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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普通话 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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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lished:
2025-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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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82
Chapters: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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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5

【那芙】王室育儿指南

Summary:

太子与太子妃结婚五年迟迟没有诞下继承人,众人为此操心不已…
本作包含以下要素:政治联姻 先婚后爱 春药 催生文学 怀孕 有性暗示及低俗的黄色笑话(但是没有性行为的直白描写)

Work Text:

  太子和太子妃已成婚五年。

  虽然王室成员确实有诞下继承人的责任,但放在五年前:十三岁的太子妃在婚礼上哭到几近晕厥,十五岁的太子还得连哄带骗好歹把婚礼流程走完。

  ——确实不太适合立刻履行“婚姻义务”。

  不过如今两位殿下都已经长到了合适的年纪。国王和王后认为,是时候考虑下一代继承人的问题了。

  

  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茶时间,王后突然清退所有侍从,花园中只留下她和芙宁娜两人人。  

  “亲爱的…”她倾身向前,压低了声音,眼神微妙,“你们夫妻…晚上……和谐吗?”

  芙宁娜正嚼着蛋糕,想也没有多想:“非常和谐啊,我们从来不抢被子。”

  王后的唇角抽搐了一下,对上芙宁娜不解的眼神,最终挤出来一句:“那……那是很和谐了。” 

  

  另一个平平无奇的傍晚,侍从战战兢兢端着一碗冒着白烟的可疑黑汤走进了那维莱特的书房:

  “太子殿下,”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这是国王陛下赏赐…有助于您雄姿博发的…”

  “出去。”那维莱特头都没抬一下。

  侍从如蒙大赦,放下药碗落荒而逃。

  “等等。”那维莱特的声音再次响起,侍从脚步一僵,“把这碗药端回去,送给父王。”

  “告诉他,我不需要。”

 

  太子妃组织的艺术沙龙向来是枫丹宫廷年轻贵族淑女们最向往的雅集,她们在此品鉴最新潮的剧本、音乐与画作。

  然而近来沙龙的气氛却渐渐变了调。

  “殿下…我们寻得了一册绝妙的画本,”伯爵小姐突然神秘兮兮地呈上一本精美的书册,“据说是稻妻时下最盛行的艺术…情节跌宕起伏,文笔非凡,您一定要品鉴一下。”

  芙宁娜不疑有他,好奇地接过打开,只翻了一页便尖叫出声:“这、这个人怎么没穿衣服!”

  “不知道啊,可能是天气太热了吧?” 伯爵小姐强忍笑意,继续展示着令人脸红的对白:

  “啊!您的嘴唇多么柔软!”

  “啊!您的……”

  “污秽、粗鄙、下流!!”终于意识到不对的芙宁娜拍案而起,“噌”地一下红了脸。

  众人笑作一团:“殿下啊,您该不会…”

  “再带这种东西来,我、我就治你们的罪!”说罢,芙宁娜一把提起裙摆,在一阵善意的哄笑声中羞恼地跑出了会客厅。

 

  “砰!”一声清脆的枪响,树丛中的雪兔应声倒地。

  “太子殿下好枪法。” 

  公爵长子勒马驻足,瞥了眼自己空空如也的猎物袋,语气里掺着几分艳羡和揶揄:

  “不过嘛…若能在别处也百发百中,想必陛下会更欣慰。”

  “哦?”年轻的伯爵也凑了过来,“听说殿下自制力好得惊人,难道其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荒谬!”另一名贵族青年插话,“太子和太子妃夜夜同床共枕,还能坚持纯盖被子聊天…”

  “你们这些俗人,难道不知道这是多么高尚的品质吗?”

  此话一出,有人笑得前仰后俯,险些从马背上栽下去。

  那维莱特不紧不慢地重新装填好子弹,抬手就是一枪:

  “哎呀!殿下饶命!”公爵长子缩起了脖子,头顶的橡果炸成渣,洒了他满头满脸,狼狈不堪。

  “抱歉,手滑。”那维莱特慢悠悠调转马头,向丛林更深处走去,“下次我会瞄准点的。”

  众人嘻嘻哈哈地跟上,谁也没注意到太子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霾:

  盖被子聊天? 

  他在心里冷笑。

  要不是父王母后整天催促,芙宁娜那些密友老是胡说八道,再加上眼前这群白痴没完没了的起哄...

  结果倒好——别说聊天——他的太子妃现在被子都跟他分着盖了。

 

  他们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回想起成婚的那天晚上,芙宁娜背对着他躺在床角缩成一团,肩膀微颤,轻轻抽泣。

  那维莱特犹豫片刻,还是轻声问:“你想家了吗?”

  她闷闷地“嗯”了一声。

  于是他试探着开口:“你的家人此刻,应该也在思念着你。”

  芙宁娜猛地转身,泪珠还挂在睫毛上摇摇欲坠:“…你,会说我母国的语言?”

