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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ext

陌生人：我知道你有男朋友。 

傑森追手機。三小？有人真的在試圖威脅他？他敏捷地想再重複自己的敵人名單。好吧，騙誰呢，這根本不可能迅速完成，但他還是嘗試一下，這才是重點。最近有誰被他惹到了，會因為私人恩怨而發出這種威脅訊息，還有本事查到傑森的私生活細節？ 

譚哥最受歡迎的黑羊*：你誰？ 

陌生人：你是偵探，自己搞清楚。 

陌生人：蝙蝠俠知道他兒子跟綠燈俠搞在一起嗎？ 

傑森皺著眉頭看著螢幕。紅頭罩是蝙蝠俠過世的兒子的事不是常識，至少這縮小了嫌疑範圍。他大概猜到對面是誰了。 

高譚最受歡迎的黑羊：幹你的，老兄。 

陌生人：你不是我的菜。 

陌生人：我的沉默是有代價的。今晚午夜。將禁止之物帶來。 

陌生人：如果你未能成功燈，我將得知蝙蝠俠，綠俠對他的製裁所為。 * 

手臂手臂搭在他的腰上，凱爾在他的後頸落下一吻。 「一切還好嗎？」 

「嗯。」傑森把手機塞進口袋裡。 「就有人在限定騷擾我，僅此而已。」 

凱爾嗤笑：「真是讓人安心呢。」 

「我會處理的，別擔心。」傑森轉過身，援手摟住凱爾的身體，湊上前吻了他的嘴。 

「這和晚上工作有關嗎？」他們分開時凱爾問。 

「是啊，不過很好解決。」傑森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傻乎乎的笑容。 

「需要綠燈俠出馬嗎？」 

傑森嗤笑。 「然後讓蝙蝠俠在五秒鐘內發現我們有腿？」 

凱爾在他雙臂中振動。 “好吧，那就換你處理吧。” 

他們談過，關於他們是什麼關係，以及會告訴誰。傑森強烈反對告訴任何一個蝙蝠家的人，而凱爾一點也不想被提出訓練有素、提出對超人構成威脅的小型軍隊審問。相比之下，凱爾告訴了他媽媽，而傑森沒有反對。但他反對其他綠燈俠們，他知道喬丹會忍不住把話抖俠給蝙蝠俠，然後就會馬上死追著他們不放。 

總之，他們的戀情是個秘密。是的，把凱爾稱為「男朋友」會讓傑森欣喜若狂，但仍然是個秘密，兩者都和蝙蝠家打交道。 

所以有人威脅要揭露這件事……至少可以說，這是個大問題。 

不過*，傑森已經知道是誰在威脅他了，這件事也很好解決。 

他遞上常去的店裡所能提供的最大一杯咖啡，看著紅羅賓一把搶過杯子，猛吸熱咖啡，忍不住偷笑。他默默地又遞出第二杯，對方立刻喝了一半。 

「你真是他媽的戲劇化欸，」傑森翻了個白眼。 「你完全可以直接問我能不能幫忙偷渡咖啡的。」 

「我可以啊，」提姆摀著一張臉欠打的說道，傑森真想揍他一拳。 「但這樣你就會知道，如果有人發現了眼淚會有什麼代價。」 

「幹你娘，如果蝙蝠俠真的來找我麻煩，我一定要拖你下水。你到底怎麼發現的？」 

「我看到你們在沙發上親熱。」 

傑森猛地一震。 「你監視我？」 

「廢話，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個家是怎麼回事。我們在各處的公寓裡安裝竊聽器和攝影機，而不是像正常人一樣說『我愛你』。」 

「機扳手，為什麼我們全家這麼有病？」 

姆翻了個白眼：「拜託，我又不是天天監視你，他們只是在緊急情況下才會上場。你公寓裡有人闖入時警報響了，所以我看了一下，結果就看到我哥在沙發上嘿嘿嘿。這畫面烙在我腦子裡一輩子了，傑森，我永遠也忘不掉。你能供應的只有我的咖啡供應商了」。 

「嘿嘿嘿？你幾歲啊，十二歲？」傑森翻白眼。 「那隻是個他媽的吻而已，戲精。我知道我們都看過迪克和他的桃花*們一起更糟糕的事。等你長大了，某些地方長毛了，你就懂了。」 

「幹，我有男朋友。」 

「很好嘛，提寶。記住在你除了牽手之外做更多之前，先找老蝙蝠給你上一堂鳥與蝙蝠*的生理課。」提姆一聽到蝙蝠俠臉就黑了，這讓傑森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怎麼樣，大壞蝙蝠強制執行了一個對你的咖啡任務？」 

「他闖進我公寓，把我的咖啡機搬走了，」提姆咬牙切齒。 「我去買咖啡的時候，他又攔住我，然後把我從店裡硬拖走。我發誓，那傢伙真的需要找份不能隨便翹班的工作。」 

媽的，他們這次真的下定決心要讓提姆戒掉咖啡因。傑森瘋了：“活該，咖啡癮君子。” 

提姆瞪著他，冷冷地說：「小心點，頭罩，我把你男友的事拿出來抖喔。」 

傑森嗤之以鼻，「講的好像我會在乎老蝙蝠怎麼想的一樣。」好吧，這不完全是真的，但凱爾比傑森更怕蝙蝠俠的反應。 

傑森更害怕的是另外一個人。 

「我會告訴夜翼，」提姆一邊心滿意足地啜飲咖啡，一邊說。傑森聽到這句話頓時爆粗口，提姆會心的微笑。 

「你他媽最好敢啊，替代品。」他低吼。 「你要是說出去，我就讓泰坦塔變成溫和的友誼切戰場。」 

姆提狂笑不止。 「怎麼了，頭罩？你不想讓大哥見你的男朋友？夜翼恐怕不能分享那些關於你最丟臉的糗事，不過會很失望的！」 

「你這該死的混蛋。」 

傑森撲上去的時候，提姆已經一個後空翻跳下樓，手上的咖啡一滴沒灑。他射出繩索，穩穩的映出另一棟樓上。 「下次見啦，頭鏡！」他像個瘋子一樣一邊大笑，一邊揮手喊著。 

傑森暴怒咒罵。 

有時候，他會懷念那些自己不跟家人說話的日子。今天絕對就是其中之一。 

和凱爾雷納約會最大的缺點就是這顆蛋待在太空的時間比在地球還多，這意味著晚上傑森只能混戰看不見的滿天星斗（願上帝保佑哥譚的問題），像個發相思病的白痴發燒憔悴，直到綠燈俠回到地球。 

算了。 

至少提姆沒有把和凱爾的事告訴其他人。傑森承認，雖然他們的兄弟情差不多就是建立在死亡威脅上的，但提姆最擅長保密，總是說到做到，傑森很欣賞這一點。而且夜巡時幫提姆偷帶點咖啡換取他的沉默，順便划算一下交易。 

凱爾去了太空了，雖然他說只是短期任務，很快就會回來，但傑森憑經驗知道事情失控的速度有多快，所以沒有把凱爾的話當真。於是傑森全心投入了紅頭罩的工作。 

傑森帶著莫比鴨一起巡視自己的地盤，驕傲地看著兔子在莫比鴨的嘎嘎聲中抱頭鼠竄動。莫比鴨名聲大噪，一些它攻擊壞蛋的照片和影片在網路上瘋傳，全哥譚都為這個新來的義警而瘋狂。不過影片裡從沒拍到莫比鴨噴火，這讓傑森搜救了那些他在晚上遇到的最鄰居的傢伙的驚喜。 

