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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ionships:
Characters:
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tats:
Published:
2025-06-02
Updated:
2025-10-22
Words:
14,905
Chapters:
10/?
Comments:
6
Kudos: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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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its:
500

在第三十四次拉美文学的余震中

Summary:

一些recoleta与hunting的故事,小短篇/pa/if/au/futa皆有可能掉落,但预警会在每一篇标注好,只是我自己喜欢自娱自乐,请不要因为口味不同打扰我的生活。

Chapter 1: 论我们是否要记住伤痕。

Chapter Text

结了痂的伤疤总是隐隐地发痒,尤其是在人的指腹拂过那儿的时候,往常受伤的虚构集从不会碰那个地方,一是她觉得只要没有大碍就好,二是亨廷要求她不能因为伤口跟你作对就去抠它,彼时虚构集看着她皱起来的眉毛眨了眨眼,最后说好,亨廷便抬起手撩开她的刘海吻她的额头,落下一句:下次把自己的身体也要放在第一位,我不想看到你的遗作。

 

可是亨廷,幽灵是不会死的。虚构集内心喃喃,亨廷知道我是幽灵吗?如果我告诉她的话,对于她这样的人类来说,我的存在是否重要呢?她会因为我不告诉她实情而生气吗?就像我没有告诉她科马拉究竟发生了什么一样?小小的幽灵带着手心的伤疤游走在大西洋对岸。她也不知道这个答案,就像她不知道理性家族的结局,那是一个她也抓不住的结局,骰子被抛在太高的空中是如此,书页散作一地废纸也是如此。她默默想着,手指不自觉地摩挲那片受伤的结痂处,它很痒。虚构集写下第一句话:它带给我的感受像我在打工时遇到的流浪猫,立着尾巴走来,那些软软的毛发蹭过我的小腿,如同……如同一场没由来的灾难。她想起来亨廷对她说的话语,还有那中年编辑微微蹙起的眉毛。虚构集便决定不再用手指去触摸那个伤口,直到它变成淡粉色的疤痕之前。

 

在对岸奔波的日子太久,久到她忘记那个伤痕,而痂皮早已脱落,不细看几乎察觉不到的几道白痕留在她手上,跟她一起旅行。虚构集在第二年春日中旬回到布宜诺斯艾利斯,她什么也没想,只是下了船就走向亨廷的出版社方向,一抹墨绿穿梭在人群之间,天气还算有些凉,推开门时亨廷正在看一张纸,她透过散发着热气的咖啡和抬起头来的亨廷对视,那双眼睛起初有些惊讶,但在下一刻又变得温和。半晌,虚构集才说出一句我思念您来,亨廷张了张嘴,说我也是,小天才,你比你的信还着急,我刚拿回来这封信。

 

编辑抬手展示手上的信和信封,飘逸而秀气的落款虚构集相当熟悉,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拍披风,面色染上一抹红,亨廷侧身离开座位,向她走来,紧随其后的是一个拥抱,作家呆愣两秒,给予对方更用力的回应,她稍微踮起脚将下颌抵在编辑的肩膀。对于幽灵来说并不重要的疼痛在此刻被从记忆一角翻出来,虚构集下意识地攥住亨廷背部的衣料,她明白,伤口又有些发痒了。

Chapter 2: 你与我所度过的日子中

Notes:

末日的设想,也许有后续

Chapter Text

墨水在这样的日子里好像并不是什么必需品,但如果有必要,当个声东击西的一次性小把戏也不错。虚构集从已经落了灰的钢笔柜里面掏出几瓶墨水,她抬起瓶子确认是否过期——事实上过期了也无所谓,总归不是食物过期。紧接着把它们塞到自己的皮质便携挎包里,这还是很久以前和亨廷一起做好的,还好耐用,她习惯性用左手,但眼下的情况让她花了三个月去熟悉自己平常只会托书用的右手,她握着一柄匕首,尽量轻盈地混入或是避开这些已经不属于任何种族的怪物群。

 

找到必需的物品是这个已经不同于前几年的世界的法则了,说实话,虚构集从没想过这一切会变成今天这样,那些腐烂的生物散发出的味道比她在圣地亚哥后厨打工时还令人欲言又止,更别说寻找出路时偶尔在房间打开时看到还未变异但已经没了生气的尸体。……那段时间她几乎看见那些东西都要干呕了。

 

日常搜查进行的很顺利,她从钢笔店一路走到之前用已经清理过的空房间组成的便携通道,顺着垂直楼梯向上爬,走一段稍微有些长的路,越过防护措施,总算看见那扇铁门。虚构集便转过身背靠着,再用左手去轻轻地敲动铁皮,不多时,亨廷拉开观察用的眼门,看到是虚构集,中年人露出一个放松下来的笑容,她关上眼门、摁动门把,虚构集便如同一只灵巧的猫滑了进去。

 

“我刚才去看了看有没有遗漏的东西……顺便拿了点墨水?”虚构集将匕首插入刀鞘,挂在腰间,又解开挂包卡口,放在沙发上开始将收集到的物品一个个摆在桌子上。亨廷顺手摸了摸她一头乱毛。“我该说我们曾经花了很久去打猎的技巧派上用场了吗?”前编辑顺势坐在毛茸茸作家的身边,两个人的腿碰在一起。“我们之前一起观察过的,这会它们活动的速度、听力、行为,总体都没有夜晚那么敏感……”虚构集喋喋不休地说起话,亨廷瞥了一眼那些紧紧贴在墙面上的隔音物,叹了口气。“你说得对,不然我也不会让你这个点出去找东西了,你也知道分开行动很危险。”毛茸茸脑袋一顿,一条工装裤蹭了另一条,她在撒娇。

 

亨廷无奈地回蹭她,顺手捏起一瓶墨水看,看样子是德国货。“这牌子我见了很多年了,我猜你会喜欢它的气味的?不过,别真吃肚子里了。”虚构集吐了吐舌,将带回来的干粮们抱在怀里消失在地下室的入口。亨廷难得放松地瘫坐在安静的房间里,手腕上的机械表发出轻微的咔哒声:这意味着时间的流逝。环境意味着她可以休息。这间房子还是亨廷之前买的,离人头攒动的地区有一段距离,毕竟她的休息日无论如何都需要一场私人空间。要知道,地下室墙上还挂着两把她收藏用的猎枪呢?现在看来,这个选择做得很有价值。她摇了摇头,回头检查了一下门锁是否正常,将墨水拿走,随后也下楼去了。

 

两个人在检查环节是不会说废话的,亨廷将虚构集收集来的东西都放在那张铺满了文学的桌面,她望着写了个日期的纸张,又看了看还在清点物资的虚构集,中年人走过去拍了拍虚构集的肩膀。“今天不是还要写诗?”虚构集侧过头去蹭贴过来的前编辑,轻轻地嗯了一声,亨廷接着问她。“你数到哪了?我来吧,正好你去试试新墨。”说完又摸了摸她的乱毛,对于亨廷来说,虚构集的存在似乎在日积月累中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唔……那应该是,我清点到右手边第二排货架了!”

