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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缺席的朋友

Summary:

当然,他还是希望得到一个能够安心的答案。
答案却是:“杰克,我就是博士。”

Notes:

炬的时间是post-dw413,pre-CoE
16th的时间当然是post-1508
(整个16th人格皆为捏造,另外她从未知道过地球之子和奇迹日事件)

Chapter Text

曾经,基地里有一只神秘的手,这是火炬木员工都知道的事情。它的诡异程度打败了这里一切其他事物(每件事物都是如此诡异,即使生活一段时间后这种感觉会被过滤),包括那盏给视力不好的外星人使用的阅读灯。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只手确实属于一个神秘的人,也有一个神秘的结局:从手里长出来一个人。这事带来宇宙奥秘的非凡魄力,神秘程度胜过这个诡异组织的领导人任何一次由死到生的非自然过程,后者甚至敏锐的卡迪夫居民早就习以为常。
长出来的人让火炬木基地失去了这台倒车雷达,那么他们对于入职宪章里白纸黑字写下的头号敌人也就失去了测距方式。不过没关系,我们和敌人的亲密程度已经达到可以直接连上裂缝给他打电话,并帮他把地球飞回家。
那之后大家都理解了:博士到来的信号将是全球范围内的重大恶性外星事件。
没有人喜欢那样的事情发生。
除了火炬木。
但如果这事太过严重,火炬木微薄的道德操守将发挥它的作用,停止这种期待。

所以谁都没有想到就在今天,水塔的底下骤然巨响,蓝色大盒子从不知道什么一头地方撞了进来。
尘土飞扬中,人影还没看见,格温尖细响亮的疑问就传了过来:“该死的发生了什么!?”
杨托从抱头防蹲的姿势中恢复过来,环视周围的地板、办公桌、键盘、咖啡机、其他种种,全被蒙上了烟灰和细碎混凝土块。他的眉毛高高竖起,准备把任何从这盒子里面开门出来的人生吃了。
塔迪斯在原地敲了三下钟,钟声因为只在内部回响而闷得有些滑稽,像不乐意把严肃或者神圣的东西在这里外放。大门被打开的瞬间浓烟扑了出来,二人赶紧跑过去,但速度更快的领导这时从地下室奔上来了,他对着身后大喊:“别过来!”就准备冲进门里。
咳嗽声和人影在这时出现在门口,杰克的身子还在惯性地往前冲,心跳突然加快,哦,他认得这个。
于是蓝色条纹裙子的金发姑娘被横抱了出来,杰克呼唤着她,片刻后决定把对方交给格温,又冲回了塔迪斯中。被叫做罗丝的人在他转身时惊坐起来,尽力对他喊着什么,他没听到。

杰克活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塔迪斯外面了,焦糊味也淡去了些,而且脖子里暖暖的。虽然贪恋杨托袖口的布料质感,他还是迅速坐起来问对方:“罗丝在哪儿?博士呢?”
他朝着杨托转头的方向看去,女孩儿们就在旁边,刚喝完一口水。
“罗丝...”他看到她还算放松的状态,松了一口气,上前把她捞进了怀里。当然,他还是希望得到一个能够安心的答案,于是他问:“博士出来了吗?”
金发的姑娘咧开嘴露出一笑。
答案是:“杰克,我就是博士。”
她在用那种语调讲话,没有人能对着这个语调说:你在开玩笑吗?
“以及,你真的不需要告诉我你现在在想什么——”她停顿了下,轻哼,然后抬头严肃地看着他:“转念一想,你应该说出来!抱歉,大脑混乱。”她舒展开双臂,“总之,你还想要一个抱抱吗?”然后毫无征兆地晕了过去。

“博士在你后面喊,说她就是博士,里面没有其他人了,快回来。所以我们准备进去找你。结果这个叫塔迪斯的东西内部就像爆炸了一样,火星都溅到外面来,我就负责扑基地的火苗,杨托进去找你。”
格温解答了中途发生的事情。
“穿了安全服,戴了面罩。”杨托还没等杰克起身投来恼怒的目光,就迅速地补充完,“事实上,你该以我的安全标准作为榜样。”
杰克揉了下他们的脑袋,这事最近才刚开始频繁发生,但没人有怨言。“干得好。”他用一种略带黏糊的语调说。
等到给这稀客盖上了毯子,三个人算是忙完了,他们齐刷刷看着博士在火炬木三号的唯一一张沙发上安详闭着眼,就像她依然熟睡于塔迪斯的摇篮中,被看不见的某种立场包围,值得担心的事情一件都没有。
如果问杰克的话,他认为博士重生成章鱼的可能性也比罗丝的可能性大的。
这是因为他之前并不知道博士能重生成一个固定的形象或使用一张存在过的脸,而应该是一个基因随机抽选的结果(手的那次很明显是特殊情况)。虽然抽到地球软体动物的概率非常低,但也大过零。所以假如变成章鱼,也是一只宇宙中不会有一模一样吸盘和斑纹的章鱼。这样他就可以挂着最开朗的笑对这只新生的章鱼说:好久不见,博士。
而且说真的,他觉得章鱼就很不错。
现在他要说的话同样是这句,却是面对了一个另一个老朋友的脸。世界上真的有比时空旅行还要奇异的事情,那就是时间领主。

