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ext
夏天，东京涩谷，再一次误入异世界，打架、拆锁、发预告信，和猎奇针线布偶装兔子人互殴，筋疲力尽返回现实。手机提示半小时前收到一条新消息，来自双方面（大概？）的暧昧对象•偷偷复活惊艳全场•检察厅绝赞苦力中兼少管所编外人员•已卸任侦探王子二代目。没有好预感。点开聊天界面。
/希望人没事：你看新闻了吗？听说怪盗团复活了，呵呵，这个夏天可真是热闹，我周围也到处有人在谈论呢^_^
只是想来度假的怪盗团长在关上手机的同时也闭上了眼睛。
7月29日 夜间 四轩茶屋-卢布朗咖啡馆
“他为什么非要这样说话？”摩尔加纳郁闷地甩着尾巴，“吾辈知道你们是要预防监视的啦，但是……唉算了，你还是直接告诉吾辈他到底想说什么吧。”
“意思是说，检察厅已经注意到怪盗团再次活动了，叫我留心。以及对于我没有提前告知他这件事很不满。”雨宫莲一只手撸着趴在胸前的室友（伙食挺不错的，再胖点他就喘不过气了），另一只手翻着社交app上的聊天记录。再上一条消息仍然是七天前，没什么变化，最近是不是有些生疏了？
卢布朗已经关门歇业，阁楼还是一如既往地破败，不过收拾之后也算干净。从认知世界返回的疲惫感让身体沉甸甸的，虽然没到睡觉时间（连摩尔加纳都还没发话呢），但莲已经自觉滚上了床，打了三个哈欠之后才想起刚刚在怪盗团面前不方便回复，直到现在某人的消息还是已读不回状态。
一簇红色从屏幕边缘缓缓探出。人类的好朋友——AI苏菲亚礼貌地挥挥胳膊，用手拢成喇叭状，小小声地喊道：“是苏菲亚不认识的人！人类对隐私很看重，莲不想让我知道的话，我是不会偷看的。”然后用力地闭上眼睛，双手做出捂住耳朵的姿势。
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AI啊。莲正要开口，一条新消息通知蹦了出来。仍然是「希望人没事」发来的：
/你已经读过我的消息了吗？因为你一直没回复，稍微有点担心呢～
鸡皮疙瘩快起来了，还是先回复吧。
火遍全网的心之怪盗团团长纡尊降贵从被窝里爬起来，把猫抱到膝盖上，开始打字。
/想吃可丽饼猫猫♡：抱歉学长 >_< 刚才没顾得上看手机，遇上了一些事，本来年初的时候还以为不会再发生了呢，我是不是有点太倒霉了哇？不过明智学长今天主动给我发消息呢，看来是好运和霉运相抵消了哦^v^
“是不是有点太暧昧了？”摩尔加纳似乎有些炸毛，撸猫的手感觉扎扎的。莲觉得摩尔加纳应该是想说“恶心”，出于coop max的友谊才换了个词。
他耐心地给猫顺毛：“毕竟「我」在那边就是这样的人设。”
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对话。那时候一人一猫窝在老家的大house里，重新适应着乡下生活的原怪盗团长顶着「想吃可丽饼猫猫♡」的id和粉色蝴蝶结卡通黑猫头像，在还不太熟悉的社交app上打开聊天界面，此时摩尔加纳提出了一个疑问。
“吾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凑到手机跟前仔细看着，“你们之前的对话也是这种模式吗？这么……这么……该说是奇怪还是……”
“这是表面上的伪装，摩尔加纳，”莲点了点屏幕，“真正的信息需要稍微解读一下。值得庆幸的是，这些语句比他本人好懂。”
“因为他的手机有可能被检查，所以不能暴露你的身份吗？这个吾辈还是明白的。但还是很不对劲啊，那家伙到底给你安了个什么样的身份，需要这样说话？”
“他没解释过具体背景。不过聊了几次之后，我也差不多能拼凑出「我」的设定了。”
“是什么？”