虚构集抬起惯用手指了指,好让亨廷确认具体是哪一个,随后转过身扶着面前人的肩膀,踮起脚来亲了下亨廷的侧脸。“您还好吗?”虚构集说着,牵住亨廷的手,扣在一起。至少在这儿,这个时候……不,在如今的日子里,每一刻都让人感到自己活着就是奢侈。亨廷有些错愕,她没想到自己都已经在对方面前到了要被安慰的地步。中年人思索了片刻,决定用另一只手轻轻环抱住虚构集,从这场高度紧张之中调整好心态其实不是难事,只是亨廷仍在担忧,人是会变的,她不希望自己变得比以前还要糟糕,或是不小心做出错误的抉择。虚构集伸出手去玩弄亨廷扎在脑袋后面的小辫子,牵住的手缓慢而温柔地摩挲着亨廷的指节,她耐心地等待亨廷开口,聪明的小作家心底多少猜到了些。

 

她听着亨廷叹了一口气,紧接着那毛茸茸的黯赤色便将下颌放在了她的肩上,一个拥抱便成立了,亨廷在想如何开口的时候,虚构集又补上一句:“您不告诉我也有您的道理,我是没关系的——不如说,您是太累了吧?”前编辑动了动,仍然沉默着,最后在安静的地下室里又叹了一声。“谢谢你,小天才……现在看来,它并不是一件要紧的事情。”她重整旗鼓,又低着头看虚构集,翠绿色的眼并不是那么单纯的注视着她,亨廷眨了眨眼,轻咳一声,又俯下身对着那颗痣亲了回去,虚构集的耳朵不出意料地粉了起来。亨廷浅笑着松手,不太好意思的作家去到自己的座位上,二人心照不宣地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这样的日子能写的了诗吗?可以的。虚构集从来不是为了世界的变迁而写作的,她为文字而生,文字没有消亡,这位文学幽灵便永存于世。她习惯性用两只换着书写的钢笔,哪只没有墨了,就换另一只,并且续上新墨,现在可以试试新的了。她不免有些高兴——亨廷为了不打扰她,清点的流程几乎没出声音,她任凭虚构集高兴地跟她发表意见,亦或是谈一些遥远的过去。有时候,亨廷觉得这样也好,她偶尔做梦,还是会被这位小作家邀请到她的世界里去,如此倾听来自智利幽魂的午后诗词,也是一种幸福了。

 

她们深知那些生物、或者说那些未知的危险,在夜晚的行动总是更加频繁的,所以才会轮流地去守夜。虚构集时不时望着墙上的钟,她想,这个时候人们所找寻的秩序,也是为了平衡心中那动荡不安的天平……就连亨廷也时不时透露出外倾的忧虑。作家在熟睡的散发人儿身旁坐着,手上捧着前不久亨廷修改了意见的纸张。她视线落在肩膀上披着的外套,那是下午亨廷休息前给她拿来的,内袋里还放着一盒烟,这让她想起来那个在写诗时来得快去得也快的那个新颖灵感,正愁没法实践呢!虚构集意识到这是个绝佳的机会,但她对于选择松开二人紧紧牵住的手还是一个小小的惊喜,稍微有些面露难色,最终,她俯下身吻了下亨廷的手背,才小心翼翼地将对方的手挪到自己腿上松开。随后她伸手去够放在桌子上的胶带,一阵小心翼翼的操作下,那些诗句便被贴在了滤嘴上,毕竟内容她可没有全部都告诉亨廷!只是一些简单的把戏而已啦,虚构集在内心嘟囔几句。忙完这些,她又顺着以往观察的痕迹,将那根贴上了诗句的烟放到了亨廷会第一个取出来的位置。

 

“亨廷、亨廷,醒醒——”虚构集牵住亨廷的手扯动几下。时间到了,她得遵守两人的合约才可以。亨廷被她摇醒,那双雾蓝色的眼睛紧闭了一阵又睁开,虚构集掀开被子一角,轱辘一下躺上床,和她躺在一起,眨了眨眼。亨廷哑着嗓子撑起身躯,顺道拍了拍虚构集的脑袋。“……小天才,你这又是趁我不注意整了什么高兴的事?”她把被子掀开一些,起身去穿靴子,虚构集半撑着自己,看着亨廷站起来,去拿椅子上的皮外套。隐私的环境里,她习惯性地在守夜时离虚构集远一些再点根烟,倒也不是癖好,纯提神,而且地下室是有做通气系统的。她取走桌面上的打火机,昏暗的床灯光照着还没睡下的小天才,亨廷眯眼扎起头发来,又拿出烟盒抖抖,一根烟便被叼在了唇齿之间。

 

她本想直接摁动打火机的,奈何虚构集不同以往的目光实在太炙热,她抬眼看过去,虚构集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她确实有哪里是不同之处,亨廷靠着地下室入口的铁门,两人在一阵大眼瞪小眼之中她伸手将还没点燃的烟取下。“……怎么?这烟有问题?”

 

平常这个时候已经睡着的作家此刻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侧脸。“嗯……当然不是!您取出来的时候没有发现手感不对吗?”亨廷这才顺着她的意思摸了摸滤嘴,发现确实不同。她便真的如虚构集愿低下头去认真地拆胶带,作家高兴地换了个姿势躺在床头,她一定要看到亨廷读这首诗!不出所料,亨廷在将卷纸拉长后惊叹了一声。“哦……新诗?”在阅读时刻,时间总像是停滞不前的——虚构集没有继续说什么了,安静的房间里回荡着亨廷还有些沙哑的声音。

 

她读着虚构集写下的每一句诗,像是她在漫漫海滩里捡起那些吸引人的贝壳,像是在遥远路途中为一朵与故乡别无二致的花朵驻足。她的声音逐渐富有力量,亨廷越是阅读,越是被虚构集的力量推到更光热的地方去,或是让她不由自主地去看那些贝壳深深浅浅的花纹,去嗅闻故乡磨灭成荒漠前的气味,她沉浸在诗里,精神得到慰藉,而虚构集也为她而感到幸福。布宜诺斯艾利斯人将诗歌细心地折好,妥善地放在胸前的烟袋里。虚构集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她露出浅笑,心情不由地也好起来。“看起来您喜欢它?”这个时候亨廷又叼着那口烟了,在打火机的声响下,雾蒙蒙的烟雾盖着老练的猎手。“当然喜欢它,也喜欢这位仍然还记得我们的故事的作家——Recoleta,你的作品总是令我想到很多,呼……我想我年轻的故事直到今天也没给你讲完,你想听故事,还是睡觉?”