（他最喜歡的影片是《夜翼》在《巡邏時》試圖擁抱紅頭面具後被莫比鴨攆著跑的片段。傑森可能也可能不是拍下可能的影片並透過各種預告鏡頭發布的人。） 

凱爾在譚哥的時候，紅頭罩幾乎只做最低限度的工作，一切都不能怪傑森。真不是他的錯，他男友的吻技出色，讓他常常忘記自己叫啥。更不能怪傑森花了很多時間在掐凱爾的屁股，那屁股真的很讚。不過儘管再怎麼心不在焉，還是他聽到了一些關於可疑活動的對話，涉及走私動物和一些他壓根沒聽過的奇怪化學物質。 

於是現在紅頭罩走在了一座廢棄研究設施的走廊裡，旁邊莫比鴨的小短腿在磁磚地板上發出了啪嗒啪嗒的聲音。顯然設施被廢棄了，但傑森也許能找到一些真正的情報，而不僅僅是對話。 

這裡沒有留下任何電腦，不過倒是有一些廢棄文件。傑森在看到一張明顯畫著莫比鴨（還有它的四隻腳腳）的圖表時忍不住開始咒罵。莫比鴨飛上桌子，疑惑地嘎嘎叫。 

「看來你有粉絲了，」傑森邊翻文件邊說。 

操，這很糟糕。顯然莫比鴨的新名氣吸引了一些胃口的關注。以為這是某種科學實驗的人們產物，正試圖複製它。光是想像那些穿著白袍的傢伙往骷髏的鴨子體內亂注射化學藥劑，想讓它們長出額外的腳，傑森就怒火中燒。他把文件收好，準備回去細讀，最後走廊盡頭有金屬碰撞聲。比莫鴨展開翅膀，對著門發出低沉的嘶嘶聲。 

「是啊，我也聽見了。」傑森把文件夾放在腋下，拔槍走進走廊，莫比鴨乖巧地跟在他後面。 

又是一陣金屬聲響。這聲音引導傑森他們來到最後一扇門，到達一個廢棄的實驗室。傑森繞過金屬桌，小心發現一些化學液體的痕跡。這裡的主人顯然是倉皇離開。 

而且他們留下了一個實驗體。 

傑森在看到籠子時破口大罵。那可憐的生物拼命啄門，想要逃出去，卻在莫比鴨嘎嘎叫時僵住了。 

「別急，我來幫忙。」傑森皺眉。那不是鴨子，它很精緻了。是鵝嗎？ 

走近一看他罵得更大的聲音，那絕對是一隻鵝。但那隻鵝顯然被注射了某些實驗藥劑，因為籠子裡有三顆頭一起追殺他。 

靠。 

除了把鵝帶回家，傑森還能做什麼？ 

鵝被安置在鴨圈裡後，小鴨們快樂地鳴叫它，圍著它蹭來蹭去。莫比鴨和嘎克貝瑞·費恩似乎也和鵝護理得很好。傑森回到沙發上，一邊查鵝的食譜，一邊訂了足夠吃時間的飼料。 

接下來他研究帶回來的文件，果然全部都是關於莫比鴨的。它現在已經被認定為紅頭罩的夜間夥伴。顯然，有個白痴盯上了哥譚最兇猛的鴨子腳子，試圖複製更多四隻鴨鴨。傑森很不爽，莫比鴨是實習的，不需要什麼複製品，去你媽的。他唯一的線索就是文件紫色潦草寫下的兩個名字：一位生物學家和一位化學家。但當他去查的時候，發現這兩個人似乎都在傑森撿到嘎克貝瑞·費恩的同時消失了。 

該死。 

帶著文件副本和筆記，傑森來到莊園，從車庫到廚房，整理了阿福正在烤餅乾。 

「嗨，阿福。」 

「傑森少爺。」老管家慈祥地笑了。 「歡迎回來。你們的共同好友還好嗎？」 

「還是一樣毛絨的，」傑森咧嘴笑。 「詩鴨比爾過得不錯，他很淘氣，喜歡惹麻煩。」 

「聽起來真是家族傳統呢。」 

傑森倒吸喘息。 「阿福，我一向循規蹈矩。」 

「當然，少爺。」阿福的鬍子抽動了一下，顯然是忍笑。 「今天突然造訪，何貴幹？」 

傑森舉起檔案。 「我來找惡魔崽子談談。」他皺眉，突然想起什麼。 “迪克在嗎？” 

「害怕不在，少爺。」 

「感謝上帝，我不想浪費三小時在抱他的章魚抱抱。」自從莫比鴨阻止過一次後，迪克就把「強抱傑森」當成個人任務。傑森從來沒有在年長者旁邊感到如此不安全。 

說真的，迪基像個變異的藤壺一樣纏著他們，誰都無法好好地夜巡。 

「你說算，少爺。」阿福帶著笑意。 「達米安少爺在後院。」 

「謝啦阿福。」 

傑森在院子裡一個用柵欄隔開的區域找到了米安，他正坐在地上，手裡拿著一本素描本，有半打鴨子。 

「你果然開了鴨子庇護所。」傑森微笑著說。 

「陶德。」達米安冷哼，淡淡掃了他。瞬間「你採購做什麼？」 

「其實我是來找你的。」傑森舉起檔案。 「有件事你肯定想參與，涉及非法動物實驗。」 

這確實引起了達米安的注意，他畫了冊。 “有線索嗎？” 

「沒什麼。」傑森簡單地把自己找到的東西說了一遍。 「有兩個科學家介入其中，但人都不見了。」他看著那些快樂的鴨子。 「你對這些鴨子沒意見嗎？」 

「他拒絕他們承認，」達米安冷淡地說。 「他要我把他們送走。」 

「α君子。如果他能收養半打孤兒，你就能收養半打鴨子。」當壞排名真是太好玩了。傑森拍了拍檔。 「要不要一起查？」 

「當然。」達米安冷哼。 「還能指望誰能讓這些動物得到理解和關懷？德雷克？」 

「這就對了。」傑森咧嘴笑。 「這裡的東西你先欣賞，今晚碰頭？」 

「這是非常的。」少年響起。 「巡邏前見。我希望你別死在這之前。」 

「大家都愛了，小鬼。」 

「不可能。我不愛你。」 

傑森大驚失色，摀著胸口。 「啊，心碎了。」 

「你真丟臉。」達米安猛地閔上檔案。 

傑森憋笑。 

紅頭罩和羅賓一起搜出實驗室更多，收集更多情報，救出更多水鳥。羅賓欣然把他們全帶回家，讓蝙蝠俠絕望不已。傑森毫不緊張幫達米安辯護，用一個抗辯狀答辯迪克，甚至讓他站到自己的雷達上。三人聯手之下，布魯斯妥協了，韋恩莊園多了幾隻變種鳥，鴨子和鵝都有。 

（迪克還特地建議把一隻鴨子取名「嘎嘎俠」，蠢透了。達米安完全不買帳。） 

傑森收養的那隻鵝過得很好。這三頭生物特別喜歡小鴨們，還幫著莫比鴨和嘎克貝瑞·費恩管教過度調皮的孩子。傑森手機裡有拖拉庫*他們滿屋亂跑的照片。 

小鴨們都長大了，長成羽毛和他們爸爸一樣鮮豔。只有帕克朗普頓一個，它的那點銀白中帶點藍色條紋。傑森可能真的有點過火了，把他們的照片每一張都發給太空裡的凱爾，但誰能怪他呢，他就是很想念那個笨蛋嘛。 

