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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要赔钱的！”
Dean抓起外卖员手里的塑料袋，塞过去两张钞票，然后砰地关上门。他愤怒地回身，见Castiel屁股上裹浴巾出来，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问：“什么？”
猎人一指脚底的水洼：“水！Cas！水！水浸到这儿肯定要赔钱的！”
Castiel将目光转移到泡胀的木地板。他还穿着旅馆的塑胶拖鞋。为什么他没感觉？！Dean暗自咒骂，提起自己的裤脚向天使展示：“湿透了！”
“我不知道水会出来。”Castiel梦游似地说。他没表情。但是Dean与他处太久了，久到足够察觉他的牙齿是如何施压给唇内测的嫩红粘膜。Cas在愧疚。猎人认识到。要停止——要——善良的想法是快报废的灯泡。嗞地声。灭了。
“对。你不知道。”Dean嘲讽道。他认命地踩过及叽咕叽咕的水洼，往房间内测仅能容纳两人对坐的立柱式圆桌走去。“幸好行李包还没放那——你知道我一直爱丢门口——”
“Dean，”Castiel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做，“我现在去前台借拖把。”
“棒的。让人家狠狠记一笔。”
Dean边说边将餐桌的笔记本电脑抱起放到自己那张床——它离餐桌最近——再回来将刚才搁靠背椅之上的外卖移到桌面。
Castiel就很不能理解。他停止脚步侧身，按捺住脾气回问：“那你想怎么办呢？”
“我不知道Cas！或许洗澡的时候看情况不对就将地漏挪挪？”Dean边说边拆包装。
“我不知道——”Cas仰天翻了个白眼，然后平声道，“我很抱歉。我不知道地漏堵住了。我下次会——”他打了个喷嚏。
这旅馆太破旧。窗机空调至少是二十年前的产品，只制冷不制热。他俩刚搬来睡了三天，冻到不行，去向店主投诉。那个死婆娘边翻白眼边领他俩去库房找出来发黄的油汀，为此还多收了十块的取暖费。Dean不止一次地抱怨过这十块纯属冤种。他妈的二十平米的房间，最高档竟然只能加热到十五度——不超过十八度。外头最低才五度！
Castiel记起来人类会感冒。感冒了要花钱。于是他赶忙去床头柜那儿拿上面的帆布行李包。里面是他跟Dean的换洗衣物。他那件风衣叠得整整齐齐——现在的天气已经不适合风衣了——他先是抽出来件Dean的淘汰体恤作打底，再往上套摇粒绒夹克。那夹克松松垮垮的。
“操。”Dean不知道为什么火了。他把打开的披萨盒随便往桌上一扔。反光的油渍印到的橘皮纹的塑料贴面。他起身跨腿离开哐啷响的靠椅：“我去前台要拖把。”
Castiel边扣牛仔裤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