“某天偶遇已经退出荧幕的侦探王子，被他伪装的完美笑容蛊惑，鼓起勇气加了联系方式，每隔三五天发几句以天气开头的问候，并且自以为把暗恋的心思藏得很好……大概这种。”
“并且你是女生？”摩尔加纳用猫爪指着那个显眼得叫人尴尬的id。
“并且我是学妹。”莲点头表示肯定。
“为什么连性别都变了啊！”
“他作为罪犯在检察厅已经有很多困难了，似乎连劳务保障都没有，如果被误认为gay会更辛苦吧？”
“是……是这样吗？吾辈还以为只是他的恶趣味。”
“啊那确实也是原因之一。”
摩尔加纳好半天才憋出下一句话：“好吧，那家伙的话倒也不意外。你还挺配合他的啊。”
“因为我也有恶趣味。”
“吾辈再也不要掺和这种事了！”奶牛猫哀嚎一声蹿下了沙发。
屏幕里的苏菲亚仍然闭着眼睛，但手已经从耳朵上挪开了。“是莲的朋友吗？团长除了怪盗团还有别的朋友，我很好奇！”
“不能说是朋友……”莲斟酌着词语。
“是想和莲做朋友但坚决不肯承认的家伙。”摩尔加纳补充道。
听到不能理解的话语，苏菲亚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既然想成为朋友，为什么又不是朋友呢？”
“人类就是如此复杂的生物啊。”摩尔加纳用仿佛大智慧的语气叹道。
“不，像他那么麻烦的人也不多见吧。”
“看来要理解人心真的很困难呢。”AI少女做出了经典发言，然后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又闭上眼：“啊，对不起，我没有看到哦！”
原来AI也能做出这种脱线的举动，莲不由得微笑起来：“没关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关于这个人的存在，希望你能先对其他怪盗团成员保密。”
“朋友之间的秘密！”苏菲亚看起来很兴奋，“我也是能分享秘密的AI啦，距离理解「心」又近了一步！”
被两个非人又似人的存在包围着，在夜深人静的阁楼里联系一个明面上的已死之人……莲感觉自己越来越往都市怪谈的方向靠拢了。
消息提示音再次响起。
/希望人没事：哈哈，那我可真是荣幸啊。如果想转运的话，要不要试试这个仪式呢？听说如果在世界上最阴暗的地方，对着夏至太阳的角度念出某个数字，并掷出飞镖的话，霉运就会被扎进靶心，在黑暗里降解掉。啊，不过这也只是些没有科学依据的传言罢了。
/希望人没事：【数字】
“这是叫我明天去国会议事堂附近见面，数字减去50大概就是街道号吧。”莲客套地发了两句感谢，向摩尔加纳解释道，“挺没水平的谜题，不过毕竟是临时想出来的。”
“你们不接着聊怪盗团的话题吗？”摩尔加纳看着一开始的两条消息。
“意思传达到了就行。”莲随意地退出不知名社交app，“他又不是真的想问我的看法。”
12月24日 夜间 涩谷-全向十字路口
看起来会是个白色圣诞节。回来之后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这个，是不是太没紧张感了？
人潮汹涌的路口，仍然一眼就能认出那个人。明明是一副普普通通的乖学生打扮，但只要注意到了，就再难移开目光了，像黑洞似的，他已在事件视界的边缘。
多么奇怪的感觉啊，连带着整个世界都不对劲起来。他会回到这里，也和那个人有关吗？
他不该回来的。
一个失踪人员。一个死人。
为什么要在一切无可挽回之后？为什么偏偏清醒后第一眼就是那个人？
无法逃走了。
走上前去，提出交换。顶着两道震惊的目光作出从容的样子，就好像侦探王子的假面还挂在脸上，走流程似的交代好了必要事项，然后到一旁等待。等到新岛冴说完话，告别。
于是他准备跟着离开。
“等一下！”身后突然传来那人的声音，其中蕴含的焦急让他不由得顿住脚步。“等一下，明智。”
