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ext
Mark视角:
外面很冷。当他终于把车停在了大公寓楼前时,天还亮着,冻得瑟瑟发抖的朋友赶紧打开车门,在副驾驶位坐下。
“要不是你打电话说你要迟到,我就在楼上呆着了。”还在发抖的Max呻吟着,揉了揉冰冷的胳膊。
Mark充满歉意地望过去,但看到他脸上甜蜜的表情,不由得笑了起来,“当时真的在堵车。我一直想,现在我们要继续走了。但如果不是你站在那里,我一定会按铃的。” 他的朋友没有看他,但Mark知道,对方并不是真的生气,也许有点暴躁,但也不会破坏他们的心情。
他立刻重启了发动机,开车离开。
那是二月,Mark刚刚结束了他全年巡演的第一部分,尽管受着一点感冒的小折磨,但他还沉浸在一切都很完美的兴奋中。
Max Giesinger知道Mark也曾在演唱会上开过自己的玩笑,但他相信下次有机会一定会报复回去。
“你和Lena的事情怎么样了?”
Mark被自己一瞬间愉悦的思绪所牵引,不得不咽下口水——为什么他非要现在谈起这些?但事实很清楚,这个话题终会到来。距离他们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在此期间新一季的Voice Kids完成了第一部分的录制,而这次Lena重新成为了导师团队的一员。
Max也知道这一点。不是因为Mark告诉了他,而是将近两年前他们喝酒时,Max曾直接质问Mark那首《Satellite》的故事——后者曾在Sing Meinen Song的Lena之夜把这首歌唱给她听。Max不依不饶,把这个问题摆在面前,让Mark再也无法否认。
Mark在这首歌中倾注了所有的感情,因而收到了很多人的提问,但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对他的回答感到满意:他是一个歌手,他应当能够传递感情。只有Max不相信这个回复;以及Nitti,现在唯一知道他真实想法的人。
Mark耸了耸肩:“好吧,我不知道。分手后的她并不容易。又有其他事情不断出现,她现在的负担更重了。她只是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Max把一只手搭在他的手臂上:“你在逃避问题,我问的不是这个。所以你没有告诉她?”
Mark不安地摆着双腿。他知道朋友的询问并非催促,但每每想到这里,难免感到一阵胸闷。他大口地呼吸着,摇了摇头:“没有。”他只能把话说到这里。
“哦,Mark!” Max听起来有些烦躁,“你不会再有这样容易的机会了。盲选时已经很明显了,你们很配。我知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而现在你终于有机会接近Lena,有机会搞定她。伙计,我真搞不懂你,你平时可没这么焦虑!"
Mark又深吸了一口气:“我只是不想搞砸了!”
他已经和她走得很近了。他们在节目中笑得很开心。和Steff以及The BossHoss在一起,几乎就像回到南非的那段时光。但他也感受到了她想要隐藏的悲伤,他与她保持距离,只因他不再想迷惑她——比起维持这份单相思,那是他更不忍心去做的。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Mark试探性地嘀咕道,“理解我就好。”
但Max似乎并不想放弃。“你只是个懦夫,仅此而已。如果是这样,那就承认吧!这些关于‘还没到时候’的感慨,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该死的,她现在是单身!迟早有一天,会有更有胆量的人出现,那时她就会离开!”
他的脑袋嗡嗡作响。一方面是因为感冒带来的头疼仍在持续,另一方面是Max说得没错。他是个懦弱的人,生怕他表白后连最后一点希望也会溜走,假如她并没有那么喜欢他,她无法想象她和他……
他狠狠地踩了一脚刹车,差点闯过了面前的红灯。
这个话题对Mark来说并不愉快。太多压抑的感情让他疲惫不堪,单单是提到这件事就能让他情绪失控:“我们能不能换个话题……”
“Mark,我知道你不想谈这个,但和你聊完以后,我都没心情和别人出去了。”他们经过一家咖啡馆,过会儿在那里他们会见到Strate和Oerding,两位Johannes,“你为什么不能抛开你所有的疑惑,向她展示真正的你?还是你想让我替你去做?我倒是不介意。”
Mark盯着他,他的心脏在胸口砰砰跳动:“你不会敢的……”慌乱的情绪席卷过他全身。Max不会这样做的,他是自己的朋友,“这个……我必须决定什么时候才时机合适……”
Max笑了起来:“说得跟你能做到似的。Lena不会恨你的,但总得有人主动出击,否则永远也不会成功。”
信号灯变成绿色,Mark启动车辆,心里发抖。Max真的会违背他的意愿,这样去做吗……
如果他能专心致志的话,可能会早点看到这一切。但现在,他只能听见刺耳的刹车声和Max的尖叫,任凭随后而来的巨大冲击将他们抛到马路对面。
突然间,安全气囊全部展开,他们被甩来甩去,最后砰的一声撞上柱子,这才停了下来。
他的心脏因震惊而瞬间暂停了跳动。Mark喘着粗气,握着方向盘的手仍在剧烈抖动。他感觉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从喉咙里冒出来,原来那是血,他吐着鲜红的液体,哽咽着直到停止。他没有痛感,只感觉到陌生的昏暗。Mark害怕地望向右边的Max,后者坐在副驾驶位上,沉着脸,流着血,闭着眼睛。
“Max。”他低声说。但他感觉眼睛被一层面纱罩住,自己则坠入漆黑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