當傑森正在包手臂紮上的咬痕（今晚和達米安救了一個實驗體留下的）時，凱爾終於回來了。他穿著完整的綠燈俠，幾乎像蝙蝠俠一樣無聲地從鑽進來。鴨子們裝去看到他都嘎嘎叫著跑迎接。 

「嘿，太空騎警*，」傑森笑著看著凱爾撫摸它們。 「好久不見。」 

凱爾嘆氣。 「它們都長這麼大了，我離開的時候它們明明很可愛，還都毛絨絨的。」 

「去你的，它們現在還是很可愛。」 

凱爾哼了一聲，把戒指裡。他看起來慘透了，臉色蒼白，滿臉皺紋，臉上還帶著瘀青。至少這次穿了褲子，值得稱讚。傑森看著綠燈俠走到沙發上，臉朝下的撲通一聲倒在墊子上。 

「你怎麼搞成這樣？」 

「我需要酒。」凱爾呻吟「而且很多。」 

「你就像和殺手鱷魚打了十圈，然後又被地鐵輪過。」 

「更慘了。」凱爾心不在焉的想翻身，但手臂滑欄後就又放棄了。 「我去了迪尼亞8。你知道那裡有什麼嗎？超他媽大隻的蚊子。」 

「矮額。」 

「那蚊子有貓這麼大，傑森。跟貓一樣大的蚊子。它們不僅吸血，還會把乒乓球大小的卵產在你下面的皮膚上。」 

「請告訴我你沒帶一隻回來給我。」傑森綁好繃帶，走向沙發，跪在他男友旁邊。 “我還是養了我的火鴨就好了，十​​分感謝。” 

「我看起來像白痴嗎——喔。」當傑森開始幫他揉肩時，凱爾吐了口氣。 「喔——就是那裡。」 

「天啊。」傑森臉龐發燙。 「你還能再呻吟的大聲點啊？我覺得城裡的人都沒有聽到你的聲音嗎。」 

「喔～傑森～」凱爾呻吟著，還笑著被傑森揍了一拳。 

「這是我最後一次幫忙。」傑森起身，但凱爾好不容易翻過身，把傑森也拉到了沙發上。傑森整個人壓下去的時候，聽到凱爾被砸得「嗚哇」一聲，忍不住笑了。 

「靠，你超重，」凱爾哼著，卻摟住他腰不放。 「不，你不准走。」 

「真霸道，」傑森抱怨，但還是放鬆下來。凱爾用手指纏住他的頭髮，把他拉下去親吻。傑森嗚咽著，他太想念這一切了。 

「嗨，」凱爾低語，社交灑在他臉上。 「想你了。」 

「我也想你。」 

凱爾輕哼。 「這怎麼回事？」他手指傑森手臂上的繃帶。 

「生氣的某種實驗體，還祭祀它啥。羅賓和我正在調查一個案子，他們想複製莫比鴨。」 

凱爾皺眉。 「莫比鴨是外星生物，他們怎麼複製？」 

「當然是往無辜動物體內注射一加侖預設測試的實驗性藥物啊。」 

「天哪。」凱爾呻吟道。 「譚哥真的有病欸，怎麼會有人心甘情願地住在這裡？」 

「社群性斯德哥爾摩症候群。」 

「這解釋得通了，」凱爾說著，又把傑森拉了回來，再次吻了他一下。 

軋軋* 

凱爾停下親吻，轉頭看見沙發旁有一隻大鵝正窩在兩隻鴨子中間。 

「那是一隻鵝，」凱爾盯著牠，愣愣說。 

「看來你出太空任務遇到地獄蚊子後，眼睛還能正常運作，」傑森冷淡道。 

「傑森，那鵝有三顆頭。」 

「我知道。我正考慮叫牠刻耳柏洛斯*。」 

凱爾愣愣眨眼。「你哪裡搞到三頭鵝的？」 

傑森咧嘴笑：「還記得你之前對哥譚鴨群基因被永久改造的恐慌嗎？」 

「記得？」 

「事實證明，我們根本不需要外星人，我們自己就能做到這種事。」 

凱爾只盯著他，最後才總結道：「哥譚太怪了。」 

「當然，太空菜雞，把鍋都甩給哥譚吧。」 

「好啦，刻耳柏洛斯這名字還算不錯，但你不覺得有點太直白了嗎？」 

傑森嗯了一聲。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沒有取鵝名字的靈感，腦袋要重新開機才行。凱爾耐心地等著，一邊用手指穿過傑森的頭髮，輕輕搔著他的頭皮，完全沒有幫上忙，反而讓人更難思考。傑森有氣無力地瞪了凱爾一眼，後者則對他露出得意的笑容，完全知道自己對傑森有什麼影響，還樂此不疲地利用這點。 

這混蛋。 

在剛剛的親熱過程中，他們不知不覺換了位置。傑森完全說不上來是怎麼發生的，他剛剛有點忙，好嗎？但現在變成他躺在沙發上，而凱爾則把他當成床墊或大抱枕。 

「刻耳柏洛斯很合適啊。」傑森最終還是擠出一句話，儘管凱爾分散了注意力——好吧，其實凱爾分散了所有注意力。 

凱爾哼了一聲。「我不是說它不好，但那些有關於鴨子的文學雙關語怎麼了？」 

「牠又不是鴨子。」傑森含糊地說，眼皮在頭皮按摩下直往下掉。「你根本是故意的。」 

「我就是喜歡看你放鬆的樣子。」凱爾毫無歉意地說，還在傑森臉頰和鼻尖上落下輕吻。「我相信你一定能想到一個跟鵝有關的雙關。」 

傑森又嗯了一聲。他才不想思考什麼雙關，尤其當凱爾的嘴唇輕輕貼上他的下巴時。 

「要不然，」凱爾低聲說，「我可以給你提點建議。你最喜歡的書是什麼？」 

「《勸導》。」傑森說。「簡‧奧斯汀寫的。」 

凱爾的嘴唇立刻離開了他的皮膚，手指也停下動作。傑森瞪上去時，只看到凱爾正衝著他笑，眼睛亮晶晶的。 

「太完美了，傑伊。」 

「哪裡完美？」 

凱爾的笑意更大了。「簡‧古斯汀*。」 

簡‧古斯汀，凱爾對這個名字得意極了。傑森明顯崩潰了，嘴裡嘟囔著什麼「把你那傻傻的笑容從臉上抹去」，但凱爾太滿意自己的創意了，完全不在意。而且傑森臉上的紅暈看起來特別可愛，凱爾有點想拍張照，或者畫下來。 

他理所當然地留下來吃晚餐（不然咧），吃光了傑森做的咖哩，夠兩人吃的份。「我覺得自己要爆炸了。」他癱在沙發上呻吟。 

「那是因為你吃的夠養活一支小部隊了。」傑森從廚房回來，手裡拿著冰袋，輕輕貼在凱爾的臉上。「你還沒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蚊子。」凱爾苦笑著回答。 

「蚊子？」 

「體型跟貓一樣大的蚊子，飛得超快，還能一拳貓*中你的臉。」凱爾嘆了口氣。他還記得蓋從天上摔下來的畫面——因為那怪物正面撞上了凱爾的臉導致他笑得太厲害，沒辦法集中注意力。那混蛋。為了讓他徹底丟臉，蓋還特地打電話給哈爾把這件事大肆宣傳，凱爾幾乎可以肯定整個綠燈軍團都知道了。也可能正義聯盟也知道了。 