 

不巧,小作家白天连轴转的事情将这位充沛的精力消耗完了,在念诗中怀揣着高兴却又止不住地犯困的虚构集不是很自愿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捂住自己的嘴,尴尬又慌张地望着亨廷。后者耸耸肩,将烟灰弹在铁盒里。“看来有人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休息,快闭眼吧,等到确认没问题了,我会陪你一起睡的。”

 

“嗯……还有,下次有机会,不用晚上……不,太啰嗦了。无论何时,小天才,那些充满了过去气味的故事,我都会告诉你的。”富有节奏的西班牙语伴随着作家没由来的困意,一同钻入虚构集的梦乡,而在迷迷糊糊的潜意识里,她感觉到指腹的温热与浅浅痒意,有人在梦境的雪山之中牵住她的手,于是连抉择的步伐都拥有勇气。

Chapter 3: 诚然修车工怎会骗编辑老板!

Notes:

(究竟是谁骗谁呢)

总之,玩一下这个拉曼却!恶俗情节有,所以肯定会ooc的,不能接受就蒜了!主要是想看此人被亨廷戴乳夹……设定上拉曼却是二十多岁修车厂的老员工,亨廷是年过三十的编辑社老板。用拉曼却而不是虚构集的原因是,更多地是参照了拉曼却幻想的整体感觉,和虚构集过于电波的性格不同,这只白花花骑士更可爱一些,是的只是我没写但其实这两位是先做后谈总之以上注意避雷吧,这篇是妹0!

Chapter Text

最后一次检查完设备是否全部关闭电源,拉曼却伸手点了点总电闸里面的按钮,随后将盖子关上,锁好。朝车间的伙伴打了个招呼,再小跑过去,顺着弯腰钻出铁门,锁门的伙计看见她出来了,才将铁帘拉下,咚一声关严实。拉曼却习惯性拍了下手套才卸下来,挎包里装着和亨廷的联系用具,以及一些螺丝刀,现在新添了一双“老朋友”。

 

朝着同事喊了声明天再见吧!拉曼却转身往亨廷的家走去,她内心踌躇了一阵,现在应该说是她和亨廷一起的家吗?前段时间她房租正好到期,亨廷倚在车里跟她商讨:既然如此就住我家吧?那个时候她没找到理由拒绝,只好在东西都搬到亨廷家的时候找出一沓子钱给她,拉曼却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工资平常只是能够养活她和她的爱好的程度,再往上的数目她就算是卖了自己最得意的修车老朋友也不一定有戏,结果亨廷当时的表情很诧异,拉曼却还记得她是怎么走过来把自己的钱塞回包里的,因为下一秒编辑就凑过来吻她:

 

“我不是要收养你,也不是想用什么奇怪的方式让你感到困扰,拉曼却……我只是疑惑,我们现在居然是让你掏钱的关系吗?”

 

她当时吻得很轻,拉曼却还记得额头湿润的触感。毕竟亨廷女士日常总会涂一层淡淡的唇釉,实不相瞒,她相当喜欢那个感觉……她又想到女士的冰凉的手顺着她的短袖摸到腰间,拉曼却的体温一直都偏高,仅仅只是几下挑逗,业余作家就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了,混乱中她呢喃——她只是、只是。可对上亨廷那双宝石般的眼睛透出的情感、眼角的细微皱纹,与相融的呼吸,拉曼却还是哑火了。那时她将自己的包丢到床下,接着亨廷的意思去舔吻对方的唇瓣,将那层薄薄的唇釉全吃进自己的肚子里,亨廷的味道也不会放过。后面的事情熟练的不能够再熟练,还在路上走着的拉曼却旁若无人地咳嗽一声,继续赶路,她不能再继续回想下去了。

 

……其实是因为女士今天和我说要送一个礼物给我,所以我才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拉曼却压下心中的隐隐期待,女士要送什么给我呢?不可见的小狗尾巴在空气里晃动,她看了眼腕表,正正好好卡着点挤进家门,亨廷已经下班回来了——因为今天是星期五。拉曼却站在玄关里望了望泛着暖光的客厅,亨廷女士一定是在家的,她断定着,并脱下外套和鞋子,踩着室内拖鞋去了浴室。一个不成文的小习惯,拉曼却不希望自己身上的机油味亦或是其他的味道,让本就疲惫的编辑老板感觉到不适,因而回来第一件事一定是清洁卫生。

 

浴室里还有一些热气,拉曼却感觉有些闷热,将扎紧的小辫松开,顺手调试水温时,业余作家又开始信马由缰地任凭思绪带着她到处跑,亨廷女士回来洗了个澡,以往她会洗完小憩一阵,我是不是应该小心翼翼地进卧室?共同的沐浴露最大的坏处就是闻着熟悉的味道有些扰乱心智,她将液体涂抹在臂膀上,而那些落下来的水声都像是推波助澜的巨浪,将重复机械动作的拉曼却打得措手不及。她想念亨廷女士,即使每一天都见得到。她关掉淋浴头,将湿漉漉的身躯和头发一丝不苟地擦干净,亨廷最近推荐的身体乳也要抹好,不然女士会担心的!拉曼却想着,嘴里咬着皮筋,在有些枯燥的时间里将头发的潮湿逐步擦去,不一会儿就干燥的七七八八,简单地再晾一晾,拉曼却便感觉万无一失了。她穿好背心与白色的短运动裤,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浴室。

 

不出意料,亨廷女士已经在卧室里睡了很久了,越过那团红色,拉曼却看得到她床头包装不菲的礼盒,稍微有些忐忑不安地想,自己可以拥有这样的礼物吗?但她还是坐到了床沿,动作很轻,不过亨廷还是醒了。编辑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顺势打开被子一角,拉曼却心领神会地钻了进去,凑过去低声和编辑咬耳朵:“您大可以再睡一会,现在还早……”亨廷眯着眼睛看她,拉曼却疑惑地偏了偏头,编辑把自己的额头贴上她的侧颊,半醒不醒的呼吸沉重地散了她整个脖颈,拉曼却不太好意思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更热了。她现在应该继续配合女士吗?刚洗完澡的人迟钝地思考着,完全忽略了已经睁眼的亨廷。“……你觉得——我现在还睡得着吗?”