博士醒过来的时候,没大明白自己在哪里。
可能是113世纪废弃的卡里奥洛星西部中心城,装潢风格十分相似:刻意为之的水坑,锈迹,没有章法的色调带来独特视觉体验,以及!也有可能是地球的侏罗纪,因为她识别出了翼手龙在叫:有点饿了,我有点饿了,想食那个黑色的东西。
她查看周身,底下是一条柔软的沙发,没有特别干净,身上盖着块朴素的小毯子,一阵嗅闻过后,她认定这材质是应该地球17-23世纪的产物,此外,她还嗅闻到了:塔迪斯(!),塔迪斯幼苗(大概50岁),人类若干(有一个不太舒服的味道),米厄星月球二号的传统点心两块,还有一道裸露的、如此强烈的时间空间能量。
哦!火炬木!
沉浸式的嗅闻让她失去了重心,啊呀一声滚下沙发。
瞬时杰克一阵小跑来到博士面前,她正盯着的自己的手心,有些浅红色的痕迹,看起来被地板蹭伤了。格温敏捷地转头朝医疗箱的方向跑去。

杰克蹲了下来,现在他的脸和博士在同一水平线了,“早安,博士。”可能是还没有习惯她的这张脸,当他捧起她的手时竟开口说:“真可惜,现在我身边没有纳米基因了。”他笑得异常温暖,然后意识到事情并不是这样。
但她自如地回答:“纳米基因!真是有点怀念了。”就好像在飞船上被治疗掌心的人是她自己。“但不用担心。”金色的光随着呼吸产生,流淌下来,在她掌心里盘旋着,最后伤口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她把手掌凑到杰克面前翻来覆去,开心极了:“看!这个是重生能量。”因为忽闪的手离得太近,杰克不得不把头往回缩了一点。
“是不是和纳米基因颜色其实挺像的?哦,你应该也是见过的才对...”
格温拿着碘酒回来了,她看到博士光洁到好似橡胶一样的手掌,震惊道:“杰克!她和你一样!”
“哦,不太一样的。”他即答,以容易忽略的幅度调整了下嘴角,转头看向金发的人问:“你感觉还好吗?”
“没问题了,头还有一点点痛,还有我不知道这张脸是怎么回来的。不过很高兴再见到你,杰克!还有你们,格温以及?不好意思,我还没有问过你的名字。”
“琼斯。杨托•琼斯。”被提问的人友好地点点头。
“你好杨托琼斯!唔,你们这地方比我想得大多了,视频里可看不出来,是不是?也许我喜欢这地方。”
杰克问:“所以,这是第几次重生,从,呃,匡威算起?”
“什么是重生?”格温戳戳杨托的手臂轻声问。
“时间领主的独有的能力,简单来说,她能变脸,所以和我们上次视频通话的时候不长一个样子。”
“这样啊!”格温恍然大悟,“我还以为博士是一个种族呢!你知道的,THE Doctor?这次和上次不是一只。”她的嘴只闭上了几秒,“时间领主?”
“火炬木三号的理论培训真是成效斐然。”杨托用一种正在憋气的感觉说。
那一边的博士回答:“是第二次了。不对,让我数数,一二,三四五六,二次或六次,如果参照物是匡威的话。嗯,脸回来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了,很长的故事。说回来现在是几几年?”
“2008年,我们把地球飞回来了,有印象吗?”
“地球回家了...”她重复,笑得脸上红红的,恢复了点力气。

一段拉家常的时间结束后,博士正拖着被破破烂烂的裙摆在基地里走动,防止其碰到潮湿的地面。她刚喝过杨托的咖啡,喝前发誓自己一定喜欢这种饮品,然后被苦得吐了舌,苦得站起来行走了,用她的原话说:“感觉全身都不难受了。”她走下台阶,走过别有风情的钢筋室内小桥。“嘿,想来看看塔迪斯吗?她现在准没事了,我重新装潢过,你们可以带喜欢的唱片进来哦!”她对气氛融洽的三人眨眨眼,伸手去推门。
蓝色的门纹丝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