媽的，他真是恨死迪尼亞 8了。 

笑聲把他從回憶中拉回，傑森正坐在沙發另一頭，笑得不行。「你是不是想模仿昆蟲撞上擋風玻璃？新的滅蟲手法？」 

「牠們才不小。」凱爾抗議。「這才是重點！」 

「你不能直接製造一個超大蒼蠅拍把牠們打扁嗎？」 

凱爾翻了個白眼，直接比了中指。「你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我們在交往欸，至少該同情一下我的遭遇吧。」 

「等你不再被巨型蚊子打臉的時候，我就會有同情心了。你不能閃掉嗎？牠們這麼大，應該很好看見吧。」 

「你太壞了。」凱爾哀怨地說。「我都忘了自己為什麼喜歡你。」 

「大概因為我的廚藝吧。」 

「對喔，就是這個原因。」凱爾咧嘴笑著，而傑森只是翻了個白眼。 

「其實你也不該對我這麼壞感到這麼驚訝」傑森說。 

凱爾坐起來，慢慢靠近。「為什麼？」 

「我是紅頭罩。當壞人是工作內容之一。」傑森揚起眉毛，看著逐漸靠近的凱爾，卻沒有移開。 

這次換凱爾偷笑了。「大壞蛋紅頭罩，壞到收養外星鴨子和突變鵝。所有人都要拜倒在他腳下顫抖。」 

「你真蠢。」傑森氣呼呼地說。不過他還是挪了位置，讓凱爾可以貼上來，所以凱爾覺得自己算是贏了。 

傑森太帥了。光是想到自己能隨心所欲地親吻他，就讓凱爾有點暈暈的。他的目光落在傑森頸上的紅痕，那是他早些時候留下來的吻痕，為了慶祝簡‧古斯汀的命名。 

嗯—— 

那裡肯定還有很多空間。 

當凱爾吻上傑森的脖頸時，從傑森嘴裡引出一聲喘息，他沉醉於此。傑森的手緊緊抓住他的肩膀。「凱爾。」 

凱爾嗯了一聲，卻沒打算移開。傑森低聲呻吟，還把頭偏得更開，方便他下嘴。「你打算把我整條脖子都種滿草莓嗎？」 

凱爾抬起頭，對他咧嘴一笑。「正有此意。」傑森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卻沒有直視他。他的臉頰泛起一絲紅暈，可愛極了。傑森真是容易慌亂。 

「要是蝙蝠家的人問我從哪裡弄來的，我就把你交出去。」傑森瞪著他。 

「還好我常常待在太空。他們抓不到我的。」 

「你以為*。」 

傑森扯起一抹壞笑，但在窗戶被推開的瞬間僵住了。凱爾馬上彈回沙發另一頭。莫比鴨立刻衝上前攻擊，緊接著是發出嘶嘶聲的簡‧古斯汀。隨後有人慘叫一聲，伴隨「砰」的一聲巨響，像是頭撞上了什麼。超大力的那種。 

「傑森，你搞什麼鬼？」迪克‧格雷森大叫「讓牠們停下來！」 

傑森這才稍稍放鬆。他吹了聲口哨，鴨子和鵝退回來，但羽毛依然炸開，充滿敵意。 

迪克翻窗進來，對傑森皺著眉。「為什麼你要訓練牠們攻擊我？而且你什麼時候養了一隻有三個頭的鵝？」 

「我沒訓練牠們。」傑森黑著臉說。「牠們天生就不喜歡惹人厭煩的人。」 

迪克假裝受傷地捂住胸口。「你幹嘛對你哥哥這麼刻薄？」 

「因為他是個白癡。」 

凱爾竊笑。 

「你來幹嘛，機巴臉*？」傑森在迪克試圖抱他時拍開了他的手。莫比鴨發出威脅性的嘎嘎聲，讓迪克嚇得停下動作，滿臉不信任的盯著牠。 

「我只是想打個招呼。」迪克說。「還有，跟你說一句：在達米安的事上做得不錯。」 

「做得不錯？」傑森平淡地重複道，並揚起一邊眉毛，一臉不以為然。 

迪克翻了個白眼，直接坐進扶手椅。「別裝了，我知道你比起和我們其中一個搭檔，更喜歡自己單幹。」 

「才沒有，我就很喜歡跟杜克搭檔。他是我最喜歡的夜巡夥伴。」 

「杜克是白班的，他晚上不巡邏。」 

「正是如此。」 

迪克再度翻白眼。「總之，你願意讓達米安參與對他很重要的事，雖然他表面上沒說，但他真的很感激。這讓他覺得自己被重視了。」 

「你現在是不是要變得很煩，然後還要強行抱我？」傑森瞪著他。 

「我不是一直都是這樣嗎？」 

「我真的不敢相信我得面對這種破事。」 

「你明明就愛我。」 

「沒你想像得那麼多。」 

迪克又翻了一次白眼——他跟傑森在一起時好像特別容易這樣——然後轉頭盯著那隻三頭鵝。三顆腦袋齊刷刷地盯著他，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你能不能讓牠少盯著我一點？」 

「簡‧古斯汀想怎樣就怎樣。」傑森面無表情地說。 

「簡‧古斯汀？」迪克瞬間轉頭瞪他。「你認真的？」 

「別怪我，是雷納提議的。」 

當迪克轉頭看凱爾時，凱爾只是比了個耶。「很適合嘛。」這是他唯一的解釋。 

迪克發布痛苦的哀號。 “真的假的？” 

「你不是應該很欣賞雙關嗎？」凱爾問。 「你有點喜歡這方面的名聲。」 

「你錯過了超級英雄的雙關啊，凱爾！」迪克幾乎哀嚎起來。 「我還求過傑伊給鴨子取名為嘎嘎俠——」 

「不准叫嘎嘎俠。」傑森打斷。 

「看吧？」迪克指著他，凱爾則憋笑。 「完全不尊重好笑的雙關。」 

「我可以把莫比鴨放出來咬掉你，而且還有登場。」 

迪克翻了個白眼，凱爾差點笑出聲。 

「總之，」迪克說，「凱爾，你最好別太常飛來哥譚。老蝙蝠一直在監視著一切。」 

凱爾倏地一僵，臉色發白。傑森立刻皺起眉頭，狠狠瞪著哥哥。迪克顧看出來了？傑森頸子上那些紅太明顯了，頭髮也亂得可疑——凱爾剛剛發現傑森很喜歡別人玩他的頭髮，於是他故意利用了這一點。 

「我以為神諭就是我們的天眼。」傑森說。 

「都有。」迪克聳聳肩。 「如果再發現一個英雄沒經過他『允許』就闖進城裡，肯定會抓狂。所以傑鳥，你還是去看看別人老家吧。」 

凱爾幾乎喘不過氣來，但還是強忍住，免得引起迪克的懷疑。看來這個義警還沒有對他和傑森的往來最明顯的方向聯想。從傑森的表情來看，他自己也很意外。 

「所以，」迪克拍了拍手，一臉輕快。 「要不要聽我講一些傑森最丟臉的黑歷史打發時間？」 

「滾蛋，機巴臉。我手上有你明顯的黑料可以告訴B。」 

「我才覺得丟臉呢。」 

「你確定嗎？」傑森巴爾笑了。因為「因為羅伊跟科莉卻說得非常好。」 

迪克臉色瞬間慘白。 “你敢說，我把你十三歲在核電站的事講出來。” 