 

糟糕,太糟糕了,拉曼却感觉得到亨廷说话的时候颤动的声响,因为贴得太近,那股热度依旧不退反增。她本想犹豫着回答,却发现对方的浴袍半挂不挂,编辑伸出手托住业余作家的半边脸庞,一个轻柔的吻就送了上来,柔软的唇瓣和好闻的气味,拉曼却用来撑着自己的臂膀不知不觉就有些过于僵硬了,亨廷浅笑一声,松开的时候拍了下拉曼却的脸蛋。“只是一个欢迎你回来的吻而已,小天才。”亨廷坐起来,将有些滑落的浴袍重新穿好,伸手去够床头灯,徒留小小的年轻的业余作家捧着自己的半张脸坐床上。亨廷捧着礼盒转过身,拉曼却还是那副仿佛第一次和爱人亲嘴的表情,无奈,编辑伸手弹了对方一个轻轻的脑瓜崩。

 

“你知道吗,你这样搞得我们好像什么都没做过一样。”大概是有些无奈和想笑的心情说着的编辑,晃了晃礼盒,里面有东西撞击的声音很明显。“不、不是这个意思!女士……您知道的,我还在想您说的礼物的事情呢!况且,我连您的痣在哪都……”拉曼却噤了声,亨廷咳嗽一声别开目光,再转回来时业余作家已经自觉地跪在床上认认真真看着她,又望向发出声响的礼盒,一副全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的呆傻样子,亨廷想到那个所谓礼物可能会有些超出拉曼却的想象,思考了一阵,决定暂时不打开。

 

空气短暂的凝固了一下,亨廷还是开口了。“你们工厂应该是有人打穿孔之类的吧?”拉曼却虽然不知道亨廷的目的,只是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有的,偶尔会看见她们亮晶晶的装饰?我之前本来也想试试看耳洞,但是因为没找到喜欢的饰品,到现在也没考虑好要不要呢……”她侃侃而谈的模样让亨廷有些庆幸,自己的选择只是属于有点超过但不过分的范围。“哦!对,而且大部分情况下上班是不让戴的,有时候会出问题,有点危险!”拉曼却忘乎所以地比划着,亨廷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望向她那因为动作幅度而漏出来的腰线。“……所以,您是要送饰品给我吗?”

 

“嗯?嗯,算是吧,但我猜你会有点、不好意思,或者说羞涩?”亨廷考虑着用词,而这招致了拉曼却的疑惑,什么样的饰品会让她不好意思呢,耳饰品会这样吗?她看着那双眼睛,显然被亨廷模糊的态度整迷糊了。“如果您觉得很合适……我明天去打孔也是可以的!”拉曼却认真地做出选择,不料亨廷仅仅只是抬起手来招呼她过去,拉曼却顺从地贴近。

 

那只手摸上她的腰间,亨廷将拉曼却带着靠在床头,可怜的拉曼却像是没法挣脱大手的幼犬,就这样被亨廷翻出肚皮,编辑将礼盒随手丢在拉曼却的身旁,两只手摁住她有型的腹部,拉曼却不是第一次被这样对待了,所以心下隐隐有些猜测。她知道亨廷喜欢她的身材,毕竟自己的工作造就了这副身板,在很早之前,女士就说过很喜欢这一点。所以对方总是要多摸几下才满意,无论是她在哪个位置都逃不过如此一劫……业余作家将腿打开了些,方便亨廷的膝盖有地方可挪动,亨廷总是要在这个时候夸她一句听话,听得拉曼却耳根子都烧红一片。她也不是……只是,总是有情绪驱使她配合亨廷的动作。这是怎么辩解也没用的事实,拉曼却低声地呜咽,断断续续的,连同夸奖声也是。

 

指尖滑过柔软的腰腹,在呼吸下逐渐变得有些僵硬,这是太紧张了,亨廷根据对方的反应做出结论,她安抚性地捏了下拉曼却的肚皮,就像是摸那些肚皮还在圆滚滚年纪的小狗一样,拉曼却成功被逗笑了,趁着休息的空档,她紧了紧浴袍的带子,又重新摸上业余作家的侧腰。贴上她的耳朵轻咬,而略显窘迫的年轻人只能跟着对方的言语试图放松,亨廷内心估摸着叹了口气,工作是体力活的坏处就是一旦硬邦邦的就没办法软下来吗?她还挺喜欢这个小东西的软腹的。有些遗憾的编辑伸手勾住白色的运动裤,果然,在家里面这条裤子就是她的睡裤吧。亨廷亲了亲拉曼却的额头,可怜的小拉曼却从始至终都要被摸得掉下泪来,起初亨廷还以为是自己太过火,停下来询问才知道拉曼却认为自己是泪腺发达,是“您这样触碰我……我总是觉得心里乱糟糟的,身上也是仿佛被暖炉烘烤了、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眼泪就难以控制地……呜。”这样的答复。

 

“先试着咬住吧。”在拉曼却还忙着和脑内乱哄哄的情绪作对时,亨廷已经将她的裤子丢在床下面了,明天要洗的也不止它,那只手掀起拉曼却的背心,露出已经挺立的乳尖,亨廷将布料的一角凑在拉曼却唇边,幼犬只好用牙齿咬住背心,她的手有些慌乱地搭上亨廷的小臂,迷茫的神色告诉对方接下来的事情似乎已经偏离了她的推断,亨廷浅浅笑着牵住拉曼却的左手:别担心。俯下身去,指腹触摸到柔软,轻微地揉动着,凌乱的气息随之而来,深知自己现在距离一丝不挂已经大差不差的业余作家知道自己没办法违背亨廷的选择,拉曼却在对方柔软的、更加热乎的舌尖含住前端的时候忍不住轻颤,伴着呜咽声,亨廷将空闲的手摸向一旁的盒子,余光里拉曼却似乎看到在台灯下闪烁的物件,她试图看清,却忘了自己处于怎样的境地。

 