他转过身。
是有什么想说的吗？一阵没来由的恐惧裹挟着隐约的期待，慢慢从腹部涌上来，几乎要叫人反胃。在这种时候？在已死的仇敌突然返回现世，在他已经尽力避免那些话题的时候？
刚清醒不久的脑子说白了还是一团糟，然而关于这个人的一切记忆都清晰得恐怖。在那些自以为计划成功的日子，他时常梦到这双眼睛，惊醒之后心如擂鼓，被窥视的刺痛感顽固地残留在心脏正中，到死也不肯放过他。那是一种生物本能，警示他避开未知危险的本能。哪怕是现在，他的本能依然在虹膜后面叫嚣着，催促他尽快逃离此地，在被势场捕获之前。
但人是可以克服本能的，所以他没有逃走。他只是静静等待。
说吧，告诉我吧。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听的。怨恨，遗憾，惊讶，怀疑，愤怒，无奈，甚至于宽慰，怜悯，怎样都行，我全都接受。
所以说出来吧。
别让我这样胆战心惊地去猜啊。
“……下雪了，会变冷的。”但雨宫莲最后只是这样说，“再见。”
像是石化咒语被解除了一样，周遭的空气终于开始流动，缓慢地、粘稠地钻进鼻腔。明智吾郎深吸一口气，又轻轻吐出，将所有那些无名的思绪埋进心底最深处的角落，期望它们永无重见天日之时。
“……再见。”
雪仍然只是飘落。
7月30日 日间 霞关-官厅街
外围的咖啡店生意看上去不错，某些机构的工作人员大概贡献了不少销量。雨宫莲调整了一下挎包肩带，推开玻璃大门。
铃铛声响起，听起来颇有些刺耳。角落里的人略微抬了抬眼，敷衍地扶了下帽檐当作打招呼，当莲在对面落座的时候不耐烦地啧声：
“你们一如既往地爱闯祸。”
“五个月不见就说这种话？”莲放下包，把明显是给自己准备的第二杯咖啡挪到身前，顺便瞟了下柜台上的价目表。
我去这么贵。正要拿起杯子的手微微颤抖，但转念一想点都点了不能浪费钱，于是坚定意志稳稳端起咖啡小啜一口，五官差点皱成一团，幸好冷面诡骗师有超绝表情控制力。放下杯子评判道：“这在卢布朗根本不能上菜单。”
“少在那抱怨，又不是谁泡咖啡都有你的水平，能喝就不错了。”
这是被随口夸奖了？
明智吾郎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只是放下手中的店内报刊，朝地上的老旧挎包瞟了一眼，依然是嫌弃的语气：“你还带猫过来？”
挎包开始蠕动：“吾辈才不是猫呢！和你这家伙见面，吾辈不放心莲一个人来！”
“嘘，小声一点。”莲隔着包轻轻拍了两下。
“我肯定是提醒过你，别把我的事随便告诉其他人的吧？你有听我说话吗？”
“我才没到处嚷嚷呢。应该说，大家根本不清楚你被丸喜的现实影响过，只当作你生死不明而已。”莲马上反驳。
“那为什么摩尔加纳会知道？”明智指着地上停止蠕动的挎包。
“在车站里他也看见你了。而且我一直都在他面前发消息。怎么？我有没有说过你这副表情真的很恼人。”
“你当然没有，因为每次我这么做的时候我们都隔着横跨两座城市的电波信号，多亏如此我才不至于揪住你的衣领试图把你脑子里的水甩干。”
在观察保护期间习惯了各种恶言恶语的雨宫莲不为所动：“经常皱眉头的话面相会变的，明智还是放松的时候更好看些。”
“用不着你管。”明智果然气势减弱了下去，眼神也撇开了。
手机突然弹出一声“叮”，苏菲亚压低了的声音紧跟着冒出来：“莲在跟「希望人没事」见面吗？我也想见见耶！”
“谁？！”对面的人立刻直起身，表情警觉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拔枪一样。
“别紧张，是怪盗团的新成员。”莲瞥了下手机，并没有看见苏菲亚，看来她还是遵守了不露面的约定的，只是实在没忍住好奇心。