凱爾立刻來了興趣。 「核電廠發生了什麼事？」 

迪克才剛張嘴，傑森就吹了聲口哨。莫比鴨立刻展翅撲向迪克，嘎嘎聲震耳欲聾，羽毛亂飛。珍·古斯汀也開始啄他的腳踝，迪克尖叫著跳出窗外。傑森笑到不了。 

「傑森，」凱爾一邊說，一邊努力憋著笑看迪克那戲劇化的表演。 「傑伊，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他走到傑森身邊，滑到他腿上。 

「我哥是個白痴，只能認出種在自己身上的草莓，而認不出長在別人身上的？」 

凱爾噗哧一笑。 「嗯，這個也是。不過你知道還有什麼嗎？」 

「什麼？」 

「你得說說核海軍的事。」 

「想都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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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難得的空閒夜晚（達米安隔天有大考，不能去夜巡或處理案子，而傑森也答應他不會偷偷自己去搞事），傑森乾脆拿起書，整個人攤在地板上補落後的書單進度，一群小鴨就窩在他背上。帕克·朗普頓則待在他頭邊，一邊幫他理毛*。一開始被小鴨理毛感覺很怪，但久了傑森也就習慣了。 

帕克真的是個甜心。當然啦，每隻鴨子都很可愛，可是帕克的個性就像是用棉花糖跟糖做出來。傑森超疼她，就算她有時候扯他頭髮扯得太大力。「妳這樣會讓我禿一塊啦。」帕克猛地一拽，傑森氣呼呼地說，但他嘴角仍舊掛著一絲笑意。帕克呱呱叫了兩聲，搖搖擺擺走到他手邊，想要被他摸摸。傑森哼了一聲，用手指去順她淺色的羽毛。 

指尖突然一陣刺痛，他嚇得縮回手。「三小*？」他小聲罵。 

帕克還一臉疑惑地呱呱叫，要他繼續摸摸。傑森再次伸手，可還沒碰到羽毛，帕克竟然冒出火花，傑森猛地把手縮了回來。「到底是三小？」 

他坐起身，背上的鴨子全被抖下來──嘎嘎先生不爽得大嘎一聲，超符合他那名字的脾氣。 

「帕克……」傑森慢慢開口，「小帕，剛剛那是靜電嗎？」拜託只是靜電就好。 

帕克得意地呱呱叫，拍了拍翅膀──結果整隻鴨瞬間被閃電包住，電流在她羽毛上跳舞。傑森整個人像被電到一樣往後彈。 

「幹……」他又低聲重複。 

靠，他得打電話給凱爾。 

凱爾睡得很熟──至少在傑森叫他之前是這樣的，電話那頭傳來凱爾迷迷糊糊的「尼豪*？」。 

「你得馬上來哥譚一趟，」傑森劈頭就說，視線還死死盯著帕克。帕克一副事不關己，還在優雅地整理羽毛。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蛤？」凱爾終於擠出聲，帶著濃厚的瞌睡音。「傑森？」 

「對，是我。馬上起床，我這裡需要你。」 

「要是你想打給我嘿咻*，那我們真的得檢討改善一下你叫床的方式。」 

傑森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嘿咻個屁啦，你這王八蛋！是緊急狀況，好嗎？關於鴨子的。」 

「靠，」凱爾瞬間清醒，「好好好，我馬上來。」接著傳來一陣雜音，大概是他穿上綠燈俠裝備的聲音，幾秒後電話就被呼嘯的風聲蓋過。 

「發生什麼事啦，傑伊？」凱爾問「是哪隻鴨子出問題？」 

「帕克。」 

「她還好嗎？」 

「應該還好吧，我想。她現在只是在理毛，但是……」傑森話還沒說完，帕克又拍翅膀，啪啦啪啦冒出一堆電火花，在地板上滋滋作響。他忍不住爆粗口。 

「喂，傑伊？到底怎樣？」凱爾急了。 

傑森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你快來就對了，窗戶開著。」凱爾還來不及說話，傑森就掛斷了電話。 