亨廷察觉到她的注意力被转移,于是不轻不重地啃咬了下她的乳尖,换得对方一声重重的呜咽,亨廷感觉到她挤在柔软大腿之间的膝盖已经染上不少水渍,她觉得现在告诉拉曼却是最好的时候。不过,可怜如这位在情事里亲手将主动权让出的年轻人,她的背心都已经被自己的唾液浸湿了,空闲的手也只是无主地扯弄着被子一角。“……呜、亨…亨廷,Señora……”含糊不清的称呼着,让亨廷都有些犹豫要不要给她戴上这个小物件了,她举到她面前,给拉曼却一睹物件的模样,非常朴素的,挂着淡绿色水晶的……夹子?拉曼却没见过这样的饰品,对她来说,印象里和头部有关的饰品似乎都与这个U形夹的物什无关,亨廷晃了晃它,拉曼却不知怎得,无意识紧绷了身子。“——这是夹在这儿的,拉曼却,别担心……不会很痛。”

 

牵住的手被松开了,拉曼却有些无措,她眼见着亨廷将夹口掰开,再往下,她不敢继续看了,只知道冰凉的触感贴住了自己的下乳,有点像她冬天握住的钢笔,不、不能这么形容……这太奇怪了。这一切还是太超出拉曼却的理解了,她只记得自己脑袋里面嗡嗡作响,就像那些轰鸣的机器一般,紧接着的痛意让她止不住地绷住身躯,眉毛拧作一团,布料被虎牙咬得死死的。在这个不知不觉的、令人困惑的下午或是夜晚里,她只敢看着亨廷的脸,盯着编辑的眉毛,等待编辑游刃有余的眼神终于对上她的眼睛。亨廷凑过来吻她的鼻尖,又用手勾开唇齿中湿成一片的布料,舌尖拱开拉曼却紧闭的唇,黏糊糊地吻起来,将稀碎的抽泣声吃进肚子里去。

 

好消息是,痛感逐渐没那么强烈了,拉曼却在恍惚而不真切的意识中认识到自己似乎是有些被吻到缺氧,急急忙忙往后缩,意图让自己保持少许清醒,亨廷便给她留了换气的余地。“还疼吗?”亨廷望着她,连手都放到了夹子上面,拉曼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拉曼却拉着亨廷的手,往小腹那里带着。“它很凉,又很痛……我本来都想告诉您的,可是现在只剩下这里,很奇怪的感受,您能够理解我吗?”亨廷当然理解这是为什么——编辑顺着她的言语将指尖顺着肌肉的走向一点点摸过肌肤,拉曼却的耳朵更加热了,她闷哼着将臂膀抬起来遮住自己的唇齿,亨廷恶趣味的行为又一次如此具象化:

 

左乳变得肿胀起来,编辑又自然而然地加上了另外一只,拉曼却的闷哼便脱离了掌控,泪水情不自禁地滑过面颊。她已经饱受折磨,现在只想期许着解放。好在,亨廷不像真正有施虐倾向的人们,编辑贴心地帮她擦拭掉泪水,放任两枚乳夹垂在那儿,既没有过分的玩弄,也没有过多的动作。

 

但这真的很适合她,编辑想着,指腹熟练地拨开下身已经糊作一团的毛发,好在它们长度适中,很方便就被剥离,多亏了主人的打理,这倒是再正常不过,毫无疑问。拉曼却经常会有一些无法抑制的小高潮,亨廷觉得这是和她在某种程度上过于发散的性格脱离不开的,不然她的膝盖也不会是现在这般湿漉漉的样子。指腹触到一塌糊涂的湿热,她轻轻地顶进去,那感觉便包裹着她了,不过即使是过于顺畅的动作,亨廷也不会认为粗暴的行径不会有问题。阴道的主人欢迎着她,又夹紧亨廷的两指,拉曼却用左手捂住自己的嘴唇,右手臂膀挡住自己的一半视野,她在遮掩自己的害羞。她想要动动身子,可这样只会让乳夹晃动起来,哪怕只是一点点不同,那股莫名的羞耻就冲击着她的脑袋,让她连身躯都控制不了,整个人被情欲这头洪水猛兽淹得找不到北。

 

不过在亨廷眼里,这副顾不着任何事的小东西却显得有些可爱了,就像是夹着尾巴的时候也不忘晃动尾尖般,因为她仍然期许着什么,一清二楚的编辑握住她的臂膀,将拉曼却那张漂亮的脸蛋露出来,无奈的中年女性只好又捏捏她的手心,低声哄着她:“放松一些吧,没事的……等等就好,一会帮你取下来,好吗?”

 

她感觉得到——指腹慢慢地被松开了些,甬道仍然敏感地收缩着,也许是一种催促也说不定,亨廷将手腕的姿势调整了些,希望能最大限度地让拉曼却不会感觉到不适,她摸索着内里,拉曼却的手指紧紧握住她的那只手,亨廷的耳朵早就染了一层粉色,她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乱糟糟又黏糊的两头乱发暴露了两人谁都不比谁好的现状。直到拉曼却的呜咽又开始难以控制,亨廷便明白现在该做什么:顶弄变得频繁,抽插变得更深。无视掉那人挺起来的腰,亨廷不随着它去,反而用手稍微托住它,往下摁着。“停、停下,等等……Hunting……!”拉曼却扬起脖颈,整个身子因高潮的溃临而无意识地向已经无路可退的床头紧贴,亨廷凑上前,让她将手放在自己的肩头圈住,腰间早已被拉曼却夹住,乳夹因为剧烈的动作而晃动,拉曼却这下真的无法顾及这让她更加需要抚慰的罪魁祸首之一,她半阖着湿漉漉的眼睑,紧紧抓住亨廷的浴袍,在余韵的喘息中磕磕绊绊地咬着亨廷耳朵:“呃唔……您说的礼物,就是这个东西吗?”

 

亨廷笑着吻了她的侧脸。“是的,就是它,拉曼却,你觉得舒服吗?”她的言下之意是,如果不喜欢,下次就算了。拉曼却摇摇头,又点点头,亨廷望着她,静候下文。“我只是觉得,您下次应该好好给我讲一讲这种要用在这里的地方,我并不讨厌它!只是、只是……”拉曼却不知道怎么讲下去,那张脸又开始泛着红,亨廷有些被逗笑了,果然无论怎么说也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她轻拍着拉曼却的背,缓慢地将黏连着体液的手指抽出,保险起见编辑擦了擦手指,才告诉对方现在把它取下来。“我只是担心戴久了会让你难受。”拉曼却依旧不知道该怎么迎接这种情况,她下意识屏住呼吸,把眼睛闭上,竭尽全力无视掉即将到来的感受。亨廷也尽量配合她的反应,毕竟乳尖已经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她动作轻柔地将夹子夹开到最大,一次性取了下来。明明也没有黏在上面,取下来之后拉曼却还是没什么反应,亨廷疑惑地唤了一声她。年轻人才像是呛水般重新学会呼吸,睁开眼睛,咳嗽着,她习惯性将背心卷下来,却被亨廷一把抓住手腕,老老实实地将背心卷回去。