  看来有用,他点点头:“从确定要和你联姻那天开始学的。”

  在两国的联姻中,公主总被要求学会未来夫家的语言,以示顺从与融入。但只有一个人学,未免太不公平了。

  所以,那维莱特也学起了她的语言:既然要成为她的归处,总要有人告诉她,这里也是家。

  他的发音非常标准,听不出一点生涩:

  “不用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谢谢你。”

  芙宁娜的鼻子还在发酸,却露出了踏上这片土地以来,第一个发自真心的笑容。

  成婚第三年,父王交给他更多政务。

  刚开始那段时间,他总在书房忙到很晚才休息。

  芙宁娜在一旁的软塌上安静地等待他,有时阅读一些公文,有时捧着话本…更多的时候,她抵不过困意,沉沉睡去。

  那维莱特轻轻解下自己的外袍,覆在她肩上。看着烛光为她镀上的柔光,岁月静好,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他心想。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国王王后含蓄提起“继承人”的话题,友人们在茶会上旁敲侧击,连侍从们的眼神都透着好奇与猜测。

  两人之间突然不知该如何相处。

  夜里他们依旧睡在同一张床上:那维莱特挂在床沿摇摇欲坠,芙宁娜裹着毯子把自己卷成蚕蛹。

  他们都清楚外界在期待什么,也明白自己和对方的心意。

  只是,坦白的过程总是那么艰难:

  “…你睡了吗?”

  “没有。”

  沉默片刻。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出席宴会。”

  “…好。” 

  虽然克制又别扭,不过两人在某些地方达成了默契:只要时间够长,总有一天能够直面内心的感情。

 

  但显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耐心。

  今天是一场普通的晚宴。至少本来应该是的。

  两个小时前

  水晶吊灯下,两人优雅得体地并肩,她轻挽他的手臂,与来往的贵族臣子们举杯交谈。

  一个小时前

  国王照例赐酒给太子夫妇。尽管那杯酒有些苦得过分,但没人能拒绝御赐的恩典:

  “赞美陛下。”两人仰首饮尽以示尊敬。

  半个小时前

  忙碌的侍者不小心将红酒碰翻在芙宁娜的裙装上,善良的太子妃没有责备,随着女官离席更衣。

  二十分钟前:

  芙宁娜的贴身女官谢贝蕾妲神色匆忙地找到那维莱特,说太子妃请他立刻回去。谢贝蕾妲平时最是稳重谨慎,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放下了酒杯,几乎是冲回寝宫。

   然而推开寝宫门的瞬间——

  芙宁娜正背对着他整理衣带,听到声响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那维莱特?”

  两人同时愣住。  

  那维莱特立刻转身:“抱歉,我这就离开。” 

  他果断去拉门把手,纹丝不动;再转,还是不动;第三次转,依然纹丝不动。

  芙宁娜见他沉默地面壁,试探着询问:“我们,是不是被关在这里了?”

  “…嗯。”

  谈话到这里默契地中断了:被关在这里的理由不言而喻,却偏偏谁也不愿点破。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那维莱特忽然低声笑了笑,转过身:“倒也不是坏事。”

  “我们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地说些话了。”

  芙宁娜一怔,指尖不自觉绞住衣带,她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自从有人提起“继承人”的话题后,她总是有意无意躲避他。

  她的声音轻得几不可闻:“有、有吗。”

  “有的,芙宁娜。”他目光温和却认真,“你不理我了。”

  心跳突然漏掉一拍,她还没想好怎么答,就听见那维莱特继续道:

  “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说…”声音顿了顿,“你其实讨厌我?”

  “不是的!”芙宁娜下意识脱口而出,像是怕他真的误会,语气却又渐渐软了下去,“没有这种事…”

  在母国时,女官们教导她:您的身份关乎着两国的邦交。

  所以她早已做好心理准备——无论未来的丈夫多么不堪,为了和平,她会承受一切。

  可是这里与她想象的不同,每个人都很对她很友善:新的父王母后,王室贵族,女仆侍卫…尤其是那维莱特。

  他会在她思念故土时用乡音为她念诗;会在她因礼仪出错窘迫时,悄悄握住她发抖的手…他是她见过的所有人中最温柔的那一个。

  这份温柔太过锋利,轻易就划破了她准备好的所有防备。

  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当政治联姻的对象成为心上人时,该如何安放这份无处可逃的悸动。

  后来父王母后第一次提及“继承人”时,她失手打翻了茶盏——她甚至不敢直视那维莱特关切的目光,何况其它更亲密的接触?

  于是她开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躲着他:以为蒙住眼睛,就能让喧嚣的心跳安静下来。

  

  “那你为什么…”那维莱特步步逼近,将她困在墙角与自己的身影之间,“要躲着我呢?”