「媽的你終於來了，」凱爾翻窗進來時，傑森低聲抱怨，「怎麼搞這麼久？」 

「不好意思哦，我還要繞開蝙蝠俠欸。」凱爾翻了個白眼，「所以怎樣？帕克生病了嗎？嗨，小公主。」他蹲下伸手去逗帕克，帕克立刻親暱地啄他指頭。 

傑森正要解釋，偏偏這時帕克又一拍翅膀，整隻鴨再次被電流包裹起來。凱爾嚇得縮手，瞠目結舌：「幹，三小！」 

「我剛剛就是這樣講的。」傑森乾巴巴地說。不過凱爾一來，他心裡確實冷靜不少。 

凱爾卻整個人傻眼到爆：「幹、傑伊，你這……你的鴨子到底是怎樣？」 

傑森只能聳肩。「是火鴨的基因嗎？」他想知道。「突變了？還是什麼隱性基因被活化了？」 

「我怎麼會知道啦！」凱爾略帶歇斯底里地說，「天啊，她在哥譚碰到過什麼東西嗎？」 

「你是說環境影響導致基因變異？」 

「我他媽的一點頭緒都沒有！她明明有火鴨的基因，照理說應該是噴火吧，不是隨便就能放電！」 

帕克驕傲地呱呱叫，還蓬起她的羽毛。 

「如果地球上的火鴨混種能隨便開啟這種奇怪能力，鬼知道其他的會變成什麼樣子，」凱爾捂著額頭，語氣已經快崩潰，「搞不好他們什麼都能做到。」 

傑森被嗆得喘不過氣來。傑森腦中瞬間閃過一大群鴨子，每隻都有比上一隻更恐怖的能力。靠，火焰根本只是開胃菜。 

「靠腰。」凱爾整個癱在沙發上。「我一定會被丟去太空監獄，罪名是危害地球鴨子的生態。」 

「我會把你救出來啦。而且嚴格來說，這算是進化版吧。」 

「傑森，我跟你說過，如果守護者發現了——」 

「他們不會的。」傑森堅持道，直接往沙發一倒。「相信我，莫比鴨已經是哥譚目前最正常的東西了。我們的反派名單可以作證。就連波卡圓點人*都比莫比鴨還怪。」 

傑森能看到凱爾腦袋明顯當機。 

「你們有個叫波卡圓點人的反派？」凱爾難以置信地說。 

「還有一個叫風箏人、一個叫日曆人，還有——」 

「為什麼哥譚會他媽的這麼詭異？」 

「你是指獨一無二，對吧？」 

「這就是為什麼你們會在星際旅行的黑名單上。」 

「對啊。」傑森咧嘴笑。「就是這樣。現在用你那個花俏的綠光戒指掃描一下帕克，因為我要確定她沒被電流電到快死掉。」 

「當莫比鴨開始噴火的時候，你可沒有這麼緊張牠的健康問題。」凱爾小聲抱怨，同時舉起戒指。 

「那我有心理準備啊。」傑森翻了個白眼。「我可沒準備過『雷鴨帕克』這種東西。」 

凱爾歇斯底里地笑了笑。「這還押韻*欸。」 

「廢話。」 

兩人對看一眼，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傑森癱在沙發上。天啊，整件事真的蠢爆了。 

至少到目前為止，只有帕克開始發展特殊能力。 

凱爾整個人靠在沙發另一端，身上還散發著亮眼的綠光。傑森其實蠻喜歡他制服的那種綠色——看起來很健康，不像拉撒路池那樣毒得刺眼。 

等等…… 

傑森眯起眼睛。「你為什麼還穿著制服？」 

凱爾僵住。「呃……」 

傑森立刻坐起來，注意力完全鎖定在男朋友身上。「你沒穿褲子？又一次？」 

「你老是半夜亂打給我，難不成你指望我穿燕尾服出現嗎？」 

傑森正想回嘴，卻被一聲巨大的鴨叫打斷。詩鴨比爾*噴出一團足球大小的火焰。傑森和凱爾瞪大眼睛看著鴨子，再慢慢轉向彼此。 

「所以火屬性是顯性基因？」傑森猜測。 

凱爾把臉埋進枕頭裡尖叫。 

「一定是哥譚。」第二天早餐時，凱爾堅定地說。「除了哥譚我想不到其他解釋。」 

傑森嗤笑，把一盤煎餅和培根放在綠燈俠面前。凱爾眼睛一亮，立刻拿起叉子。 

「我就說了，哥譚自己就會產出怪胎秀*，我們根本不需要外星人。」 

「這就是禁令的原因。」 

「我還以為那是蝙蝠俠的錯呢。」傑森一臉無辜。「你知道的，什麼不准外人踏入哥譚之類的。」 

「你覺得外星人會聽蝙蝠俠的話？」凱爾噗嗤一笑。 

「我覺得他們根本不想和他打交道，乾脆像躲瘟疫一樣躲著他。」 

凱爾笑了。「要是我們也有這個選擇就好了。」 

「你懂我。」 

背景裡莫比鴨嘎嘎叫，幾隻其他鴨子跟著合唱，然後又安靜下來。 

凱爾臉上浮現一抹糾結表情，傑森很討厭看到那樣。「我們不會告訴正義聯盟吧？」凱爾問。「要是說了，我覺得肯定藏不住秘密。」 

「我們什麼都不會說。他們自己沒注意到，這又不是我們的錯。」 

凱爾哼了一聲，又咬了一口鬆餅*。「天啊，這真的太好吃了。」他含糊地說。「我賺到了，有你真好。」 

傑森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臉漲得通紅。凱爾吞下去後露出大大的笑容，但謝天謝地他沒繼續調侃。 

「所以我們的說法是，這些鴨子都是在哥譚孵化*出來的。」 

「孵化。」傑森冷笑，臉還是紅的。「你以為這是電動遊戲？」 

「你那個在大樓間後空翻的技能——」 

「那是迪克，不是我。」 

「不過你的生活真的像遊戲劇情啊。」凱爾調侃他。 

「沒錯，《紅頭罩：遊戲》。新增毒品交易、謀殺，還有一群惱人的兄弟姊妹。」 

傑森那死氣沉沉的語氣讓凱爾笑到直不起腰。「你真的該去當配音員。」 

「免了，太無聊。我寧願在現實處理毒品交易和謀殺。」 

「就只是個普通星期二？」 

傑森用叉子指著他。「正解。快吃你的煎餅，太空呆瓜*，否則我就搶來吃了。」 

真的得有人去跟宇宙講一聲，別再亂搞傑森的人生了，而且他們得盡快行動，因為這一切實在太累人。 

日子本來過得很好。他有個帥氣的男朋友，一群快要學會飛離家*的可愛寵物鴨，還有一隻四條腿、能讓罪犯聞風喪膽的嘎嘎叫搭檔（#DuckHood這個標籤因莫比鴨而在社交媒體上爆紅），甚至蝙蝠俠大多時候也沒來煩他。 

哦，還有，他的動物實驗案子徹底失敗了，達米安衝進一個明顯佈設陷阱的實驗室，而他沒能把小鬼救出來。 

至少莫比鴨設法逃了出去。傑森只希望牠能找到幫手。 

「這全都是你的錯，」達米安嘶聲說著，拼命掙扎想掙脫身上的束縛。和傑森一樣，他被醫用約束裝置牢牢綁在金屬台上，動彈不得。 

「我的錯？」傑森咬緊牙關。「是你自己一頭衝進去的，我明明叫你等著。」 

「你更在意你那隻鴨子的行為。」 

「莫比鴨是在提醒我們有陷阱，你蠢得掉進去。」 

「你自己也沒躲過啊，」達米安冷笑。 

「因為老子要救你的小命！」 

「那你做的真是太好了，」小鬼的聲音滿是諷刺。 

「你要我丟下你不管嗎？」傑森火大地吼回去。「那絕對不會發生。」 

「我能照顧好自己。」 

「當然。」 

他們正身處某個廢棄倉庫裡的臨時實驗室。這裡是最後一個實驗室，之前傑森和達米安已經掃掉了其他實驗室。他們找到了一位失蹤的科學家，對方把所有研究交出來，並聲稱自己是因專業技能被綁架。傑森相信了她，她的肢體語言完全不像在說謊，現場證據也支持她的說法。 

但另一個科學家的情況就不同了。那是一位叫亞當‧派特森的生化學家，幾天前人間蒸發。沒什麼跡象顯示他遭遇不測，就像是憑空消失。被綁架的受害者是他的同事，她告訴紅頭罩和羅賓，派特森痴迷於奇特的動物。當莫比鴨在網路上爆紅後，他就想複製這隻四條腿的鴨子，這樣他就能擁有一個同樣忠誠的伙伴。可他的實驗全失敗，造出的只是想咬死他的畸形怪物。隨著研究不斷失敗，他的耐心和理智也一點點耗盡。 

不過說不定他原本就神智不清，畢竟哪個腦子正常的人會想出這種鬼點子？ 

門忽然打開，傑森猛地抬頭。派特森帶著一群手下走了進來。那些手下看起來都一臉不爽，八成只是為了薪水才混在這裡。派特森笑得誇張——太誇張了，讓傑森想起哈莉‧奎茵。 

「紅頭罩，」派特森滿意地說，走到傑森身旁。「很榮幸認識你。」 

「真想和你握手啊，可惜我現在有點動彈不得。」傑森晃了晃手上的束縛。「所以，亞當，對吧？」 

派特森笑得更誇張了。「你聽說過我。」 

「想不注意到也難啊，你沿路留下了一串變異的鳥。」 

對方絲毫不覺得愧疚。「必要的犧牲。」 

「牠們是無辜的生物！」羅賓怒吼。「等我掙脫，我就把你開膛剖肚，為牠們報仇！」 

派特森翻了個白眼，沒理會那小子，轉向傑森：「你的鴨子很迷人。我試過複製讓牠變異的物質，找遍所有能想到的來源，甚至去過舊核電廠，可得到的化合物似乎都沒達到我想要的效果。」 

傑森在頭盔裡翻了個大白眼。「真倒楣啊，不過老子才不會告訴你半句。」 

派特森皺了皺眉，很快又換回那詭異的笑容。「看來我別無選擇，只好繼續實驗了。」他朝一名手下示意。傑森吞了口口水，那人端著一盤針筒走了過來。 

「你他媽打算幹什麼？」傑森低吼。 

「最近你一直在破壞我的實驗室，」派特森語氣像在聊天般平靜，一邊挑選針筒。「我的實驗體已經用光了。」他拿起一支裝著清澈綠色液體的針筒。「我的研究重點自然是水禽。畢竟你的鴨子證明了哥譚對牠們的熱愛，牠可是超受歡迎的樣本。」他轉頭朝傑森笑了笑。「我從沒想過我的發明用在人類身上會怎樣，但我不能錯過這個機會，不是嗎？」 

帕特森手裡拿著注射器，走向傑森。旁邊的達米安用盡渾身解數辱罵著他，咒罵著他和他的祖宗十八代*。傑森拼命往後靠，想掙脫卻沒用。派特森咧嘴笑著，開始拉起傑森的袖子時，他頭頂的通風口被掀開，莫比鴨撲通掉下來，一身彩色羽毛亂飛，嘎嘎叫個不停。牠穩穩落在傑森胸口，抖抖羽毛，憤怒地對著派特森叫，而帕特森只是盯著它。 