 

“别乱动,如果你不想痛得惨叫的话。……我很抱歉,不出意外,家里的膏药可能终于派得上用场了。”对上拉曼却再次茫然的眼神,亨廷就知道,这是肾上腺素没退下来的反应,等到再晚一些,可能拉曼却就会有点想哭了。这次明显有些没控制好力度,亨廷叹了口气,反省自己的同时,不得不告诉这个可怜的年轻人一个既定的事实:她今天晚上估计很难睡得着了,因为一些不可抗力。

 

“……也别太担心,睡不着我也会陪着你的,毕竟是我的问题。”

Chapter 4: 乱中有序

Notes:

稍微有些现pa但不完全现pa的现pa

在1999的中文翻译中,maria的中文是马里奥。

很早之前没写完的东西,丢上来一下,

Chapter Text

马里奥·亨廷早已过了那个激情四射活力满满的年纪,现在留给她的生活只不过是在维持生计的情况下选择将深远的爱好埋在工作岗位——一个前报社编辑,后报社老板兼编辑。

 

让她完成这份工作的“小小转变”的契机正是如今和她合租在一间房的虚构集小姐,具体原因她不便多说,不过亨廷确实记得她的本名,但虚构集似乎从她“踏上文学这条路开始,我就是虚构集。”这样的描述里笃定了她理应被如此称呼,不过,亨廷觉得并没有什么坏处,她尊重虚构集的选择,尊重一个作者的大部分意愿是合乎其理的,毕竟这样听起来反而更好,的确是一个让任何人都会留意的名字。

 

人们管亨廷叫“天才捕手”,亨廷对此耸耸肩,她只不过是用了一些慧眼识珠的手段和实施挖掘他人可能性的行动,能意识到自己作品闪光点的,她就是个故事里顺手搭桥的好路人,借此还能意识到更深刻的东西的情况下,亨廷只觉得如果要一把鼻涕一把泪感谢她,不如感谢自己,毕竟编辑的生活并不轻松,可不是说泡杯咖啡就坐一天椅子的好差事。噢,当然,她自己选的。亨廷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自然,有些烂泥扶不上墙的,亨廷只能说闭门羹欢迎那些人。

 

在她好不容易收拾完一桌的稿纸准备出门抽根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弹出一个不同音色的声响。

 

哦天。亨廷伸出右手去掏震动中的手机,另一只手把那些东西慢悠悠地整理,可惜一打开屏幕虚构集的信息就像炮弹似的砸在亨廷的脸上。“按时下班了吗!”她嗯一声,“辛苦了!(小熊猫举手jpg)”她无奈的笑一下。

 

“不好意思,我写稿卡住啦。骚扰你一下,不要抨击我><。”亨廷皱了下眉,她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打字的指节抬起又放下,对面又发来一张好像要死掉了的表情包。亨廷思索片刻,从那寥寥无几的表情包里回复了一个:缅因猫盯。

 

屏幕对面的虚构集仿佛如临大敌一般挠了挠脑袋,她知道亨廷现在肯定又是一副无奈又皱眉的表情,搞不好回来就会狠狠趁着自己写稿睡着拿走自己心爱的冰箱布丁。她挣扎着从床上往下走,一个不小心又陷入沙发的罅隙里捧着本本格推理小说看起来。太沉浸的后果就是完全将成年的舍友抛之脑后,等到虚构集听清楚那些动静是来自门锁的响声后亨廷就进了家门,她把外套、帽子、靴子一一褪下,踩着拖鞋才回自己的房间收拾收拾,虚构集庆幸对方现在还没敲她的房间门,大感不妙的作家在难得的批假日把自己的房间弄得一团糟——听起来多正常,对吧。虚构集内心狡辩一声,还是迅速地爬起来将自己的房间收拾的有个人样,抬手摸了一把不存在的虚汗,她拉开门,半个身子探了出去,和在厨房煎鸡蛋的亨廷挥挥手:“欢迎您回来,女士!”

Chapter 5: 是了,吟游诗人怎能没有自己的乐器呢?

Notes:

一些发散,bgm其实是《I love you so》

Chapter Text

一个太阳和天气都极其完美的下午,虚构集坐在桌边,百般无赖地托腮,等待着亨廷的归来。不多时,当时钟走到七点十分,门被撬动,随后灰色的西装踏进门内,亨廷卸下帽子,错愕地看向直愣愣盯着她的小天才。

 

“……怎么这样看着我,发生什么了吗?”虚构集摇摇头,她从椅子上跳下,走到玄关,站在恋人跟前,借助高低差给对方一个拥抱。“没有任何事!”

 

“……喔,”亨廷停顿了一下,显然有些意料之外,她抬起手,抚了抚虚构集的披风,又蹭她的毛发。“你看起来心情很好,今天的稿子也写完了?”她的小天才嗯了一声,靴子踏在木板上,退了两步,亨廷顺着她的动作望向桌边,虚构集取来一把古典吉他——哦,木质的大肚子。亨廷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来,手提包被放在沙发上,她甚至忘了换自己的皮鞋。

 

另一把椅子被拖起,坐下的观众抱着臂看她,虚构集笑得灿烂:“您果然还是这么了解我!”她像是不放心似的,又瞅了瞅乐器,伸手用指节敲得它咚咚响。

 

“您就不好奇,我一个写诗的作家为什么会演奏乐器吗?”

 

“当然好奇,我看你好像兴致高昂,不过,你的好编辑,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只是单纯怕惊扰了某人的自信心?”