“别在外面大声说什么怪盗团。等等。你给我备注了什么名字？”
“是你说随便的。”莲身正不怕影子斜，“说起来你给我的备注是？”
“无聊。”没有被小插曲分散注意力，前侦探拐回原本的话题，“你们的犯罪团伙什么时候又招新了？”
“明智是最没资格这么说怪盗团的人。”莲不客气地反呛一句。他在手机侧边轻敲两下，AI少女得了暗号，从屏幕边缘欢快地蹦出来。
“请吧，这位是苏菲亚，人类的好朋友。”
初次见面的两人隔着屏幕大眼瞪小眼。明智显然没理解现在的状况，无妨，可以之后再慢慢解释。
“这位是「希望人没事」。”
“你再叫一次试试看呢！”
“多么美好的祝愿，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莲遗憾地收起手机。苏菲亚把自己缩成一个球，愧疚地小声念叨：“想和莲做朋友的人看起来不太开心，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
见此情形，莲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把手机塞进挎包：“摩尔加纳你帮忙安慰一下。”
“？”
在AI与猫的低声talking背景音中，明智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对了，你还在用原来的SNS吧？看检察厅那些人的意思，我可能还要启用旧账号跟你联系。”
“也就是说，得分别用两个身份和你发消息了。难度一下子提升了呢。”
“自己想办法克服去。我也只是听上面的人随意使唤罢了。”明智自嘲道。
“是啊，毕竟明智现在没什么人权。”莲表示理解，但毫无同情心。“话说回来，你还是行动受限状态吧，这样跑出来没问题吗？”
“只是离开半天，他们还不至于为了我浪费人手。”明智这么说着，目光还是下意识地扫视了一下店内，“你也是有案底的人，现在又突然高调活动，还不如担心一下自己吧，被跟踪是早晚的事。”
“还好吧，国安局的人已经和我们达成交易了，目前没必要再派人来跟踪我。”
“国安局——什么？！和你们什么？！”
莲这下有些好奇了：“你不知道这件事吗？”
“检察厅和国安局毕竟是两个机构，很多情报不互通，而且以我的身份也没法主动接触太多。”明智向后一靠，架起胳膊摆出审问的姿势，“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莲开始讲柊爱丽丝的监狱，讲苏菲亚的神秘来历，讲国安局的怀疑，讲长谷川善吉早上刚刚提出的要求。最后做出总结：
“所以我们马上要去札幌了。”
“……”
讲完了的莲开始嘬咖啡，空气中弥漫着一阵难得的沉默。
直到对面的人开始情绪稳定地发作起来。
“雨宫莲，”明智用非常克制的语气一字一顿念他的全名，“你就没有任何危机意识吗？”
“去年已经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你是嫌吃的亏还不够多？随随便便就把警方的人带进认知世界里——虽然我也这么做过但这不是一回事——还要帮他们干活，其他人先不提，你难道会不清楚那群人的作风？傻子都能看出来是在利用你们，还上赶着给人送情报，你回东京才几天，这就已经把警方检方都给惊动了，你是真的一刻都不能消停？”
“好啊，连行程都规划得明明白白的，这会儿才想起还有个一直联系的死人在检察厅，随时可能被派出来监视你们是吧，你怎么不干脆等全国都给悔改完了再来告诉我，要是我没主动问你是不是根本不打算提起这回事？”
气势很足，但火力似乎不怎么猛烈，完全没有被攻击到的感觉。
