早已将至最低,这两栏在报告上常年标红只是不得已,毕竟协调局反对那样激进的方式,即便[叉子]自愿。
“还有[镣铐],那东西现在能保证你不攻击人。”tco点头充做回应,他先前见识过这东西的威力,tdl做的那些改装让它足以在各种情况发挥最有效的作用。
“哥哥,你不需要矫正师了。”最终一句言语出口,tdl随着自己渐落的声音起身上前,走到兄长脚边半跪下去,从对方身边寻到那两只手,分别紧握在自己手中。
“不,dark,不是那样。”对方漆黑的眼睛泛着渴求,是比无数个日夜中更加真切、更加强烈的渴求,它就回荡在阳光下,就扎在tco心底,可这样严肃的珍视实在不符合对方,让tco无端想起穿着人字拖走在草地的企鹅,这样滑稽又荒诞,他于是在这稍微沉重起来的气氛里笑出来,摇摇头把否认的话语甩出。
“……”黑色于是更加浑浊,那份珍视也终于掩下身形,tco看着对方深吸进一口气,随后闭着眼把它又缓缓吐出“没关系,我想带你走,就我们俩,协调局不怎么需要你了,我也有能力躲过它...”他似乎害怕更多否定,急着把未完的台词一股脑吐出,语速也越来越快“...我现在有足够的能力,你没必要想那些事,抛弃咱们在这儿的一切,只有我们两个,我们去....”
“噫,好肉麻。”
“哇,好浪漫。”
“呕,好恶心。”
剩下的语句被唐突截停,三道各异的惊叹排着队从tco身上传出,被打断的人只是呆滞一瞬,随后涨红着脸暴怒“你们几个哪冒出来的!!”其实他心里最清楚不过,这段时间兄长每次矫正都少不了他捣乱,那些用作监视的红蜘蛛回回都被缴个干净,想来victim找人破解了自己的蜘蛛,反过来用在他身上。
“我们可不是故意的,谁能想到刚想联系你们就听到这些。”victim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出,显然这次家庭旅行让他相当愉快。
“几只。”tdl懒得废话,决定直奔主题。
“一只,可能吧。”victim不情不愿回答数量。
“我找到了两只。”从兄长身上找出的两只红蜘蛛半天不动一下,可见victim完全没想着要藏。
“那就是两只。”完全没有蜘蛛被找到的失落,语调尽是莫名其妙的开朗。
“找到三只了。”第三只蜘蛛象征性动两下触角,随后便没任何动作。
“好吧,三只。”victim明显在憋笑,他的声音缠着不少颤抖。
“再找到怎么办。”tdl懒得再和对方废话,他现在只想这恼人的插曲尽快结束,好让他继续方才未完的劝诫。
“那就找到喽。”远在天边的人理所当然回以答案,其间完全没有任何悔悟。
“第四只了。”依然不怎么动弹的蜘蛛被他从兄长一袋中搜出。
“也就四只了,大概吧。”这就是还有的意思。
“……”自己特意做来监视的蜘蛛到底身形小,在兄长身上继续翻找也不是办法,victim迟迟不愿说出正确数字,他也懒得再找,深呼吸后把兄长手往椅子上分别放下,将那双腿并在一起后就坐进人怀里。
“你刚说要联系我们?发生什么了吗?”tco到底了解自己兄弟,在艳红脑袋扑上肩膀时开口,成功堵回对方正欲出口的开庭申请。
“接个视频,视频里说。”口袋里的手机片刻后开始震动,tco七拐八拐躲过兄弟阻挠,高举着手臂按下接听键。
入眼是两只粉嫩猪仔,它们在镜头下晃悠着脑袋,一口一口啃着递来的萝卜条。
“看,你们俩。”萝卜条被刻意悬在高处,两只猪仔不得不抬高脑袋,让那经典的大鼻孔展露在镜头前。猪仔倒是安静,半天够不着吃的也没见着急,只是抬高脑袋去看,让两张标准的脸映在屏幕上。
tdl也莫名来了兴趣,顺着兄长手臂一路找,看到镜头里两只猪仔后再也忍不住。
“哥你看他——”
“我觉得这个更像他俩。”两只兔子幼崽跟随mitsi声音送进屏幕,三角的鼻尖在镜头下翕动,可见她是有专门挑过的,一只红眼一只黑眼,确实是比两只小猪更像。
“确实。”tco点点头同意提案。
“……”另一位则不予置评,但从他不开口的行为也不难推测,这两只小兔确实更和他心意。
“噗。”victim则和shady一齐笑出声,叫tdl深感大事不妙。
“她说你们小兔崽子。”victim好心解释,眼见屏幕对面的一对兄弟开始各忙各的,年长的一位捂住另一人的嘴巴,被阻止出声的一个则唔唔嗯嗯地拍兄长肩膀。
“我觉得还是这两个像。”shady往镜头里塞进两只狗崽,顿时让那对兄弟更加忙碌,他们的镜头在这种混乱下四处颠簸,几次坚持后还是朝向舱室天花板,听声音是年长的一个赢了,毕竟属于红色那只的吵闹声半点没有传过来。
“哇shady好刻薄,感觉这次是shady赢了。”mitsi叹口气拿出一枚硬币,依依不舍交到shady手中。
“啊,我还以为小猪是最过分的。”victim同样也递去一枚硬币,遗憾地发表失败感言。
“听听他俩怎么评价?”shady捧着手心两枚硬币,抬眼朝已经平息的屏幕对面看去。
“拿我们赌还要问我们意见?”对面两个人显然在打闹时打成共识,易怒的一位再也不愿入境,好在他仍愿意发出声音。
“狗确实是最过分的。”tco认真回答问题,换来tdl不满地摇头。
“那个小兔崽子最有深度。”tdl不情不愿开口。
“那就是mitsi赢。”对面似乎也十分赞同这一观点,顺着tdl的话语宣布这次胜负。
“三枚游戏币又能干什么啊——”
“打水漂。”
Lena (Guest) on Chapter 3 Sun 13 Apr 2025 05:41A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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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obodeng on Chapter 3 Sun 13 Apr 2025 03:46P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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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obodeng on Chapter 3 Tue 07 Oct 2025 04:58P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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