 

她愣了下,对上那双笑意满满的湛蓝色眼睛,对方适当地降下眉毛,又抬起来,幼稚得像那些虚构集躲厕所出来后嘻嘻哈哈走过去的大学生。亨廷望着她,先笑出声来,紧接着虚构集也跟着笑了。

 

“我上大学那会儿,大家都出彩得惊人。”编辑干脆掸了下鞋后跟,顺便放直自己的大长腿。

 

“但您也很优秀,真的。”虚构集眼中的翠绿亮晶晶,亨廷不好意思地在背景里咳了声,让她继续说下去。“这是我在出去四处游走的时候,用四首关于那个女士能够用来送给恋人的诗换来的一首曲子……她很有一手!您绝对想不到,她的教学实在优秀,只是我略显笨拙。”说罢,虚构集又将吉他翻了个方向,干脆利落地摁住了琴弦。

 

“等等、你甚至借了一把左撇子的吉他?我想我确实有点惊讶……我越来越期待你的演奏了。”亨廷语气上扬,又落在地上。她放松极了,编辑看着日光从窗外打进来,照暖了虚构集的大腿,一个缓慢的扫弦,她竖起耳朵,洗耳恭听。

 

少年的声音清脆而富有力量,亨廷看着虚构集垂下眼帘。作家任凭心脏跳动,她摁着那些细细的弦,左手拨动它们,过渡着歌曲的前奏终于结束。她不觉得她的嗓音足够独特,所以她只是轻声哼唱,缓慢而循环渐进,歌词也随乐声到来,黄昏之中,亨廷顺着她的节拍轻敲桌面,她有些错愕地抬起头,和浅笑着的人儿对视,唱着歌的她笑弯了眼。

 

暖光映照二人,房间里洒满亮色的光斑,虚构集侧身坐着,那些银色的饰品随主人轻微晃动,亨廷一定已经知道她唱的这首歌是什么主题,于是作家红着耳朵,接着坚定地唱下去。

 

“……I'm gonna pack my things……

……and I know that……

But I love you so……

I love you so…

I love you so.

……Maria·Hunting.”

 

她不知道自己用了多么炙热的眼神,看着编辑的眼睛,也不知道自己在对方眼里是多么的……扫弦声戛然而止,亨廷哑然,这样没了动静的气氛里,一反常态的虚构集像是在等待着她的回答,中年人便低低地嗯了一声。

 

“Yo también te quiero.(我也爱你。)”

Chapter 6: 一次争吵?

Summary:

看来并非如此。

Chapter Text

当一场争吵无法避免时,最先要注意的也许是物品的安全。

即使是老相好的作家和编辑也会爆发激烈的争执,就像现在——低气压的编辑已经试图将那根烟点燃,但碍于部分原因,她只是咬着滤嘴,没好气地捏着帽子。反观作家,她盘腿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双手抱胸,帽子上的羽毛都气直了不少。两个人在诡异的气氛里僵持,争吵的流程兼职太熟悉了——先是对手旁边最近的物品出气,然后再是两双眼睛狠狠地对对方一点也不客气,结局是仿佛无人在此的安静。因此,亨廷差点把咖啡撒了一桌子,虚构集激烈的言语中羽毛笔差点飞溅出一道靓丽的墨水水迹,两人皆是愣神,决定沉默着收拾这少见的烂摊子。不过,显然现在二人处于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虚构集盯着桌子上的文稿皱着眉毛,怎么也没想明白,只好一如先前的态度:她真的觉得没什么好修改的,这一部分。作为常年不悦表情的亨廷来说,不怒自威是一种本领,但她也并不想真的让一场以断绝关系为结果的争端来临。她伸出手,点了点草稿。

“那我只好退而求其次了,我不要求也不会强迫你再一次割裂你的文字,而我现在只能只是一个编辑,你听好”为了确认,亨廷把草稿转过来,一目十行地搜寻着关键词,翻至此页,又转回给虚构集看她指着的地方。“我认为你将这一块最重要的线索可以埋浅一点——不用改,在段落里埋一点小彩蛋就行,我相信我们的隐喻大师对这方面的处理可谓小菜一碟吧?”

Chapter 7: 关于一个编辑的沉默时刻

Summary:

没有人好奇金牌编辑的脑子里有什么吗?

Chapter Text

亨廷总是揣摩着一些问题,特别是看向虚构集的时刻。

她对他人严格,自然同自己苛刻,她不知道其他编辑如何做,也不好奇,恪守本职是一份必要的条件。就像泡一杯令人满意的咖啡,酸度、苦度、香味,每一个条件都是必要的,这样的咖啡才符合她的口味,或者说,适合她的工作原则。

很多个夜里,亨廷总是记得自己年轻时在教授那儿说过的话,仿佛掷地有声地不断回响在这几十年的时间里。振聋发聩,拷打她每一个失眠的夜晚,质问她在那些时刻该如何回应作家们失落而不解的眼神。而这个问题,曾经和虚构集的故事的结尾最为深刻:“因为一切的一切都来源于生活,来源于现实。”——所以,亨廷得到的答案便更加接近她为自己留下的真理,正是那年轻时所留下的话语。

她总该相信那些无用的举动,自傲也好、固执也罢,虚构集对文章的执着像极了曾经的她,扪心自问,那一段回想是否曾经某一刻其实只是她的遮羞布,因为老练的编辑总会忘记那些遥远之物,可是Recoleta……小天才,那位智利来的作家,那个在故事里的牛仔,她带给自己的答案足够穷尽一生去反刍。先前给虚构集的赘述是不是太多了?不,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虚构集给她的惊喜都数不过来,现在这仅仅是最微不足道的那个。就像她说的:这只是个不可思议的奇迹的奇迹。

思绪纷飞着,一声呼喊将她拽回现实,就像虚构集突然把她拽进故事里:“亨廷!我希望这会你有空……”眼见着虚构集气喘吁吁地跑进卧室,不再会被吓得要摔倒的编辑躺在椅子上,斜着眼看了一下作家身后,不远处的玄关上,可怜的一对靴子飞得乱七八糟。还没开口,那张英气的脸便凑过来,亨廷突然觉得,薄荷味是有点太浓了。

Chapter 8: 明天要去野营

Summary:

我真的有很多随笔没有发布。

Chapter Text

纸张被一张一张地放在桌上,某位作者总是把自己蜷缩着写作,需要行动的时候再探出身子。沙沙声断断续续地响起,打火机响了第一下,二、三,虚构集竖起耳朵听到动静,断定亨廷女士的打火机应该是没了油了,她用手搭着沙发,侧过身看坐在窗边的女士,目光充满了别样的意味,亨廷的视线跟她对上,编辑有些疑惑地问她,怎么了?虚构集眯眼,您说过,依赖尼古丁或酒精的人都称不上作家才是,编辑呵呵一笑,你说得对,但我只是在修理这个老家伙,噢,是不是这些报纸挡住你的视线了。亨廷举起上油工具,与此同时,桌上的遮挡物被推开,虚构集得以窥见全貌。一切正如她所说,甚至,她仔细回想,上一次见到亨廷的烟盒,还是一年一度的图书博览会之前,在那之后过了小半年,亨廷都没再这么做了。

“噢,你打算用打火机做什么?让我猜猜……在我们露营的时候,更方便点火?或是在看不见的夜晚,把它当做照明灯?”