「近看更完美啊，」派特森眼睛發亮，把針筒扔到地上，笑道：「完美的樣本，正好落在我手裡。」 

「你敢碰他試試！」傑森咬牙，心裡翻江倒海。可派特森根本沒聽見，伸出手想抓莫比鴨。 

「我可以克隆你，」他低聲呢喃。「我要擁有哥譚最獨特、最受歡迎的寵物。來吧，小鴨子，來——」 

莫比鴨猛地抬頭，發出憤怒的嘎嘎聲，隨即噴出一大團橘黃火焰！派特森尖叫著後退，實驗袍瞬間被點燃。傑森哈哈大笑，看著幾名打手試圖靠近，卻被莫比鴨一陣火焰逼退，牠嘎嘎叫得更加激烈。 

打手們試圖逃跑，這時門口又被推開，簡‧古斯汀氣沖沖地衝了進來，憤怒地鳴叫著。打手立刻閃開，她像一個復仇的幽靈一樣撲向帕特森，用兩個喙狠狠啄進他的眼睛。派特森淒厲慘叫，想把她扯下來，卻不料踩到自己掉落的注射器，向後摔倒。 

帕克站在門口，傑森看到電流在羽毛上閃爍，不禁屏住了呼吸。當一名打手想踏過去時，她立刻發出挑釁的嘎嘎聲，張開雙翼，雷電瞬間爆裂，從地板到天花板織成一道密不透風的電網，亮得讓傑森頭盔的鏡面*都失靈，不得不瞇起眼睛。混亂中他聽見打手們驚慌地大喊大叫，踉蹌後退，互相絆倒。 

莫比鴨邊嘎邊啄傑森的頭盔，就像在敲門。傑森笑了：「嘿，兄弟。謝謝你的幫忙。」 

莫比鴨又嘎了一聲，傑森睜開眼睛，看到鴨子正用評判的目光盯著他。 

「我知道我知道，你警告過我。但羅賓被抓了，我不能丟下他不管。」 

傑森不確定鴨子能不能翻白眼，但莫比鴨現在絕對讓他有這種感覺。手腕上的繩索鬆開了，傑森坐起身，雙手抓住了莫比鴨。傑森用一隻手抓住莫比鴨，用另一隻手解開他腳踝上的束縛，莫比鴨滿足地嘎嘎叫著。 

傑森幫達米安解開束縛時，小孩一言不發，只盯著簡‧古斯汀和帕克，他們倆已經飛到傑森被綁著的桌子上，也盯著他。 

「受傷了沒？」傑森問。他知道達米安不喜歡被問「還好嗎」。 

「沒什麼大礙，」達米安淡聲說，視線還在那幾隻禽類身上。最後才轉頭看他。「陶德，你的鴨子很獨特。」 

傑森大笑。「是啊，的確。」 

當倉庫化為火海時，亞當和他的手下被整整齊齊地放倒在路邊，壞蛋焦黑的實驗袍上還別著一袋證據，傑森感受到一股無與倫比的快意。 

兩天後，當蝙蝠俠出現在他媽的屋頂上時，他就一點也笑不出來了。 

傑森已經確保達米安安全回到蝙蝠洞，把他交給憂心忡忡的迪克，而迪克立刻對小孩展開了全力的「母雞*模式」。傑森只簡單交代了事情的大概，然後趁布魯斯夜巡沒回來之前離開，他還不想面對蝙蝠俠，即使他知道蝙蝠俠不會放過他，除非他好好教訓他。更重要的是，他想要先打電話給凱爾，讓對方知道自己還好，免得綠燈俠自己得知後又因為他沒報平安而把他痛罵一頓。 

（凱爾還是把他痛罵了一頓，但傑森能聽出他聲音裡的擔憂，這讓他覺得挺不錯的，知道有人真的會在意自己的安危。） 

傑森拿著一本書，舒服地待在屋頂上，身邊有他的鴨子家族（還有簡‧古斯汀），這時他聽見身後傳來再熟悉不過的低吼聲。「紅頭罩。」 

傑森冷冷瞪了一眼：「我現在沒穿制服。你最好吼得大聲點，好讓整個哥譚都知道我是誰。」 

「你讓羅賓陷入危險——」 

「哦，又來了。」傑森起身，面對蝙蝠俠。「我沒有讓他陷入危險。他自己衝進一個明顯的陷阱，這種程度他不可能看不出來。我試著把他拉出來，結果被抓住了。我們最後還是全身而退。別想把這事算在我頭上。」 

「你不該在沒得到我允許的情況下就讓他參與。」 

「是他自己想參與的。這孩子比什麼都愛動物。見鬼，連迪克都跑來我這裡『鼓勵』我們合作，或者其他什麼的。」 

「迪克沒資格替他做主。」布魯斯冷聲回道。「你把羅賓帶進一個可能讓他受傷的陷阱，還沒能救出他。我不會允許你在這座城市裡亂跑，危及我的孩子們。」 

這話比一拳打在臉上還殘忍。「你的孩子們，」他重複道。「因為我在你眼裡就只是個勉強容忍的麻煩。」 

「我不會允許你讓他們陷入危險。以後你必須把案件交給我，我會決定要不要給你支援——」 

「去你媽的，」傑森低吼。「你不想跟我合作？行。滾出犯罪巷。」 

「頭罩——」 

莫比鴨「嘎」地一聲，朝蝙蝠俠大步走去，撲騰著翅膀擺出威嚇的姿態。傑森能看出他小小身軀裡的緊繃，鴨子氣壞了。傑森卻覺得一股冷意爬上背脊。 

攻擊街頭的罪犯？沒問題，他們都沒有受過足夠的訓練，根本無法擊中目標。 

但襲擊蝙蝠俠？是啊，那絕對不會有好結果。 

布魯斯無視了鴨子，轉身盯著傑森：「從現在開始，你——」 

不論布魯斯本來想說什麼，傑森永遠不會知道。莫比鴨因為被忽視而勃然大怒，張嘴朝蝙蝠俠噴出橘色火焰。布魯斯連忙閃避，但莫比鴨不依不饒，一邊嘎嘎叫一邊噴火，窮追不捨。布魯斯低罵著，不斷閃躲。 

傑森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景象，心中充滿了對這隻小鴨子的愛。在他身後，簡‧古斯汀鳴叫著。其他鴨子也嘎嘎附和，為莫比鴨加油助威，讓他繼續追著蝙蝠俠。傑森急忙掏出手機，對準蝙蝠俠哈哈大笑著錄影。 

「把牠叫走！」布魯斯怒喝。 

「去你媽的！」傑森大喊回敬。「滾出犯罪巷，我們這裡不歡迎你！」 

布魯斯的披風起火了，火焰沿著布料一路向上燒。蝙蝠俠暫時認輸了。傑森大笑著，看著披風飄過一棟建築的邊緣，留下一串橘色火花。莫比鴨滿意地嘎叫一聲，搖搖擺擺走回傑森身邊，傑森也停止錄影。 