  芙宁娜慌乱地移开视线,“我只是...”她张了张嘴,却只呼出一团灼热的气息。

  她的呼吸猛然一滞。胸口像被火炭烫了一下,随即热浪一阵阵袭来,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指尖不受控制地发抖,甚至无法继续揪住衣角。

  “芙宁娜?”那维莱特注意到她的异样,正要伸手,却骤然觉得自己掌心也在冒汗。心口鼓动得急促,呼吸不由自主地沉重起来。

  “是那杯酒…”

  视线相对的那瞬,所有的一切立刻明了。

  那维莱特猛地从芙宁娜身边退开。两人狼狈地错开距离与视线,可呼吸中的灼热却在紧锁的寝殿内不受控制地蔓延、交织。

  那群人到底还要帮倒忙到什么时候…那维莱特背靠墙壁,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这跟他的计划完全不一样。

  被锁在这里是意料之外,但也正好借此机会,问清楚她的心意…最好的结果,就是一场真诚温柔的坦白。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卑劣的药物操控着欲望…她被吓到了吗?

  他撑着额头,向她悄然一瞥:

  芙宁娜的情况显然更糟,她整个人白里透红,细密的汗珠从泛红的后颈滑落至衣领,无力地俯在梳妆台上,试图汲取一丝冰凉。

  恍惚间,脑海中突然回想起此前伯爵小姐献给她的那本画册:

  “不知道啊,可能是天气太热了吧?”

  天气太热了,所以…衣服,然后…

  那些令人羞耻的画面突然浮现在眼前,一页比一页大胆,是不是待会儿…也会?

  “!”她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得体温又飙几度,慌忙掏出骨扇疯狂扇动,试图驱散热量和那些想法。

  好巧不巧,那阵混合着体温的香风就这样被送到那维莱特鼻尖,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头偏向一边,试图躲过那阵让人血脉偾张的迷魂香。

  难道真的要…

  理智被灼烧得恍惚,或许再闪过几个画面,再送来几缕香风,空气就要被点燃——

  一阵夜风吹过,稍稍安拂了两人焦躁的神经。那维莱特下意识抬起头追寻风的来源:

  他们居然没把窗户一起锁了。

  看着那个快要在梳妆台上融化的背影和那扇半开的窗门,他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窗户没关。”

  正在进行激烈思想斗争的芙宁娜猛然回神:“什么?”

  “我出去找解药,”他的声音格外沙哑,一只手已经扶上了窗棂,马上就要翻身,“你先在这里等我…”

  “等等!”芙宁娜想也没想就扑过去,死死拽住他的衣袖,急得语无伦次,“你、你就这么…那、我、我?”

  “我不能趁人之危…”那维莱特没有回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更何况……”

  “你不喜欢我。”

  “谁说的!我喜欢!”芙宁娜的那些胆怯终于被烧了个精光,几乎是带着哭腔吼了出来,声音在寝殿中格外清晰。

  那维莱特的身形似乎被震了一下,却依旧没有回首,只是缓缓开口:

  “是因为药物…还是因为,你的任务?”

  “都不是!”芙宁娜的脑袋昏沉,再也没办法思考任何深沉的回答,只剩下最本能的、横冲直撞的真心:“什么都不是!就是因为…因为…我喜欢你而已!”

  话音落下的瞬间,芙宁娜的勇气也落下了。她低下头,拽着他衣袖的手指一点点松开,声音轻得发颤:“那…那你呢?”

  “你是因为药物…还是因为…太子的职责呢?”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滑落的那刻,那只温热的大手突然回握,精准地攥住了她试图逃离的手指。

  那维莱特蓦地转身,借势将她轻轻一带,芙宁娜便毫无防备地跌入他怀中。她还未来得及惊呼,脚下一轻,整个人已被他稳稳抱起。

  她下意识地低头,瞬间撞进一双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眸里。

  他仰头望着她:

  “因为是你,芙宁娜。”

 

 

•后日谈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茶时间。

  芙宁娜心不在焉地坐着,小勺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盘子里那块她平日最爱的蛋糕,丝毫没有品尝的欲望。

  王后再次轻轻挥退了周围侍从。花园里,又只留下她和芙宁娜二人。

  “亲爱的…”她压低了声音,眼神微妙地扫过那块被冷落的蛋糕,“你们…晚上还抢被子吗?”

  芙宁娜动作一顿。

  就在不久前的某个夜晚,那维莱特神色庄重、动作果断地拎起一床被子,毫不留恋地把它从窗台扔了下去。

  “你干什么啊?”

  “我们以后盖一床就好了。”某人语气平静,神色坦然。

  她的脸颊“唰”地一下染上绯红,几乎要烧起来。慌忙端起面前的茶杯,猛地灌了一大口:“挺、挺和谐的…” 

  王后压住唇角那个了然又欣慰的弧度,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今晚该回去找找那本祖传的《王室育儿指南》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