“明智……我还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你至少能对我坦率一点呢。”莲有些失落，“确实是我有错在先，你想多和我见面的话直接说就好，我也是可以挤出时间的。”
“这种自以为是的荒谬想法是怎么来的？”
“你不就是因为我回来之后没有马上去探望你所以生气了吗？”
“雨宫莲你是不是脑子有病。”骂人话起手，看来是说中了，“亏我好心提醒你，你是根本不肯反思，成心跟我作对是吗？”完全回避了问题，心虚得不轻啊，“这半年时间你有过一点长进吗？说什么担心我，实际上只是拿我当消遣吧？”开始转换话题了，“每次发消息都是那种做作的语气，光看着就要恶心吐了。”其实我也觉得有点恶心，但谁能拒绝这种乐子呢，“你知不知道我是凭借多大的毅力才能好好打字的，一想起来就头痛。谁要你那不值一提的陪伴，别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从“见面”升级成“陪伴”了吗，看起来超级在意啊这家伙。
“那个cosplay式聊天不是他先开始的吗？”脚边的包里传出摩尔加纳的抱怨，“怎么还指责起你来了？”
“据说社畜是这样的，”莲探进包里捏了捏，把猫叫声揉了回去，“怨念太深只能对外发泄，已经到了蛮不讲理的地步了，真可怕。”
“幸好吾辈不是人类。”
“如果我变成了这样的大人，摩尔加纳会嫌弃我吗？”
“放心吧！吾辈绝不会离开你的！”
“你看，明智，”莲感动地把好室友揽进怀里，“摩尔加纳带给我的情绪价值要比你高太多了。”
“喂，别把猫——”
“猫咪加纳消失啦——”
“哪来的猫叫声——”
“先生！店里不能带宠物——”
……
七嘴八舌，手忙脚乱。
最后两人（一猫）站在店门口面面相觑，雨宫莲手上捏着被店员推出门外时匆忙结的帐单。
“你会AA的吧？反正你也喜欢字母A。”着急推监狱进度没来得及多捞钱的贫穷男高抖了抖手中的纸片。
“傻子。你们两个都是。”明智吾郎痛苦地捂住了脸。
“你们之间互相诋毁就算了，别把吾辈牵扯进来！”摩尔加纳趴在莲的肩膀上，发出威胁的嘶嘶声。
自家猫竟然不护主了。莲把下滑的眼镜推正，看向明智：“所以，要继续和我消磨时间吗？不要的话我真的走了哦。”
“……反正已经请了假。”明智不自在地压了压帽子，将大部分脸遮在阴影中。
说到消磨时间，最佳选择当然是创阴影。要带明智进入涩谷监狱吗？莲思索了两秒，刑警大叔都进去过了，还不让明智去未免有点太可怜（？）而且王的阴影已经消散，一个无主之地也没什么好防备的。
说干就干。
明智不发表任何意见地跟在他身后，直到电车抵达涩谷，心之强盗团团长目不斜视地在两边挤满商铺的街道上大步前进时，才终于出声：“你吃错药了？”
“……”莲停下脚步，“一开口就是污蔑我，挺没礼貌的。”
“去吉祥寺打个台球你都要先把商业街搜刮干净，”对方提出论据，“涩谷这边你不一直都是内容看都不看，有什么拿什么吗，今天竟然一个都不买？”
“已经买过药物和食材了，其他东西全买下来也不太现实。”莲搓了搓刘海，“我也得节省开支啊，钱不够用呢。”
明智又开始皱眉了：“在骗谁？你那存款够保三五年衣食无忧了，除非买房。”
于是莲给他看自己的账户流水。未知来源的进账即异世界战斗收获，大部分钱换了伤药和食材，还有几笔交通费用，一些露营用具，几个饰物，一张柊爱丽丝的专辑？以及刚才的咖啡，最后剩下的只有四位数。
明智来来回回翻看数次，表情逐渐从不耐烦变成疑惑又变成茫然，看来是想起了Joker曾在印象空间一路飙车抢来的那串令人麻木的数字。
最终他抬起头，问：“你钱呢？”
“没了啊。”雨宫莲无辜地眨眨眼睛，“七百多万呢，都没啦。”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