“嗯哼,不错,你已经可以出师了,我亲爱的小天才,你现在已经可以给你的故事本里,轰轰烈烈地添加一名野营高手的故事了。就叫“吃叶子的犰狳”,如何?

“不错的点子,你总是和我一样,亨廷,我们都从生活里寻找灵感,有时,你就像个满载而归的舰长……嘿!不对,你之前还和我说,我睡觉的样子像过冬的犰狳一样!”

编辑被她这幅反应整得哈哈笑起来,末了摆摆手,当作秋日午后的消遣。毕竟她没打算留虚构集一个人在那扮演鼓起的河豚,亨廷合上打火机,把那玩意儿放至桌面,紧接着她起身说:“明天要去野营,但你也知道,秋天用火总是额外危险的。”编辑绕过桌子,那双手摸上作家的一团乱发。

“只是两天没整理,就变成现在这样?小天才……你这样何止静电多,明天怕是火舌都要追着你咬了。”

茶色的毛团不满意地抖动了一番,亨廷只好示弱。

“好了,别太在意周末前的调侃……别捣乱,也别偏头。我只是帮你理一理头发。”

Chapter 9: 你该松开谁的喉咙

Summary:

⚠:与原著设定几乎相反的二人,抽烟的作家recoleta与花哨大胆的编辑亨廷。
暴力因素有。

Chapter Text

对于虚构集来说,她跟亨廷的关系至今没有一个定数。洒脱的出版社编辑几乎每一天都会出席在各种鱼龙混杂的场所,那顶白色的帽子穿梭于人群之中,而她呢?无名的作家,不爱发表故事的作家,只是点根烟,然后远离人群,偶尔以笑脸应付上前的陌生女人,点头示好,说一句滑头话,眼神短暂地丢给别人一瞬,最终盯着顺势倒入沙发的中年女人,不肯离开一分一毫。

你知道我在看着你吗?

亨廷不喜欢她抽烟的,从来都不喜欢,一开始她也没想过收敛就是。可是编辑的房间太乱了,无数的书,旧酒壶,贴在墙上的照片,歪七扭八。唯独留给衣服的房间相当整齐,连床上的被子也是维持着早上掀开被窝的模样。观察这些东西,也只用了她半根烟的时间,烟灰越长越容易抖落……至于什么时候和编辑吻在一起,虚构集也不是很能记得起来,这很重要吗?她只是自顾自地接受了亨廷的好意,在那人亲昵的动作里选择了最简单的处理方式而已。花哨的领巾被丢在一边,烟还剩一半,虚构集握住滤嘴,将它精准地摁灭在床头柜的烟灰缸里——那还是亨廷给她买的呢,因为她阻止不了我啊。

就这样选择接受了吗?就这样毫无负担地与认识没有多久的人做这种事吗?她咬着编辑的耳朵,听她喘息的声音,被抚摸过小腹,向上游走在乳房,新素材?不、不会的,她的作品和她不会有关。说点什么吧,亨廷,说点什么。虚构集呢喃着,将那些热气撒在对方耳畔,比起略显失重的作家,坦然接受事实的编辑显然独自享乐,于是作家内心泛起细微的情绪,这不怪谁。按理而言,接下来理应是轻车熟路地揭开那些布料,放在乳房的左手却变了个方向,它不受控制却令作家的心脏剧烈地跳动。

温热的指腹捏上了亨廷的咽喉,橙色的眼睛看向她,她本以为会让她感到有所惊恐,进而触电般收回手——但并不是这样的,亨廷笑了,那个身上带着香水味的中年女人抬起右手,紧紧攥住虚构集当手腕。她看见亨廷的嘴唇微张,紧接着,肌肤被挤压变形,一声仿佛呕吐的声响消弭了,随后洪水袭来,不知所措的人儿只会被冲走,乱糟糟的床上什么都没有了,除过一个枕头,一个她,一个愿意被掐住脖颈的女人。发不出声音,亨廷理应是发不出声音的,可是!为什么她也叫不出一声?人类恐惧的时候会流出汗水,兴奋时也会流出汗水。亨廷没有,可是她为什么有?初来驾到的感触像是新芽破土而出,舒适的本能和反对它的精神一并存在。她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摁得一个比她高了一头的女人连还手的气力都要丧失?她想起来打工的日子里看见那主人家圈养的肉牛,被抓住角,被拉得站都站不稳……才会被抓走,手无缚鸡之力。暗紫色的眼睛瞪大了,虚构集看着她身下将双腿搭在她腰腹的亨廷,在事态发展不可预估之前抽回手,看到红痕显现在亨廷的脖颈上时,虚构集却比她还要痛苦似的,发出被殴打似的闷哼。

她想起来了,亨廷命令的语气浮现在脑海中,那个编辑同她说,让她用力。

Chapter 10: 试探

Summary:

我的意思是这里没什么好填入的!

Chapter Text

首先是柔软的指腹,有些温热,对方探寻的眼神炙热而真诚,似乎别无二意,只是单纯地探究一个事实,她闪着那双眼睛问着:亨廷,你觉得这样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当我们思维一致认为这个行为没有问题,那么它就是合理的为了问题而实践——你想听的答案又是哪一种?眼神并没有办法关心对方,只能一味地移开到其他地方,也许是手边,亦或是天花板。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回响在房间里,后半句被草率地吞掉了,面前的女孩若有所思。最后,放在喉间温热的手动了起来,轻轻地、飘忽不定地,像作家头上的羽毛一晃一晃着又蹭过一遍。

噢,天。我应该选择不跟她尝试这件事的。当编辑意识到并不是每一件事都需要实践这句话的时候,一切都不可避免变得有些变味,那个温热的、鲜明的生命整探索着世界。她想起来虚构集面对酒液时并不是很需要的表情,先前的道理又在脑袋里播放第二次,现在倒好,看来她想要理解的心情迫切极了……

编辑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握住虚构集的左手碗,抿唇整理了一下接下来要说的。首先——很痒,人的手是有温度的,你明白的吧,小天才?那双眼睛认真听着,亨廷不自在的撇了眼它身后的墙壁。而我的脖颈。她停顿了一会。……也就是这儿,会比你的手更加热一些,泡好的马黛茶?是有点儿像……不、不对,我怎么又被你的话带偏了?不知何时,相握的手指反而贴在一起了,作家不打算收敛她的轻笑声,编辑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些无奈的眉眼。

如果每一次都这样笑场的话,下次还是换我来?

我……我还是更投互相实践这个选项吧!亨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