「剛才太讚了，」傑森笑著跪下，把莫比鴨抱起來。鴨子安心地窩進他懷裡，快樂地嘎嘎叫。 

「謝啦，兄弟，」傑森低聲說，還在牠頭上親了一口。 

他知道布魯斯一定會把這事怪到他頭上，但心裡還是難受。可是，想到莫比鴨會毫不猶豫地點燃蝙蝠俠，他又覺得痛快。而且，他還錄到了一段超棒的影片。 

要是把這一切都自己留著，未免也太可惜了。 

他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知道該找誰來幫他了。 

「喲，提比特。」 

提姆皺著眉從沙發上抬起頭，不再看筆記型電腦。不過當他看到傑森遞過來的一大杯外帶咖啡時，眼神立刻亮了起來，馬上伸出手去抓。「給我。」 

傑森嗤笑一聲，翻了個白眼。「你知道嗎，我開始覺得那個禁止咖啡的規定或許不是壞主意。」 

「如果你想讓大家都知道你和雷納的事，我建議你別開始執行那玩意。」提姆端著咖啡瞪了他一眼。 

「哇哦，用不著這麼刻薄吧。我還帶咖啡給你呢。說到咖啡……」傑森一屁股坐到提姆身邊，露出他最迷人的笑容。「還記得布魯斯因為那個咖啡禁令，把你的咖啡機沒收嗎？」 

提姆眯起眼睛。「記得啊，」他慢吞吞地說。 

「想不想報復他？」傑森拿出手機，給他看了那段蝙蝠俠被莫比鴨追著跑、披風還著火的影片。影片結束時，提姆已經笑到淚流滿面，像一隻瘋狂的海豹拍著手。「那麼，甜頂*，我猜你有本事讓影片爆紅吧？」 

「我的天啊，」提姆一邊笑到喘不過氣，一邊擦眼淚。「發給我，我會處理的。」 

傑森咧嘴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知道能靠你。我已經傳到你信箱了。」 

影片的熱度比傑森想像的還要大。蝙蝠俠的名聲受到了相當大的打擊，現在混混們看到他出現時，在選擇逃跑或學鴨子叫之間左右為難。凱爾笑得前仰後合，說在上次的正義聯盟的會議上，哈爾·喬丹笑到停不下來，還在會議中能玩鴨子梗的地方全都玩了一遍。大家忙著嘲笑蝙蝠俠，根本沒注意到影片裡的鴨子並不是地球生物。甚至連綠燈俠們也沒發現。 

「我發誓，我以為蝙蝠俠要揍他了，」凱爾一路笑著跟傑森上了屋頂。「哈爾每次會議都能把他氣到爆，但這次真是太精彩了。」莫比鴨和他那群毛茸茸的孩子們一邊嘎嘎叫一邊快樂地跟在兩人後頭。 

傑森為他們準備了一個簡單的約會：在屋頂上烤棉花糖，享受彼此的陪伴，暫時把被蝙蝠俠訓斥的壓力拋到腦後。他已經拿出了一個小型燒烤架和一堆枕頭，傑森的懷裡還抱著一大堆棉花糖和零食。 

「不是我對在屋頂考棉花糖有意見啦，」凱爾盯著他手上的零食袋，「但我對你挑的棉花糖有點擔心。」 

傑森嗤笑一聲，把一袋蝙蝠俠造型的棉花糖扔給他。「我們無論如何都得要用某種方式來烤蝙蝠俠*。要嘛用這個，要嘛我們就去找真的，把他像烤雞一樣串起來烤。」沒人能說傑森·陶德不記仇。 

「總覺得他不會像這些棉花糖那麼好吃。」凱爾撕開袋子，直接往嘴裡塞了一顆蝙蝠俠棉花糖。 

「沒事，人肉吃起來像雞肉和豬肉的混合。」 

凱爾愣住，嚼東西的動作一頓。「你怎麼會知道？」他含著棉花糖含糊地問。 

「塔莉亞的殺戮旅行啊，」傑森愉快地回答，直接一屁股坐到枕頭堆上。 

「你在訓練時吃過人肉？」 

傑森抬眼瞥了他一眼。「雷納，你的臉色看起來有點蒼白欸。」 

「傑森。」凱爾嚥下棉花糖。「傑伊，親愛的，你得告訴我你有沒有吃過人肉。那是你和約會對象之間會分享的東西。」 

「戀愛守則101：義警版，」傑森乾巴巴地說，一把把凱爾拉到自己身邊。「不過沒有啦，我從來沒吃過人肉。真的，那不是我的菜。」 

凱爾眯起眼睛。「那你怎麼知道味道？」 

「我有一些非常可疑的導師，其中一位的飲食要求非常奇特，而且他也毫不避諱形容各種東西的味道。」 

「這一點都不讓人安心。你有吃過他給你的東西嗎？」 

「我在跟他學習期間完全吃素。他倒是意外地通融。」傑森準備了全麥餅乾和巧克力。「最後我幹掉了那混蛋，因為他開始談論要吃小孩。然後我把他的屍體火化了。我覺得這樣挺符合他的嗜好。」 

凱爾皺著鼻子，樣子可愛極了。「看來我們遲早得好好談談你那些不太體面的老師。」 

「你想在吃斯莫爾*之前還是之後做這件事？」 

「之後，絕對是之後。」凱爾吻了他，把他拉得更近。傑森呻吟了一聲，直接融化在燈俠懷裡。凱爾的手指穿過他的頭髮，微微用力，調整角度加深了這個吻。 

當凱爾拉開時，傑森茫然地眨著眼睛看著他。凱爾笑著又揉了揉他的頭髮。「你剛剛說到斯莫爾？」 

「對啊，」傑森尖細地擠出聲音，清了清嗓子，惹得凱爾大笑。 

傑森吹了聲口哨，莫比鴨嘎嘎叫著點燃了他們的小烤爐。凱爾依偎在傑森身邊，一起烤著小小的蝙蝠俠棉花糖。 

「不得不說，這真的很療癒，」傑森一邊說一邊把棉花糖放得離火太近，笑著看著蝙蝠俠的造型棉花糖被燒成灰燼。 

凱爾翻了個白眼，把自己的棉花糖拿得更遠一些，像個理智、少一點縱火傾向的人。「有時候你真的讓我擔心。」 

「只是一部分時間？看來我還得加把勁。」 

「千萬別。」 

「嘿，這是你自己找的，誰叫你要跟哥譚人交往。」 

凱爾拍了他一巴掌。「那你到底會不會跟我講你十三歲在核電廠發生了什麼事？」 

「聽著，」傑森難得嚴肅，把燒焦的蝙蝠俠棉花糖從竹籤上取下。「我們在交往，對吧？這意味著我對你的信任遠超我所謂的家人。而且你的屁股超讚，滿分十分的話給你九分，絕對值得再流口水——」 

「等等，只有九分？」 

「我的好那麼一點點，」傑森不屑的說。「但我的重點是，儘管如此，我也絕對不會告訴你核電廠的事。那是我要帶進我第二個墳墓的秘密。」 

「第二個墳墓？」凱爾挑眉。「你怎麼知道我們不會直接把你扔回第一個墳墓？還能回收再利用呢。」 

「什麼？我還不夠重要到值得你給我挖個新墳墓嗎？你非得幫我弄個二手的？」 

「環保很重要嘛。想想環境，傑伊。」 

傑森嗤笑一聲。「我平時炸得那麼多東西，就算我再找個新墳墓也改變不了什麼。」 

凱爾哼了一聲。「至少你還算有自知之明。」 

他鑽到傑森身邊，義警則靠著他，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吻。這樣和凱爾在一起坐著很舒服。很安靜，沒有任何大小蝙蝠的打擾。幾乎是完美。 

「所以你一直在垂涎我屁股？」 

「閉嘴，雷納，好好享受這一刻。」